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宣素平生都没见过这么多女人，听了这话大惊失色问道：“哪来这么多女人？”

“安徽加入三千，湖北跟来两万家眷，还有十万是天京城里本来就有的……”杨秀清掰着手指头算人数，蓝素素按下胸前的大红花，伸过头去问道：“十几万女人都关在一个地方干什么呀？”蓝素素这一问大有因由，因为太平军一向以皇上帝的圣兵自居，在日常生活和作战中都要谨守十大天条，其中一条是不得**妇女，而太平军中对犯这一天条的士兵从不放过，都会处以极刑斩首示众，所以军纪一向很好。可是她从焦玉晶口中却听到了多少对军纪放纵的微辞，所以马上试探，看是不是有不良动机。

“我在金鸡岭打了半年仗花不少了，死伤的姐妹又要抚恤什么的，杂七杂八到处发银子，我自己哪还有剩钱？”

杨秀清又在蓝素素耳边说：“你哥安清远立了战功，迟一些就要封侯，那时他的使用都可以到圣库领取。你要是升多两级，叫杰克兄弟加入礼部管理对洋外务，或者当洋枪营教头，圣库里的银子还不是领着用……你和我算什么钱呀。”

杨秀清却回答得爽快：“打仗的时候要保护家眷当然要设女馆，可是现在为了保护城里的女人不被男军那个……啊，也要组织女人针线什么的，所以还是按以前的习惯分营。”

天王洪秀全很快出来见过主要将领，慰问过后就回了天王府，杨秀清叫了蓝素素到身边说：“阿妹，天王说后天设宴给女军众将接风，顺便召你到天王府谈谈南京和天王府的风水，你明天先到处看看准备一下。”

蓝素素瞪着眼睛说：“看这么大的风水呀，我可要收大价钱。”

杨秀清在蓝素素耳边说：“我知道你在韶州府大索三十五万两银子，我还没有报到天王那里去，要不然你那些银子都得充入圣府。”

她躲过一串鞭炮的轰炸，大声问杨秀清：“我们在路上听说天军有抢劫百姓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杨秀清耸一耸他的鹰勾鼻说：“有，都杀了。之前破城的时候把大牢里的贼都放了出来，那些贼被关得发疯，一出来包上红头巾就到处杀人放火，搞得人家以为是天军扰民，后来查出来就全部杀掉，你看现在没事了，军民之间都相安无事。”

“说起头巾我想起一件事。”蓝素素又对杨秀清喊过去：“我看到清狗换黑旗了，这是五行相胜的玄学方式，黑色属水，天军的旗是红色属火，他们是想以水克火，我们这样和清狗打起来就亏了。换黄旗吧，土克水，打回去！”

从杰克身后迅速跟过来几百太平军，由安清远和胡以晃带领着出来迎接女军，两军会师，男女众将都非常兴奋，安清远和蓝素素两兄妹也勾肩搭背地不停说话。热情寒暄过后，老将胡以晃对大家说：“现在四周还有很多清军，我们不要在这里停留太久，马上进城吧，东王和天王都等着你们呢。”

蓝素素四处看看，果然在极目之处的一座大山下隐约看到遍插黑旗的军营，她皱一皱眉头说：“那边就是清狗的大营？怎么改黑旗了？”

安清远说道：“对，向荣带兵从广西一直追到这里，我们攻下南京后，向荣就在城外扎下盘营，号称江南大营，旗号也在这里改成了黑色。”

第二一二章－进入南京

杨秀清侧着耳朵听完蓝素素的话，想了一会大声说：“有道理，就听你的，都换黄色！”

女军队伍很就到了校场，一通战鼓响过，女军列出了整齐的方阵，四周顿时鸦雀无声，这种军风赢得四周军民的一片赞叹声。

杨秀清请洪宣素和蓝素素一起上了戏台大轿，他一见洪宣素就说：“宣素啊，看到你回来我就才放心，你们一大队女人出去打仗，我真是提心吊胆，要不是当时天军只有几万人，断不会让你们去冒这个险。现在天京里多了很多女人，女馆里有十几万人，我们管都管不来，就等着你们这些干将回来处理。”

然后女军在胡以晃和安清远的带领下，来到南京城南的聚宝山。聚宝山位于南京的正南方，正对聚宝山就是城南聚宝门。蓝素素看到城门雄伟象一座小山，城墙足有七八丈高，一眼看去连绵不断，要攻下这样的城池真不知要伤亡多少士兵。这时聚宝门城门洞开，城头上布满红巾士兵摇旗呐喊，城门两旁锣鼓暄天，鞭炮放得震天响，还有一队黄衣服在舞着一条大龙，比过大年热闹十倍。城门外停着一乘几十人抬的大轿，轿子大得象个戏台，轿上高高站着身形瘦削干练的杨秀清。他穿一身镶了很多金片的黄袍，头戴黄金冠，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保证人人都会认为他是唱大戏的老倌。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起来忍着笑意忍得很辛苦。

洪宣素带领众女将下马，快速跑到杨秀清面前跪下行礼，杨秀清抬手让大家平身站起来，马上有几十个女兵从他身旁跑到众女将面前，给每人胸着挂上一朵箩筐大的红绸花。蓝素素的胸着挂上了一个最大号的，以至于素小的她差点就看不到面前的路，但是这种空前绝后的热闹喜庆气氛，让她无端端地笑逐颜开。

洪宣素说道：“东王，在金田的时候说建立了小天堂就可以让夫妻团聚，大家才忍着男女分营不见面的军规努力作战，现在打下天京了，怎么也要让从广西出来的老兄弟姐妹见见面吧。可是现在又建个这么大的女馆我怕军心有变啊。”

“所以要等你回来管呀，你到女馆看过情况，做出安排就告诉我行了，你亲哥那边我去说。”杨秀清说完又抬头挺胸迎着夹道欢呼的人群，看样子他也不想再说这件事。

“数不能这么算，我那一万两黄金还没有着落呢？”

杨秀清马上警惕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急促的说：“千万不要跟天王提这件事，他家的祖坟被破了，一说起这件事就发火。”

蓝素素心里一紧，意识到洪秀全叫她看风水的事情可能会有古怪，于是马上闭嘴不谈。等洪宣素带女军到女馆后，杰克带着蓝素素骑马离开南京城。

两人各骑着一匹马从南京城北方的神策门出城，便继续向北奔去。刚出城门，蓝素素身形一纵，手上牵着马缰就在飞奔的马背上跳向杰克的背后。蓝素素这一举动吓了杰克一跳，惊叫一声“小心”，却换来蓝素素格格的笑声，同时落在杰克背后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蓝素素大声问杰克：“有没有想我！”

“有，天天都想！”

“我是不是长漂亮了！”

杰克哈哈大笑着说：“喔！感谢上帝，我妻子越来越漂亮啦！”

蓝素素把脸紧紧贴着杰克的背后，尖叫着用双手绕在他胸前乱捶一通，直捶得杰克咳嗽连天，两人在马上打打闹闹，很快就跑到南京北郊的直渎山下。蓝素素左右一看，这里山势峻峭灵动，山上有不少太平军的望楼和盘营，山下有几片小村庄，于是问道：“我们到了吧？”

“是的，好多朋友在等着你呢。”

“我知道谁在这里，谁选的房子和房子在什么地方我都知道。”蓝素素说完把手伸到前面拉着马缰，把脑袋从杰克的腋下伸出去，赶马直奔向直渎山下最好风水的小巧精致院落。

从院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狗吠声，蓝素素惊叫道：“杰克，你们太厉害了，连大花背都能带到这里！”

这时一只白底花斑毛的大狗从院子大门里拱出头，朝着杰克和蓝素素又吠了几声，一双孩子的小手从门后伸出来，把大花背的长嘴用力掐住，蓝素素听到一把奶声奶气的女孩子声音说道：“不要吵不要吵，要不然天军就要把你捉去喂上帝亲爷爷了……”

蓝素素翻身下马，看到大花背扭头挣脱了那双小手，抢先跑到他们身边绕着杰克摇尾巴打招呼，然后居然朝蓝素素吠了两声，蓝素素气得笑起来，追前一步一掌就拍到狗头上说：“找死啊笨狗，连我都不认得。”大花背被拍过脑袋后果然开了窍，马上咧开嘴伸出舌头对着蓝素素展开笑脸。

从大花背身后跑出一个六七岁的金发小女孩，身上穿着浅蓝花纹的绸缎长棉袄，她一出来就伸出双手叫道：“杰克爸爸……抱抱。”

蓝素素瞠目结舌地看着杰克抱起阿浔，她想不到这个小女孩竟然会给自己这么强烈的亲切感，她突然有一种错觉，这就是她和杰克生的孩子；这种错觉马上又变成巨大的羡慕，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生下孩子是多大幸福。

杰克对阿浔说：“阿浔，这是素妈妈，快叫……”

阿浔睁大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蓝素素说：“你也是妈妈呀？”

蓝素素对着杰克一瞪眼睛，马上温柔地问阿浔：“你还有哪个妈妈？”

“还有月妈妈。”

杰克对蓝素素耸耸肩说：“是蔡月妈妈，你认识的。”蓝素素噘起嘴哼了一声。

→第二二四章－欢聚←

刚说到蔡月，她就从门后应声而出，一见蓝素素就上前拉着她的手大声问好。蓝素素几年不见蔡月，看到她已经完全长成一个精致俏丽的江南美女。身材高挑一身小厮打扮的顾思文也笑嘻嘻地走出来，开口就用广府腔官话表情夸张地说：“哗！素姐莫非吃过神仙豆？我的胡须越长越浓密，你的皮肤越长越细腻，上次见你还是十八，这次一见成了**，变成十六岁了，有没有搞错啊！”说完就把脸凑到蓝素素面前盯着她的脸蛋检查皮肤的光滑程度。

蓝素素笑着一脚踢到他屁股上，啪一声把顾思文踢到一边，嘴里骂着说：“我破你的瓜呀，你这小子越大越坏了，我跟你说，你不要这么得意，你的麻烦马上就到了。”

顾思文嘻皮笑脸地说：“我现在才不担心呢，有了问题不了解，马上可以找素姐。黄毛那粉肠不如素姐靠得住哇。”

蓝素素问道：“我知道黄毛仔在这里，他人呢？”

顾思文一脸神秘地小声说大声笑：“他不好意思见你，正在里面摆桌子开饭，哈哈哈……”

大家说说笑笑进了院子，果然看到龙渊在厅中的饭桌上摆菜排碗。龙渊见蓝素素进来，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叫了一声素姐。蓝素素几年不见龙渊，看到他的身形更壮实，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比过去更有男人味，如果六年前遇到这个男人，完全有可能喜欢上他而不是杰克。龙渊的气色非常好，可见一身女丹内功精进不少，脸色比过去白净，脸上的刀疤颜色也浅了许多，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头上的黄发仍是硬得扎不出一条整齐的长辫子，可是额上的浓密短发直直竖起却显得特别精神利索。

龙渊有点生硬地走前几步，蓝素素很了解龙渊的性格，他是一个非常忠诚的人，也很重视礼义，他会把自己的一个小错误放在心里很久，现在肯定正为几年前不辞而别的事情放不下脸。她快走几步来到龙渊面前主动拉起他一只手，又抬起另一手伸到高处摸摸他扎手的黄发说：“龙儿长成男子汉子了，过去这么高，现在那么高。”她用手从胸前到头顶上下比划着，然后用手掌在面前拍拍他雄壮的胸肌说：“还这么结实，真没亏吃这么多年的饭。嗯，这桌上是什么？四月天打火锅呀，呵呵……”

蓝素素一番话舒缓了龙渊的不安心情，他回头看看一桌子的生菜生肉说：“这里刚打完仗，到处都找不到调味料焖炒菜肴，所以只好将就着打火锅。”他说完跑到厅角一个木盆里扭出一条热毛巾递给蓝素素说：“素姐，擦把脸再吃饭吧。”

蓝素素接过热毛巾迅速敷到脸上，一股温暖传遍全身，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关心，似乎当年天天侍候自己的龙渊从来没有变过，她和龙渊从来没有分开。她拉下毛巾擦擦手，看着远处说道：“真舒服啊，连温度都刚刚好……”然后一甩手把毛巾准确地扔回水盆里。龙渊说：“我算着时间准备的。”蓝素素点头赞扬道：“嗯，算得很准，你是大卦师了。”

大家开心地围到桌旁边坐下，话题顿时天南天北，各人互道别情，厅中灯光明亮热闹非凡。龙渊讲了在英州的很多风水奇案，又讲起右轩先生和他们一起在芙蓉嶂对抗安清源；顾思文说完这大半年从广东到南京的曲折经历，蓝素素又手舞足蹈地说起女军的连场战斗；杰克则总是插嘴向蓝素素说阿浔的生活趣事。蓝素素从杰克口中得知在龙渊的计算下，他们避开了很多无谓的战火，等到南京破城后才安全进城找安清远。连大约翰也闻风而至，把格林号商船开到了上海口岸和太平军交易军火，这样杰克就可以用洋商的身份在南京郊区住下来，好整以暇地等女军前来会师。

杰克说：“南京被管成一个大军营，杨秀清的管治很严，我们要是住在城里一定会被分到不同的营房，这样就不能一起等你回来了。所以我把他们几个全当成是我的仆人，这里当成是我交接货物的洋行，天军才让我们一起住在这里。”

蓝素素吃了一通喘过气说：“杨秀清想你留在天军里当礼部尚书，你有没有兴趣？”

杰克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当官，而且天军打到这里只占着几个城，四周全是清军围着，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当这种官太危险了。你还想留在女军吗？”

蓝素素无奈地笑着说：“我从军是为势所逼，我可不想再带着女人们去送死。本来以为洪秀全有天子龙穴的支持可以打遍天下，可是原来他没有做皇帝的命，冯云山又没打算树立起皇帝，现在连芙蓉嶂的龙穴都不知道被破成什么样，这天王宝座能坐多久真是难说。”

龙渊突然对蓝素素说：“素姐，我想去看看清朝的龙穴。”

“哦？”蓝素素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她想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呢？你不是一向不想打仗吗？”

龙渊正色说：“我们都知道清朝不是一个好朝廷，清军也不是什么好军队。清军一路追着天军，我们一路追着清军的尾巴北上，天军干了什么我看不到，可是清军每到一村就以清剿长毛为名残杀百姓抢劫钱粮，之后为了毁灭证据就放火烧村，还发出布告说是长毛所做，这样的朝廷和军队不能留在世上。”

蓝素素侧头笑看龙渊，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可见是经过长时间深思熟虑的结果，这个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志向和目标，眼神中的神采透着独立和不服从，这是一种可以迷住女人的神采。她眨眨眼睛笑着问龙渊：“龙儿好象连心里也长出硬翅膀了，你不会去看看清朝的龙穴就回来吧，要不要斩一下？”

“要。”龙渊的回答一如过往的简明，只是语气中多了自信和沉着。

蓝素素努一努嘴，斜眼看着龙渊说：“可是你不会《斩龙诀》哦？”

龙渊避开蓝素素的眼神，正视着桌子中间的火锅说：“素姐会《寻龙诀》和《御龙诀》，我又和安清源多次交手，知道他下手斩龙的位置。天下龙脉千变万化不过五行九星之变，《龙诀》三篇天子风水术必然一脉相承，如果素姐可以通过他斩龙的地点推演出《斩龙诀》的内容，又可以寻找到清朝的天子龙脉，加上张天师传给我的斩龙心法和雷刺，我想可以斩断清朝的龙脉。”

蓝素素听到龙渊的话笑起来：“呵呵，你这小子把我也拉下水了，你以为这么容易推演出《斩龙诀》呀？”

顾思文坐在一旁边静静听了很久，这时开口说道：“以素姐这么聪明，肯定可以推出来。”

“大头文拍个马屁就想摆我上台。”蓝素素说完大家都笑起来，龙渊说：“素姐，清朝的气数早一天斩断，百姓就早一天有好日子。你和杰克、还有阿浔是一家人，你们要过上安稳日子，我不想你去冒险。龙儿是孤儿没有后顾之忧，斩龙只是我想做的事，如果素姐信得过龙儿，我有个不情之请。”

绝顶聪明的蓝素素一听就知道龙渊的想法：“你想学会《龙诀》自己去推演《斩龙诀》？”

“对。”

蓝素素说道：“这件事太危险了，过两天我再和你谈，明天我要看看南京的风水，你之前看过吗？”

龙渊摇头说：“看这么大的风水要登上城东最高的钟山顶，可是我们来到这里之后，整个南京都被军队管治着，我们根本不能自由活动，天天都被困在这里，所以一直没有看过。”

“那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吧。”

龙渊马上点头叫好，顾思文和蔡月也吵着说要一起去，蓝素素半笑半哄地说：“你们只是杰克的仆人，一来不适合去，二来这是秘密军情，你们知道太多并不好，我看过之后，如果好玩的话自然会告诉你们，听话在家帮我们带着阿浔，我到城里给你们带些礼物。”

杰克听到蓝素素这么说，知道蓝素素完全接受了阿浔，开心得抱着蓝素素亲了一口。蓝素素转过头，撒素似的对杰克说：“我今晚要和阿浔一起睡。”她的话让一全部人都大感愕然。

最吃惊的人当然是杰克，他和蓝素素分开足有一年，这一年里他天天从里到外地想念妻子。有了李小雯的教训后，杰克在江湖上再也不敢粘花惹草，只是乖乖地带着阿浔跟着龙渊追寻太平军，早就憋得双眼发红小便发黄，象座即将爆发的小火山。今天再见到蓝素素，发现妻子的身材相貌居然比分别前更美丽诱人，让他对今天晚上充满期待，蓝素素现在说出这种话无疑是睛天霹雳。

“为什么？”杰克愣头愣脑地问。

桌子上全是大人，人人都明白杰克的意思，可是男人们都不敢开口说话，蔡月拉着蓝素素的手说：“素姐，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房间了，阿浔又有我们带着，你就放心休息吧。”她说完硬拉起蓝素素向房间走去，嘴里一边说道：“你打仗奔波了这么久，一定没有睡过好觉，你先进房间休息，我和阿文给你打热水进房就行了，来吧，我帮你换衣服。”连拉带扯地把蓝素素塞进杰克的房间。

蓝素素看到轿子下面欢迎的男军都翘首引颈看着女军队伍，可见站在这里的士兵多是女军的家人，在寻找自己妻子女儿，一旦找到对方都极力挥手，小跑着追上来跟着队伍说话，又笑又哭一派亲和气象。可是女军的军纪非常严明，对亲人点头微笑后队伍丝毫不乱，井井有条向城中校场前进。街道两旁边干净整洁，毁坏的民居也不多，这反而让蓝素素有点意外。

“哼哼，还是有玄学高手座镇呢……”蓝素素低声说了半句，随即对大家说：“进南京啰，南京里有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吧？”

杰克搂搂她的肩说：“先别说这些了，进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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