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程蹙眉看着教务处主任。“您最好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她的儿子是什么身份，居然能来这里上学？”

“我们顾氏集团每年给你们学校捐这么多的钱，就是让你们收容垃圾的？”顾程程越发生气。

“许妍，今天这件事，让你儿子跪下来给我儿子道歉，或者你跪下来给我儿子道歉，否则，你可以试试看，看看这家学校，到底还会不会要你。”

顾程程饶有兴致的看着许妍，等着她下跪求饶。

主任擦了擦汗，赶紧解释。“顾小姐您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许妍小姐……是顾总吩咐的。”

“不许你说我妈妈！”夏夏生气的看着顾程程，像是一只随时会攻击的小兽。

顾程程揉了揉沈星河的脑袋。“儿子，他是怎么打的你？”

“打我脸。”沈星河指了指脸。

“哈……真是厉害了，居然让你的儿子在学校打我的儿子？你算什么东西？”顾程程嘲讽的笑着，扬手想要打许妍。

许妍抬手抓住顾程程的手腕，视线深邃，暗沉。“顾程程……是你儿子先招惹我儿子，我们都是做母亲的，孩子是底线，不要碰我的底线。”

顾程程震惊的看着许妍，笑出声。“疯了，真是疯了！拿开你的脏手。”

沈澈不爱顾程程，但顾程程为了绑住沈澈却对孩子十分用心。

焦急的跑到沈星河身前，顾程程左右看了一眼，见儿子脸颊通红，怒意浓郁的看着教务处主任。“你们怎么照看孩子的！”

主任赶紧起身道歉，一脸的献殷勤。“顾小姐，是这样的，两个小孩子打闹……”

顾程程很溺爱沈星河，毕竟这是她费劲手段才和沈澈有的孩子。

顾程程嫌弃的甩开许妍的手，一脸厌恶的看着许妍。“觉得自己有靠山了？我哥对你可能也就是一时感兴趣，善心爆发，你算什么东西？海城还有什么人不知道你有多脏？你算什么东西？”

许妍垂眸，深吸了口气。

顾程程震惊的看着许妍，片刻讽刺的笑出声。“你的儿子算什么垃圾？也配来这个学校？圣盾学校现在都精准扶贫了吗？什么垃圾货色的小野种也让进？”

“呵……我以为是谁呢，又是你，你让你儿子打我儿子？”顾程程声音尖锐的喊着，让保镖在门口拦着。“给我拦住他们！”

保镖站在门口，许妍无法离开，护着夏夏后退了一步。“你想怎样。”

顾程程更震惊了。“许妍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你勾引我哥？”

顾臣彦向来不近女色也没有什么绯闻，居然会帮许妍的儿子安排学校。

许妍抱着夏夏，许久才开口。“夏夏没有错，有错在先的是沈星河，要道歉，也是你们道歉。”

“许妍，你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顾程程笑了。“你是觉得，我哥会管你？还是你认为我哥知道以后，是会保护你的小野种，而不保护自己的亲侄子？”

许妍低着头，她没有要让顾臣彦知道的打算。

总不能大事小事都麻烦顾臣彦。

“跟我道歉，跪下！”沈星河显然已经被惯坏了，身上带着纨绔子弟固有的嚣张跋扈，让夏夏给他跪下。

夏夏死死的握着双手，盯着沈星河。

一旁的老师和主任都不敢吭声，一边是顾家大小姐，一边是顾总交代过的人，怎么看都是顾程程更重要一些。

毕竟千金小姐和一时的暧昧对象还是不同的。

“不肯道歉是不是？”见许妍没有要动的意思，顾程程看了眼主任。“开除这个小野种，并且告诉海城所有的学校，我看谁敢收他！”

“可……”主任紧张的擦了擦汗。

“出了任何问题，我担着。”顾程程冷哼。“如果我哥问起来，就说这个小野种打伤了他的侄子。”

主任赶紧点头。

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许妍红了眼眶，面对这种权势霸凌她无可奈何，无力反抗，但她不认为自己儿子做错了。

“夏夏，我们走，你没做错什么，所以不用道歉，就算不上幼儿园，妈妈也不会让你给犯错者道歉的。”许妍抱起夏夏，艰难的往外走。

这家幼儿园很好，是很多人挤破头都进不了的学校，也是培养出天才最多的幼儿园。

可许妍认为，这里高攀不起。

她想给儿子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而不是虚荣心和仰望权势。

她确实不认为儿子在这样的幼儿园能得到多么好的教育。

“许妍，你有来求我的时候。”顾程程讽刺的笑着。

许妍没有吭声，这家幼儿园不收，他们就换一家。

“妈妈……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夏夏抱着许妍的脖子，声音很小，很哽咽。

许妍摇了摇头。“怎么会，夏夏最乖了，遇到别人挑衅的时候反抗是没有错的，但以后不能随意动手打人。”

夏夏眼眶更红了。“妈妈，是他先打我的，他撕坏了我的画本，有我给爸爸画的画，他还弄坏我的玩具，用玩具打我的头。”

许妍抱着夏夏的脚步僵了一下，将夏夏放在路边，仔细看着他的脑袋。

果然，被头发遮掩下的头皮已经红肿鼓起一个包。

许妍红了眼眶，声音沙哑失控。“在办公室怎么不告诉妈妈……”

夏夏捧住许妍的脸颊，小声开口。“怕妈妈被欺负。”

许妍低头，眼泪控制不住掉落。

他明明才五岁，还那么小，为什么懂事的让人心疼。

“妈妈不怕坏人，所以夏夏也不怕……”许妍想，她可以一辈子卑微在尘埃里，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可她的儿子不可以……

她既然生下夏夏，就要为他负责。

她不能让她的儿子延续她肮脏卑微的人生。

她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儿子打算。

所以就算不择手段，她也要摆脱现在的现状。

她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资源，一步步爬出深渊。

“许妍！”

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停稳，车上下来的人声音焦急。

许妍的身体僵了一下，惊慌的抱紧夏夏。

是蒋恒。

他追到海城来了。

“许妍……”

张斌开了五个半小时的路程，终于赶到海城。

他猜到这个点许妍会在学校等夏夏。

夏夏在医院看病的时候，他们的人有问清楚夏夏现在的学校地址。

“蒋恒……”许妍低头，抱着夏夏的手指越发收紧。

夏夏抬头看着蒋恒，硕大的眼睛里透着疑惑。

“你是夏夏？”蒋恒深吸了口气，调整情绪，声音柔和。“我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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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妍握紧双手，护着夏夏后退了一步。

“打闹？”顾程程冷眸看了眼许妍的方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许妍？”

许妍抱紧夏夏，低头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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