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时锦年讪讪地笑了笑，“我吃的有点急，让您见笑了。”

说话的样子倒也斯斯文文，奶妈赶紧摇了摇头，“哪有？那您先休息，有什么事叫一声，外面随时有人候着。”

“她真的死了，那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陆展风苦笑了几声，在这空荡的书房里，显得更为寂寥。

“三爷，厨房熬得粥送来了，您刚才一点东西都没吃，要不要先喝点粥？”陆楚紧张小心地问着。

“好。”

他将陆展风扶到椅子上坐下，陆展风就整个人靠了上去，他的头就这么仰在半空，显得特别的痛苦。

“陆楚？”嘶哑地声音似乎更为撕裂。

“三爷，我在。”

奶妈点了点头，“小姐不会那个样子，她长得也好看，虽然有时候感觉有点像，可是……”奶妈哽咽了一下，掩面说道：“明明她看到我的时候惊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她，可是……除非是她故意隐瞒，但是我的小姐看到我，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呢？我也多么希望，她就是。”

奶妈又忍不住的痛哭了起来，陆展风仰着头，将所有的情绪一并咽了进去，然后，转身就走……

“不是她，怎么可以不是她！”陆展风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掀到了地上，“也是，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会是她！”

她拿着粥就站在床边看着时锦年，时锦年这才转过来，“您放在旁边吧。”

奶妈就粥放在床边的小柜上，时锦年就直接拖着身子凑过去，就这么喝了起来，“嘶，有点烫！”

时锦年皱着眉头吹了几下，小口小口的慢慢啄着。

奶妈一会儿就把养胃的粥端了过来，“夫人，喝点粥，胃会舒服一些的。”

他狠狠地锤了几下书桌，捂了一下胸口，又捂着胃顿了下去。

“三爷，三爷您没事吧？”陆楚赶紧过去扶住了他，“是又胸口绞痛，还是胃不舒服了？”

奶妈对于她最后的大口喝粥的确有些吃惊，等到她把碗递给她，才回过神来，“夫人还要来一碗吗？”

也对，一点都不端庄，怎么能做榕城的总统夫人？

时锦年的内心实在是煎熬，奶妈一直候在旁边等着她喝完，她吹了一会儿，粥已经渐渐凉了，索性端起来，像喝水一般，直接一口一口的灌下去，她只想奶妈赶紧走，不然装太久，很累。

时锦年这才觉得解脱了一些。

奶妈没走好远，就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她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直到陆展风寻了过来，“您怎么坐在这里？”

“我不喝。”陆展风睁了睁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看他，眼神空洞的很，“胃疼就好，这里疼，心口就没有那么疼了。”

陆楚抿了一下嘴，一时也沉重不已。

奶妈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喊了一句，“表少爷。”“不是她。”陆展风肯定地说着。

这姿势，这态度，都太过于随意……

奶妈这才抿了抿嘴，起初看见坐在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样子，还觉得仪态的确端正的很，可更多的时候，都这么懒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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