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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酒友与酒友

  • 作者:世间长生仙
  • 类型:江湖风云
  • 更新:10-15 11:13:49
  • 字数:15126

他今日还有雨水要施。

城隍目送梁河神离去时,望着梁河神的背影,也希望两日后,好友为他带来好消息。

宁郃也如往常一样,摊子早早扎起,等待着行客。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毕竟自家地界忽然来了一位术法大修,这不好轻易接触,又不能窥探。

放在口袋里,掂一掂,听着脆响的声音,也是有点分量。

且在今日。

河神取完灵石,与城隍道别时。

宁郃在这三天里,倒仿佛真如茶摊店家一样,早起出摊,夜晚把推车藏于林中,过着寻常的店家生活。

有时碰到来喝茶的书生、或行商,也会收集了一些残破的游记,抵消茶钱。

这几日下来。

不知不觉三天时间过去。

梁河神也在这日下午,再次来到了梁城,从城隍手里接过了灵石。

一番道谢之后。

日落月升。

虽然这个方向来往梁城的官道颇多,不仅仅只有这一条。

但宁郃也存下了一百六十八文钱。

梁河神点点头,再次道谢一番,也不多言,便匆匆离去。

“知晓知晓,”城隍摇摇头,“如今只有你知宁道长来此,而我若是前往,明眼就知是你告诉我的。

你不说,我也不会如此行事。”

说到底,城隍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而不同于两人的各有所想。

宁郃坐在靠里的位置,等补完了手里的第三本书,看了看远处的天色,距离收摊还有些时间,便拿出了第四本。

这本是昨日从一位书生手里收来的。

残破的程度,比一开始的那本发霉书要好上许多。

这本只是淋过雨水,但好在书生及时晾干。

宁郃略微翻看,看到里面只是字体有些泛花,纸页颇皱,但已经很影响阅读。

也是因为此,那位书生就以两文钱的价格,抵了一碗茶钱。

打量完。

宁郃先是手掌拂过,让纸页平整,水花印消失,只留下不清楚的字迹。

稍后拿起手边的毛笔,沾上墨汁,翻开第一页。

第一页的故事为‘侠各已事’,也即是‘侠客纪事’。

只是被水泡的不清楚。

宁郃补上字迹,继续往下看,书中描写,这位侠客一生游历了五城六十七县,会遍了附近的高手,少有败绩。

只是书中又经常提起,侠客每次路过旬城,都会落脚一晚,品尝那里客栈中的野猪卤肉。

并且这篇游记中本就不多的千字篇幅,有五分之一都是描写这卤肉。

足以看出写这篇游记的人,一定也是随着侠客的平生脚步,去那里品尝了一番,才对此赞不绝口。

并且还着重笔墨,说起那里的卤肉鲜美多汁,入口即化,大块过瘾等等之类的享受细节。

宁郃望着这些细节,补着补着,再瞧瞧身前的清茶,忽然觉得灵气浸泡的茶水也不是那么香甜了。

随后,宁郃回忆着图录里的各城位置。

旬城在梁城的东边,也是在吴朝的疆土之中。

两千里外的路程,不远。

再摸摸口袋里的钱,共计一百六十八文。

按照行商们偶尔聊起的价格,一斤新鲜的野猪肉是十文。

就算是卤肉,也应该不超过二十文。

看到钱够。

宁郃起身把书籍装在口袋里,又撤下了茶摊竖幅,把桌椅全部放在了架子车上。

挪移到林中放好。

今日早些收摊,去尝尝旬城的卤肉,然后再补上字迹。

等一切收拾好。

宁郃于林中腾云而起,于高空之上,欣赏着一路上的美景。

在半个时辰后,就来到了旬城外。

从云层中落下。

宁郃也如寻常进城的书生,随着来往的人群,进入了城内。

这一瞧,大街上商贩的叫卖声,不时穿插儿童的嬉闹身影,大人的责骂,来往的马车。

还有一名少爷带着两位随从闲逛,偶尔有佩戴刀剑的武林人士脚步匆匆。

这城里繁闹的景象,是周县比不了的。

更是安静官道上所无法比拟的。

宁郃观望几息,想着此行的目的,没做耽搁,就循着空气中常人不可查觉的香味,经过了两条街道,来到了位于街西的一家客栈前。

“客官请!”门口的小二看到来客,是热情的弯腰虚引。

时至傍晚,没到饭点,客栈内的人还不是很多。

宁郃看到一层内的二十张桌子,只坐了五桌。

在小二的虚引下,来到靠墙边的位置。

他拿起肩膀上的抹布,在桌椅上一擦,就开始熟练的一边报上菜名,一边从不远处的柜台上拿出一壶茶水。

“卤野肉、白鱼头、铜钱包、得月童鸡..”报菜名的声音,也是靠近宁郃时放小,去取水时声音大一些,以免这位客官听不到。

宁郃听着二十六种菜肴,再瞧瞧其他几桌,这些客人的桌子上多是卤肉、两三碟下酒菜,和几壶酒水。

于是,宁郃只点了一斤卤肉,还有一壶度数很低的清酒。

剩下的听起来太贵,看似也不是特别好吃,那便算了。

小二看到宁郃寒酸的只点了一个下酒菜,却笑容依旧,说了一句“您稍等”,就去后厨报菜。

报完菜,帮宁郃摆上酒壶、酒杯,他又开始继续站在门边。

因为卤野肉是熟食,只需过热一下。

不一会,后厨打下手的小厨,就端起托盘过来,按照小二的交代,找到宁郃的饭桌,摆上卤肉。

说一句“有什么,您再招呼”,便回往后厨。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酒菜就齐全了。

宁郃望向菜肴,卤肉果然大片大片的摆在盘里,下面还有一些卤酱色的汤汁。

拿上筷子,夹了一块卤肉。

放进嘴里尝了尝,确实是香软可口,里面的筋肉还有些嚼劲。

只是没有书上描写的那般入口即化。

但好吃是肯定的。

宁郃也不由倒上一杯清酒,不时品着,去去嘴里的油腻味。

约合一杯酒,一片肉。

总共十二片肉,但酒水有些不够。

宁郃品完第七杯,剩下的酒水倒出来,就只够半杯。

宁郃也没有再要,而是轻晃酒杯,水灵汇聚,半杯酒又被续上。

就这样,品完一块卤肉,续上一杯酒。

门口的小二是一直在观察来往的行人,没有注意。

柜台处的老板,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也没有关注这位自行续酒的客人。

但相隔一桌的两位食客中,其中一位留有络腮胡的汉子,当发现宁郃不时端起酒杯喝上一杯,可始终不见倒酒,却觉得有些奇怪。

于是他故作整理被身下压着的衣袍,站起有些醉醺醺的身子,抬眼往那边瞧了瞧。

这一看,那位白袍书生的酒杯是空的,但随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满了。

‘怪了怪了..’络腮胡摇摇头,觉得是自己喝多了。

于是他也拒绝了好友的再次敬酒。

好友瞧见络腮胡拒酒,不由揶揄道:“张兄,你今日的酒量不行啊,我记得你平日里可是来者不拒。”

好友打趣归打趣,还是放下了酒杯,很懂得分寸,同时也示意这次酒局散场,过几日再聚。

络腮胡夹了几口饭菜,看到盘中不再有剩,也喊来小二结账,由络腮胡付了饭钱。

等出了门,两人约定好了下次喝酒的时间,又看到对方都无太大的醉意,不需要帮助后,便相互告别一礼,一人往西,一人往东,各自回家门。

客栈内。

宁郃时刻注意着周围,当看到两人这般默契,倒是觉得这样的酒友不错。

不像是此时右边的那一桌。

宁郃看到一位汉子都已经醉倒在桌下,旁边同行的两人,还在哈哈大笑着往他嘴里灌酒。

掌柜看到这一幕,也停下了手里的算盘,把目光望向了门口处同样望来的小二。

门口的小二在掌柜的眼神中,就硬着头皮过来劝说一句,

“两位爷爷,这位爷已经醉倒了..”

“你..你算什么东西?!”其中一名蓝衣醉汉推了一把小二,真把自己当爷了。

另一人的胆子更大,还摇晃着身子,探手向着小二抓去,看似要修理多嘴的小二一顿。

小二害怕挨打,连连向后退去。

蓝衣醉汉见到同伴真要动手,却是吓得酒意醒了一些,想拦着,却没站稳,没抓着。

谁知宁郃吃完最后一片肉,把酒杯放在桌上的时候,也没放稳,酒杯滚到地面,也没碎,反而直溜溜的向着旁边这一桌滚去。

扑腾—

正好这汉子踩到,脚下忽然打滑,向前踉跄了两步后,在宁郃桌前摔了一个大跟头。

掌柜看到摔倒的这人愣住,也是赶忙过来,一边嘘寒问暖,一边委婉的劝酒。

这人看了看身后脚下完好的酒杯,又迷茫的看了看宁郃桌前,看到宁郃桌前有酒壶,却无酒杯,就知晓是宁郃故意的。

但或许是这一摔的事,把他酒意给摔醒了一些。

他没有丝毫动怒,反而向着宁郃连连抱拳感激。

因为他要是真抓着了小二,真打了上去,喝酒下手没轻重,打出个人命好歹,这就不是掌柜过来好言劝他,而是他要去衙门里吃官司了。

那里的官差老爷们,可不会好言劝他,而是刑具伺候。

“多谢客官..”小二看到这人道谢,明白了事情经过,继而也在一旁道谢,感激宁郃让他少受一顿皮肉之苦。

小二可没想过报官什么的,觉得挨打了,那便是挨打了,没人会为他做主。

‘这杯子怎么没碎..’掌柜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更多是觉得那人喝多了,脚步虚浮,没用力踩上,否则正常行走间也难摔着。

宁郃则是笑着让小二结账。

“这位先生的酒钱..我..结了!”那两人的上头劲过去,此刻不仅为宁郃付了饭钱,也给小二与店家赔着不是。

随后,他二人就摇摇晃晃的搀扶起同伴,在小二的帮助下,一同出了客栈。

“酒..酒..”被搀扶的那名壮汉,还在嘴里嘟囔着要酒。

兴许就是被灌倒的这人一直嘟囔,才让本就喝多的两人一股子酒气上头。

宁郃看到两人离去,酒钱也结了,便也在掌柜与小二的道谢中,离开了客栈。

等出了城。

宁郃看到天色还早,兴许还能摆一会茶摊,也没有过多停留此城,便腾云而去。

而接下来的两日。

宁郃依旧在官道上摆摊,没有再去往其他地方。

以免梁河神通知了其余的神官,继而这些神官来拜访时,自己不在。

宁郃还是喜欢和这些神官交流的,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事情。

谁知等了两天,等到第三天下午,其他神官没来,梁河神倒赴约前来了。

正巧,摊位上没茶客。

宁郃想了想,也没收拾茶摊,就带梁河神来到了周山脚下的木屋。

来到这里。

梁河神是把目光看向了近处的周山。

在他的灵识感应中,发现周山正在凝聚形体。

再看看眼前的宁道长。

梁河神忽有感叹道:“小神记得三月前,周山只是才凝聚山灵,没想到如今就快凝聚形体。

等此番筑基成,周山便可显身在世,虽然是虚幻之身,但也能游历方圆十里,而不是驻步在此。”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自身的河神法令,“神官之职倒好上一些,虽然同为筑基,但范围却广远一些,能游历千里。

只是超过敕封的地界,法力要削减许多。

若是长久离开,也逃不过法体消散之命。”

梁河神言道此处,就想到老城隍为了远游追寻更高的境界,继而辞去城隍令。

说不得他将来有幸踏入金丹时,也会如老城隍一样。

宁郃对于梁河神的感慨,倒未有言语,而是让他稍待片刻后,就走进屋内,取下了悬挂在架子上的酒葫芦。

只是等出来时,宁郃却看到梁河神手里拿着十六颗透明石头。

梁河神也恭敬一礼道:“宁道长,这是小神好友,梁城隍云游时所得到的一些灵石,于此作为见礼,想要托小神之手,送于道长。”

宁郃看到这熟悉的物件,便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品色更好的灵石。

是出关时在一处灵脉汇聚地随手捡的。

“灵石在宁某金丹圆满之前或许有些用处,但现在已经无用了。

金丹之上的元婴是感悟。”

宁郃拿起酒水,示意他落座小院中的石桌前,“谢城隍好意了。可惜宁某前两日酿制的酒水不多,不然今日也要请城隍一叙。”

话落,宁郃拿起半个葫芦大小的木杯子,约莫能盛九两。

自己的这个葫芦容量不大,只有一斤八两,刚好够两杯。

梁河神听到宁郃话语,却没在意酒水,反而想着那颗更好的极品灵石,都被宁道长视为鸡肋,于是也不再言说,只是默默的把这些珍贵的上品灵石收了起来。

随后,他刚抬起头,看到宁郃倒酒的时候,当发现此酒是五色时,却一下子就把灵石的事情抛到脑后,被眼前所散发浓郁灵气的五行灵酒所吸引。

‘五色?这是五行?道长是五行兼修?’

梁河神目光中隐约透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再想到宁道长刚才话语中所言的几日就能炼制这种五行灵酒,一时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寻常的金丹修士可以做到的。

但宁道长刚说过,他的确是金丹修士。

那这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这位宁道长的天赋是五洲中仅有!

不仅是丹道大家,并且还是五行兼修的全才修士!

梁河神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一时间翻江倒海。

因为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未曾见过的情况。

毕竟术法修士只专精一道,这是三千年来所有修士所认知认同的事情。

当然,也有的修士自身有两种灵根,继而兼修两道,最后发现筑基都难。

可如今,一位五行兼修的术法大修士就在眼前。

梁河神震惊之下,堵着一肚子的疑问,想问宁道长到底是如何修炼的,是不是已经修炼了千年,用时间累计,才达到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境界。

却又感觉这样问的太过唐突,怕引道长不喜。

继而,他只剩羡慕的看了看左前方的周山,觉得这位山灵好福气。

能在宁道长身旁修行,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筑基化灵,显身在此世之中。

宁郃则是没有去管梁河神心中的疑惑,而是把盛满一大杯的灵酒,推到了他桌前。

五行灵气围绕着杯口,散发着一阵阵奇异的酒香。

引得方圆百米内的花草都悉数偏向桌边的方向。

“莫要等灵气散去。”

宁郃言落,先端起了一杯,转化着自身五行,细细品味。

梁河神则是怕灵酒消散,却是一杯酒仰头饮尽。

下一刻,他就发现饮进的五行灵酒化为水行,顿时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他的脏腑,灵韵荡开,又扩散全身,让他有种飘荡在水中,随着水浪起伏的感觉。

使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似左右来回倾斜。

让他灵识海晕乎乎的。

梁河神感受着这种自从入神职以后,百年来未曾体会到的眩晕感觉,不由心中感慨,仿佛回到了凡尘时饮酒醉倒的一幕幕。

一杯酒,仙神醉。

这的确是仙酿!

更觉得宁道长虽然是金丹境界,但所拥有的高深道行,精妙术法,果然是他不能想,也不能猜的。

而宁郃看到梁河神有些眩晕的样子,仿佛随时醉倒,则是指了指身后的屋子,“可在屋内炼化药力。”

“就..不打扰道长了..”梁河神朦朦胧胧中听到宁郃的话语,怕在高人面前失态,于是忍着眩晕之感,真诚的向着宁郃道:“多谢..宁道长赐酒,小神..这就先行..离去。”

梁河神话落,看到宁道长点头之后,便不做耽搁,维持着最后的清明,径直回往梁河方向。

途中,经过梁城。

梁河神醉意朦胧中看到城下的城隍,也没有停留,只是传音一句道:“宁道长道法高深,已不需要灵石,而其余事..待我捋清一番,今后再言..”

“好..”城隍看到梁河神一副要着急回去闭关的模样,是觉得河神应该有收获,但又不知道收获是何。

只能等过几日再询问。

‘希望是好事..’城隍接过飘下来的灵石,也不做他想,便化为阴云,回往了阴司。

只是这次的灵石,他没有在用作镇压阵法,而是留作不备之需。

城隍看似不想,实则也怕那位术法大修士哪日又用得着。

而不同于梁河神的闭关,还有城隍的猜测。

周山下。

宁郃喝完了灵酒,感觉一杯不解馋,则是又想到了前几日的客栈。

正好,那日酒品上佳的络腮胡两人,今日也约定在那里饮酒。

喝酒吃肉时,附近有桌酒品好的酒友作为下饭馆时的气氛,也是不错的。

那里的卤肉,也好几天没有再去品了。

想到便去。

宁郃也没有去管自己还未收的茶摊,就向着旬城赶往。

在傍晚的时候。

轻车熟路的来到那家客栈。

那两人正好在,像是刚来,正在等菜上齐。

“客官您来了!”门口的小二看到帮他解决过祸事的宁郃再来过来,脸上是真诚高兴的表情,而不是以往的热情。

客栈内的掌柜偏头看到宁郃被小二引进,也是破天荒的放下算盘,朝着宁郃这边拱拱手。

宁郃回礼,又坐在了之前的座位上,点着同样的菜肴。

酒水是先上了。

宁郃先倒了一杯品着。

而同时,在络腮胡这一桌。

络腮胡看着客栈里的小二和掌柜,这么欢迎宁郃,倒是多打量了宁郃几眼。

这一瞧,这不就是前几天的那位白袍书生?

只是他记得前几日掌柜对这位书生还没有这么热情。

‘奇怪..’络腮胡轻微摇摇头。

“今日几壶?”他好友没关心这些,反而不时看看厨房,想知道自己的卤肉什么时候上齐。

“明日有些事。”络腮胡听到好友询问,也回过来神道:“孙兄弟,咱们一人一壶清酒如何?”

“这家店里的清酒没滋味。”孙兄弟咂咂嘴,“也不是没滋味,比起清水倒是多些酒味。”

“那好。”络腮胡向着小二要酒,随后又打量了宁郃几眼。

旁边的好友看到络腮胡不时偷偷打量宁郃,继而也开始好奇的观察宁郃,这一瞧,他却觉得有些熟悉。

但他始终想不起来是谁,这种熟悉又记不起来的感觉让他非常闹心。

于是他就好奇的小声向食客问道:“张兄,咱们认识他吗?我瞧那位先生有些眼熟。”

“不认识。”张兄收回目光,“只是前几日咱们喝酒的时候见过他,他当时就坐在那一桌。”

“哎!”孙兄弟一下子记起来,颇有些难题解惑的高兴道:“张兄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位先生!”

两人说到这里,好似是话语有些大,让正在品酒的宁郃偏头望来。

张兄和孙兄弟为了掩饰尴尬,是笑着向宁郃点点头,又抱拳一礼。

宁郃点头回礼。

这时,张兄一桌的酒水上来。

他们看到这位先生看似随和,也分别倒上两杯酒,向着宁郃一敬道:“请!”

“请。”宁郃端起酒杯。

一杯酒落。

三人端着酒杯再一捧手。

宁郃继续品尝卤肉,倾听着客栈内外属于凡尘的喧闹。

张兄与孙兄弟,也不在看向宁郃这边,而是聊着这几日自家的琐事。

伴随着大街上的叫卖声、儿童嬉戏。

一顿酒菜落。

两人结完账,在门口约定几句,之后分别回往各自家中。

宁郃听到他们下次约见的时间,也唤来小二结账,随之出了客栈,淡化了身形,腾云而去。

在另一边。

梁河神看了看手里鹅蛋大小,略显透明的菱形晶石,辞别之前,想了想,向着城隍道:“等两日后到了约定之时,我拜访完道长,再来梁城做客。”

梁河神说到这里,又不放心道:“这两日里莫打扰宁道长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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