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墅的书房，我们当面谈谈。”

牧渊喝了口茶，他没忘记刚刚提起那件事的时候，江承宇骤变的表情，这意味着他也是知情人。收敛起眸子里的试探，他开口问道：“想来你们也知道我们生活的地方其实是一个游戏世界。”

江世镜坐在书桌后，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不……醒过来！牧渊！不要睡过去！！”他在心底怒吼，拼命咬着自己的唇，铁锈味弥漫整个口腔，让他浑噩的意识有了些清明。

黑暗开始消退，光明慢慢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牧渊的错觉，他好像没那么痛了。果然，等太阳出来的时候，那股钻心透骨的折磨彻底消失了。紧绷一夜的神经就此放松，接着牧渊就陷入了沉睡。

“目标任务已锁定！已锁定！记忆清洗将在三秒后开启，三——二——”

“一！”

剧烈的疼痛让牧渊眼前一阵发黑，不过坚韧的意志力让他忍着痛苦拨通了急救电话，并且语速极快地要求医护人员一定要保持他的清醒。冥冥之中，牧渊觉得一旦他陷入深度昏迷，那再醒过来的就不是他了。

夜深，篝火从一开始的熊熊燃烧到如今只剩几块炭火微弱地亮着。海风渐起，江承宇站在一块礁石上，静静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簌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青年穿了件外套，十分随意地站在他身旁。

“聊一聊？”江承宇没有回头，会在这个时间孤身来找他，只有他。

月色冷清，安静悬挂在天边。波光粼粼的海岸线边，几个嬉笑玩闹的身影给这个略显平淡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热闹气息。

痛、极致的痛意席卷了牧渊整个身体，他咬紧牙关忍不住发出几声呜咽。额头密密麻麻全是他忍耐出来的汗水，止痛针也毫无作用。

这样深入骨髓的痛持续了整整一天，到后半夜的时候，牧渊已经麻木了。他意识昏沉，几度差点睡过去，却被自己的潜意识惊醒。

江承宇脸色难看，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江世镜。

牧渊没有回答他，而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让江承宇大惊失色的话：“这是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男人抬眼和少年的目光对上：“我们生活在虚假的地方，不是吗？”

牧渊有些惊讶，不过他倒是痛快地承认了：“是，就在几个月前——”

彼时牧渊正在着手准备毕业事项，连续熬了几个大夜的男人突然感觉头痛欲裂，眼前大片黑晕让他意识到自己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机械声音毫无情感的播报着什么——

“玩家已选定该人物，请系统做好准备工作。”

牧渊十分短促地笑了一声，只是他眼底的笑意却是冰冷阴暗的：“好。”

“牧堂哥，我其实很好奇，”江承宇扭过头，看着年轻男人俊秀的侧脸，“你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当一个普通的校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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