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什么。”

“那就抓紧时间，如果你不想熬夜耽误休息时间，就快走！”

“你知道吗，在长途行军时，步兵会比骑兵更快到达。因为长途跋涉的比试，人比马匹要强。我们人族天生就是擅长奔跑的种族，不一定跑得最快，但一定跑得最远。”菲菲鼓励他，“还有最后1公里就到了。”

“你知道毁伤系1阶段的通用能力是什么吗？是肌肉记忆，让身体记住你需要在实战当中做出的动作，并且反复练习、长久坚持，直到每一次跳跃、跨步、翻腾、抓握，都成为一种习惯。毁伤系前3个进化阶段的能力，是所有蒸汽核心融合者的必修课。除非你想做一个彻底的谋士，一个永远站在幕后的巫师。”

说着，菲菲加快了脚步，她的速度非常快，列维必须全力冲刺才能跟上她。

他拼命按捺住内心的焦虑，逐渐逐渐让两腿适应了快节奏的交替。身体的不适感渐渐消失，毛孔张开疯狂地排汗，让肌肉重新回到一个适合工作的温度。

一公里，三公里，五公里，十公里。普通人如果忽然做这么剧烈的运动，身体肯定承担不起，好在列维经过了融合强化。

他紧紧地跟着菲菲，一步没有落下。

列维看到她神情里有一种特殊的认真，不由得问：“看到什么？”

菲菲用力拽了他一把，就像第一次独处时去车站那时候，她说：“跟上我。”

他们再次奔跑起来，这次菲菲不再给他留任何喘息的余地。

“我可以用自身的能量，改变左手触摸到的物体的温度。但实战中，我不可能用手去摸别人，才能做到制服对手，那还不如直接用枪算了。所以，我必须掌握灵能系的能力，先感知，再产生联系，最后远程改变温度！”

列维可以不通过接触改变周围空气的物质属性，但空气本质上是一种非常松散、流动性很强的物质，他的改变还是在接触的基础上做到的。

他想起自己在和莉莉丝对战之前，曾经想改变她左轮枪子弹里氧化剂的属性。但是莉莉丝先拿到手枪和子弹之后，自己的计策就彻底失败了。

“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我的控温能力是精密系。精密系可以让人保持极高的专注度和稳定性，比如普通人在不看刻度的情况下，用水壶往水杯里倒水，很难精准地倒入想要的量，尤其是变量。但是精密系可以精确控制变量，无论是倒入10毫升，还是倒入199毫升，还是200毫升整，都能轻易地做到。”

列维努力调整着呼吸，他感觉肺泡的紧迫收缩，渐渐变成整个身躯的哀鸣。心脏如锤子般敲击血液，勉强为他的身体泵去行动的燃料。四肢的动作逐渐机械化，每一处关节都在发烫，濒临死亡的感觉出现了。

为什么我连跑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试什么？”

“是不是像醍醐灌顶一般？”菲菲看列维张大嘴，犹如第一次懂bo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想笑。

“我想试试看！”列维急切地说。

“地下四层没有地铁和起降机，所以必须从环形楼梯步行下去，路程还挺远的。”

“为什么……你跑这么快，还能说话啊！”列维气喘吁吁地问道，他从认识菲菲第一天起，她的走路速度就特别快。

但是列维此刻没有办法回答，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说话，肯定会导致好不容易调匀的呼吸节奏乱掉。

终于，他们到了目的地，一个有着巨大开口的岩洞。

由于附近有矮人矿工安装的强照明装置，岩洞里亮度尚可，也没有讨厌亮光的地底生物在此游荡，是个非常合适的训练场。

到了目的地，列维想躺在地上，被菲菲制止了：“不能停，继续走，继续走上1分钟才能停下。”

列维只好在岩洞外接着走了一会儿，身体才渐渐平静下来。

“跟我来吧，到岩洞里面。”菲菲说。

列维跟着她往里走，顺着灯光的照射角度，他发现岩洞内部竟然到处是彩色的琉璃。

琉璃在地面像是一条静止不动的河流；地面延伸到岩壁上时，细密的琉璃石如枝杈般在岩壁上伸展开，如同真正的参天大树一般铺满了岩洞两侧；当列维抬起头发现，洞顶竟然也满是彩色琉璃，好像是天幕星空。

他有些奇怪，这是天然形成的琉璃？

不，不是天然的。

是菲菲日复一日在这里练习时做到的，她灼烧这里富含二氧化铅以及各类金属元素的岩石，硬生生烧出来的！

难以想象她多年来在这个岩洞中，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菲菲说：“最开始，我用骤冷骤热的办法让石头开裂，再慢慢提高触摸物体的温度，让砂石融化……直到能精准地控制熔炼琉璃的温度，整整六年时间，每天四个小时的练习。”

“天赋的最大作用，就是让你明白，能以什么事情作为一生的追求。天赋绝非怠惰的票据，而是努力的方向。”

列维用力点点头。

他此时口干舌燥，满头大汗，身体为了散热，流了很多汗。从客观角度来说已经很难坚持高强度训练了。

但列维很想现在就开始练习，他可不想第二天菲菲来到现场观看他们上课，再贡献出败绩，给同学当送分童子。

“我应该怎么开始？”列维问道。

“我想想。”菲菲笑盈盈地看着他，似乎在想怎么折腾他好。

“我当初是从毁伤系先入手的，至少要完成入门。刚刚已经完成了热身，接下来是拉伸、阻力训练和爆发力训练。记住啊，不要全靠身体力量，去找融合之力的感觉。”

说着，她做出了几个极致舒展的拉伸动作，无论是腰身、肩颈，还是四肢的韧带，都像没有限制一样。

看她轻松的表情，轻盈的动作，如果不是衣裤的限制，也许还能做到更加夸张。

“我的天……”列维有点犯难，他柔韧性一直不太好。

“先做，一次次地做，让身体逐渐适应你的拉伸度。”菲菲催促道。

“嗯，明白！”

列维激动地做了一个开胯的动作，然后捂着裆部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因为，我是三修机械巫师啊。”菲菲忽然停下脚步，她非常郑重地看着列维，说，“在你看来，我轻轻松松可以做到的事情，在10年前我可是跑坏了几十双跑鞋才磨炼出来的。在我小时候，安德烈把我当男孩养，当畜生练。等到了地方，你就能看到我当时多惨了。”

如果像菲菲所说的那样，可以远程感知、远程改变……

那他就具有绕过障碍物改变固体物质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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