“我就慢慢一层一层的清理了。”

他让卫渊把两个甲马绑在腿上，口念缩地咒法：

“……”

“我女朋友，过年伺候你们两个还不高兴？不然你们就得两个人面对三姑六婆的唠叨。我们在这儿吃饺子看春晚，你们被问孩子年薪多少，老婆多大……哎呦可怜的。”

关辞点了点头，食心贼死了，他也不用担心什么。

“啥？”

关爸手上铲子顿了一下，想了想皱眉道：“你小子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想让人体验一下合家欢就直说，你爸我又不是什么老古板。”

一天后！

“快暑假了，到时候过年你们两个也来这边过得了。”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关辞起身到厨房看饭做得怎么样了，顺便和关妈通个气儿，低声说着，示意一下客厅沙发上的陈若。

老道道：“我要留下，把这里净化干净。”

“这地方毕竟死气太重，就算是有保护，人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也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关辞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两把桃木剑递给老道。

“你打算怎么走？”

“过年一起？”关妈有点惊讶，“她不回家？”

“我上次怎么忽悠你来着。”

“这电梯坏了，下楼耗费功夫，跳下去就要快得多，你让他们等在下面，我这悬浮咒速度比不过那些高科技，但是这道法自有玄妙处，你从此层纵跃而下，也可如履平地。”

“这是……”

关辞看着老道士给的符咒。

从顶层一跃而下，果然如果御风而行，然后他就看见一个身影飞过，一把抓住了他。

“傻子，你跳楼干嘛，找死啊。”

“行了行了，不就过个年，一边儿去。”关妈不耐烦，“不许这么说你长辈，他们这样说，要们去拜年就能说回来了。”

顿了一下，她又喊住准备出去的关辞：“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男女朋友啊，这都同居了，还能什么情况？”

“天天吃住都在一起？”

“差不多。”

关妈沉默片刻，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道：“养个女朋友钱够花吗？”

“够，养了女朋友我肯定想办法多赚点，这你放心吧。”

关妈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天看得出来陈若不是那种花钱如流水的女孩子，但是这好大儿不按套路出牌，她没法接话。

“你们两口子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等我哪天真吃不上饭了，再让我爸把超市升级，我这么年轻，而且还是体内制的，养个老婆和父母还是不成问题的。”关辞道，“你们有空也多锻炼锻炼，别天天打麻将。”

“你小子，还说起你妈来了？”关妈斜眼看他。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是我…。”关辞摇头，“不是最近倡导中老年人夕阳红，我给你们要来那些老干部的锻炼方法，叫什么五禽戏正统的，你们多练练。”

“儿啊，体内制你真的做的下去？我记得你的……”

“人嘛，总是要变得，一直这样，我什么也干不成，那也能让我死了心，安安分分让他安排，不然你看我现在这样，能甘心吗？是吧，再过些年岁数到了，再想做自己喜欢的就没这么自由了，那时候后悔都来不及。所以趁现在，多积累资本。”

“你有主意就好。”关妈瞧瞧外面乖巧坐在沙发上的陈若，也放了些心。

“别整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就好好做，你爸就是怕你学成关龙飞那样，我听说他昨天追个女孩子居然想不开跳河自杀，还拖累了两个救人的大学牲……盘子递给我一下，反正有个女朋友管着你——她管得住你吧？”

“管得住管得住。”

“那就行，帮你爸端菜去。”

喷香的土豆红烧肉被关辞端上桌，厨房里关爸继续忙碌，关妈说累了，拿出手机打麻将来了，他没再过去碍事，坐回沙发上陪陈若一起看电视。

“这是什么？”电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陈若换了个台。

“这是low剧。”陈若道。

“……嗯，确实挺low的，三观炸裂的剧情。”

关辞点头，没有再问，靠在沙发上拿过她的小手玩。

手背上滑溜溜的，没什么特殊地方，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吸引人。

难道是……他绝对不是手控。

陈若眼皮跳了两下，不过并没有动作，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看自己的电视，眼角余光偷偷瞄着关辞。

这货是真的很喜欢摆弄她的手。

这狗东西，硬是不开口。

又不是说不能合理合法……呸，她才不会再主动了。

她心里想着事情，听着厨房锅铲碰撞的声音，忽然翻手把关辞的胳膊拉到自己面前。

“嗯？”关辞侧头，“做什么？”

“我看看。”

陈若板着脸低头看关辞的手，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手上的伤是昨天留下来的，这狗东西昨天装逼，结果差点玩脱了，要不是她来得及时，就从二十六层掉下来了……

必须得骂他。

“手没事的。”关辞纳闷，就是被抓了一下，能有多大事。

“我只能。”关辞放开他的手扔到一边。

“那你这是干嘛？”

关辞张开手看自己手臂，那伤疤也不明显，估摸着明天就好了，好像并没什么不一样，难不成有诅咒，“怎么了？”

“没什么。”

“行吧，还以为那玩意临死前诅咒了我。”

外面夜幕慢慢降临，客厅里飘着饭菜的香气，两个黑暗中保护者坐在沙发上等着饭熟，看电视上的人为了姘头背叛自己国家和百姓，还没美约其名这是为国为民。

呸，臭不要脸。

关辞曾经以为修行也是这样，结果是一点都不像，提剑是要杀敌，不会拿着刀剑互砍那么久再飞走……

砍诡异是能把剑都砍瘸了。

而且砍完诡异还要洗干净刀剑，利落帅气地直接插回鞘里会发臭，别看诡异是直接化成灰烬，但是那股臭味可不会和你讲道理。

好在，有有关部门的后勤人员自愿处理，给他们研究也不碍事。

父母在家不用做饭，席间没有多说什么，关爸在书房闷了半天已经想好怎么给怼关辞了，在饭桌上看他和陈若俩人坐在那里的样子，又把心思压了下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货确实已经是长大了。

特么有些事比他还懂得多。

“爸，你们早点休息，我们去局里了。”

吃完饭把碗碟洗干净，关辞没再多留，拿起两人的外套就准备去有关部门看关龙飞几个去。

“大晚上的还上班？”关爸道。

“有急事，很正常，爸你们那时候不也这样。”

他帮陈若穿上外套，这几天星城大风，满三十减十五度，不这样显得格格不入，又整理围巾帽子给她戴上，外面人多，他才不想别人多看几眼。

“这什么？”关妈瞧见掉到地上的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还咕噜咕噜滚了两下，不由好奇帮忙捡起来，结果是只猫。

这猫啥时候来的？

她差点怀疑这小子两地都养猫了。

“就之前捡的那只，给带过来了。”关辞抱起黑猫，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我说怎么没看到了，还以为跑了？”关妈对听完也不在意。

谁还不是个撸猫的了。

“对，那妈你给我看着，吃啥看着来就好了，它也不闹腾。”

关辞随口瞎扯，总不能说这是咱家祖宗吧。

虽然目前没人承认，可……那也是祖宗。

关妈摇摇头，不能理解他们年轻人的奇葩想法。

“跑了，我可不管。”

“好。”关辞笑。

“那我们走了。”

黑猫也想跟着去，直立起来想行个礼，又不会，也不知道猫怎么行礼，干脆弯腰给她鞠个躬，结果从茶几上又滚了下来，看得关妈又惊讶又好笑。

这猫还挺好玩。

“行了行了，天都黑了，路上注意点。”

“行，那我们出门了。”

关辞招呼一声，拉陈若出门，

关妈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两个一起下楼，忽的叹了口气。

这俩人还挺合适，希望以后不要闹什么矛盾就好了。

……

“专情和舔狗区别在哪？”

“喜欢是不由自主的想亲近，想占有和肯付出，你看到一件衣服很好看，就想花钱把它买下来，让它变成你的，这是最简单的喜欢。”

“舔狗，则是没有底线，想着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外面寒风呼啸直往脖领袖口里钻。

两个人一路下楼，缩着袖子走在小区的道上，随意交谈。

“那你是专情还是舔狗？”

“当然是最简单的喜欢，专情是没法说出来的，舔狗是不可能的。”

“而喜欢这件事，占有和付出是对等的，只想占有而不想付出算不上喜欢，如果努力过后还买不起，也不能去偷去抢，那只能满足你自己，而你没有考虑过抢的过程中会不会把它弄脏弄坏。”

关辞吐出一口长长的寒雾，扭头看看她，笑着道：“所以你觉得呢，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只想付出不想占有，这就叫舔你，而不是真的舔。”

“我觉得你在内涵我。”陈若瞅他一眼，“我才不是你的舔狗。”

不想占有怎么会天天占她便宜，还说不喜欢她？

“呃……”

关辞没话儿，顿了一会儿才道：“相濡以沫也是一种喜欢。”

“我才没有。”

“只是说这件事，我没说你有。”他道。

陈若没说话，缩着脖子跟在他身边慢悠悠走着，在思考什么。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这事，现在基本确定了，这小子就是喜欢上她了，死活不承认。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吹头发？絮絮叨叨解答问题？梅娘那次？回银都见家长？还是同学聚餐……

她努力想着，总觉得得有个喜欢的东西才叫喜欢，就像他喜欢自己的手。

又或者哪里都喜欢？

不对，她不喜欢关辞说些乱七八糟的，什么舔狗……呸呸呸。

陈若低着头哼了一声，让一旁的关辞有些莫名其妙。

走着路呢这妮子哼什么？

听起来怪瘆人的……

“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想。”陈若双手揣兜，悄悄地捏紧了拳头。

陈若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他拉着手也没有收回。

过了一会，陈若回过神，仔细感受。

这种被牵着走的时候那种砰砰感，陈若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就不能和她一样，喜欢就是喜欢？

北风呜呜地吹着，夜里格外的冷。

俩人就这样一个看左边一个看右边，像是闹别扭，关辞不知道她脑子里那些纠结，缩着脖子自己想事情。

夜色里，一辆车慢吞吞从博物馆大门进来，伴随着低低的哼歌声，闭上眼睛关辞都知道那是谁。

“刚下班？”他打着招呼看陈若一眼，伸出胳膊挽住她。

“诶？你怎么……你俩来干嘛？”

老周嘴里哼的海阔天空被打断，小破车停在二人面前，映着路灯瞅瞅俩人，看清陈若时挑了挑眉。

这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猛，哼。

“不回去还能去哪？去你家坐坐？”关辞笑眯眯的，“带我女朋友到你们部门认认门……这老周，你见过，昨晚那个被吓傻的。”最后一句他侧头对陈若说的。

陈若没出声，只点了点头，昨晚这人开车是真的快，外慢点关辞手就不流血了。

“行行行。”老周没好气儿的拉拉领子，不再盯着陈若看，“李一夏都被你们带坏了。”

“不是听说她要升官了？速度挺快。”

“快个屁，我那……不和你说了，这天儿冷的，走了走了。”

“改天让她请吃饭。”关辞喊一声。

老周坐在车上招招手，晃晃悠悠的往家那边开过去，他下班了，才不管这些。

升官个屁，那就是部长忽悠人的。

不过这不能让关辞知道，让他知道的话保准捅给李一夏，都不带隔夜的……

见老周坐车子上走远，关辞才松开手重新抄回兜里，跺着小碎步往前快走几步，“你说老周是不是想抱大腿，又不好意思。”

“可能是吧。”

……

“礼尚往来。”

“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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