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在家就是安逸，”西门欢说。

冯玉耳享受地说道，“他们在家你也没顾及啥嘛！”

红烧牛肉一大碗，羊肉一大碟，小炒肉一大盘，炖鸡一整只，煎饼两张，肉夹馍三个，高粱53度烧酒一瓶。

饭菜弄归一放在储食箱，天一亮，拿出来一加热，端上去解饿。

“谁叫我们年轻相爱呢。”

墨掉是一个阴阳人，不为艳丽所动容。

根据他们行事规律，先在屋里开心，再小憩一会儿，然后起来去逛街，吃东西，看电影，三巡过后，再开一次钟点房，最后坐马车到地下世界，这个规律雷都打不动。

趁他们休息的时，墨掉来到厨房里，准备冯玉耳天亮要吃的东西，考虑到她昨天没有吃好，在分量上，特意为她多备了一些：

“酸。”冯玉耳动作不堪入目，“那是穷鬼说的话。”

他们要出来，墨掉赶紧关上门，出来转到阳台上，推开窗户，看他们如何度良宵。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冯玉耳两腿夹住西门欢的腰，双手挂在西门欢脖子上，一对白玉出来。

墨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见屋里有流水声。心想：“西门欢那小子在打扫卫生？”这对墨掉来说是一件极其浩大的吸引。

于是轻轻推开一道门缝，虽没启动阴阳眼，但开启农民功护体，因那冯玉耳吃得尽是酒肉，又特别多，拉出来的东西臭得蚊虫都不敢靠近。

再就是墨掉尽管听不见冯玉耳那叫声，生怕她那叫声变异，声功更厉害了，他的自然免疫力抵不住，叫声伤及凡体，五脏六腑留下后遗症不说，整不好小命儿就没得了。

情人眼里没有稀屎。

吻着出来的。

他们在床前转圈圈，几个回合下来，西门欢吃不消，就把冯玉耳放在床上，两个人就那么享受着。

地面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床单被面也更新了，屋里还洒了香水，可以说温度适宜，光线温柔，气味迷人，这样的环境，非常适合柳树儿发芽，桃树儿开花，春天到来。

墨掉赶紧开启阴阳眼，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

冯玉耳跟西门欢在洗鸳鸯澡，动作不敢看-----。

冯玉耳声音柔情似水，她说，“浴室太小，要不出去摆得开些--？”

一九五八号山庄楼上楼下八层，每一层只有两间房，每间房九百多平方米，一间浴室相当一个卧室，冯玉耳还说摆不开，可想她对空间的要求是多么奢华。

出来关好门，准备下地下室休息一下，墨掉又怕西门欢那家伙肚子饿了下来偷吃东西，天亮冯玉耳没有吃的，他可就要忙了。于是拉过来两把椅子红木椅子，就储食箱门前闭上眼睡觉。

为了救冯玉耳，墨掉晚上一般都不会关闭阴阳眼，农民功太耗能量，不打架斗殴，一般都是关闭的。

墨掉刚闭上眼睛，只听院外说话声，起来站在窗前看，只见西门欢抱着冯玉耳坐在四轮马车上。

“这两个货要去哪里？”

不知道西门欢和冯玉耳知不知他在家，但是他想知道燕门关不在家他们会如何野？

于是启动狗腿功，嗅觉大法，顺着他们一路留下的气息追上去，看见他们走进牛山医院大门。

“他们来看姥姥？”

墨掉在熟悉的院门口停下，只见大厅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这也是他第一在医院里开启阴阳眼。

他看见无数死去的人哭丧着脸，在大门口进进出出。他想上去询问他们为啥不到地下世界轮回转换，却要在医院门口徘徊干啥子？

怕人多，冯玉耳和西门欢留下的气息冲淡了，跟丢了不好，就没有跟那些死鬼说话。

墨掉来到住院部，看见冯玉耳挽着西门欢站在燕门关病房门口。

人有钱，就有人际关系，那么多人住在走道上，燕门关一个人却住着单间，可想地面世界是多么的残酷。

他们既没有叫门，也没有推门，就直接走进去了。

墨掉站在门外窗口，既能看见他们，也能听见他们说话，却不打扰他们，这要感谢建造师，设计出这么好一个探望老人的心灵窗口。

“姥姥，我们来看你了，”冯玉耳说。

燕门玉还算人性没灭。她没有回家躺着，也没有躺在陪护床上，而是趴在母亲床沿边，背上搭着一条毯子，已经熟睡。

燕门关听见玉耳的叫声，睁开了眼，像在做梦一样，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她伸出手：

“玉耳，你回来了？”

说着坐起来。

“姥姥，我回来看你了。”

“这是哪一个？”燕门关欢喜地看着西门欢地问，“他是谁？”

“我男朋友。”

“好，好，好，”燕门关冲西门欢点头说，“自己找地方坐。”

“姥姥，你怎么生病了？”

说着，冯玉耳抹起眼泪。

燕门关强屏住两眶泪水，伸手给冯玉耳抹眼泪，“莫哭，姥姥老了，有个头痛脑热正常。再说人嘛，哪个不生病呢？莫的事，莫的事，有你爸爸妈妈不是照管着嘛。”

冯玉耳瞟了一眼燕门玉，跟看到狗屎一样，立马皱起鼻子。

“姥姥，你有想吃的东西吗？玉耳去给你买。”

“莫得，我这胃口不好，吃不下了。”

“姥姥，你不吃东西营养就跟不上，身体怎么会好得起来呢？”

“等我想吃了，姥姥告诉你好不？”

“嗯，”冯玉耳弯腰亲了一下燕门关的脸。

燕门关开心得开心不得。

“没事你们回家去吧，”燕门关摆摆手说，“赶紧带他上家去休息吧---。”

冯玉耳回身看了一眼西门欢。

西门欢赶紧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姥姥。”

燕门关笑得像春天里的桃花儿一样，开心得了不得，声音拖长八度，答应道，“你好小伙子。”

“我是晚上才知道你老人家病了，就急忙赶过来，”西门欢和蔼可亲地说，“没有准备礼物---。”

“哎哟哟小伙子，你跟我客气啥？你们年轻人忙我晓得，我理解，能抽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婆子，比送我天上的星星还要亮呢！你们来了，我很高兴。”

“姥姥---。”

说着，西门欢弯腰退到一边。

冯玉耳上前再三跟姥姥拉手告别，这才依依不舍出来。

墨掉看见燕门玉忽然抬起头，一把拉住母亲的手，“妈，妈，妈妈----。”

燕门关像做噩梦一场，赶紧睁开眼，见是燕门玉在身旁，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吃力地翻过身，这才开口跟燕门玉说话。

“妈，你做梦了？”

燕门关看了一眼燕门玉，叹口气，说，“我梦见玉耳来看我了。”

燕门玉低头沉默无语。

燕门关继续说，“他还带着一个男人来，说是她的男朋友。”

说完，她看了一眼燕门玉。

燕门玉仍然低头不语。

“那小伙子长得俊是俊，就是脸太白了。我咋就忘了问他叫啥名呢？”燕门关惊惶失措地抬起头来四处乱看。

“妈，”燕门玉这才抬起头说，“梦是反的。”

燕门关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梦里是真的，想来是反的。我希望是真的。你跟冯华山半生才生得玉耳这么一个骨肉，她却得这样的病，你说我这个做姥姥的-----。”

“妈，你就别说了，女儿这心里何尝不------。”

母女二人抱着哭起来。

墨掉见不得妈妈哭，见不得女人哭，一见她们哭，心就软了，自己就要哭，就没有主见，有可能什么事都会答应她们，他怕误事，抬起腿，赶紧出来，启动狗腿功追冯玉耳和西门欢去了。

“你没听说伞越小情越浓吗？”

屋子里还是那么脏，那么臭，那么乱七八糟的。冯玉耳瘦骨嶙峋地躺在沙发上，跟死了没啥区别，这是凡眼看到的景象。

但是，根据窗帘摆动的幅度，墨掉知道冯玉耳那带有极深厚内力的叫喊声已经波及四壁。所以说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实一尘莫变，虚拟世界就不可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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