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指责港岛警方的效率，迟迟抓不到李长江，亦或者在指责协助他执行任务之人的效率，不能为他提供有用的帮助。

高子文更倾向于后者，毕竟自从李长江跑路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

“我清楚，不过向阳，这港岛社团有上百个字头。”

“多的像和联胜、洪兴那样号称上万帮众，少的则是几十个人。”

到现在还没抓到人，或许港岛警方压根就没心思抓人。

“对，就是古惑仔！”毛向阳一拍手，继续道：“我听说港岛有不少这样的人抱团取暖，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社团，你知道我在老家也是执法人员，所以想了解下这个特殊群体。”

听到这，高子文心中了然，已经可以断定毛向阳的任务就和社团相关。

而自从上次分别后，毛向阳意识到协助他的人并不能产生多大作用，今天恐怕是打算继续亲自下场。

毛向阳仔细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港岛光鲜亮丽的一面，我上次见的够多了，这次想看点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对，上次我见港岛的大街上有很多游手好闲的人，叫什么古.....”

让高子文来上次吃饭的茶楼见面，继续那所谓的观光之旅。

“长江，我出门去见毛向阳，你好好待在这里，要是肚子饿的话，就让兔子出门买吃的就好。”

嘱咐完李长江，高子文又一次独自出门，赶往约定的茶楼。

翌日清晨，高子文的传呼机上多出条消息，是毛向阳发来的。

毛向阳皱起眉头，似乎是忘词了。

“古惑仔。”高子文轻声提醒道。

高子文眉头一挑，这口吻一语双关。

“别提了，遇到些烦心事。”

毛小方烦躁的摆了摆手，似乎是在生闷气：“没来之前，我还挺期待这里人的效率，没想到一个比一个差劲，根本派不上用处。”

毛向阳也一定对此有所了解，没必要老是挂在嘴边骂，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效率不高好呀，要是他们神通广大，怎么还有自己表现的机会呢？

“他们分布在港岛十八区内，地盘也是相互交错，不知道你想去看哪个区的社团？”

高子文慢条斯理道，简单阐述了下港岛社团的基本情况。

当听到有社团的规模过万人，毛向阳眉头一挑，沉声道：“当然是去看最真实，社团闹的最凶的那个区。”

高子文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建议去旺角看看。”

“几天前，旺角势力比较大的老丰龙头当街被人枪杀。”

“他手下的人为了争夺他的位置，基本属于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就没有消停的日子，最符合你的要求。”

老丰龙头的死和高子文自然是没关系的，他知道这么清楚纯粹是这事在旺角闹的够大，他坐公交车是都能看到两拨老丰的人拿刀火并。

“好，那我们就去旺角看看。”

毛向阳点头赞同，又拿出自己的相机，准备随时拍照。

“行，那我去叫车。”

说着，高子文便要伸手拦车，却被毛向阳阻止：“不用叫车，这次我开车过来了。”

顺着毛向阳所指的方向看去，高子文看到辆黑色的九成新的丰田六代皇冠。

在这个年头，这可是辆豪车，虽然比不上平治，但在港岛买也要大几十万。

最开始高子文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跟着毛向阳上车直奔旺角。

港岛并不大，很快他们便赶到旺角。

白天的旺角从表面上看还算是太平，并没有发生所谓的大火并。

但这几天的后遗症已经凸显出来，街道两侧的店铺门可罗雀，街上行人稀少，本来十分繁华的旺角竟然有丝经济萧条的感觉。

临近中午，两人已经在旺角逛了一圈，准备找家饭店吃午饭。

就在路口等红绿灯之际，街边出现两拨手持钢管和砍刀的古惑仔。

这似乎都是老丰的人，两个疑似头目的古惑仔上前搭话。

讲的内容，是什么你们老大没资格参选，我们老大才是真正的龙头云云，总之是没谈拢。

两个头目一挥手，两伙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砍杀在一起。

街边有个卖水果的瘸腿老人家运气不好，被殃及池鱼，摊子都被掀翻。

但他也不敢有多的动作，只能看着双方打完。

败者宛如丧家之犬般的逃窜，而胜者则是气势大振，高举武器继续追砍败者。

留下的只有那些被砍伤倒地，痛苦哀嚎的人和那个默默整理水果摊的老人家。

“向阳，刚才的事情，你看到了吗？”高子文转头看向毛向阳。

“看到了，简直无法无天！”毛向阳放下相机，指着那老人家，眼神略带怜悯的问道：“这群古惑仔砸了他的摊子，他不报警吗？”

高子文笑了笑，回答道：

“在港岛报警可没用，全港岛的警员加起来不过三四万人，而古惑仔呢？少说也有几十万，这样的人数差距，警方根本管不过来。”

“在港岛甚至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港岛的白天归港督，港岛的夜晚归社团。”

毛向阳皱眉问道：“这么嚣张，那港岛的老百姓岂不是天天被社团的人压迫？”

“那也不是，社团总的来说也是经济组织，有一套自己运行的规则。”

“对于那些交保护费的老板，社团不会打扰他们，有时甚至会提供些帮助，虽然出发目的不好，但总归是种规矩。”

“当然了，像老伯这种属于小商贩，不是社团眼中的老板，是属于被欺负的对象。”

“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干脆加入社团寻求庇护，这也让社团的人数越来越多。”

高子文轻叹口气，可能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说着，在毛向阳诧异的目光中，高子文走下车，来到水果摊面前，帮忙一块整理，然后和老伯沟通起来。

很快对方变得眉开眼笑，高子文则是提着袋切好的西瓜坐回车内：“向阳，聊了这么多，嘴巴都干了，来吃块西瓜解解渴。”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西瓜，毛向阳一愣，随之笑着接过：“子文，你做的很好，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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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这次你想去哪里逛？要不要去中环？”高子文不动声色问道。

刚一见到毛向阳，高子文便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中更是带着疲惫之色。

“向阳，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这三天没休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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