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周围的人不断涌动，她听见苏南星在喊她的名字。

“莫然，你在哪？”

“抱歉，曼玉小姐，我的脚有点疼，大概是穿高跟鞋磨破脚了，我不方便跳舞。”

莫然转身就要走，却被沈知循拉住。

“这什么破活动？好不容易带来的女伴，就这样拱手让人？”

“沈总，没想到这两束光照到的人，是你啊！”

曼玉看见沈知循和莫然，露出姨母笑，“这女孩子很漂亮，很配你！那么，今晚她就是你的女伴了，沈总满意否？”

沈知循抬眸，微笑着开口，“很满意。”

沈知循的话音刚落，那束光就亮了，而且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莫然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苏南星在骂脏话。

“shit！有没有搞错？”

苏南星慌了起来，伸手想握住莫然的手，“莫然，你别动。”

周围一片漆黑，莫然听见了苏南星的声音，她没有动。

可是身后的人突然推了自己一下，她猛地往前倒去，紧接着撞到别人温热的胸膛。

她的话音刚落，头顶的灯光就已经关了。

莫然也想问有没有搞错？怎么会那么巧？那人一撞，就把自己撞到沈知循怀里去了。

他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有缘？

“有事吗？”

被人握住手掌的那一刻，莫然感觉到一股电流划过全身。

这个触感很熟悉，莫然猜到他是谁。

“shit！莫然！你听见我说话没？”

莫然听得出来苏南星很着急，她拉开沈知循的手，“我要回去了。”

“没关系，你可以全程站在我的脚上跳，我不介意。”

沈知循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少有的柔软。

莫然的双腿像是生了根，说实话，谁能招架的住，一个帅哥让自己在他的脚背上跳舞？

“知循……”

段碧芊想死了也想不到曼玉今晚会来这么一出，她故意跟着沈知循到达现场，就是为了做沈知循的女伴。

谁知道，到手的鸭子，居然就这么飞了。

莫然感觉得到段碧芊幽怨的眼神，不过她也没办法。

她想走，沈知循根本不放人。

“好了，第二束光又会照到谁身上呢？”

灯光暗了又亮，这次两束光分别照在了苏南星和段碧芊身上。

“跟苏南星跳舞？”

段碧芊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倒霉过，她现在只想立刻走人。

而苏南星呢，他的心态已经全部都崩了。

“shit！shit！shit！”

苏南星把这辈子的脏话都给骂完了，他真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给掐死。

莫然也不得不感叹苏南星和段碧芊的缘分，这“茫茫人海”的两束光，怎么偏偏就照在了他俩身上。

舞会正式开始，莫然没办法，只好跟沈知循跳舞。

“不是脚疼吗？要不要脱掉鞋子？”

沈知循的眼神和语气都是那么的温柔，莫然有些不敢直视他。

“你知道我那只是借口而已，我根本不想跟你跳舞。”

“一支舞都不愿意跟我跳？这么小气？我得罪你了？”沈知循笑笑，“最起码，我还是你的债主，你对我多多少少，也该大方一些。”

“沈先生怎么不对我大方一些？”莫然抬头看他，“大方的话，干脆把那两千万的债给抹了，反正两千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好啊，我可以抹，只要你回来，继续做我的秘书。”沈知循的薄唇凑近莫然的耳畔，“年薪三千万，我也能够给你。”

其实听到这里，莫然应该开心。

可是她的心却一点儿起伏都没有。

“沈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莫然从没想过要把沈知循将自己当做替身的事情说开，可是他一次又一次这样，她真的招架不住。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已，沈先生对我好，是因为我办事能力强，你舍不得我这个秘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莫然慢悠悠道：“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像什么人？”

沈知循的步伐突然停住，他的脸色很难看，是莫然从未见过的难看。

然后他松开了她的手，但是他没有说话。

莫然想他大概也猜的差不多了，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一些。

“沈先生，我想我没机会再做你的秘书了。我上次也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欠你的钱，会还给你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写借条。”

“不用了。”

沈知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转身朝外面走去。

莫然看着他穿过跳舞的人潮，一步步朝外走去。

他的背影冷硬，且少有的孤独。

莫然看了，觉得挺心酸的。

她有点同情沈知循，毕竟失去了自己的挚爱。

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死在了自己面前，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所以她其实能理解，他把自己当替身，情有可原。

反正这么多年，莫然不亏。

他们之间各取所需，只谈钱，不谈感情也挺好。

莫然收回视线，再转头的时候，看见段碧芊正甩开苏南星的手。

“放开我！知循都走了，还跳什么？”

“你这个女人，你以为我想跟你跳舞？”

“苏南星，你真的一点儿风度都没有。”段碧芊理了理自己的裙摆，“你这样的人，你觉得莫然会看上你吗？她待在你身边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你说什么呢？”

苏南星眯起眼睛，不明白段碧芊什么意思。

“自己好好想想吧。”

段碧芊甩了个脸色，抬脚走了。

莫然见她走了才过去，“怎么了？”

“这女人挑拨离间！”苏南星觉得晦气，拿出纸巾不停地擦手，“她说你留在我身边有目的！”

“我的确有目的啊。”

莫然抿唇，语气平静，“我想赚钱还给沈知循而已。”

“赚完钱就走？”

苏南星没有仔细想，他以为莫然会做自己很久的秘书，或许三年，或许五年。

“赚完钱就走。”

莫然看着他，眼神坚定。

“那太可惜了。”

苏南星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莫然从他的口袋里摸到钥匙，“你喝了酒，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你会开车？”苏南星跟着她往前走，“我记得你不会。”

“特意学的。”

“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苏南星遐想半天，心情也好了。

“你说待会儿那束光，会不会同时照到我们两个？”

莫然连忙站稳身体，“对不起。”

她转身想要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人却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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