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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林孤命会战2

  • 作者:一寸胖鱼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05-23 00:47:50
  • 字数:12668

“阁主,是那东条鼠目寸光,现在好了,将祸水引到了广陵,他倒是安全了,该死!混蛋!”宫本恶狠狠说完,又露出愁容:“阁主,眼下该如何?”

宫本是想劝谏上杉祁,干脆撤兵算了,往金陵方向退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牢牢掌握了海陵和润州,日后随时能打回来,上杉祁看出了他的企图,哑然失笑,他指着沙盘上的旗帜,说道:“宫本,广陵不同于海陵,广陵若是失守,海陵和润州也会接连失守,我军想再打回来可就难了。”

润州以西南防线,被西域军、并州军和山西军控制,铜墙铁壁,放不走一只苍蝇;润州以西北防线,被雪国燕云铁骑、冀州军和赵军把控,无坚不摧。润州的守将田角信野观望了数日,见凉军既无进攻迹象也无退兵企图,他心窝子痒,心烦意乱,派了几旗精兵去阻击,但都被打了回来,田角信野得知来攻打润州的是为大凉镇守西域和长城边关的军队,心里凉了半截。要知道,西域军和雪国军是仅次于中州铁军的部队,十分骁勇,兵强马壮,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好不逊色东瀛士兵,若是战场厮杀,更是有以一敌十的气概。万幸的是这些士兵就驻守在防线,不进攻,也不撤兵,就像是来“游山玩水”的一般。田角心里一清二楚,西域军和雪国军是拥护大皇子和三皇子的部队,他们不肯为以拥护小皇子为戴表的朝廷势力效命,这次来攻打润州只是走个过场。但是,田角心里着急啊,他听说了林孤命率领了55万大军攻打广陵,广陵要是沦陷,接下来海陵和润州将孤立无援,被攻下是跳板订钉迟早的事情。田角一方面庆幸盟军不主动攻打他,双方就这么进水不犯河水,一方面又懊恼这两帮人堵在必经之路,让他无法发兵支援广陵。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城楼上,田角信野眺望着城外极远处上空弥漫的硝烟,那是做饭的炊烟,他只能暗中为广陵祈福。

宫本咬紧牙关,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凭借26万大军,如何抵御55万大军?而且还是骁勇的中州铁军为首,此役之艰难,已经可以预料。

他已经秘密下令金陵守将,发兵五万支援广陵,路程需要十日,只要宫本能拖住七日,战争的走向就会改写。

……

润州郡外三十里。

“传我军令,武装箭楼、城楼、鼓楼,不惜一切代价死守七日。”

“宫本,七日,这是我给你的最低期限,守住七日,你便是功臣,我会给你狠狠记上一功。”

“若是不足七日,你就切腹自尽吧。”

广陵。

上杉祁得知了林孤命的军令部署和作战企图,心情沉重,“林孤命,不愧为一代将才,此人断然不容小觑。”

所谓外行看热闹,上杉祁作为将领,统领百万大军,他一眼看出了林孤命的战略部署的目的。林孤命重点是要攻打广陵,且是以不惜代价收复广陵,他攻海陵和讨润州是假,只为拖延,实则是全部重心都放在广陵上。

林孤命下发的军令,虽被各部将军唾弃,但执行倒也彻底,军令贯彻在全部队之间。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其一,达克和燕昌虽带领大军攻打润州,但这二人为了私欲都秉承着摸鱼划水的理念,能不主动开战就不开战,就让大军把润州围着个水泄不通,倭寇要打,那就痛痛快快的打,随便打一下就撤,反正不主动去开战;吴王和颜跃攻打海陵,这二人可谓是心有苦水,那就是兵马不足,根本无法和海陵的倭寇血战,只能守在城外,围而不攻,是不敢主动进攻。但是林孤命的部队不同,他调集了中州铁军、皖州军、青州军、山东军、荆州军、楚军、益州军、夜郎军、南诏军、巴蜀军、湘州军、粤州军、桂州军、闽州军、赣州军、江西军共计十六镇兵马55万大军,攻伐广陵,呈现势如破竹之态的决心。这些南方群雄,对林孤命的军令,虽然心里不屑,认为林孤命自私自利,只为自己建功逞能,但也抱着私心,没有多说,心想跟着大部队,既能捡漏,还稳妥,不至于孤军奋战。

宫本见上杉祁从未有过的严肃,也严肃起来,弯腰执礼:“遵命。”

上杉祁盯着沙盘地形图上属于海陵的方向,此役,若想取得功绩,突破口依旧是在海陵,现在他倒是希望海陵的东条五郎真能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死守海陵了。他有十万兵马,吴州南北军队有12万兵马,他又占据地利形态,再者,东瀛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强大,如果东条五郎能突围,再顺势进攻林孤命,那么就能冲散林孤命的部队,给广陵争取时间。只是……东条五郎对他上杉祁有偏见,如果他效仿燕昌和达克,坐岸观火,那这一战就会陷入泥潭。

上杉祁叹息:“假若东条五郎听我号令,撤兵至广陵,我军也不至于陷入这样的被动。”

这次战役,是双方指挥统帅的博弈,究竟谁棋高一筹,还是未知数,现在林孤命这一步棋走的,让上杉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阁主……”宫本忧心忡忡,敌军两倍于东瀛军,即使占据了地利,也很难赢取战争。

上杉祁闭目沉思,问道:“凉军现在抵达了哪里?”

“城外十五里处,在修建工事。”

海陵。

东条五郎得知来进攻海陵的是吴州本土部队,不免升起了轻视之心,他暗中不屑,吴南的军队不堪一击,真正强大的部队早就死在了苏州和金陵,剩下的都是和吴王一样贪生怕死的软蛋,他心里这么想着;再说那吴北的军队,更是一群酒囊饭袋。除此之外,得知来攻打海陵的军队只有120旗,他更是狂喜,本来都做好了和海陵共存亡的心态,不成想,老天有眼。

副将走来汇报说是林孤命引兵五十万万,兵临广陵城下,战况迫在眉睫。

“关我啥事?”

东条冷笑。

副将沉吟一会,犹豫开口:“将军,再怎么说,广陵的部队也是我第二盟军的主力,都是东瀛男儿,我等都为了天皇陛下效忠,当同心协力,将军,还请放下私人恩怨的好。”

“他上杉祁让我不战而退,放弃海陵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副将又低声说道:“也许,大帅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让我们放弃海陵保卫广陵?”

东条一愣,确实,还真有这个可能,但他东条五郎自恃身份,知错改错,就是不会向上杉祁这个小千叶剑道流派的人认错,于是冷嘲热讽道:“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那你说怎么办吧,现在也晚了,我也走不了了,真是有心而无力。”

东条五郎本身就对上杉祁有很大的成见,如果此役因为上杉祁的错误指挥而使得广陵沦陷,盟军兵败,那么再加上三月上杉祁秘密调十万大军突袭下相和淮阴被全歼,连续两次兵败,都是因为领袖的错误指挥导致,那么上杉祁一定会被军府和内阁联合弹劾,这正是东条五郎乐于看到的,他巴不得坐山观虎,要是上杉祁技艺不精被凉军活捉俘获,那才是他一身之耻辱。

副将知道东条在想什么,对于这种东瀛民族内部的自耗,副将只觉得惘然和可惜,最值坐收渔利的只会是凉军,为了大局考虑,副将不得不跪下,东条见副将一声不吭跪了下来,有些不悦,冷淡开口:“做什么?”

“将军,末将知晓将军和大帅不和睦,但眼下凉军来势汹汹,广陵与海陵唇亡齿寒,若广陵沦陷,凉军必当剑指海陵,届时,我军危矣;其次,驻守广陵的大军皆是我第二盟军的子弟,都是一家人,将军,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刻,还请将军不计前嫌,出兵相援。”副将语气诚恳,声音铿锵。

这话也对,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自己人再怎么闹矛盾,都无伤大雅,都是自家人的事,但不管如何,也不能让敌人给钻了空子捡了便宜。

东条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看不惯上杉祁,看不惯一个小千叶剑道流派的武士对第二盟军指手画脚。见副将主动请命,东条也不再优柔寡断,当即说道:“传我军令,大开城门,进攻吴州军。”

吴州军,东条从未放在心上,他一贯保持轻蔑的态度认为吴州军都是一群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人,最骁勇最有血性的吴州部队早就在苏州和金陵阵亡殆尽。再者,吴州军内分南北,两边素来不和,虽然敌军略高己方,但东条不放在心上,他认为,凭借己方骁勇且高贵的东瀛武士全军出击,定能将什么吴州军击溃。

……

海陵外吴州联军驻地。

这一次攻打海陵,吴王相当重视,调遣自己麾下目前最得力的一员猛将徐骁亲自上前线指挥战事。徐骁,字峰峦,原海陵军总督,他曾在海陵统兵十余年,论资历,和余昌龄是一个辈分的。吴王命徐晓引兵作战,有诸多考虑。其一,徐骁原本就是海陵总督,他和他的部队对海陵的防御工事和周边地形十分熟悉,比东瀛人还熟悉;其二,徐骁以及徐骁的部队都是海陵守军,对海陵有独特的情怀,对驻守海陵的东瀛人深恶痛绝。综合以上两点,让徐山亲自引兵作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时此刻,中军大帐内,徐骁面色难看,一脸怒容,正和一个吴北军的将领争执,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就差点撸起袖子开打了,幸好二人都是吴州联军的高级将领,现在大敌当前,己方因为意见不合真打起来了,那看笑话的可就是东瀛人了,所以,二人愤然,彼此气冲冲地坐在沙盘的两侧,谁也不看谁。

这次习深调来作战的将领叫沈剡,乃是原淮阴军总督,论军衔和地位,他和徐骁不相上下;但抡起资历,沈剡是后起之秀,家世显赫,这将军之位怎么来的都有待考究。徐骁不同,他的军职都是靠着在战场上厮杀积攒的滚滚人头赚来的军功,最终逐渐晋升,他看不起沈剡这种纨绔子弟,依仗着家世和背景,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在吴州牧那里购来的军衔,这次二人争执的原因就在于军令不合。徐骁建议强攻海陵,他对海陵的防御工事十分熟悉,知道海陵的薄弱点,只要大军联合一点强行进攻,收复海陵最多只需三日;然,沈剡却不以为然,他认为眼下林孤命的部队攻下广陵是时间问题,强攻海陵只是徒增伤亡,与其如此,不如就围了不攻,效仿燕昌和达克,只要等广陵沦陷,海陵和润州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届时,在与大军联合下,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海陵。徐骁闻言怒骂沈剡鼠目寸光,贪生怕死;沈剡也反过来嘲讽徐骁贪功冒进,为了那小小的军功不惜拿将士们的性命去开玩笑,总之,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吵到最后,沈剡一挥袖口,讥讽道:“你要真有那么厉害,怎么当初不放一箭一出一兵就把海陵拱手让人了?你要真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强攻?说,你什么居心,你是不是想诓骗我,让我吴北大军当卒子去给你们当垫脚石?你好狠的心啊。”

徐骁脸涨红成猪肝色,这一番话可谓是奚落意味十足,被自己眼中的小儿如此侮辱,老将徐骁勃然大怒,祭出长剑,“小子,休要挑拨离间,老子上战场杀敌之时,你还在襁褓中喝奶呢,再敢出言不逊,我宰了你。”

沈剡见徐骁动怒,不俱反笑,他一把扒开盔甲,露出自己的胸膛,“来,往这里砍?好啊,徐骁,看不出来你真是一个白眼狼,我乃是淮阴总督,我家府君大人好心好意让我撤军淮阴,把淮阴让给你们吴王落脚,你却好,虚情假意,意图诓骗我利用我军冲锋,奸计不成,还想杀我?来,往这里杀,若是你没胆子杀我,那就是软蛋一个。”

徐骁怒火中烧,见被这般嘲讽,眼睛都红了,“黄口小儿,那本将就宰了你!”

说罢,他替剑就刺,不带一点犹豫,沈剡见徐骁动真格的,吓了一跳,慌忙一个翻滚躲避,徐骁在后面追,大营里一众武将看得瞠目结舌,徐骁在后面追,沈剡在前面跑,如同丧家之犬,一时间,大帐内鸡飞蛋打,乱作一团。沈剡变了脸色,边跑边怒斥道:“徐骁,你吃撑了狗胆,真敢杀我,你等着,等回了淮阴,我必将此事禀报府君,你等着被军法处置吧。”

“格老子的,就算是被军法处置,老子也要先宰了你这出言不逊的小儿。”徐骁眼睛都红了,面目狰狞,无人敢拦。

眼看好几次险些差点被徐骁的长剑砍到,沈剡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怒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拦下来啊。”

众人如梦初醒,急忙去说好话。

徐骁也只是被逼急眼了,见一帮人来阻拦,于是也妥协了,只是依旧红着眼,叫嚣着:“狗兔崽子,来啊,别跑啊,看老子敢不敢宰你。”

沈剡喘着粗气,见徐骁被人控制了,也休息起来,不服气道:“你等着吧,老子不告你,我誓不为人。”

见沈剡还敢嘴硬,徐骁又怒了,怒吼一声,挣扎了一下,将数人踹开,提着长剑又冲了上去,势必要给沈剡一点眼色瞧瞧,“杂碎,别跑!”

眼见徐骁被逼急眼了,动真格的,沈剡也顾不得那么多,开始狂奔,结果大营太小了,险些被徐骁追上,他只好跑出大帐,就这样,在数千士兵目光灼灼下,上演了一波徐骁提剑追沈剡。徐骁如同猛兽,红着眼,浑身迸发杀气,横冲直撞,数千将士愣是不敢阻拦,眼看要被追上,沈剡也红了眼,火道:“给我拿下,此人疯了,拿下!”

众将士一听,都冲了上去。

徐骁随意砍翻几个士兵,呵斥道:“我看谁敢,滚开!”

沈剡也怒了:“等什么,干什么,这是军令,给我把此人拿下,拿下此人者,赏百金,赐马百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些都是沈剡的部下,许多人都开始蠢蠢欲动,须臾,数千士兵呈现天罗地网,就把徐骁给摁住了,徐骁双拳难敌四手,被扣押在地上,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瞪着沈剡,“狗日的,放开我,你等着,你要么宰了老子,不然老子宰了你。”

沈剡见徐骁被控制的不能动弹,松了口气,居高临下看着他,“老不死的,你敢杀我。”

“老子要把你拨皮抽筋!来啊,你最好别放了我,不然老子第一个杀你。”徐骁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剡,恨不得把沈剡大卸八块。

沈剡见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又看徐骁不像是开玩笑,如果真把徐骁放了,岂不是放虎归山?于是,沈剡也严肃起来,走过去,祭出宝剑,抵着徐骁的下颚,冷冷道:“老将军,你最好冷静一下,如若不然,我的刀子真的是不会长眼睛的。”

徐骁狞笑着,不屈的扬着头颅,朝着沈剡啐了一口浓痰。

“呸。”

“放肆!”

一群士兵大怒,徐骁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这么侮辱自己的将军,这还了得?

沈剡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就这么把徐骁给放了,不然按照徐骁这火爆的脾气,说不定真能做出什么举动。沈剡心想,不如把徐骁给废了算了,砍断手脚,废掉经络,毕竟自己占理,真闹大了,府君大人自然不会胳膊肘往外拐。沈剡又觉得这样不行,留着徐骁的性命,总是隐患,他断了四肢,生不如死,但还有嘴,还能说话,日后真闹大了,他一张嘴胡说,自己还得费力解释,说不定还让他倒打一耙,于是,沈剡思前想后,有了主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徐骁给宰了,到时候该怎么说,还不是靠着自己的一张嘴?

见沈剡不说话,阴沉着脸,徐骁冷笑:“兔崽子,说话,怎么,不敢杀我,也不敢放我?”

沈剡冷笑,大手一挥,“徐骁,你目无军法,以下犯上,无故袭击我,乃是大罪,本想留着你的性命去建功立业,但你口无遮拦,屡次犯我,若我不斩你,难以服众。”

徐骁不屑,不仅不怕,还朝着沈剡又吐了一滩口水,叫嚣道:“来啊,斩我,你有这个胆子吗?”

沈剡也不再犹豫了,下令道:“传我军令,将叛贼徐骁,斩首示众!”

徐骁一愣,当即怒骂起来,什么污言秽语都在嘴里蹦出来。

当日,原海陵总督徐骁,因为与淮阴总督沈剡,意见不合,最终被斩首,血溅三尺。

此事在吴州军中引起不小的骚动,原本在等待将军去商讨攻城事宜的吴南军队,见将军迟迟不归,结果到了傍晚,吴北军队送来了徐骁的人头,吴南军队眼睛都红了,也不顾缘由,苦等一日,没等到将军带着战略部署来,而是等到了将军的人头,这是什么道理?

动辄数十万人的战争,可不仅仅是直接厮杀那么简单,如果真是那样毫无章法的血战,双方都会损失惨重,如今林孤命借用人和,上杉祁占据地利,双方都不肯放过这个优势,定会不断扩大自己的优势,取长补短。按照林孤命修建工事的进度,最迟三日,就会大举进犯广陵,届时,战争将彻底开始。

大凉盟军内部本就是一团散沙,许多将领听调不听宣,比如西域军和雪国军为首的几路兵马,林孤命这番战备安排,杜绝了这种现象,真可谓用兵如神。

原本是上杉祁施加给林孤命的压力,现在压力又回到了上杉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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