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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非耶后篇十

  • 作者:亦域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7-02 01:53:23
  • 字数:5800

“还要不要再来点儿?”南制以口将水缓缓度入卢若铭口中,翻绞的唇舌逗弄得他呼吸渐渐急促。

苏醒了,一切都苏醒了,肉体,精神,感觉,回忆,痛苦,怀念,还有思考。

看着疲惫不堪眼睛都睁不大开的卢若铭大口吞咽着鸡粥,所有人都欣慰地笑起来。

“还痛不痛?”看着瘦小侍婢手上裹缠的绷带卢若铭轻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究竟该怎么做?

“等我们成为宸赡的王,铭儿你便是这天下的后。”

……

濡湿的发,茫然的眸,苍白的肤,俩人的野性直至晨光初露方才略略止歇。

被彻底开发的身体在快感中寻求着彼岸,头一次卢若铭顺着生理的本能为两人打开了自己。

仰面半躺在南制的身上,南刻追随着他迷离的双眼,双手宠溺地轻抚着他隆起的肚皮,而南制则在身后轻舔着他薄而丰满的耳垂享受着他轻微的战栗。

“想想吧,铭儿,你强烈的思念,这个孩子很可能会长得非常象父王。”

“啊——”

“铭儿!”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尖叫声出自一个身形瘦小娃娃脸孔的侍婢口中,卢若铭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在场诸人只得这个离他位置最适合的侍婢来得及将手伸到了烛台前,金属蜡针扎入了侍婢的掌心,跟着便有指风破空而至,大呼小叫声立时远去,卢若铭再度回到了熟悉的黑沉中。

黄粱 下部 非耶? 后篇 十

“铭儿别睡,再要一点好不好,宝宝需要滋养。”

“真乖,铭儿,我们会疼你的,再不让你受伤害。”

“我可不可以喝点水?”很久很久卢若铭终于犹豫着垂下了双眸。

寒光闪闪,饱饮过鲜血的刃口照亮了卢若铭黑沉沉的双眸,他握紧双手,一边是南刻南制逼人的目光,一边是修明睿柔和的笑意,腹中的生命仿若受惊般突然踢动起来,顽强而激烈。

上帝啊,我该何去何从?

“是不是又想吐?”

是,冷静下来以后烦呕感便开始清晰而连绵起来,闭目隐忍的同时听见南刻南制气息开始加深。

“奴婢小珂,谢主子关心,已经不痛了。”

“那日你的动作很快啊。”

“他若动作再不快就该死了。当值日却没发现你醒,若非旋儿正巧碰上不定出什么事呢。还愣着干嘛?去打水啊!”

看着孜莱手里的一卷白绫卢若铭住口垂目。

见怪不怪孜莱顾自动作着,先将他日现笨重的身体移至榻边靠好,再在备好的热水里洒入药末搅匀,之后开始解他被缠紧的双脚:“今日铭妃有无走动?”

“回夫人,有,早晚各走了半个时辰。”正仪夫人,斯达王宫的管家,也是后宫权力最大的官,孜莱却依然坚持着每隔数日亲自替他泡脚缠足,这个女人表面上的冷然日甚一日,然而错综复杂的眼色却教他越来越看不懂。

从醒来到现在已有月余,六个月的身孕也已是不争的事实,但他却始终没能想明白该怎么处置这个孩子。

不错他的出现完全违背他的意愿,然而南刻南制说得对这孩子身上也流着修的血脉。当他躺在南刻南制身下因为快感而战栗时他会由于心理的违和恨不能立刻挖出胎儿,但是当旋儿偶尔将一岁的幼儿带进宫中伴他玩乐时他又会迟疑起来,胎动已经益发频繁,再过几个月便也会有一个这样粉嫩可爱的生命出现吧,一个可能象修的生命他要怎样才下得了手?

因为委决不下所以他一直都刻意掩藏着自己犹豫的情绪,一来不想被人看出搅乱他的思考,二来他希望这个孩子至少能在有生之日少受些罪。所以他配合着南刻南制,以他们的体液平复着自己的恶心感;所以他顺应着随孕期增长的胃口,没有压抑日增的食量;所以他遵照孜莱的医嘱,不顾缠足的不适坚持每日在院中散一个时辰的步。

“好了。你们去准备水,铭妃该沐浴了,记得待会儿用这个将脚上的绫绸熏干。”例行吩咐完毕,孜莱起身离去,知道卢若铭在回避与她的对视,她并没强人所难。

虽然经过这么多年,但被人里外盥洗依然是卢若铭倍觉难堪的一件事,好在南筇南筠虽然被升任修仪夫人公事缠身不再与他同宿,但同孜莱一样,这每日的洗浴他们依然坚持着从不假手他人,面对熟悉的人他的感觉到底要好些。

沉甸甸的肚子上基于男性特有的六块腹直肌绽出的数道象征成熟的网状妊娠纹日益深刻,卢若铭总是刻意避免在镜前经过,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此刻怪异的身躯。

“听,他在动了,呵呵,踢了我一下,刻,这孩子一定是男孩。”

“别闹了,制,铭儿累了。”

“别急着睡,铭儿,跟我们说说话。”轻轻在他下身弹动了一下,将卢若铭自睡意里惊回,南制坚持着要跟他交流一番,“听说你今儿没走够一个时辰?怎么了?”

“没什么,身子益发重了,有些累。”其实是因为脚上的白绫,足趾以及足弓被强行弯曲,即使被药物浸蚀软化了筋骨也当不得久立,走多了不仅乏力而且会一跳一跳地涨痛,但他知道缠足是他们的命令,抗议也是徒劳,所以并没有出言抱怨。

“制,明日不用早朝了?别忘了还得面对那群家伙呢。”

“我明天不去早朝,绝对不去,我不要再看见阚容笙那老滑头,我怕我忍不住会把他斩作两截,你也说过留着他还有用是不是?不想我坏事你就明天一个人去对付他。”

“制,阚容笙背后有一大群遗老遗少,不笼络好他怎么行!你若不去,下回对付兵部降庆存我也让你一个人去。”

“好了好了,听你的还不行,什么狗屁大将军,居然姓降,还叫庆存,要我说光凭这名字就该杀。”

“又胡扯,当年父王北征多亏他没有趁火打劫,否则只怕连你我都不会存在。”

“可你说他干嘛那么食古不化,非要坚持将安槐还给东园家?他也不看看东园家还有没有个象样的人!”

“真若有个象样的人他就不会坚持了,你以为他当真是因为忠于东园氏?”

“我知道,他跟阚容笙是一路货色,只想揽权。但问题是他在军队里还是颇有些威望的,若不找到个正经的由头真还不能怎么着他,真他妈憋气。”

“嘘,别吵着铭儿,你快睡吧。”

“你呢?又在看什么东西?”

“甘棠的奏报,你说等平定大簇我们怎么处置甘棠?”

“别问我,要问我,肯定是杀,他妈的,若不是浱虞棼那鸟人铭儿怎们会受那么多苦。幸亏你想出这么个主意,铭儿总算是活过来了。”

将卢若铭搂进怀里啧啧有声地亲了个够南制方才安静下来缓缓睡去。

因为腹压过大导致某些体位会呼吸困难,卢若铭很难维持一个固定睡姿,偏偏南制的搂抱十分强固令他翻身不易,是以他的睡眠有些断断续续,迷糊中他意识到书桌旁的那个背影一直伴着烛盏到东方发白方才起身上床揽着他小睡了片刻,而那时南制已经起床练武去了。

没有抗拒,因为身体已经习惯性地迎合了上去,因为烦恶感被俩人强势的味道冲淡,因为他还没决定怎么做。

烛火摇曳间神志渐清眼前修的身形栩栩如生,卢若铭蓦然睁大双眼这才看清那是一副真人大小的肖像画,因为用的是透视画法所以惟妙惟肖,几乎是贪婪地他凝睇着灯影明灭中的熟悉容颜,终于忍不住探身去触摸。

“这样想念父王吗?”画幅偏移露出其后伫立的南刻南制,说话的是南刻,神情肃穆看不出喜怒,“那么不妨当着他的面做一个了断,”将一柄出窍的匕首置于卢若铭触手可及之处他伏下身气势迫人,“你腹内的孩子是父王的长孙,要不要他出世完全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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