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圣人一言，更是相当于天地宣判。

能直接一言断生死。

但是，他低估了其他神道成长起来之后对儒道的影响。

现在已经有太多的文人舍弃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开始练习其他神道了。

唇枪舌剑的威力，也会达到最大化。

现在，如果他想要继续在儒道一途继续走下去的话，就需要完成一系列难度的任务。

没错，又是任务。

在最开始之前，秦川看着北奉读书人有这么多，本想让他们自由发挥，成为一代儒圣的。

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自己的眼睛就能再次清晰的看清百米之外的实物。

这样放在自己成为儒生之前，自己可以说是五十米之内人畜不分。

十米之内能勉强看出对方还是个人。

当蒋磊真正开始出发后。

关于儒道的一些事情纷纷开始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等他将这些讯息全都消化完毕后，才发现这条儒道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124章 大梦谁先觉

就算和他间隔到五米的距离，他看对方时，依旧像是井中月水中花一般模糊不清

但是，现在他摆脱了。

儒道浩然正气飘荡天地之间，镇压一切邪祟。

但是，儒道修炼到大成阶段后，也并不比那些蛮汉子差。

儒道文人，达到大成境界后，能出口成章，言出法随。

儒道弟子弱小时，虽然没有太大的攻击力。

但也能凭借一身浩然正气，做到消疾退疫，诛邪不侵。

而儒道一途，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凋零的。

现在，蒋磊面临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前往北奉边疆的胡笳城，在胡笳城中，有一处风波亭。

他需要再风波亭内的诗会作诗，然后一战成名。

在天元大陆没有神道之前，有文武两道分割天下势力。

在文道一途，人们只喜欢传记类的文章，并不注重吟诗作对。

因为诗词这种东西，被他们看成是上不得台面的小道而已。

现在，在儒道的重新定义下，诗词将在这个世界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辉。

蒋磊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学习诗词。

在他的记忆中，有无数首他听都没有听道过的诗词歌赋。

什么侠客行，还有什么长恨歌之类的诗词。

让蒋磊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而蒋磊也在这一刻，开始有些喜欢这些诗词歌赋了。

因为这些诗词歌赋和这个世界的诗词歌赋非常不一样。

这个世界的诗词歌赋，更像是一段直白的话。

好大一棵树，树上接着果。

果实红了后，大树送给我。

就像是这种级别的诗词，在天元大陆上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高难度的创作了。

所以，并不是他们不喜欢诗词，而是不喜欢属于天元大陆的诗词罢了。

走进胡笳城，蒋磊怀里抱着小狐狸就向风波亭走去。

风波亭上，现在已经出现络绎不绝的文人。

只是这群文人神情落寞，全是一副无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模样。

当看到来人后，也只是简单的寒暄，然后就是一阵叹息。

“世道日下，世道不公啊。”

“现在时代变了，读书人又能怎样？”

“呵呵，还不是一无是处。”

几人聚在一起，再也没有往日的饮酒作乐，有的只是无限的感慨和谩骂，诉说自己心中的不平。

看来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过的都不算快乐。

曾经在各自的地盘上，他们好歹能用读书人的身份混口饭吃。

但是现在，他们吃饭都有些费劲了。

嘴里好不容易说出几句之乎者也，当一群普通人听到后，还要骂上他们几句酸儒。

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是他们真的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吗，并不是。

这群人感觉，自己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他们并没有错，有错的是这个世界。

当蒋磊怀中抱着狐狸，登上风波亭后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需要完成任务的地点，终于到了。

风波亭，位于胡笳城的最高处，沧浪峰上。

风波亭内，风声永不疲惫，不止不休。

沧浪峰下，是流经胡笳城的沧水，沧水细细流淌，宛如岁月无声。

一动一静交相呼应，让此处风景开起来极为美丽。

在此之前，蒋磊从来都没有来到过这种名胜古迹。

他一直是在村子里读书，不停地读书。

他不想去做官，他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读过一生。

但是，现在世道变化，他的心境也在变化。

现在的他，不想成为别人豢养在这片大陆上的弱者。

他天生就不是弱者，更不想让自己在之后的岁月里弱于他人。

都说书生无用。

百无一用是书生。

从今往后，蒋磊就要向世间人证明。

百无一用的不是书生，书生也能意气高昂，挥斥方遒。

蒋磊等阶而上，等他真正到达风波亭后才发现，现在的读书人已经没有了半分读书人该有的模样。

一个个垂头丧气，宛如丧家之犬，只敢在阴暗处狺狺狂吠。

当有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这束阳光就成了此间的异类。

“兄台，你也是读书人？”

“呵呵，身位读书人却不知廉耻。

明明已经落魄了，还假装的很有精神。

假，真假。”

“想哭就哭吧，兄台。”

蒋磊一阵皱眉。

汇聚在此处的，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蝇营狗苟。

怎么会说出如此颓丧的话来？

“你们，读了些什么书？”

“读书无用啊，兄台。”

“就算你读了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

你能一拳打死几个敌人？”

“还是说，你能将敌人给骂死呢？”

“读书人在今后的唯一作用，就是思考茴香的茴有几种写法了吧。”

蒋磊低头俯视，在几人的石桌上，字迹已干的，字迹未干的写出了好多茴香的茴字。

就连蒋磊都忍不住皱眉。

他们，怎么能如此丧失志气？

要知道，他们读的书，都是上古先贤传下来的典籍。

他们要继承先贤的智慧，要在先贤的肩膀上厚积薄发。

“要是你们的先人看到你们现在这种气象，能气的把棺材板给掀翻了。”

“呵呵，先人？

先人要是有我们现在的遭遇，他们就不会再去奋斗了。”

“躺平吧，躺平多好……”

“来，再干一杯！”

蒋磊忍住心中怒气，心平气和的再次问道。

“听说，今天要在此处举行诗会？”

“呵呵，现在这个世道，举行诗会还有用处吗？”

“想办的话，你自己去办吧。”

“笔墨纸砚再那边，想写什么，可以全都写下来。

骂这个世界也好，吐槽自己的遭遇也罢。

可以随意发泄。”

蒋磊转过头，看到散落在一旁的笔墨纸砚。

笔头已经脱毛，砚台也缺了一角。

各种工具四散零落，还没有自己家中的物件整齐。

蒋磊长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到这些工具前将他们挨个捡了起来。

他人弃之如敝履，我珍惜如宝贝。

蒋磊眼角的泪水流淌。

他的身上，背负了整个世间人对读书人的成见。

现在，他不过是第一个苏醒的读书人罢了。

心有不平，不平则鸣。

蒋磊带着满身的感伤，同时接受着来自同为读书人的偏见。

只见他将宣纸摆在他们饮酒吐槽的桌面上，然后开始缓缓研墨。

“我说兄台，你可以换个地方写。”

“这张石桌是我们喝酒的地方。”

“去去去，一些本该退出这个时代的东西，还拿到桌子上做什么。”

当有人正准备将纸张扫落到地上时，小狐狸纵身一跃，直接跳到宣纸上，对眼前这几个人龇牙咧嘴。

虽然她懂得的事情并不多。

但是她还是有一定认知的。

眼前的这些人，是在欺负蒋磊。

而自己和蒋磊待在一起，自己就是和蒋磊一伙的。

他们欺负蒋磊，也就是说他们在欺负自己。

小狐狸不想受欺负。

当小狐狸一跃到桌上后，这几个喝的醉醺醺的读书人都连滚带爬的闪到一边。

“这，这是从哪里跑来的野狐狸！”

“躲她远点，免得招来瘟疫！”

蒋磊见状，并没有再过多解释。

小狐狸是他豢养的书童，也只和自己熟悉。

现在这群人将她认为是野狐狸，那就随他们去吧。

和这群人解释，也是浪费口舌罢了。

“我就像是一个最先睡醒的人。

现在我睡醒了，你们却还在沉睡。

沉睡在过去的荣光里，却又在背弃过去的荣光。”

“你们这群人呐，不知上进，不知进取。

只知道在此处抱怨世道的不公。

可是在你们当中，又有几人为了未来真正的努力过呢？”

“圣贤书可还会背？

自己读过的第一篇文章可还记得名字？”

“你们忘了，你们都忘了。

现在，先贤的荣光成为了你们最后的遮羞布。”

“现在，我醒了，你们也该醒醒了。”

蒋磊苦笑又苦叹。

他的眼中一直含着泪水。

但这并不是他心中委屈，而是他在为过去的读书人缅怀。

在大奉刚刚开国的时候，也曾有读书人意气风发过。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蒋磊提笔，一丝丝游离在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凝聚在他残缺的笔尖。

随着笔头落在纸上，又有大量的浩然正气鱼贯而入。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短短的二十个字将蒋磊此时的心境进行了畅快的表达。

等蒋磊停笔，原本停留在纸上的字开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从纸张上浮起

天地之间，无数浩然正气蜂拥而至，一部分灌入这首诗词中。

还有一部分藏进了蒋磊的体内。

蒋磊稍稍转动思绪，就察觉到一丝锁链破碎的声音。

原本羸弱的身体在这一刻再次接收到了改造。

大量的污垢从他的体内排出。

原本还带着醉意的读书人全都在揉搓着眼睛。

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单单写了二十字就能引来如此的天地奇观。

在他们的认知中，字这种东西只能停留在拥有实体的物件上。

是万万不能停在半空中的。

现在，这种奇特的现象就在此出现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究竟在纸上写下了什么？”

“难不成是冒犯了神明？”

天空上，万里无云，却突然想起了雷声。

“兄台，你究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天气，怎么还会打雷？”

蒋磊此时，正沉浸在自身的变化中，虽然能听到他们的问话，但此时他并不能为他们解答。

等所有光芒散去后，他才再次回归普通。

纸张还放在石桌上，原本被蹂躏破旧的纸张也在浩然正气的灌溉下恢复一新。

“你们，总是要向前看的，只有不停的向前走，才能不负读书人之名！”

蒋磊重新将小狐狸抱在怀中，背起自己的行李然后准备离去。

“兄台，究竟怎么做，才能变得和你一样？”

蒋磊缓缓说道。

“多读书，多理解书，多学习这世上的知识。

当你能明白一些道理，能去多做一些有用的事情时，你才会变成一个有用的人。”

大道至简，这句话听在他们耳朵里，就和没听一个样。

很少有人会因为别人劝说的一句话而产生通透的觉悟。

蒋磊见他们在沉思，他也没有再过多的打扰。

而是背起行李开始下山。

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

此处山上异象，不光是只在山上的人能看到，山下的人也能看得到。

那种奇异的金色光芒，让人心生舒适感。

而且，他们感觉自己很喜欢

当蒋磊走到山下，一群人全都聚集在他的身边开始询问。

“朋友，你可知道刚刚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有高手在决斗吗？

还是有什么宝贝出现了？”

蒋磊面对这些人的询问，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

“想知道山上究竟有什么，自己亲自上去看一下就好了。

如果我说的和你们心中期盼的不一样，你们还是要失望的。

亲自去看，亲自去感受吧。”

蒋磊没有再多说什么，他选择穿越人群，重新回到外面的人潮中。

山下的人在听完蒋磊的话后，全都推搡着往山顶风波亭走去。

世人都想见证一下，在风波亭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景象。

就像蒋磊现在，就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消疾退疫。

儒道弟子，虽然前期并不像那些剑道，驯养神道那般变态。

能够一路杀戮，一路血腥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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