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鞘半仰头看向【暴怒】，对着那双温和无害、闪过如玻璃珠般透明光泽的眼睛，说出另一个理由——</P>

“而且我看到了你的真实像貌，如果拒绝合作，你恐怕会像对待傲慢、嫉妒和色欲那样，做很多事来针对我吧？”</P>

黑线由兔子立下，誓言内容为“在生命没受到威胁时，【不许】故意伤害或杀死红方人员以及他们的亲友”；</P>

红线由【暴怒】立下，誓言内容为“双方【必须】共享一切有利于打击组织的情报”。</P>

她语气冷漠。</P>

两人握住了彼此的手腕，一红一黑两根线浮现在他们的手背上。</P>

这是玩家结盟的仪式，在刚才那次结盟时，他俩也是这么做的，这两根已有的线就是之前结盟的誓言。</P>

红黑线双方都可以用，只要数量保持一致就行，【暴怒】和【色欲】当时各立下一条。</P>

他的确不会像疯子那样无差别滥杀，每次攻击都有明确理由。但在此同时，他不会在意是否波及无辜，甚至会主动利用无辜，只要那样有效。</P>

医院里的恶劣陷阱，嫉妒被逼出游戏，以及傲慢公寓楼被炸、她母亲遭到苏格兰刑讯并让她亲眼看到……这些十有八九是他的手笔，为的就是刺激他们。</P>

日本离种花很近，这里生活着近九十万国人，和现实里差不多。他已经知道她的国家，难保不会利用他们对她要挟。</P>

谷鞘答应了。</P>

或许是她答应得太干脆利落，【暴怒】愣了一下——他可能准备了一堆措辞，打算在她拒绝后说服她。</P>

“……你同意了？”他惊讶道。</P>

“好。”</P>

谷鞘不敢赌。她死了能复活，那些普通民众死了就是真的死了。</P>

想到这里，她主动上前一步，举起左手，伸向那只伸出的右手。</P>

而且……</P>

加入组织一年，她靠技能飞速成为朗姆心腹，随着地位上升，她看到的东西越是触目惊心，尤其她很清楚，这只是冰山一角。</P>

这是难以根除的庞然大物，除了背后同胞，她需要一个比她更了解组织势力的帮手。</P>

这是她更怕的。</P>

通过交流，她发现眼前这个ID为暴怒的男人，脸上从未流露过明显的愤怒，他相当理智，没有普通暴力狂的高攻击性。</P>

在兔子退出后，着两条誓言转移到谷鞘身上，需要她去遵守。</P>

【暴怒】先一步开口：“【不许】对所有黑方玩家使用‘镜花水月’技能。”</P>

听到这个要求，谷鞘没有惊讶。</P>

毕竟这人现在就戴着隐形眼镜，他早就猜到她夺走了北条鸢香的技能，一直防范着她。</P>

谷鞘没有太抗拒这个要求，有点能力的黑方、比如琴酒，都是很多疑的人，敢去修改他们的意志，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不对劲。</P>

“我同意。”她说。</P>

黑线被用掉，谷鞘立誓只能用红线：“不管是红方还是黑方，【必须】尽全力去摧毁组织所有势力。”</P>

“我同意。”他说得很干脆。</P>

新的红线与黑线出现，它们交缠在他们相握的手上，与之前两根线交迭在一起。</P>

谷鞘感到握在她手腕的手松开，她抿着嘴唇，也缓缓松开手，“你的名字——我是说真名，还有组织代号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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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不代表他无害。</P>

“我不是非黑即白的人，即使讨厌罪犯，只要目标一致，也愿意进行合作。”</P>

谷鞘平静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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