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的海患，这两国却不怎上心，想必也是有些猫腻，说不定就是他们扶持起来的海寇。”大将军曹志昂补充道。

“那就它了。”陈文远当即拍板。

“据说满者伯夷、安南、占城、真腊这几个国家都很积极地响应宋国的提议。”外交大臣补充道。

曼苏尔沙皱了皱眉头，问道：“三佛齐那边怎么说？”

“给我们的同盟各国发个邀请，以这剿灭海寇为由，举行一个海上演武，顺便帮他们调校一下舰炮之类的武器，总能消耗一些弹药，众卿以为如何？”

“哼，这宋国手伸得也太长了。”苏丹曼苏尔沙怒火中烧。他心里明白，宋国这是想借机在南洋扩张势力，控制海上贸易。

一旁的财政大臣插话提醒：“他们这一捣乱，海寇的进贡怕是要大打折扣，陛下原本计划的宫殿的扩建工程也得推迟了。”他是苏丹的亲信之一，负责王国的财政收支。

海寇是马来亚的一大财源，每年都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不少金银珠宝和奴隶。

“志昂，郑海良远在琼州守岛，这次就有劳你亲自陪我去指挥舰队了。”

曹志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的光芒，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爽朗地笑道：“臣万幸！许久没有与陛下一同作战了，这次正好能活动活动筋骨，哈哈哈！”

……

众人也纷纷揣摩着陈文远的意图，眼中涌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明悟。

“小虾米而已，算不得虎狼。”陈文远摆摆手，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那是要？”

“驱虎吞狼？”右相赵虎爵好奇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马来亚王宫内，一间华丽的大殿里，苏丹曼苏尔沙正坐在高高的御座上，面色阴沉。他身边站着几位大臣，表情凝重而不安，其中外交大臣哈菲兹正向他汇报着宋国的态度。

“陛下，宋国那边执意要来马六甲打击海寇，我们几经交涉，他们却寸步不让，还说是出于善意，帮我们清除匪患，不收分文。”哈菲兹语气恭敬而谨慎。

“马来亚、三佛齐两国对他们的存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他继续解释道：“听闻这群海寇还算有点规矩，只要肯交点买路钱，倒是不滥杀，也还给留点本钱，让那些商队不至于倾家荡产。”

“呵呵，这海寇还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这是要做长久买卖呀。”陈文远笑道。

“陛下圣明！清除这贸易要道上的海寇，乃是一桩善举，除了那两国，其他国家应当是双手赞成。若要加上互探虚实这层意思，各国也许都会或多或少派些人来。”朱紫云顺着陈文远的意思又升华了一下这海上演武的意义，群臣也纷纷点头称是。

“旗舰一艘，其他大小战船二十艘，应当够了。这打海寇的船，当以快速机动为要。赵枢使，此事之具体沟通协调、保障备办等，就交给你们枢密院了。”陈文远目光如炬地望着枢密院使赵宗翰。

“三佛齐回复称，他们同意宋国过来剿寇了，并且还要参与联合演武。”

三佛齐与马来亚隔海相望，对于海寇的存在，两国也是高度的默契。

曼苏尔沙咂了咂嘴，不满地道：“软骨头！”

“不过，臣通过海寇那里了解到，三佛齐先让他们避避风头。”

“目前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我们直统的掠金水师，让他们回来吧，暂且回避一阵。”曼苏尔沙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力阻止宋国的行动，只能暂时退让一步。

“其他的海寇也要把话带到，何去何从他们自己看着办，如果铤而走险被灭了，算他们活该倒霉。”曼苏尔沙又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也参加联合演武吗？”

“当然要去。”曼苏尔沙毫不犹豫地说道。

……

二月初八，一众盟国齐聚马六甲，带上了他们新购置的武器，准备让宋国海军指导指导。

宋军旗舰威远号上，各国代表和舰队首领在甲板上观摩交流。其中满者伯夷、马来亚、三佛齐、室里佛逝等国的国王、苏丹也来了。

“诸位盟友，我们又见面啦，幸会幸会。”陈文远一脸油腻的打着招呼，旁边的翻译团将他的话翻译给各国。

“宋王真是容光焕发呀，看着又年轻了几岁。”满者伯夷国王亚萨称赞道，流露一脸欣赏的神态。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陈文远也热情回应，随即还和一众王公贵族打着招呼。

“承蒙各位捧场，我们这次海上演武得以顺利举行。大家购置了这些武器，不知用着可还顺畅？若有问题，趁着这次机会，可以让我们的匠师们再给这些武器调校一番。这也是我们承诺的售后服务。”陈文远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人群中回应着。

随后，各个国家的舰队逐个排队，先是对着一座空岛放炮，看着尘土飞溅、火光四射，各国领袖、代表都呈现欣喜之色。

然后又加了些随风浪移动的简易靶船，设置不同的风帆角度，在远处的海上随机乱串，让他们打着玩，算是演习了。

“诸位盟友，对这火炮之威力可还满意？”待前两个环节的演习告一段落，陈文远表现出关切之态。

“宋王的演练之法才是发掘了这些舰炮的最大潜力。跟贵国舰队百发百中的成效比起来，我们的炮手还差得远呀，其中可有什么速成之奥妙？”占城的带队将领好奇地问道。

陈文远微笑着，满脸得意之色。他看着众人，平静地说道：“无他，唯手熟尔！”

“百发百中其实并不难，只要多加练习便可。我们的水师可是每日操练，不曾有一日懈怠，足足练了三个月，才有如此成绩。咱们都是用的一样的火炮，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大家定能弹无虚发、一击必中。”他接着说道。

听到陈文远的一席话，人群中各个小团体有的开始窃窃私语，有的沉默不语，财大气粗的想要如法炮制，国库羞涩的则开始估算所需的弹药消耗和费用。

“臣领命。”赵宗翰恭敬地回答道。

“剿匪！“陈文远环视一周，目光如刀，接着问道：”这南洋可有什么海寇、匪徒一类的，咱先练练手。其他的嘛，徐徐图之。”

枢密院使赵宗翰答道：“听闻马来亚、三佛齐之间的海峡叫做马六甲，一直以来海寇猖獗，时常劫掠过往商船。”这赵宗翰也是陈文远的老部下，落魄皇族之后，平时话不多，但心思细腻，行事稳妥。与右相赵虎爵分别称为大赵相公和小赵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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