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帮帮这位大娘？”

“好！”

“他的布包有很多好东西。”

大娘指着许靖尧，她亲眼看见那两人从包里拿出来吃的，肯定还有其他好吃的东西。

知青们纷纷慷慨解囊，热情带动了其他人，很快大娘怀里有了一堆东西，鸡蛋、饼、钱、票、布、硬糖，还有野桃子。

“又不是要你捐很多，把你鸡蛋糕拿出来给大娘。”

这么多人帮自己说话，大娘悄悄得意。

看这死丫头还能不能硬气起来，想到鸡蛋糕咽了咽口水，她都饿了这群知青还没搞定，文化人就是没用废话真多直接抢过来不就行了。

时桥无动于衷：“帮不了。”

大娘又哭起来：“我都看见你俩吃鸡蛋糕了，我活这么大的岁数鸡蛋都没吃过几次，造孽哟。”

“鸡蛋糕都吃得起，却不愿意帮助有困难的人，你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些初出茅庐的知青有热情且富有同情心，纷纷都来询问大娘出什么事了。

“家乡今年遭了灾没收成，全村上下缺粮食，我儿子和孙子更是饿的躺床上眼看就要饿死了，我出来却一粒粮食都没讨到。”

大娘边说边捶自己胸口：“我还活着干什么，家都要没了不如死了算了！老天爷你收了我吧。”

刚上车时桥观察了下，这节车厢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穿着整齐面带朝气，应该是去哪个地方乡下的知青。

“怎么会有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

“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心这么黑。”

其他知青附和：“对！”

“嗯！”

有个女知青出来提议：“我们都是华国人！有困难应该一起克服，大家说对不对！”

这些东西都很不错，可俗话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大娘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时桥两人。

“看你俩的样子生活一定很好吧，能不能帮助下我这个穷苦人。”

许靖尧抱紧布包，眼神凶狠地瞪那大娘。

“把他包拿过来看看。”

“这不好吧……”

有人劝道：“算了吧都是自愿捐，也不能强迫人家。”

领头的女知青这一路发号施令惯了，大家也都顺着她，现在突然出现两人无视她的话，这口气不能忍。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说不定是潜入我们国家的坏人，证据就在他的包里面，拿过来看看！”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时桥还能忍？她“腾”一下站起来。

“我看谁敢动！”

“她哭穷她就有理是吧？并不是每一个真正有困难的人、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博取同情。”

领头女知青嗤笑：“你想说你也有困难，笑死人都看见你吃鸡蛋糕了还编谎话，谁会信？”

“是，我是吃了鸡蛋糕，那你怎么知道那鸡蛋糕不是别人给的呢？”

时桥语气伤心起来：“你们知道我这趟出门是干什么的吗？是去大城市找医生给我男人看病！为什么要去大城市？因为县城医生看不好！”

“我们家为了给他看病，掏空整个家底不说，还被爷爷奶奶嫌弃赶了出来，我婆婆带着我们一家几口住在倒了的烂房子里，房顶都没有，还是村里看我们可怜帮忙给盖了个茅草顶……”

就说这些知青很容易相信别人，听了时桥的话沉默下来。

大娘看势头不对，赶紧打断：“别听她胡说，真要这么穷她哪来的钱买鸡蛋糕？哪来的钱带她男人出来看病？就是骗你们这群没经验的知青。”

时桥表情严厉起来，瞪着大娘：“你什么意思？没钱我不会去借吗？难道没钱就眼睁睁放任我男人病下去不管吗？”

“我们村里的人好知道我家困难，出来的东西都是村里人还有我小姨给的，你们不是想看布包里有什么吗？来好好看看。”

好东西早就被时桥放空间了，鸡蛋糕也只有两个人一顿饭的分量已经吃掉了，布包里只有给周婉婉家里带的蔬菜。

许靖尧配合的捂头嚷起来：“我头好痛、痛……”

“他装的，刚刚还好好的。”

“行，不信是吧，你们好好看看。”

时桥把村长开的介绍信捏在手里给知青看，上面写的有出门的原因。

真的是去看病，知青们沉默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博取同情，也不要你们的捐赠，只是不想你们被真正的骗子给骗了。”

大娘慌起来：“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我可不是骗子……”

“我也没说你是啊，这么着急否认，难不成你还真是骗子？利用大家的善良给自己谋取好处？”

“大家仔细看这位大娘衣着干净，头发梳得整齐，气色红润哪像逃荒出来乞讨？”

“我、我爱干净不行吗？”

“行，爱干净是好事，那请问大娘现在大多数人都吃不上肉，你又是在哪里乞讨到了一只烧鸡呢？谁家这么大方给我说说，我也去讨一只。”

知青们炸开了锅：“她有烧鸡？她是不是在骗我们？”

“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

这下轮到大娘抱紧布包：“没有东西，不准翻我的包！”

可惜刚还被她牵着鼻子走的知青，现在压根不听她的了，抢过她的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只金黄的烧鸡。

油纸打开的那刻，能清晰听到在场人咽口水的声音。

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受了骗，一番好意被人利用，这群单纯的知青很是愤怒。

“她才是骗子！不要脸！”

“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

“还回来！”

“是你们自己给的，给了我就是我的，还想拿回去没门！谁敢来抢，我、我就撞死在这里！你们都是杀人犯，要被抓起来！”

遇到这么混的人，也怕这大娘出了事他们担责任，一时之间知青们都没了主意。

“都怪杨玲玲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损失财物。”

“每次她都要出头，还非要我们捐，一路上好几次了。”

听到大家的指责，杨玲玲气愤不已：“你们自己同意了，怎么能怪我！”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不捐你号召其他人孤立这人，钟琴不就被你孤立了吗。”

“钟琴人呢？”

“跟一个大叔换位置到其他车厢去了。”

“是你出的头，你要负责把我们的东西要回来！”

“要回来！”

领头的女知青抢先说道：“大家都捐了，你俩也帮忙下大娘吧。”

这把戏，时桥跟许靖尧看得津津有味，两人眼神对视。

“像不像时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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