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成绩还不错，每到期末都手忙脚乱。

“你还学了什么？”

那是他刚满十二岁，父母双双殒命，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头儿送出国了。

他突然之间接受这世上无人可依，需要做点事在转移自己无处宣泄的悲伤。

“法律、会计、美术鉴赏和摄影。”

“很遗憾，我只长了一颗脑袋。”晏沉舟握住她的手拿下来，宠溺地笑了笑。

“那你比别人聪明这么多？”宋檀儿语气夸张。

晏沉舟忍俊不禁：“其实不是我比别人聪明，只是时间多而已，刚开始去国外，人生地不熟，有大把空闲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就只能学习了。”

“除了主修专业，其他的也不用考试，就是自己学着玩玩。”

“学着玩？”宋檀儿捧住他的脸，左右摆动，研究一番，大受震撼。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别人是废物吗？

项链有些眼熟，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搜索。

“是天使之吻，十年前的佳士得拍卖会上，被一位神秘富商拍走了。”晏沉舟淡淡开口。

搜索结果出来，宋檀儿大致浏览一遍，果然和晏沉舟说的太差不差。

宋檀儿打开保险箱，里面有一个信封，还有一条蓝色钻石项链。

“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是不是里面比别人多长一个？”

宋檀儿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是超人吗？

“你不是辅修国际贸易吗？”

“我还自学了其他几个专业。”

宋檀儿掰着手指数了一遍，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你是葫芦娃吗，一个人学七个专业？”

宋檀儿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眼眶泛红：“那你也很棒，我那时候还只知道买芭比娃娃玩呢。”

“很正常，你那时候还是个七岁的小朋友。”晏沉舟不想她难受，赶紧转移话题，“看看信封里有什么？”

“好。”宋檀儿飞快调整好情绪，拿出信封打开，里面有一张卡和一封信。

她打开信纸，大致浏览一遍，眼眶微微泛红。

信纸上是母亲写给她的绝笔信，母亲说如果她有一天自己打开着风险，那么她肯定已经不能陪在她身边了，希望她能坚强勇敢地活下去。

“怎么了？”晏沉舟见她流泪，忙

不迭伸手帮她擦，“妈妈说什么了吗？”

宋檀儿说不出话来，双手捂着脸，小声呜咽。

晏沉舟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哭出来就好了。”

宋檀儿深吸两口气，将撕心裂肺的痛意强压下去，现在还不是悲伤难过的时候。

她轻轻推了推晏沉舟，晏沉舟赶紧松开手，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宋檀儿抹了一把脸，把信纸递给他，“这是我妈写给我的信。”

晏沉舟接过信纸，走马观花看了一遍，眉头皱起：“她当时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

“嗯，但是她信里没有提是谁。”宋檀儿又拿起信封看了看，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了。

她放下信封，把保险箱翻了一遍，除了信封和项链，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她颓然地把保险箱丢到一旁：“她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晏沉舟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也许她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宋檀儿双目赤红：“我知道真相，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我知道，只是站在咱妈当时的角度，她看你年纪太小，又无依无靠，知道越少越安全。”

宋檀儿理解母亲想要保护她的心思，可她没法假装

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安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我现在也知道了呀，我没办法遵照她的心愿……”

“我知道。”晏沉舟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有我在，不会让咱妈死的不明不白的。”

宋檀儿蓦地抬起头，雾气蒙蒙的眸子凝望着他。

晏沉舟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岔开话题：“你觉得会是谁？”

宋檀儿拧着眉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没关系，慢慢查吧。”晏沉舟语气轻松，心里却清楚这件事并不容易。

温如玉早就知道对方会对她不利，却无力避开，只能提前安排好后事，以防自己遭遇不测，宋檀儿无人可依。

想要对付她的人，实力一定非同一般。

“好。”宋檀儿吸吸鼻子，拿起桌上的卡看了眼，把卡递给晏沉舟：“这个怎么处理？”

晏沉舟接过来看了一眼，开户地在瑞士。

“你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想取出这笔基金，他就陪她去趟瑞士。

“我不知道。”宋檀儿摇摇头，她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思考。

她想不明白，母亲在知道自己安全受到威胁后，为什么不奋力反击，难道是……

她蓦然抬头，眼底盈满痛苦神色：

“你说她不反击，是不是怕对方伤害我？”

“不是的。”晏沉舟见她钻牛角尖，赶紧开口安抚，“你别多想，当时的事情肯定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

“那她为什么不反击？”她了解母亲，她不是那种甘心受制于人的性格。

而能让母亲有所顾忌的，就只有她了。

她是母亲的软肋，也是母亲的累赘。

如果没有她，母亲也许现在都还好好活着。

“是我害了她，如果没有我……”

“这跟你没有关系。”晏沉舟见不得她自我厌弃，“你的存在本身没有错……”

“可我却给她带来了不幸。”宋檀儿有点钻牛角尖。

晏沉舟知道她是因为孕期体内激素变化，容易滋生抑郁情绪。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开解：“不是你给她带来了不幸，是因为她的工作，给你带来了潜在危险。”

如果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她或许会在父母的爱护下，平安长大，幸福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小小年纪就经历过生死，还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受了三年非人折磨。

“你是她最爱的人，她自然会舍命保护你。”他揉揉宋檀儿的发顶，目光缱绻，“我也一样。”

晏沉舟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怎么知道？”十年前他还在国外读书，怎么会对珠宝这么了解？

“我之前辅修了一个珠宝鉴定专业，这场拍卖会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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