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好了。您真是打的好盘算，得，孝敬您是应该的，我努力找找。”韩春明假装心疼的样子，一遍说着，一遍给老爷子倒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这酒香扑面而来。

“在家没吃好吧，来，咱爷俩喝一杯。”老爷子像是个武侠剧里面的百晓生似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作为一个经过几十年腥风血雨的过来人，对人性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他虽然和那位牛爷岁数相仿，但是关老爷子比牛爷好一点的是最严，一般不轻易开口，这也使得他更受别人的尊重。

韩春明走了过去，掏出五块钱，心里想着能给个补贴吧，毕竟也占了人家不少便宜，自己现在也主动卖个好吧。

“可怜我！”破烂侯看着韩春明递过来的钱，嘴上还硬气的说道。

“好嘞。”

走着走着，到了百货商店门口了，这里倒是熙熙攘攘的还有人出没。

“咳咳。”角落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之间一个人穿着破旧衣服，在那冻得瑟瑟发抖，再细看，哎，这不破烂侯吗。想打招呼，不过现在两人还是头一次见，也不熟络，不过想了想最近也在他闺女收了几件东西，他知道侯素娥的东西大多数也是从破烂侯这里顺出来的，这要是让他知道，肯定得找自己盘盘道了。

心里面也不由的产生一种愧疚，感觉自己做的不地道，虽然他们还不认识，但是韩春明对破烂侯也是算是忘年交吧。他现在应该还跟他闺女闹矛盾呢吧，真是个老小孩，跟自个儿闺女还生这么大气。

时间又是匆匆而过，又过了两个月了。下雪了，快过年了。

有人说：下雪了，北京变成了北平。

韩春明现在是终于看到了古都的美丽风景，像是生活在梦境中，作为刘长河的灵魂也不曾感受过，这美丽的地方，怎么能不让人们向往呢。

“老爷子，我回来了，这饺子刚出锅，赶紧趁热吃。”韩春明在他师傅面前是放的最开的，因为也只有他师傅最了解他，比春明妈还要了解韩春明的脾性。

“敞快，饺子就就，越喝越有。去，给爷拿酒去。把你给爷好酒再整一瓶来，爷不够喝。”老爷子悠哉悠哉的道，好像这酒随便找就能找到似的，不过韩春明也不在意，师傅跟徒弟要好酒，自己哪能抠抠搜搜的不给呢，不过嘴上总要抗议几句的嘛。

“您老人家在这等着我呢，这好酒哪能这么好找的，要不然我到隔壁徐姨的小酒馆去给您整点牛二？”韩春明给好酒打了折扣，牛二的很好找，比起自己珍藏的那些酒，牛二可是要多少有多少的了。

韩春明在家里随便对付了几口，就端着饺子往师傅家里走，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他可以允许大嫂有势利眼，但是当着他面儿就对老妈呼来唤去可不能容纳。今天家宴都是高高兴兴的，他很识趣的没有扫兴，但是心里面总是不痛快，总得找个机会跟他们盘盘道，让他们注意一下素质，尊重一下长辈。

韩春明没有出远门，雪地难行，他穿着老妈给做的大棉袄棉裤棉鞋。这是这个时代的保暖标配了，当然，也是过得去的家庭才会有的，臃肿的样子显得很笨拙，好在他身材高挑，不过也不能长时间在雪地行走，虽然他一直畅想这在这样的雪地里走上一走，却还是放弃了这个疯狂的想法，这衣服鞋子可不防水。

也只能就近的逛逛，于是，韩春明放弃了他那宝贝车，步辇着出了门，走在这街道上。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街上没有几个行人，雪地上也只有一些零星的脚印。白亮白亮的景色，还很少有高楼大厦。

“爷也不要多，一个月一坛，便宜你了，回头爷送你个宝贝。赶紧的，饺子凉了就对不住味了。”

“别扯这么远，没用，爷都这岁数了，还能喝几个年头。”

“就您这身体，还不得再活您这个年数，何况我给您老人家的那东西，您以为是随便得来吗？”

“顺便那点醋来。”

“知道了。”

“您这个岁数也不小了，别冻出个好歹来，五块钱，差不多能买件厚衣服，虽说买不了新的，就算找人翻翻新，也能熬过了这天气，也比您这挨饿受冻的强不少吧。韩春明回到，他以前也是见过有人被冻死的。

“小子，我今天没带东西，先欠你个人情，下次再见面，送你件东西。”破烂侯也不客套，收了钱，却也不想占别人便宜。

“怎么着，听您这意思，是跟家里吵架了，跑这里赌气来了，但是也不能在这窝着啊，这又不是夏天，您在这躺个一宿就当出来解闷了，您老也尊重一下这天气，该穿点厚衣服了，甭说您这个年纪，像我这样的年轻力壮的也不敢从这躺着啊。“

“你小子，话还挺多，爷这是出来收东西没赶上回去，在这歇歇脚，不跟你说了，爷回去了，不跟你在这瞎扯。”破烂侯哆哆嗦嗦的走了，虽然穿的不是很厚实，但是昂首挺胸的。

“小子记住了，这钱算是借你的。”

“有破烂的卖，酒瓶子烂罐子我买-”

“您别记恨我就行。这破烂侯真是有意思的人。”韩春明暗自的说道，他当然也知道破烂侯不会说空话。但是他鼓动人家闺女那东西卖，总是觉得理亏啊。说完，韩春明转身走了，进了百货商店。

(4月日到4月日)

韩春明从厨房里找了个酒盅，给关老爷子满上酒，再给自己倒上一盅。爷俩就这么又开始聊起所见趣事。

“爷现在对牛二不感兴趣，就想喝你的珍藏，废话少说，师傅想喝，你给不给吧。“老爷子不好糊弄了，这么大岁数，脑袋可是一点都不糊涂。

“呦呦呦，您老人家真是说的太大气了，对牛二不感兴趣，合着徒弟之前孝敬您的牛二都是您给面子才勉强收下的，你这话要是让小酒馆的那一帮子人听着，还不得找您理论理论，虽然别人不敢，但是人徐姨的性格可不是怕事的，您这是诋毁人家看家产品呢。“韩春明拉东扯西的说了一通，但是效果不大，老爷子不吃这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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