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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太子大婚

  • 作者:蔼凌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7-02 13:36:43
  • 字数:10240

蔼老板停住话,往柜下拿出酒,素衣公子来接酒时,他才看清是位许久未来的熟客,嘴里正想唤人家姑娘,又看人家今天扮了男装,定是许了人家之后,瞒着夫婿来饮酒,所以改了口:“公子,二十个铜钱。”

宇文盛希给了钱,选了最边的桌子坐下。

“那么多东西,大司马家消受得起吗?”当铺坐柜摇着头,脸上露出了不耻之意。

“这你就不懂了!”酒坊老板道:“太子,那可是将来的皇上,他娶亲,就是我魏国娶亲!再说,你数数魏国历代君主,除了开国的道武帝,有哪个敢和当朝太子比功绩的?”

蔼老板继续对酒客们道:“鞭响之后,皇城门里出来了八个彪形大汉,抬着五彩的礼幡,跨着的是披挂奢华的战马,那马身上挂的,比咱这条街最有钱的太太穿得还贵重。”

酒坊老板还没来得及往下说,菜市老板就接住了话:“你还没见到那些黄金呢!不比白银少!几百个生龙活虎的士兵都给压得直不起腰来!”

“那得多少精木架子啊!”杀猪档的屠夫算不过来了。

蔼老板手摸着下巴道:“起码也有六七十,黄金白银之后还来了好几架子绫罗布匹,布匹之后还有珍奇古玩,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朋友出远门了。”女扮男装的姑娘依旧是美如天仙,只是面容惨淡,酒碗接过就被倒满了。

酒馆外传来响彻天际的礼炮声,宇文盛希痛饮了一口淡酒,想必现在的宫中,正是一片喜气喧哗。尚王带着王妃进宫了,希悦轩清冷凄寒,宇文盛希无法让自己在一声接一声的礼炮中安宁,倒不如来这里看着别人熙熙攘攘。

柜台前,蔼老板又开始了:“八个大汉一过,后面就来了好几百乐师,持各式各样乐器,吹出的礼乐声,整个京城都能听到!”

三丈酒馆今夜不同以往,新添的烛火一扫往日的昏暗。

蔼老板在柜台下加了凳子,站高了才好和老酒客们道新鲜。

柜台前聚了一众酒客,头全往前挨着,生怕外面传来的烟火声淹没了大家的话题。

第二十九章太子大婚

酒坊老板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那算什么,乐师后面的才精彩!起码七八百个士兵,抬着的都是一丈见方的精木架子,那架子上的白银,至少也要以万斤来计!”

“我的天啊!”当铺的坐柜掐指算了算,那得是多少银子啊!

这时,进来了一位素衣公子:“老板,来坛酒。”

蔼老板赞同的瞪大眼道:“那是!”手一挥接着道:“当朝太子灭了北凉,又把柔然打得伏首称臣,真可称谓是年少英雄啊!”

坐下酒客尽都相视点头。

“我也看到了!那八匹马,绝对是西域来的上等马!”酿酒坊的老板赞同道。

“老板,换个碗来!”边桌的素衣公子嫌酒杯不好使,蔼老板急急的送了去。

蔼老板也接了上来:“要我是皇上,也得把这亲事办得风风光光,南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宋国,怎么能让人家以为我们国力赢弱?”

酒坊老板不住点着头道:“所以皇上的迎亲礼远不止这些,几百士兵后面,还跟了几百丫傧,个个绸衫丝褂,如花似玉!”

“这几百丫傧出来了,新郎也得出来了吧!”屠夫算着这迎亲队伍都过了千八百了,主角总得现身了吧。

蔼老板饮了口酒,长叹道:“最遗憾就是没能见到太子啊!迎亲的是两位雄姿英发的将军!”

“这你就更不懂了!”菜市老板道:“大司马虽位极人臣,但太子毕竟是太子,屈身到他家迎亲,不合礼仪,所以只能让将军去迎亲!”

“那你见到新媳妇没?”屠夫又问蔼老板。

蔼老板摇了摇头道:“我从朱雀街街口就追着那抬蟒纹大轿,一直追到了皇城脚根下,也没能看见太子妃,我当时那个心情啊!”

屠夫想了想说:“太子的新媳妇,定是美如天仙,哪能让你我这些粗人看到。”

当铺坐柜的对屠夫说:“那倒未必,听说太子是为了大司马手上的兵权才娶太子妃的。”

蔼老板笑了,对当铺坐柜道:“指不定还没你媳妇漂亮呢!”

在酒客的嘻笑怒骂中,宇文盛希又缓缓饮下一口酒,这场婚礼多么隆重,举京城都在欢庆。而她又想起了逸王的那句话:“太子对独孤琪琪又有多少好感,还不是要和她过一辈子。”

***

太子妃的十六抬蟒纹轿进入了第一道宫门,太子早已身着金黄蟒袍,上罩一件江南红绸纱衣,头戴金丝太子冠,下踏一双金线盘云履,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这时仕女送上了一朵由上等红色锦缎扎成的牡丹,太子与太子妃各持一边,徐徐地走向正殿。

魏皇和贺兰夫人身着礼服,满脸堆笑地坐在金鸾大殿上。

在百官的恭贺声中,司仪开始宣读魏皇的喜诏。

太子与太子妃听诏行礼。

之后,司仪对天高喊:“一拜天地!国泰民安,千秋万代!二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妃拜太子!磐石蒲苇,永结同心!”

礼成,魏皇宣布开席。

“亲家!”魏皇对来敬酒的独孤仲天大声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军中那些琐事,就都让你的女婿操心吧!”一片喜气祥和中,众臣都知道,从此魏国兵权尽由太子掌管。

太子恭恭敬敬地给独孤仲天斟上酒,饮完那杯之后,太子就进了洞房,再也没有出来。

****

蔼老板和酒客正在谈论太子:“当朝太子用兵如神,是一国储君,哪

能让你我见到真容?”

酒坊老板想了想说:“只听人家说太子身长八尺,相貌出众。”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服、相貌堂堂的八尺男子,背对京城漫天的烟火,面容惨淡地走进了三丈酒馆。

“客官,给你来多少酒?”看到有客到,蔼老板停下话招呼客人。

“一坛。”华服客话音刚落,目光就停在了最边的那张桌子上。

拓跋语看到了一袭素衣的宇文盛希,幽幽烛光中她神色惨然,被酒沁红的脸颊,分外的清丽迷人。

拓跋语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到了桌前。

宇文盛希抬头一看,也迟疑了片刻道:“我看薄情的是你吧!这满城的烟火可是在庆祝你的婚礼。你说我抛弃了你,你不也抛弃了你的新娘!”

拓跋语坐下,接过宇文盛希的酒碗饮了一口道:“我是为了谁才抛下了新娶的太子妃?我是为了谁才抛下了我的父皇?我是为了谁才抛下了满朝文武?这满城烟火,焚烧的是我的心!”

宇文盛希冲着他就说:“我的心又何尝没有被焚烧?”

泪水又一次划过了粉红的双颊。

抱怨一句接着一句,酒一碗接一碗,当酒把眼前的场景模糊,当酒碗中映出的是大漠明月,宇文盛希抬起被泪水蒙胧的双眼问:“你要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做我的言吾将军。”

宇文盛希再也忍不住泪水的奔涌。她扒在桌子上哭,他抚着她的头苦笑。转而二人又相视而笑,凄冷的笑。直笑到拓跋语将头靠在宇文盛希肩上,一切安静了。

“你为什么要嫁给拓跋焘?”

“你又为什么要娶太子妃?”

他靠着她说:“我为的是魏国江山,为的是我的父皇,为的是我的臣民。”

宇文盛希摇头叹笑,看着肩上人说:“我为了给我母亲治病。”

简单的答案,却让拓跋语坐直身子,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薄情寡意、贪慕虚荣、胎死腹中、恃宠生娇,这些下面盖着的只是这样一个简单原因。

看着他莫名的神情,宇文盛希不禁自嘲:“很卑贱的理由吧?当初大夫说我母亲如果还住在阴湿的陋屋中,就活不过两年。”又抹了一把泪:“偏偏还要自命不凡,做了一夜风流的蠢事。难怪你说我薄情。哎!”叹了一口气,沮丧地将额放在桌上:“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掩饰我的不洁,也就不会让吉红为我想那鱼肚血球的办法,她也就不会一时说漏嘴惹来杀身之祸。”说着又饮尽一碗。看着拓跋语熟悉而有神的眼睛,她又叹了口气:“本不应该让你知道这些的,盛希也没有在说醉话,只是想借此告诫你我,我俩相爱不过两天,相拥也只是一晚,却已付出那么多的惨痛代价。”说到这,宇文盛希的泪又一次落下:“盛希谢谢将军,让盛希尝到了真爱的滋味,但盛希命薄,承受不起言吾将军的如此深情。”

礼炮声又一次划过天际,拓跋语拉住了宇文盛希的手。

“让我们都忘记彼此吧!”宇文盛希拭去脸上的泪痕,抽回手,起身蹒跚地走了。

烟火绽放于天空中,宇文盛希仰望着那朵朵绚烂的花火,只能痴痴而笑。转过身去,发现他的身影:“你回去吧!”

他不说话,只是在那站着。

过了回映巷,宇文盛希看他还跟着:“京城的路我熟得很,不用你送!”

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有的人说太子妃比天仙还要美,有的人说太子从此兵权在握。也有人注意到一个素衣公子在前失魂的走着,一个华服男子在后默默地跟着,就像兄弟两喝多了大吵过一架。

又走了一程,宇文盛希问身后不到五步距离的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答,只是看着她。

又是一个绮丽的烟火升上了天空,美丽的华光撒在她的脸上,却抹不去话语中的坚绝:“你走啊!”

华光也在他脸上驻足,他的眼睛被染上了摄人魂魄的光彩,幽幽地看着她。

晚风吹散了些许酒气,又过了几条巷,宇文盛希略感清醒,转头过去,身后人依旧,她劝他:“你回去吧!再过去就到王府了!”

身后人什么也听不进去。

宇文盛希往前走了几步,叹了口气,眼看时间不早了,她问身后人:“再过去就都是你家亲戚的府宅了,你就不怕被认出来?”

身后人轻轻一笑。

宇文盛希又走了几步,转身对他说:“你走吧!我这就要回王府了!”

身后人还是跟着。

宇文盛希反身走到他跟前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拓跋语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宇文盛希,我喜欢你。”

月光下,他眼眸中闪着认真的光彩,让宇文盛希愣住了。

他拉过她,轻抚她布满泪痕的脸。

“你敢吗?”宇文盛希拉开拓跋语的手,悲切的眼中却带着不屈:“你敢不敢和我今夜就消失在京城,我不再管母亲如何,你也不再去想什么江山子民,从此一生一世与我长厢厮守,没有拓跋焘,没有独孤琪琪,没有玉楠也没有芷兰。哪怕我年老迟暮,形容具毁,你也毫不后悔的与我漂泊浪迹一世。你敢吗?”

拓跋语也愣住了。

宇文盛希放开了他的手,道:“盛希要的太多,殿下您给不了。”

拓跋语没有说话,只拉着她隐入了巷子深处。

宇文盛希与他诀别:“我要走了,你是我夫婿的兄长,我是你弟弟的妾室,我俩此生缘尽。”

拓跋语从背后将她按在墙上对她说:“盛希,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宇文盛希泪如决堤,对他说:“拓跋语,我们缘尽了。”

这是他最不愿听到的,所以他扯开她衣服的一角,狠狠地在她背上咬了一口:“我不想你忘了我!”

伤口已然渗血,疼痛让宇文盛希一惊,转身给了他一耳光:“你这是做什么?”

“他用你母亲的病来威逼你,肯定还用钱财官职利诱了你的家人,我要让他一碰你,就看见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暗影交措中,拓跋语的一对酒窝痴醉旖旎,不由分说,一口就吻住了宇文盛希。

羯布罗的气味,掺和着酒气散出的温热,引宇文盛希沉醉。

二人的手,十指**,他感受到她的回馈,感受到他的小狐狸心软若水,她回应着他,即便明明知道一切不可能。

“我不想再做个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母亲。”宇文盛希毅然结束了这危险的吻,拓跋语在月光中,看到了她满盈着泪光的眼,她哀求他:“给盛希留一点儿廉耻心吧!”

“盛希!”不依不饶的拥着她:“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的心的。”

“那独孤琪琪怎么办?玉楠她们又怎么办?你的父皇又怎么办?”宇文盛希拼了命的挣扎出他的怀抱,可他却越缠越紧,紧到宇文盛希可以感到他心的剧烈跳动,感到他对她产生的欲望。背后传来的体温也令她气息急促,她深深知道自己对他的渴望,但也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情急之下,只能在他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咬得他鲜血直流,疼痛分散了拓跋语的心神。

“你我从此两不相欠。”挣脱怀抱的她,扔下不容回绝的道别,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宇文盛希回到希悦轩,拓跋焘还未回府,想到背上的伤,她遣下所有下人,用凉水把自己浇透,站在了风口上。

**

太子大婚,魏国大赦,休朝三天。拓跋焘第二日一早就来到希悦轩,宇文盛希还未起身,走到她榻前,才发现她面色苍白,手一摸她的额,滚烫不已。

“师兄,盛希身患恶寒之症,你千万不要接近,传染给你,会耽搁了朝务的。”自那天开始,宇文盛希开始久病不愈,远远的离着拓跋焘,只说是怕传染。

“怎么今天就一个人?”毕竟是老客人,蔼老板和她打了个招呼。

“打从天一亮,宫城里传出那三声鞭响时,我就守在了皇城门下!”蔼老板挥舞着手,激动的对酒客们说:“我昨夜没开酒馆,为的就是今天起个大早去看迎亲的队伍!”

菜市老板饮了一口酒,剥着花生道:“是啊,咱魏国打了那么多年战,也该有件喜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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