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瑞恩咧嘴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他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嘴角泛起一抹绝望、隐忍和疯狂。

“我可没那么说，也许还有别的选择。”小可视线看向周围，避开克里斯·瑞恩的灼热的视线，她有些不确定的说。

他一定早就策划好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发表意见呢？

“我还在幻影帝国的记忆银行上传了我所有意识和记忆的副本备份，如果我死了，你会收到律一份合法有效法律文件和一笔钱，授权你将我复活。”他的表情凝重，语气坚定。

也许她这步棋真的走错了？她无意操控他的行动和意识，她无意带给克里斯·瑞恩绝望和死亡，她只是想对身处复杂境遇中的他，点拨一二，也许能多一个盟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你想制作出你的克隆人副本？”小可警觉道，她立刻明白了克里斯·瑞恩的意图。

克里斯·瑞恩点点头，“我不想死，如果我在和元老史都力对抗中不幸挂了，那我必须留后手。”

“可是……”小可欲言又止。

“我想来想去，我没有其他可以托付的人。”克里斯·瑞恩情绪夸张，一字一顿，如同一个蹩脚的演员在念一段拙劣的诗歌，“如果我死了，帮我复活。”

诡谲的音乐声如潮水般袭来，那似乎像是紧箍咒，磨搓着他的神经，他被折磨的表情痛苦，抱住自己的脑袋。如同沉浸在互动剧中，展示他沉浸式的表演技巧。

“复活？”小可皱了皱眉头。“你是在念剧本台词吗？”

“你的未来已然是一片黑暗，左右你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你在暗夜森林的巅峰时刻，甚至还会被元老史都力踢出局，被其他人取代，甚至赐死就是最终下场。那么世界上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事儿呢？”小可质疑道。

周围，互动剧的增强现实场景再次切换。

一颗烟花火箭迅速冲上夜空，伴随着尖锐的噼啪声，它在黑暗中留下一道明亮的痕迹，像是点亮了星空的第一颗星。

“克里斯·瑞恩，你有选择的，在我眼里暗夜森林的安诺不应该压制仇恨、不应该暴露自己内心的绝望和软弱。如果你亲生父母被杀害的无边恨意你都能隐忍的吞下，还有什么不能吞下的呢？

不然就是他装作入戏太深，要么就是躲避暗处的摄像头。

他靠近她的耳边，嘴唇几乎靠近她的耳廓，他轻轻吐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诉说着他心底的秘密，“我在神佑星河医院存储了我的基因样本，用的是你给我的那份关于我身世资料上那个孩子的名字。”

血液开始在他体内沸腾，发出汩汩气泡，某种力量被激活，如同火山即将喷发。

那声音充满魔性，伴随周围的诡异的音乐声——弦乐器的低沉颤音回荡在空气中，如同哀嚎的幽灵；木管乐器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仿佛是恶魔的嘲笑；铜管乐器的声音嘈杂而嘶哑，宛如沉睡中的巨兽在呼吸。

一种疯狂的窒息感攀爬上他的胸腔和心脏，一场生与死的游戏，那便是他唯一的归宿。

但是结果却发展成另一副样子。

“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拿到了塞缪尔·爱伦坡的DNA样本，你总得答应我一件事儿吧。”克里斯·瑞恩低声凑到她耳边说，他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的光，“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交易。”

那张恶魔面具眼睛周围部分黑色的孔洞后面是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如同蓝宝石一般熠熠闪光，周围浓重的黑色眼线有些晕染和脱落，也许他刚刚眼睛湿润了。

“答应我。这是我们交易的对价。”

他指指她胸前项链吊坠的那个盛放着塞缪尔·爱伦坡基因样本的古铜色的金属小壶，和她繁复的宫廷服饰相得益彰。

“什么？”小可满腹狐疑。

烟花在空中爆裂出一朵绚烂的火花，如同巨大的花朵绽放，释放出五光十色的光束。

与此同步，克里斯·瑞恩的脑中似乎发出无声的呼啸，如同来自幽暗角落的呼唤，将他引向未知的深渊，一个声音在脑中似乎对他反复吟诵：“安诺，你有选择的，你有的，你可以试图杀之，取而代之。你也可以弃暗投明，你也可以如同那烟花一般，被点燃，然后炸药爆炸，玉石俱焚，疯狂的坠入深渊，一起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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