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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权倾朝野攻x隐忍皇帝受(6)

  • 作者:雪上川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10-16 05:25:09
  • 字数:7106

可三年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一派胡言!!如今太后丧期未过、边疆动荡,正是用民伤财之地时,你这是要致天子于不孝不义之地!更何况,陛下方才弱冠之年,年轻力壮,何愁等不到江山后继有人?”

朝中没有一个人开口,但气氛紧绷、蓄势待发。谢景一下一下地捋着手中

暖炉的纹路,那手炉已经冷了下来,只剩下一丝微不可察的余温。

这句年轻力壮,颇有睁眼说瞎话倒意味。

懿帝为什么不立后纳妃,很简单,因为他已经年长,宸王没那么好控制他了。这种情况下,换个幼主自然简单得多。新帝一张白纸,到底要认谁做父,还不是宸王一句话说了算?

等懿帝贡献完这最后一丝血脉后,对景国而言再无他用,那么只剩下死路一条。

谢景捧着手炉,不置可否。

虽然说右谏议大夫这一职位就是要言常人不敢言之事,才能起到监察百官、规谏讽谕的作用,但这小子也未免太一根筋了。

这话不是明目张胆地往皇帝心上戳吗,就差指着陛下和宸王的鼻子骂了。

几位老臣交换了眼色,不约而同保持沉默。

年前太后崩逝,先帝后宫也不充盈,不少宫殿都空着,谢景便把宫女太监放出去了一批,夏日偶尔去御花园里散心时,园里和湖面飘着的荷花一样幽静,除了偶尔几个小太监,再难看到人影。

孟千舟每半个月进宫觐见一次,每回都要陪谢景多说一会儿话,不让他太孤单。他不在,皇宫里叽喳的鸟雀都没了声音。

再过一个月,就是年关。

孟千舟离开之后,宫里一下冷清了许多。

幸好这几日宸王推托腿脚不好,一直称病未能上朝,否则现在这场面可就真不好看了。

谏议大夫这话听起来像是站在皇帝这队,但实际并不是如此。要不怎么说年轻人就是冲动,一点都不思考缘由和后果,平白当了别人的枪使。

三年又三年……

也不怪这群老臣着急,懿帝登基至今已有七载,前三年守先皇的孝,孝期好不容易过了,又逢大旱和疫病,百姓尚在水生活热之中,臣子们也不好提。等到这两年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年前太后又薨逝了,又是三年孝期。

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后就像是算准了,要用自己的死给陛下拖延时间。

“天之大,无过于君之位;君之位,景国立身之根本。国无本,则社稷动荡。”时下新任的右谏议大夫手持笏牌,不卑不亢,字字掷地有声,“正因为陛下正是弱冠之年,年轻力壮,才要早早打算!若权臣幼主,以至外戚监国,到那时才会招致弥天大患!”

他话音落下,满堂文武俱是寂静。

“国之根本,不在于朕,而在于民。”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

谢景声音不高,但此时的太和宫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清楚楚,他说的话顺着飘散的风,传遍了整座正殿。

兆文相微微呼了口气。

他知晓这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一切。

“昔日父皇仙逝,景国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宸王率三万寒武军驻扎在边疆,历经腥风血雨才稳固了朝中局面,楚国也因忌惮寒武军的威名,心中有所顾忌,不敢再犯。”

谢景的语气并无多少中气,那是常年劳累、亏空了心血导致的虚弱,但此时此刻,底下站着数十大臣,无一人敢轻视他吐出的一字一句。

“宸王于朕,如同相父,更是朕的手足兄弟。既是血脉至亲,何来权臣幼主、外戚专权之说?且不论宸王是皇室宗亲,他于社稷亦有功,我朝向来奖罚分明、举贤避亲,狡兔死走狗烹不是贤君之举,‘权臣幼主、外戚监国’这八个字宸王担不得,朕也担不得。”

懿帝寡言少语,鲜少在朝堂之上发表长篇大论,如今这番话,字字都像是含着深意。

“来人。”谢景垂眼,将手炉递给身后侍候的夏广明,轻描淡写道,“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示警戒。若再有冒犯者,打死不论。”

下一刻,立刻有带刀随侍走上殿来,一左一右地架着右谏议大夫走了出去。

满朝静寂,甚至几乎听不到呼吸声。

“退朝吧。”他道。

夏广明扶着懿帝回到后殿,谢景坐了片刻,让他去小厨房里取一碟蜀桐做的桂花酪,送到孟府府上。等他走后,保宁扶着他回永安宫,一捧他的手,顿时惊了。

“陛下手怎么这么凉?怎么不叫夏公公换手炉?”保宁说着,忙不迭地地把备用手炉拿了出来,细心地套上暖炉套子,以免烫伤了手。

谢景捧住手炉,淡淡道:“心冷,手就不冷了。”

保宁听着这话,一时间不敢接话。

内侍虽然不能过问朝政,但皇帝上朝还是要有人服侍的,他们就算是铁了心想装聋子,也能隐隐约约听到几句,要不怎么有宦官乱政之说呢。

“陛下,蜀桐还在宫里等着您呢。”保宁只能岔开话题,笑嘻嘻地说,“她说给您剪了一对剪纸年娃娃,惟妙惟肖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正好取个平安纳福的寓意,您一定喜欢!”

谢景笑了笑,“贪玩。”

保宁傻傻一笑,完全看不出一点在外人面前冷淡清高的模样。

笑完,谢景心里又有些惆怅。

说到底,蜀桐和保宁也都只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若是放在红墙绿瓦外头,都是活泼可爱的年纪,如今却要拘在这宫里陪他过一辈子。

太后新丧,为表孝道,宫里过年不能挂彩灯,年菜也不见荤腥,御膳房做的都是素食,寡淡得很。这

样无聊的情况下,也只有蜀桐会偷偷摸摸给他剪一对年娃娃,保宁兴高采烈的说要陪他一起庆祝这个隆冬。

他心里有些难过,转移话题道:“今日文直可有信传来?”

“有的,今一早上就送过来了。”

“嗯,回去吧。”

这段时间风雪消减天气回暖,太阳天多得连老道的农人都诧异,谢景白天晒足了太阳,夜里不用点香,睡得都安稳了不少。

蜀桐还在小厨房里煲汤,隐隐约约飘来一丝炖烂的鸽子肉的香气,给冰冷的院子增添了几分烟火的气息。谢景推开门,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温热的暖意,他解下披风,正要让保宁去取信件,刚往里迈了两步,顿时停住了脚步。

“……宸王?”

他的手还握着那件柔顺光滑的大氅,只是表情有些许僵硬,眼底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不远处,日日称病不上朝的宸王正坐在罗汉床右侧,他身上穿的很轻薄,一身裁剪得当的圆领袍,袖口一圈保暖的狐毛。披风大约是已经挂了起来,故而看着格外干练清爽。

宸王手边并未摆放茶具,一时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未得天子召见,即便他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也不能入宫,轻则僭越,重则谋反。

而他刚才一路走来,宫里竟然没有一人提醒,究竟是他宫里埋了太多宸王的眼线,还是说,宸王已经嚣张到了左右进出都不会让任何人发觉的地步?他日他睡在榻上,或许被人割了头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谢景心中一阵发凉。

穆山显手里捧着一卷新书,瞥见谢景来了,便随手合上,搁在一旁。

“陛下,下朝了?”

谢景瞥了一眼,发现那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经传古籍,不过是民间今日盛行的一本话本子,讲的是灵异鬼怪、奇人异士的风趣故事。

“兄长怎么来了?底下人也不通传一声。”

谢景语气亲热、眼神疏离地问。

穆山显没有回答,只是撑着侧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听说陛下在朝上发了好大的火。”

他刚下朝,消息就传到宸王耳朵里了。

谢景暗暗攥紧了手炉,只是面上看不出一丝慌张,转头对外面道:“保宁,去煮盏茶来。”

“不必。”穆山显道,“我带了一壶青梅酒来,特意与陛下共饮。”

谢景脸色微微难看。

他身体不好,太医嘱咐了不能喝酒,故而宫里一点酒香气都没有。宸王难道是以为,今日这一出是他安排的,所以特地来敲打一番?

“……”

良久的沉默后,他缓缓坐在左榻处,温声说:“听兄长的。”

小炉架起,烟雾袅袅,装着冷酒的铜炉搁置在其中,底下的金属炉壁被烧得滚烫,颜色隐隐发黑。明红色的炭火燃着,发出一阵哔啵响声。

酒水蒸腾挥发,带着梅子清甜香气的酒香合着水汽缓缓升空,飘出一阵诱人的气味。

谢景让保宁准备了两副酒盏,等宸王饮完一杯后,他才默默端了起来,抿了两口。

……甘甜,微酸。

他已经许多年未曾碰过酒水了,这一下,那酒气好像顺着喉道不断下沉,一路暖到胃里,连带着五脏六腑、四肢都跟着生出暖意。

在冬日,酒是最好的驱寒的客体。

“我亲手酿的。”穆山显冷不丁问,“如何?”

谢景顿了顿,“回味甘甜。”

这句夸奖里总带着一点敷衍的意思,不过穆山显没有说什么。

“是我在雪关的时候酿下的,”穆山显道,“现在也差不多到时辰了,所以带过来,或许陛下也能尝出些许……风雪边塞关的味道。”!

……倒不是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反而是因为太明白了,才说不出口。

早朝时,众臣又论起议后的事,话里话外无非是说国主无后社稷不稳,即便不立后,纳妃也是好的,起码得让他们看到点苗头。

懿帝捧着手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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