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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非耶末篇四

  • 作者:亦域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7-02 01:53:34
  • 字数:6754

顺着他灼灼的目光望去,卢若铭发现引发他失控的很可能是自己的一双脚,不是吧,他,他又想做什么对他的脚?

刚才小珂帮他修剪完足趾后他因为贪凉没让穿鞋袜,此刻搁在廊椅软垫上的双脚正好暴露在晌午的日光里,经过那两年的缠裹加上受伤后就没怎么多用来行走,他的脚由原先纯男人的骨感变成为现在的细嫩柔软,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足掌是半透明的粉色,一颗颗足趾珠圆玉润地呈现出姣好的形状,南制看着看着呼吸益发急促,突然俯身捉起他的一只脚含进口里细细舔啮起来。

南刻说话的口气轻飘而阴森,但听在他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在说什么?他们要对宽宽怎么样?“不——!为什么?我做过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呀……”被吓得濒于崩溃,卢若铭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刻说这话时南制眼中的怒火,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俩人猝然交握的手上青筋暴绽的栗动,还有,南刻接下来问话时眼眸里涌动的悲伤和苦痛。

“说你会活着直到我们死后。说你会乖乖呆在我们身边替我们生儿育女直到子孙满堂。说你再也不会耍花样逃跑。说!铭儿?”

不知他要干什么,又不敢太过挣扎引发他的兽性,卢若铭忍耐着足趾处传来的温润酥痒刺激,面上止不住地露出恐惧的神色。

也许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南刻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一旁的南制就势接过话题声音渐行渐亮,一路由低缓到高昂直至激烈得无以复加:“铭儿,我们知道,整件事我们对你,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我们尝试过认错,在最大的程度上,但是很显然你并不打算接受。既然如此我们就只好亲自出马将你和宽宽接回来,因为要我们放弃你和孩子是绝无可能的,所以索性将错就错错到底。铭儿,你生是南家人死为南家鬼,今生今世除非死生契阔天人永别否则你休想再离开我们!我们会让你成为王后会让你不停地为我们生孩子,既然你对我们恨怨无穷,既然这天下苍生同你无关黎民福祉与你无涉,既然除了父王与宽宽这世界上的一切你都可以置若罔闻弃如敝履,那么你就不停的生吧,只要你的骨肉血脉留在这里你就永远也无法离开,不论是你的人你的心还是你的魂魄!”

“真是疯了你们!”听着这疯狂的话语,看着他们疯狂的神情,卢若铭止不住全身发抖,地狱也莫过于此吧,他究竟做过什么要受这种惩罚?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死亡吗?难道坚持到现在他依然只有这一条出路?

“我们是疯了,从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所以铭儿,不要想着以死解脱这样的愚蠢念头,为了得到你我们可以悖德逆伦伤天害理,那么因为得不到你我们同样可以伤天害理逆德悖伦。或许,你不在乎生灵涂炭,但你舍得宽宽吗?没了你,我们真的不知道会对他做出什么来,尤其是他长得同你一模一样啊。”

冰凉的毛巾覆上额头时,他终于成功地将下身的硬度降了下来。睁开眼,南刻静静坐在床前,隐忍的神情让他下意识缩了缩身体,方才自己想必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这两个向来予取予夺的家伙居然能忍住不吃了他还真是异数,光看另一边抱手而立面若玄坛的南制他便止不住心惊肉跳,到底他们在打什么算盘?究竟要把他怎么样啊?这种人为刀俎的恐惧是如此的真切逼人,什么理想什么复仇什么来日方长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不用多礼了,铭儿,朕有话对你说,你只要认真听着就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在他鼓起勇气想要起身行礼时,南刻终于再度开口,喑哑的嗓音昭示着尚未完全平息的欲望,“你走了两年零三个月又一十七天,你好样的铭儿,教我们真正懂得了什么是丧妻失子,什么叫思念如炙,什么是度日如年。”清了清喉咙他深深吸口气才又接道,“不过朕决定既往不咎,而且还打算支持你,继续将你在涿疃进行的新政改革往朝廷推广尝试。当然,是有条件的。

“其实,在覃朗往鑫琅总部呈报开办那个渔场的时候,景侯章离就来找过我们,不过那个时候我们还只是怀疑,毕竟覃朗跟随你多年,皮毛精髓都学了不少,举一反三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等到东平书院开张我们就完全断定了你还活着。

“完事了,主子。主子?困的话进屋躺一躺吧,这里风大。”

“大夏天的,吹点儿风怕什么,小珂你别穷紧张。这会儿也不会有人过来,你别那么急着把我捂起来好吗?宽宽呢?又跑到哪里去了?”

“在外面玩捉迷藏,小惠他们看着呢,还有几个公公陪着,晋远公子也在,没事的,他玩累了自己会想着回来的。那您把脚搁在这儿吧,舒服点儿。”

黄粱 下部 非耶? 末篇 四

“之所以我们一直一直没有揭穿甚至没有派人过去,只是因为,我们希望,你能够在我们的一系列支持举措里明白我们的心意,然而我们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我和制西平大簇掌稳朝权并利用拓跋恭平南侵甘棠之后,我们终于明白,你永远都不可能主动回来,所以我们在南征甘棠的过程中使用了这个办法想要逼你现身,谁知你竟然仍是不为所动,为了躲避我们你竟然可以漠视成千上万条生命的消逝,铭儿,我们,还真是小看你了。”

被吻得几乎窒息,卢若铭喘息着想要起身行礼,整个人却被来人单手压制在躺椅上动弹不得。明明还没到下朝时间,他不知南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改这些天的理智克己,周身都散发着熊熊烈焰。

想起南刻南制,卢若铭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体,见面以来加上路上的十来天这俩人始终对他有礼有节,回宫后的这些日子也以他旅途劳顿需要休养为名几乎不太搭理他,每次来都是同宽宽疯作一堆,偶尔的对答话题也多半是在儿子身上。他有些搞不懂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常常疑心他们会否在酝酿什么炮制他的惊天阴谋。虽说他打定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然而过往的经历实在不可能不在他心里留下恐惧的阴影,那不是单靠勇敢就能够克服得了的。

“小珂,你马骑得不错啊,什么时候学的?”闭眼享受着阳光下的阴凉,卢若铭决定换个思绪,骑马本身其实不难,难的是长途奔行,那实在需要足够的腿力,想着休息了很久才平息下来的酸痛,他再次换了换姿势,“你的腿还痛吗?干嘛呢你?别挠我脚心,痒啊,小珂,别顽皮了,住手啊,啊,陛下,臣——唔——”

“不要怕,铭儿,朕再也不会弄疼你了,铭儿乖,不怕……”仿佛感觉到他的畏惧,南制松开口起身将他拦腰抱了起来,一边低喃着哄慰的话语一边抬脚跨入内室。

随着衣衫剥离身体,卢若铭感觉炙热的吻连串落在胸前,肌肤因为熟悉而久违的触碰连连战栗。深谙情事这两年他也常常会有生理需要,然而格于某种心理障碍,他每每宁愿以凉水降温也不肯尝试自我解决。压抑已久的性欲经受不住南制烫得吓人的体温被迅速点燃,不同于以往受牵引遭劫掠的不得已,这股自发自觉如同万马奔腾般的激流气势更加令他惊骇莫名。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泣不成声里卢若铭将身体蜷成婴儿状态,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宁愿没有被生下来过。

“别再哭了!”一声并不算严厉的喝止却惊得卢若铭忙不迭跪了起来,被单滑下他也顾不得遮掩赤裸的身体,拼命压抑住了哭泣抽噎,却怎么也止不住眼中泪如雨下。

“这一阵我们一直在忙大婚的事情,铭儿,你就要成为我们的王后了,按照规矩,婚前夫妻不可以见面同房,不过我们还是会过来陪宽宽玩。至于一应王后礼仪孜莱会过来同你交待。好了,我们走了,你好好歇着,我们的话你不会不记得吧?”

“别光摇头,回答我们的话!”

“臣妾惟陛下之命是从。”

“那么好,笑一个,朕要所有人知道,你很高兴做这个王后。”

“制,你在做什么?还不住手!”南刻的喝声在紧要关头突兀响起,被南制火热的拥吻突然抛弃,卢若铭象尾濒死的鱼儿般轻轻抽搐着,用手死劲绞扭床褥以理智对抗着奔涌的血流,他感觉有被单轻轻裹住了自己凌乱赤裸的身体。

宽宽一日日长大,已不复当年缠绕母怀依依膝下的稚弱模样,顽皮好动的劲头并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而稍有收敛。落户在占地庞大的熙和宫正好成全了他寻幽探宝的好奇心,加上旋儿连续将两个儿子送进宫里陪他玩闹,几天下来孩子们便相处得十分纯熟和谐,小家伙看上去已经完全将涿疃的人事伙伴给忘在了脑后。

仓晋远是仓暅战如旋的长子,比宽宽大个六七岁,小小年纪已有乃父之风,少年老成做事十分沉稳,有他在一旁陪着宽宽,卢若铭总要安心一些,若非觉得那孩子也才十岁左右的年纪,硬同父母分离有伤人道,卢若铭一定会马上向南刻南制提议接他进宫作太子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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