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利伍德犹豫了一下，改口：“当然不是，倾听人类的哀嚎除了取悦恶魔们，并不会带来丝毫价值。我的意思是找个人来顶替楚晴晴小姐履行契约，可以理解为给‘撑了么’打工，如何？”

伍利伍德说得轻巧，但契约的细枝末节还不是他说了算。

见伍利伍德极力撇开关系的样子，左曦月表面上义愤填膺，实则内心窃喜：只要这家伙害怕辛焕就行，就怕他将辛焕都不当回事，那就彻底无力回天了。

“可以！”左曦月假装做出艰难的取舍，“不过这个契约伴随着风险，落在无敌皇手中不比落在你手中强多少，甚至有可能无敌皇会更加凶狠残暴，所以在此之前，你得表现出你的诚意。”

这次没等到穆玲婉强势拒绝，左曦月就一口应承下来：“可以是可以，但是要怎样判断一个人的价值呢？在我们心里，晴晴独一无二，实在是想不到有价值高于她的人。”

“你们的学妹，白可人小姐。”

“你不怕承受无敌皇的怒火吗？”

伍利伍德耸了耸肩：“所以我才一再确定无敌皇有没有在清灵市，而且我是让白可人小姐自愿签署协议，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至于用怎样的方法，那是你们需要操心的事，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没办法，清灵市那么多‘撑了么’骑手，总有几个是我的‘眼睛’。”

“居然询问无敌皇所在，看来您打算兵行险招啊。”

左曦月猜到了伍利伍德想要谁，但那个名字不能由她说出来。

局势不利，左曦月委曲求全，她相信若是楚晴晴理智尚存，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为人卖命总好过丢掉性命。

“唉，我可以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恶魔们不会，它们最是反感没有契约精神的人，而且你们对我出手，还想着全身而退？”

“等等！你不要再吓唬我们了，若是需要我们签订什么契约，直言便是，我们会计算得失，如果是付出灵魂什么的，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

见伍利伍德一步步走来，左曦月强装镇定：“慢着！楚晴晴经此教训后，为老实本分为公司效力的，你没理由置她于死地。”

“楚晴晴的价值超乎寻常，就在不久前还给我出了个不错的主意，帮我解决了盲人顾客的需求，所以在清灵市价值超过她的人屈指可数，我觉得人气极高的无冕女王就是其中之一。”

尽管白可人的名字呼之欲出，可左曦月仍装傻充愣：“抱歉，我不怎么关注那些小道消息，无冕女王，这么中二的称号，还会是谁呢。”

刚要答应下来的左曦月，被穆玲婉抢先拒绝了。

伍利伍德若有所思：“这样吧，你们是为了同伴，且没有伤到我，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至于违约的楚晴晴，你们找一个更具价值的人来代替她吧。”

穆玲婉面色不善：“代替她受此非人折磨吗？对不起，我们做不到！”

左曦月将这道难题还给了伍利伍德。

“听说无敌皇暂时不在清灵市？”

伍利伍德知道她想要什么，动了动嘴唇，像是在与恶魔低语，紧接着楚晴晴身上的黑斑如潮水般褪去。

与此同时，展览馆的上空出现一个复古风格的法阵，落下数张羊皮纸。

“署名吧，恶魔的契约书。”

洛九夭抱怨道：“这上面的字我们一个也看不懂，能不能翻译成通用语啊？”

还未关闭的法阵亮了一下，新的契约书落下，少女们人手一份，这回看得懂了。

苗小萌怯生生的：“我、我也要签吗？我只会调酒……其它的我啥也不会。”

伍利伍德温柔的笑了笑：“没关系，做不到的话，你会作为原材料出现在你调的酒里。”

左曦月护在苗小萌身前：“签就签，吓唬小姑娘做什么？”

亲眼看着几个少女都署名完毕，伍利伍德从虚空中打开了一道门，走了进去：“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伍利伍德走后，穆玲婉开始找左曦月麻烦：“你疯了吗？走错一步我们将万劫不复。”

左曦月的眼中透着决绝：“只要是契约，恶魔的也好，神的也罢，总会有漏洞可言，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得试试！伍利伍德明摆着带着目的性而来，你以为我们誓死不从就能逃出魔掌了吗？事在人为，实在不行再想着让辛焕兜底吧，事关白可人，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穆玲婉叹气：“要是让辛焕知道，咱们不但利用了白可人，还要利用他，不知咱们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

“哪能咋办呢，这就是咱们作为小人物，牵扯到大事件中，基于求生欲的挣扎。”

洛九夭挠了挠头：“别扯那么多了，以咱们的本事，就算拼尽全力，也未必能让白可人就范，走一步看一步咯。在此之前，这家伙要怎么处理？如果不是他故意刁难晴晴，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他要占主要责任。”

段达猜到洛九夭口中的‘他’，是指自己，暗中调整的同时，也联系了公司安保。

安保处的废物们，在和伍利伍德的战斗中派不上用场，解决几个小丫头还是不在话下吧？

楚晴晴有气无力的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我觉得我需要到医院抢救一下，不然极有可能原地升天。”

“那挺好，帮我们看一看天灵城上的风景，据说很美。”

洛九夭的玩笑只是活跃气氛，她懂得分寸，强压下狠狠踢段达一脚的欲望，背着楚晴晴离开了。

殊不知她那一脚踢下去，不止是她，她们一行都别想完整离开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段达只是失去了‘美杜莎之眼’，并不是被废了，他作为地下拳王的底蕴还在，而且他的能力也不止是‘美杜莎之眼’。

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左曦月点头：“似乎是这样，总裁的情报网还真是大的夸张。”

伍利伍德轻笑：“看来你们对恶魔们有所误解，它们对低等生物的灵魂不感兴趣，它们同我一样，只是喜欢压榨出人类的价值，不过恶魔们要更加极端一点罢了。”

“那我们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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