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睁开眼睛。

黑板的左上角，写着论语里的一句话。

穆青竹握着笔的手一颤，笔尖在试卷上落下了重重的一笔，留下了一道突出的黑印。

片刻后，她抬头，笑了，“你还真是有仇必报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不到两秒钟，就轻松在括号里，写了一个c。

宁离看着她。

“你说的头头是道，是因为从前的你，就是现在的我吧。”

穆青竹似是早就料到了。

她也不说什么落井下石的话，只是拿起了笔。

粗略的扫视了一眼第一道选择题。

穆青竹神秘一笑，“苏明轩说过，会无条件支持小二当一名烘焙师的梦想。”.

宁离无力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所以说，同样是在背后为宁二白做事，他做的都是伤害，而苏明轩做的，尽是宠爱。

“你和苏明轩，到底是什么关系？”宁离冷冷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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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0种b、100种c、80种d、60种

那个时候，她是不是也难堪的想要痛哭一场。

实在不想，再给自己难堪。

宁离忽然想到刚刚穆青竹说的，宁二白在警察局里，被嘲笑，被讥讽，无力，又尴尬的情景，那个时候，她一定很绝望吧。

他都不愿意被人鄙视，瞧不起，宁二白呢？

穆青竹也不打扰他，只是安安静静的低着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画来画去。

不经历过，哪来的感同身受。

是啊。

从前的我，就是现在的你。

甚至，更不堪。

……

宁梦安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套棉质睡衣，不再是她之前只用毛巾勉强遮挡的样子。

然而，她是在自己的卧室。

宽大的双人床，只有她一个人。

宁梦安动了动被她自己枕麻的胳膊，尖锐的刺痛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可是，忽然钻进脑海的那一段画面让她觉得，比起心脏上来的痛楚，这手臂的酸麻，真的不算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没有逃避，任由那情景再次在眼前清晰。

……

她完全没有想到，苏明轩会推开她。

摔在地上的时候，连疼痛都被她忽视了。

确切的说，是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那两条毛巾就都掉了下来。

一条落在她的手边，另一条只有一角搭在她的小腿上。

她身上真的是什么都没穿，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苏明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但是，却注意到了他的。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

明明翻滚着滔天的欲望，明明燃烧着足以将人吞噬的火焰，可是比那更强烈的情绪，却在一点一点的击垮着他。

宁梦安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他们这一站一坐的姿势保持了好久，久到两个刚沐浴完的人身体的温度渐渐的消失，触手碰过去，都是一片冰凉。

苏明轩脱下自己的上衣，把宁梦安包裹起来，拦腰抱起了她。

这一次，宁梦安没有乖乖的任由他抱着，而是挣扎的从他怀里蹦了下来。

把他的衣服穿好，扣子一颗一颗的低着头认真的系着，可是，那双手忙碌的时候，也是在颤抖。

等宁梦安系好后抬头，眼睛里没有红，也没有泪，却空空荡荡的。

她开口时，声音都是哑的，“你……你有喜欢的人，和我结婚只是无奈之举吗？”

半晌后，宁离把试卷推到了她的面前。

是吗？

他没办法把这句话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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