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顶上，一座墓碑孤然而立，所幸，崖边还有一株青松相伴。

三年没来，石碑上长了青苔，四周布满杂草。

他把秦舒的手紧紧抓在掌心里，不让她抽回去。

“秦舒，今天在你奶奶的墓前，正好请她老人家做个见证！”

秦舒看得眼睛一酸，唇间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唤：“奶奶……”

不等他说完，秦舒下意识捂住了他的嘴，愕然地惊呼道：“褚临沉，你在我奶奶面前，胡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褚临沉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勾着菲薄的唇角，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是我另一个太奶奶睡觉的地方。”小家伙低声念叨着。

清扫完墓碑，秦舒这才把香蜡等物依次拿出来。

随着袅袅青烟被风吹散，她和奶奶的这场小相聚也迎来告别的时候。

褚临沉牵着儿子，跟了上来。

秦舒回头看着身后的父子俩，“上山的路不好走，你跟来做什么？”

“难得爬一趟山，就当带儿子锻炼身体了。”褚临沉不以为然地说道，触及秦舒脸上无奈的神情，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低沉说道：“你奶奶的死，说起来我们褚家也有责任，我还欠老人家一句对不起。”

秦舒便拿上来之前准备好的祭祀用品，往后山走去。

“奶奶，下次我再来看您。”秦舒双手叠放在心口，轻声说道。

褚临沉也是神色肃穆，对墓碑上镌刻的老人头像说道：“秦奶奶，都怪我曾经认错了人，害得秦舒和您受苦。我褚临沉在此立誓，今后必定视秦舒如心头肉，好好珍重她。若是违背誓言，就让我失去所有、生不如——”

任由男人跟随在自己身后。

秦舒和她奶奶的感情，他比谁都清楚。

听到褚临沉的话，秦舒眸光闪了闪，最后，默然无语地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她快步走了上去，弯身将提前准备的工具拿出来，割草，整理墓碑。

见状，褚临沉放下尊贵的架子，主动地挽起袖子帮忙。

见证？

秦舒早就因为褚临沉认真的神色，感到心里发紧。听到他说出这话来，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几乎下意识地拒绝了他：“褚临沉，你别说了，我不会答应嫁给你的。”

褚临沉一愣，语气有些无奈，“我还没说呢？”

“不管你怎么说，我的答案都不会改变。”

秦舒冷下脸来强调道。

而后，强行用力把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牵起巍巍，“我们走。”

巍巍也帮忙捡走墓碑旁的一些碎石头。

当初，秦故香是被褚宅的佣人误伤，导致心脏病复发，突然去世的。

这件事秦舒虽然一直没在他面前提起，褚临沉却时刻记在心里面的，一想起来，便忍不住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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