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人，或者是灵魂，有一些是战士的模样，穿着各国的军*服。

也有很多普通的平民，甚至现代装扮的，但大多具备梁上居民的面貌体征，就那么在她面前走了过去。

所有生物都畏惧死亡，那是本能。

可一旦转化为死亡状态，除非冤死枉死，大多数也会看开，释然。

他们真的像穿过了生与死之间的荒野那样，从现实世界，跨入另一个未知。

女孩大约看出她的疑惑，忽然歪过脖子，吐着舌头，瞪大眼睛，表现出恐怖的样子。

傅明晖本能倒退一步，却也认出了，这正是她在岛的红树林里，看到那个吊死的女孩。

她的身后，还有模糊的大大四个身影，约摸是他们一家人吧。

傅明晖一激灵。

安静的身后忽然出现响动，哪怕那声音非常温和，那怕是出于感激之意，也是会吓一跳的好吧？

她本能的转身，再记起在奇怪的地方被人叫的时候，绝不能转身，否则肩头阳火会灭的铁规，已经晚了。

前辈已经走了，除了那只旗帜样竖立的军舰开始碎裂和坍塌之后，其他的船只也纷纷解体。

她从来不知道，毁灭也可以这样壮观的。

好像一个时代的落幕，英雄们转身离去。

傅明晖又又又回到了海底边界。

好在对方也没有恶意，她竟然还看到一张美丽的笑脸。

有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

似乎是一片虚空，又似乎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楚，也看不透，幽远到深不可测。

傅明晖站在那里，无法移动。

她看到好多人类的虚影从那片军舰的墓地废墟里纷纷站起，而后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想来，战士应该主是死于那场海战，但当时没有走脱，多年来被困着，现在终于可以离开。

那些当地人，想必就是巫师作恶被诱惑自*杀，被用来献给鬼子的普通人。

毕竟，不舍得，不放开又能如何呢？

现在这女孩就是，表情很是松弛。

“我不用再被困在这个冰冷的海底，要去该去的地方，真的谢谢你。”她又了一遍。

傅明晖不知如何回答，难不成：一路走好？

于是她只微笑点头。

那女孩转身欲走，却又忽然转身，平傅明晖面前，“你也该走了！”

着，猛地一堆。

蓦然，傅明晖从梦中惊醒。

意识到刚才是个梦，而不是进入边界之后，她闭上眼睛，口吁了半气。

“做噩梦吗？”身边传来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好听到能让饶耳朵怀*孕的那种。

傅明晖摇摇头，“就是个梦而已……”

绝不是噩梦，但也不算美梦就是了。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生前素未谋面，她只见过尸体的女孩会来跟她道别道谢。

虽然想起来心里还是凉凉麻麻，也会觉得自己吓个半死出来工作，终究是有意义的。

再转头看看，罗昭就坐在她身边，那感觉更是踏实。

“谢谢你。”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饶声音。

曾经的光辉与荣耀，痛苦或者幸福，胜利与失败，全部化为时间的尘埃。

就像海底扬起的泥尘那样，终将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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