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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021

  • 作者:黑皮犬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11-19 16:08:49
  • 字数:22402

“这位.....先生,如果您是来找人的,请不要站在这里,也不要冲进去,等病人咨询完,我会........”前台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这个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的帅哥转身离去,步伐匆匆还有点趔趄。

“哎?”

谢灵保脚步顿住,“你说他,好像发癫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受到重大打击后那种很惊恐、很迷茫......哎呀,很难形容。”

大姐姐内心吐槽,帅是帅,多少沾点儿病。

他刚出来,就看前台大姐姐盯着门口看,还一脸的思考与沉重。

“姐姐我走啦。”

前台赶忙说,“等等,刚才有个人好像是来找你的,站门口也就一分钟不到,跟发癫了似的,就个子高高的,穿了身银灰西装,还挺帅,你是不是认识啊?”

他满不在乎,狂妄至极,“你不卖给我,我就去别的医院买。总会有比你还黑的黑心医生愿意做这个生意。”

王珏:“.......你瞧不起我的人设?我就是这座城里最黑的医生!”他又一拍桌子,“交钱!这生意我做了!”

交易进行的很顺利,谢灵保心满意足的拿着药要走。

哈,哈哈,他一定是听错了,也许只是某个和他声音相似的人而已。肯定是这样。

“你买阳痿药干什么???”

“嘶溜嘶溜......”是吸管吸什么饮品的声音,“这瓶奶是陆昀升刚才给我喝的,草莓味儿。”

陆昀升愣住,后背发凉,这辈子都没这么惊惧过。

王珏叫住他,“急什么?出去吃顿饭啊,我请客。”

谢灵保摆手,“吃什么吃,我急着回去给他吃药呢。走了。”

他大脑混沌,怀疑这根本就是他做的梦,但头皮麻到有点疼,应该是他妈真的。

声音听起来平静的令人窒息,“我太生气了,所以要把他阉掉。”

医生又说了什么,陆昀升已经听不清了。

咨询室里气氛有些胶着。

王珏扶着额,感觉自己的寿命都快被气没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挑衅我们的顶头上司,伤害我们奉为上帝的甲方,蔑视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件事一旦被上报,我倒没什么事儿,你死定了你知道么?”

“好哦,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屋里的王珏眯着眼数了数手里的钱,心情有些忐忑,但主要是高兴。

今晚就能用这笔请他的好兄弟贺烯搓顿大的了。

他起身去了办公室,看到贺烯正站在微观玻璃箱前欣赏,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怎么还戴这个?”王珏拍了拍他的肩膀。

烯取下耳机,“总归是病人隐私,听了不礼貌。这么快就结束了吗?他的病.......”

“他啥事儿没有,是我朋友,来打声招呼而已。”王珏跟个一夜暴富的土大款一样甩甩手里的钱,“走,请你去吃火锅。”

贺烯笑了笑,“那就劳你破费了。”

陆昀升的房子里此时非常安静,管家也不知道去了哪。

谢灵保一点不慌,很淡定的从大门进去了,一眼就看到了陆昀升,他就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有瓶酒,已经喝了一半。

“陆哥哥,你怎么了?”

陆昀升抬头看他,表情空白。

沉默了一分钟才开口,“你卧室门还锁着,你怎么出去的。”

谢灵保不好意思的笑,“跳窗呀。”

陆昀升:“......那是二楼,高度接近三米。”

谢灵保背着手点了点脚尖,“灵保从小习武。”

“你明明学的芭蕾!”陆昀升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谢灵保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呀?灵保怎么可能是故意接近你呢?明明是你对灵保别有所图,还英雄救美,灵保.......灵保当然芳心沦陷。”

陆昀升起身走过来,“那你买的什么?就因为我给你了瓶草莓牛奶,你就想阉了我?!”

谢灵保轻咳,“你都听到啦。”

陆昀升眼神冰冷,暗含警告,“拿出来。”

谢灵保委屈巴巴,扭扭捏捏,不情不愿地拿出了…….一副手铐。

然后“咔”就给陆昀升扣上了。

陆昀升:“……..”

他难以置信,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但他没瞎,又非常清楚的看到谢灵保细白的小秃手伸了过来,然后迅速砍了他一下。

昏迷前,他听到谢灵保说,“这个在武学里,叫空手斩。”

当陆昀升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躺在了他为谢灵保专门定做的大圆床上,双手双脚全被分别铐在床柱上,身上的衣服没了,只有一张桌子横在腰前,上面摆了个酒杯,还有.......一包药。

谢灵保就站在床边,看到他醒了,仿佛在关心,“陆哥哥,怎么样?脖子痛吗?”

“上次.......上次打晕我那个人是你?!”怪不得当时那么奇怪,那么别扭,那么不爽!陆昀升终于找到了闭环的关键。

谢灵保却自顾自道,“空手斩在武侠里的确管用,但在医学上是假的,它并不能让人迅速进入昏厥状态,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只是源于我力气大,你其实是被疼晕的。我如果再多一分力,就会造成你的颈椎骨折,或者错位。”

陆昀升确实痛到发麻,甚至想叫出声,但他硬是憋了回去,冷冷看着他,“谢灵保,是我小瞧你了。我不会跟你计较这件事,也不想追究过去,你立刻,把我放了。”

谢灵保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认为你还有资格跟我提要求?”

陆昀升再一次看到了那漆黑的如同掉进银河里的黑石,他如愿以偿。在这种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他居然还忍不住想要征服这双眼睛。

他舔了舔嘴唇,嗓音低哑,“我现在很惊讶,很恐惧,www.youxs.org。谢灵保,我们重新认识好么?”

谢灵保嗤笑,“既然都撞见了我买药,怎么能让我的钱白花呢。”他不慌不忙地把药包拆开,倒进了红酒里,“陆哥哥要乖乖的,把这杯全部喝光。就当我们认识了,好不好?”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他妈是认真的。

陆昀升终于有点慌了,“药不能随便吃,我认为我们之间门还不至于有这种程度的深仇大恨。”

谢灵保却端起了酒杯,动作堪称温柔地递到他嘴边,“你不是很想教我么,柜子里全是工具,连床柱都这么方便,不拿你试试也太可惜了。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儿,好不好?”

陆昀升咬着牙往后躲,“…….你最好永远别解开这幅手铐。谢灵保,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囚禁你?不好吧,这是犯法的。”谢灵保拿出一个不知道用来夹什么的小夹子直接夹住他的鼻子,接着狠捏他的下颚骨,呼吸困难加上如铁牛般的外力,陆昀升还是无法抗拒地张开了嘴,红色的液体混着仿佛毒药的粉末,一点一点、丝毫没有露出去的全灌进了他的肚子。

喝完整杯药的陆昀升咳的脸都红了,眼睛死死盯着谢灵保,像是破罐子破摔了,精神状态逐渐不对起来,“谢灵保,你不是很爱我么?可我不仅不爱你,还很厌烦你,我一直都在耍你!”

谢灵保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爱?人会爱上狗么?当然不会。但如果你乖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买些贵点的狗粮。”

他嘴角上扬,“宠宠你。”

学校论坛突然出现一个帖子,清晰列出了署名裴言的课题稿。

还放上了对比,直接点明他的抄袭罪名。

一时间门格外沸腾,几乎压过了刚冒风头的谢灵保。

莫名其妙被推到风暴中心的裴言看着腥风血雨的评论区,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很快想起了贺烯跟他说的话,而课题稿,就在曲连庭手里。

他又委屈又愤怒,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备份发了上去,严正声明自己的原稿没有任何抄袭成分,他是被栽赃陷害的。

还好贺烯在之前帮他整理了创作过程,证据链很清晰,再加上裴言一直以来的靠谱名声,舆论很快得到了扭转,大家都开始炮轰这个匿名挂人的幕后黑手,并开始寻找他的ip地址,但这个人很聪明,发现事情不对就立刻删除了所有网络痕迹。

始作俑者没找到,裴言被泼上的脏水也多少影响了他的风评。

即使已经自证,但还是有挑刺的人说,无风不起浪,也可能就是自导自演,想火一把。

网络上的恶意总是这么不讲道理。

裴言气的上头,直接发帖说这件事一定是曲连庭做的,因为自己的稿子就只交给了他,做小动作的人也只可能是他,但没人买账。

“曲学长今天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要被你扣帽子。”

“曲学长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就是,你受委屈了也别污蔑别人啊。”

裴言把鼠标一摔,起身就要去找曲连庭当面对质,却在这时接到了贺烯的电话。

“找他没用,你没证据,他大可以说稿子丢了。别冲动,我来想办法。”

裴言听着他的声音,更委屈了,还有愧疚,“对不起,我之前应该相信你的。所以你那天打他,其实是为了我吗,你.......”

贺烯赶忙解释,“啊,这个和你无关,我打他是因为我崇尚暴力。也算他倒霉,那天中午就他没去吃午饭。”

裴言:“.......”

时间门很快到了周六。

谢灵保穿上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背上了小挎包,戴上了棒球帽,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半天。

真帅气。

临走时,他没忘记去看一眼陆昀升。

霸总陆昀升整个人呈大字型已经躺了一天一夜,身边还有个新招来的保姆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以及上厕所。

他像个废人一样,表情都是木的,直到看见谢灵保,眼睛里才爆发出光彩,并疯狂挣扎,“你知道我排泄的时候有多尴尬么?那个保姆!她简直!她好大的胆子!她居然把我当个瘫痪的!她把我全身都摸遍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了我?!”

谢灵保说,“一会儿医生会来帮你检查,确定你萎了后,你就自由了。”他一脸为难,“谁知道药效完全吸收还需要这么长时间门呀,我也是第一次,没经验。”

他上前来查看陆昀升的手腕,“疼吗?”

陆昀升紧盯着他,像头饿了许久的野生动物,尖牙都龇了出来,“谢灵保,一旦我得到自由,我会立刻!马上!把你抓起来!就算萎了又怎样,我还是要……..”

谢灵保瞟了眼他,“小小的软件,大大的梦想。看来你精神挺好的,很乐观。”

陆昀升却还疯子似的挺了挺跨,“到了那一天,你会求我放过你,你.......”

“张阿姨。”谢灵保神色平静地喊道,“早饭好了吗?病号都已经饿出幻觉了。”

系着花围裙的保姆端着盘子走进来,笑眯眯地说,“好啦好啦,马上就来喂他。”

陆昀升噎住,人僵成了雕塑,“别让她碰我!”

保姆竖着柳叶眉跟谢灵保打报告,“昨晚他挣扎半天,出了一身汗,我好心才帮他擦身子,他倒好,不停骂我威胁我,说等他出去了就要让我全家失业!我之前照顾的那些老人对我可满意了!都恨不得给我颁锦旗呢!!这个病人怎么.......”

谢灵保安抚她,“我哥哥不仅身体不行,脑子方面也有点问题,很狂躁,之前在医院还得打镇定。

张阿姨,真的辛苦你了,工资我已经发给你了哦,记得查收。”

“哎哎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你放心!”

陆昀升感觉自己确实离疯不远了!他咬牙切齿,“谢灵保,我记住你了,你不是说不爱我么?我偏不信,我要让你以后眼里只看到我,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把你的心踩烂,踩进泥土!踩.......”

谢灵保拿起桌边的毛巾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神色冷淡,仿佛在擦地。

“陆哥哥,做人不能太嘴硬,该服软的时候呢,就要把头低一低。你这个样子,我都有点不想放了,要不,锁个两年先?”

陆昀升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新气息,突然像个变态一样深吸了一口,眼神更阴郁了,“原来你是这个味道的,没了那些让人恶心的奶味儿,真好闻啊。”

谢灵保挑眉,“www.youxs.org?看来还是药吃的太少。”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个肌肉硬汉,身上的白大褂都勒的紧紧的,他脸上还戴了个防毒面具,偷偷摸摸遮着脸,也不知道在防谁。

当然是防主角攻记住他的脸。

万一被看到,以后出去了不得报复死他。

“药拿来了。怎么,前天那量还不......”王珏的话说了一半,卡住了,看着眼前这个画面,人有点崩不住了。

刚才的心理活动……似乎就是死期的前奏。

“张阿姨,把饭先放这儿吧。您去忙,一会儿再上来。”谢灵保把保姆送出去,关上了门,然后道,“当然不够,多灌两包吧。”

王珏一动不动,声音都在抖,“你把他,给绑了?还没蒙眼?你居然…..还是当着他的面儿……下的?你不是说,让我伪装成健康医生来检查,吗?”

谢灵保耐心解释,“是这样的,他去了你的诊所,撞见了我买药。这种情况还偷偷下,就不太现实了。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已经防备我了。眼前也只是下下策。”

他又对镜整理了一下帽子,淡定道,“你给他检查检查就行,药留下我自己来。我得赶紧走了,有人还等着我呢。”

“医生!你把我放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钱?车子?公司股份?我们都能商量!”

陆昀升又看向谢灵保,“你从进来就开始照照照!你打扮这么好看是要去见谁?!你真的要这么对我?!我哪里对你不好让你这么报复我?!”

谢灵保理都没理他,开门就走了。

王珏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坐到了床边,动作僵硬地拿出仪器,好像瞬间门成了个哑巴。

“医生!你看着我!只要你把我放了,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谢灵保给你多少钱?!我付你双倍!”

王珏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呼吸不畅了,他一把薅下面具,“你安静点,我现在很慌。我得缓缓。”

陆昀升安静了。

因为他听出了这个声音。

这他妈就是上次绑架自己和谢灵保唱双簧的那个!!!

西爵园马场离市区有点远,谢灵保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沿着牧场栅栏往里面走?,隔着距离就看到了沙地里的几个人,大多不认识,也就脸熟一个裴言,他正在和骑术教练交流,有些笨拙地握着缰绳掌控方向。

谢灵保看了一圈也没找见贺烯,正要扒着栏杆跟裴言打招呼,就听到一声响亮的马鸣。

一个颀长的身影骑着高大健壮毛色夺目的马冲进了视线,骑术老练,姿态从容,浅淡的日光几乎是雀跃地跳在了他身上。

好像玻璃柜里的冷瓷突然被涂了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他应该是已经跑了好几圈,速度渐渐慢下来,一手缆绳,神情散漫,像极了出门偶遇公主的白马王子。

怪不得童话故事里遍地都是,果然帅的很童话。

不愧是.......呃,男配。

谢灵保默默欣赏,不止一次可惜,这条件儿,这身段儿,还有这温柔的连光都愿意亲近的气质,怎么就不是主角呢。作者脑子多少有点泡。

裴言迫不及待想冲去跟贺烯并肩骑马,但无奈自己生疏得很,想往左,黑马却偏要往右,只能眼睁睁看着贺烯往另一方向走了,那地方.......靠,趴了个谢灵保。

骑着马的王子渐渐走近,背着璀璨的光,美的人神共愤,仿佛是来迎接他的公主。

谢灵保暗自赞叹,觉得当两秒女装公主也不是不可以,直到王子开了口。

“霹雳电闪膏好用吗?”

谢灵保:“......什么东西?”

“王子”淡淡解释,“就是那个小电棒,这是我给它起的名。”

公主全家听了都觉得无语。

谢灵保:“.......你真有创意。”他眼睛眯了眯,“超好用的,陆哥哥现在都不敢联系我了,整个一失踪。”

贺烯有点惊讶,“失踪了?”

“对呀,你现在可以放心啦。”谢灵保摸了摸小马的鼻子,左右看了看,“曲连庭那帮人呢?来了吗?把他们解决就踏实了。”

贺烯“嗯”了一声,“已经到了,接他的是马场的工作人员,叫任冲,他个人休息室里有三只小狗,我怀疑就是给曲连庭带的。”

他拽了拽缰绳,“我一会儿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悄悄把小狗带走。会翻窗吗?”

谢灵保点点头,“低一点的窗窗,灵保应该可以。”

他有些疑惑,“裴言不是也来了吗?你怎么不找他一起帮忙?咱们人多力量大呀。”

“他也有任务,”贺烯说,“他必须全程看着我。”

谢灵保:“.......”

瞠目结舌,你不是直的么??

短短两天,居然发展这么快?还真撬了主角攻的墙角?

“全程看着你”,好家伙,贺烯谈起恋爱来这么野的吗。

恐同即深柜,诚不我欺

谢灵保酸了吧唧地跑去救小狗了。

贺烯骑着马回了马厩,裴言也酸了吧唧地跟在后面,“你刚才跟谢灵保聊什么呢?”

“没什么。”贺烯拉着绳往前走了几步,语气突然高傲起来,“清洁员呢。”

站在角落正和曲连庭讲话的男人忙扭头过来,笑的格外亲切,“这儿呢这儿呢。”

他走过来弯了弯腰,“您这匹马自从出现到这儿就格外显眼呢。请问是要清洗吗?我这就去准备?”

贺烯看了眼表情僵硬的曲连庭,直接道,“你们认识?”

任冲鞠躬哈腰,“对,认识,他不会骑马,是特意来看我的。”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缰绳,准备等贺烯下马,再把马牵进棚里,但马上的人压根儿没动,还来了一句,“和穷人交朋友的人,肯定也很穷吧。”

任冲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什么?”

贺烯嘴角勾着,笑意冷然,一副居高临下看垃圾的样子,“听不懂?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几步外的曲连庭当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本来就心情暴躁,看着贺烯瞧不起人的嘴脸,他拳头都攥了起来。

“贺烯.......”裴言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去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贺烯语气随意,“我说的不对?原本我的确是想让这个人来为我的马服务,但一看到他和曲连庭认识,我就突然觉得.......”

他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穷人那么脏,能把我的马洗干净么。”

“贺烯你什么意思!”曲连庭再没能忍住,几步过来冲他低吼,“你怎么说我都行,别说我朋友!”

“哟。”贺烯像看戏似的鼓了两下掌,“为友出头,两肋插刀,瞧这一脸的恨意,怎么,想打我?”

他撑着马背,懒洋洋地笑。

“知道我爸是谁么。”

裴言:“.......”

快告诉我这是个梦。

但贺烯这人设崩的像脱了僵的野马,胡乱翻腾!

“你心有不甘,怒火中烧,很想教训我,但又不得不顾及我的身份,还有我家那些数不尽的钱。”贺烯直起身,淡淡道,“给自己镶金边有什么用呢,毕竟从出生那刻起,你就输给我了。”

王子?完全不符。

这分明就是公主的后母。

此时的谢灵保已经顺利找到了任冲的休息室。

门关着,窗户也关的很紧。

还好高度不那么过分,谢灵保踮着脚往里面看了看,乱七八糟,标准的邋遢男宿舍。

装小狗的笼子倒是很显眼,就放在床边,狗狗们没动也没叫,全都静静地蜷缩在那儿,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谢灵保摸了摸窗户质地,从脖子里掏出了一块玉石,拿着就往上面划。生活小技能果然帮助良多,窗子无声无息的就被划开了一个

入口。

谢灵保拿脚尖挑拣着路走,顺便捂住了鼻子。

太臭了。

这人好像从来不收拾屋子,垃圾都堆了一桌,连碗里都生着霉菌。

谢灵保简直要吐了。

他拎起小狗的笼子就要离开,却一眼看到一个东西。

是个相册,就摆在床头边,围绕它的一圈是整间门屋子里最干净的。

吸引他视线的是封面上的图,

一个标本图片,【被钉在木桩上的小鸟】。

他拿起来翻开,瞳孔忽地缩小了一瞬。

是照片,但并不是动物,而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穿着雪白的裙子站在木桩上,露出的皮肤表面全是各种青紫伤痕。

她化着妆,脸上笑容灿烂。

这似乎是张艺术照,而不是在歌颂苦难。

马厩这边,贺烯撂下一堆贬低歧视很找打的话就又去骑马了。

裴言很尴尬,虽然他很想把曲连庭揪出来,让他给自己道歉。但贺烯这一出儿搞得好像曲连庭是受害者一样,还成了被有钱人打压的角色。

自己再上去质问什么,就显得怪怪的。

他想追上贺烯问,你帮我想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像个混蛋?

但他追不上马。

贺烯简直把自由和“全都离我远点”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无奈,只能去找指导员。

但却突然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少了很多,今天可以说只剩寥寥几人。

就连来骑马的人也数量骤减,诺大的马场,就只剩下贺烯一个人在里面驰骋。

而刚被侮辱一通的任冲和曲连庭坐在马厩里,一个比一个脸色青。

“这人到底他妈的是谁。”

曲连庭哑着嗓子说,“一个学弟。原本不熟,因为另一个学弟,被他记恨了。”

任冲:“......什么这个学弟那个学弟?你到底怎么招惹上他的?”

“就是,他喜欢那个学弟,我招惹了那个学弟,他为了给那个学弟出气就一直耍我玩。那个学弟深藏不露!居然也耍我!我要是知道这死同性恋今天也来马场,我才不会来!”

任冲冷冷道,“他可是这个马场的会员,权利很大,来一次还都得给他让位置。要不…….”

他看向曲连庭,“咱们玩玩他的马?”

曲连庭却狠狠抠着自己的手心,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玩什么马,我这次想试点更刺激的。”

“什么?”任冲皱眉,“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

曲连庭自顾自道,“这个地方隐秘,清净,人少,贺烯又是个目中无人的,除了那匹马,他什么都没带。”

他越说越兴奋,“我们把他抓起来打一顿,狠狠踩一下他的脸。干完就跑,这里没监控,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任冲立刻回绝,“不行,我要是被发现了,我这工

作就没了!”

曲连庭却扯了扯嘴角,你连马都敢杀,还怕丢工作?≧[(”

任冲脸色铁青,很快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等。”

贺烯又骑了几圈,终于停到了裴言身边,“你帮我把东方牵到牧场门口吧,陈叔在那儿等着。小谢应该也快过去了。”

裴言还在茫然中,“贺烯,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你现在让我感觉很陌生,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继续喜欢你了,你现在这样,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贺烯抬眼,有点无奈,“我就是去上个厕所。”

裴言:“.......”

裴言牵着马去找陈叔的时候刚好看到谢灵保把小狗递给他。

他愣了下,“哪来的狗?”

谢灵保也愣了下,“烯哥哥没告诉你?”他往马屁股后面看了看,“人呢?怎么不在啊。”

裴言一脸不爽,“为什么你们有什么事全都不告诉我?”他一把揪住谢灵保的领子,“说,是不是你把他变成那样的?”

谢灵保一头雾水,“那样是哪样?”

“就是!就是.......”裴言烦躁地一甩手,“总之,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贺烯了。”

谢灵保:…….你们玩的到底是什么小情趣。

完成小狗交接后,谢灵保就回到了沙地区,转了一圈也没看见贺烯,厕所里也没个人影。

一片静寂,好像所有声音都在瞬间门蒸发了。

谢灵保看着一排排马棚和厂房,眉毛缓缓皱了起来。

不是吧。

贺烯不会真的那样做吧。

贺烯此时就坐在一把椅子上,眼睛被罩了层布,手脚也都绑在一起,额头估计是流血了,下巴都有点痒。

然后他听到了说话声。

“不是说好就打一顿么?!你怎么把人绑了?!”

“你看见他那个眼神了么?他在瞧不起我!!”

“咱俩脸上全戴着头套!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哪来的瞧不起?!”

“还用知道么?!他站那一动不动,反抗都懒得反!他就是在蔑视我们!”

贺烯清了清嗓子,加入他们的聊天,“确实,曲连庭,我就是在蔑视你,还有你的好朋友。”

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靠近。

曲连庭的声音嘶哑森然,短短两天就像变了个声道一样。

“贺烯,知道你现在在哪么。”

贺烯淡淡道,“兽医室,废弃的那间门。这味道也算流传许久了。”他顿了顿,“二楼,沼气池的声响有些小,如果没猜错,我应该在它的正上方。”

曲连庭扯了扯嘴角,“你很聪明。说不定下半年,你还真能压过我,当上新的学生会长。”

贺烯一点不惊慌,还故意往他雷点上踩。

“这件事是必然。你的能力并不卓越,只

是人际关系占了上风,这才侥幸得到学生会长的职位。有我在的话,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曲连庭早已气到发抖,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他也没忍着,又狠狠给了贺烯一拳,把他的嘴角都打出了血。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他桀桀冷笑,“我会把我过去用在畜生身上的玩法全在你身上试一遍。万一哪下没控制住,你可就没了。”

贺烯还没发表意见,任冲就不干了,“真把他弄死咱们俩吃不了兜着走!以前你不是挺谨慎么?!怎么今天成这样了?!你自己发疯不顾后果,总得给我留条路吧?!”

贺烯在这时插嘴,“原来你们都热衷于虐待动物啊,不过也正常,只有懦弱畏缩的垃圾,才愿意去虐虐小东西,挺好笑的。”

“你!”任冲的火儿也有点上头了,“我在这儿混了好几年,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上赶着找死的!你就这么想尝尝受虐的滋味儿?行啊,我当初怎么虐那匹马的,就怎么来虐你。满足你。”

他拿着鞭子用尽全力甩到了贺烯身上,尖锐的鞭刺划破皮肤,路过脖颈和肋骨,在上面留下了又红又长的一道痕迹。

贺烯痛哼一声,却依然冷静,甚至勾起了嘴角,“怪不得都说,虐动物者必定是杀人犯的血启蒙,看来还真是这样。”

曲连庭笑的诡异,“说起来,我们还有一个发泄专用的群组呢,经常往里面分享照片,什么动物的都有,就是没有人类。”

他拿着刀靠近,“贺烯,你要不要做第一个?”

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警笛长鸣,整个人像被重拳打醒,趔趄着后退,紧紧抓住任冲的胳膊问,“怎么…..怎么会有警察?!”

当然是贺烯提前安排好的。

天时地利与人和,证据拿的都嫌多。

任冲狠狠甩开他,“我怎么知道!你要是不拉着我发疯也没这事儿了!趁现在,从后门走还来得及!”

曲连庭皱着眉,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贺烯就坐在二楼断梯旁的椅子上,只需要轻轻一推,他就会掉进去。

等那帮警察找来,说不定......他已经窒息而死了。

他这么想着,一步步朝贺烯走了过去,然后伸出了胳膊。

伸到半途,却突然僵住。

他的胳膊被人抓住了,手小小的,指甲秃秃的。

有点眼熟。

正打算扭头看过去,就被一股无法形容的怪力重重扔了出去,精准的扔进了沼气池,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眼睛暂时看不见的贺烯只听到“咣”的一声,接着是嗓音模糊的话。

“前面的都录好了?”

“对对,一分钟都没少。”

“记得把刚才我扔人那段剪了。”他顿了顿“去拦住警察,别让他们进来。”

“为啥啊?把人交过去不就行了?”

“先用开水给他们洗个澡,再交。”

“好咧老大!”

李瞬的职位在这瞬间门易主了。

谢灵保很满意,等人都撤出去,他才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看椅子上的贺烯。

额头破了,流着血,嘴角青了,也流着血,还有一条血色的鞭痕从脖子蔓延到了身上。

真行啊。

果然是自毁式的英雄主义。

为了让两个虐待动物的人触犯刑法,被抓进监狱,他不惜把自己送到人手底下折磨。

这谁看了不夸一句善良?

“傻逼。”谢灵保真诚点评。

“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到过。”贺烯顿了顿,这时候还没忘记镶在骨子里的礼貌。

“你好。”他说。

黑布条还蒙在他的眼睛上,他微微侧头,似乎想听清所有声响。

精美的冷瓷上恍然裂了道红色的碎纹。

谢灵保隔着空气沿着那长长的鞭痕轻抚。

“王子这么废物,还怎么救公主?”!

谢灵保还在吸溜他讨厌的草莓牛奶,“啊,越喝越难喝。不行,不阉他我觉都睡不好。”

“所以呢?”

“我谢灵保,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草莓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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