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进一个午餐。”Tom又客气地补充了一句。

我不愿意和Tom一起去吃午饭，因为我知道Tom是一个老狐狸，因此离他远点是上策，否则话一多，说漏了，那就把一锅刚煮熟的饭给砸了，因此我笑着婉拒道：“哦，不用了，谢谢！因为我已经约了琳达了。”

由于胜利在望了，因此今天我和琳达的心情与我上一次十天前回美国时的心情完全不同，所以我们两人的胃口大开，一口气点了四个菜，这在当时的美国“硅谷”，两个人点四个菜可以说是非常丰盛甚至有点奢侈了！

“来，干一杯，我在送你和Sam去机场时真的很担心，但想不到你居然会成功！”琳达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地对我说道。

我说着看了一眼琳达，意思是：“是吗？”

我看了一眼琳达，知道她在故意调侃我，于是就也笑着说道：“不是你说的吗？！”

......

我开车和琳达又来到了“五月花”广场的天然居饭店。

走出Tom的办公室，我跟着琳达来到了系统测试部，仔细检查了那套为我准备的城域网光通信系统，一切都符合要求，于是我满意地对琳达说：“那就装箱打包吧！”

我看着工作台上一字排开的四台DWDM光通信系统，禁不住上去顺手抬了一下——每一台系统都是沉甸甸的，要知道这每一台系统都价值至少$15万美元，四台就是$60万美元了——我仿佛看到了那￥500万元人民币的启动资金在向我招手......

这时站在一旁的琳达见我如此留恋地抚摸着工作台上的光通信系统不忍离去，就笑着说：“怎么，这能当饭吃么？”

我的“偷天换日”计划获得了空前的成功，Sam带着满意的心情和我一起回到了美国......

想必Sam已经在电话中把他中国之行的成果向Tom做了汇报，因此当我和Sam走进Tom的办公室时，Tom已经笑脸相迎地等候在那里了，Pull也在，但让我惊讶的是琳达居然也在场。

“O，X.Wele.（欢迎）！我已经从Sam的电话中知道了你们此行非常成功，Sam说他对中国光通信市场的前景非常看好，尤其对你的两位朋友印象深刻——非常专业！”我还没坐下，Tom就笑着大声对我说道。

谁都知道“失败乃成功之母”，但殊不知有时成功是“失败之父”——陈祖德。

我看了一下手表，没错，早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难怪琳达要这么调侃我，于是就笑着对琳达说：“那我们走吧，去‘五月花’。”

“真的去‘五月花’？”琳达见我说去“五月花”，就笑着问我道。

也许是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Tom笑着对我挥了挥手说：“OK，现在你可以跟着琳达去验收一下你的那套城域网光通信系统了，我和Pull要再当面听一下Sam的汇报。”

“Sam告诉我说你准备用这套系统分别给中国校园网和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分别做一个演示平台，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光通信，特别是DWDM光通信技术；Sam还告诉我说你的那两个朋友对此非常感兴趣——有意在他们的项目中采用LunX的技术和产品。”Tom满脸堆笑地对我说道。

我看着Tom，没有说话，因为我的心里一直在想着那套光通信城域网系统。

实际上，我和Sam下飞机后就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司，路上还没有来得及和琳达联系呢。

不过，琳达和我之间在四年的交往后，早已形成了一种心灵上的默契，只见她笑着对Tom说：“是啊，我们约好了去‘五月花’吃午饭。”

“我知道，那天你看着我的目光简直就像在送我上断头台！”我一面也举起手中的茶杯和琳达碰了一下杯，一面笑着调侃她道。

“难道你在中国真的有光通信系统的销售渠道？”琳达好奇地问我道。

“没有。”我笑着摇摇头说道。

琳达听我说没有，就侧着头看着我，仿佛在观察我说的是笑话还是真话，并又一次问道：“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再次摇摇头，看着琳达认真地答道。

“那你是怎么忽悠Sam的？我听Tom说Sam说他的这次中国之行让他看到了中国未来在光通信市场上的潜力，并说你的那两个朋友对光通信非常了解，非常专业！”琳达见我说真的没有，就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有一个‘偷天换日’计划。”我见琳达一脸的不解，就笑着说道。

“‘偷天换日’计划？怎么个‘偷天’又怎么个‘换日’法？”琳达听我说有个“偷天换日”计划，感到更不解了。

“难道那个中国校园网的项目是假的？”琳达皱着眉头问道。

“哦，中国校园网的项目倒是真的，只是他们现在采用的是传统的光通信技术，目前并没有采用DWDM技术的打算。”我夹起了一块石斑鱼肉，吃了一口，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让Sam去看了中国校园网南方主节点的机房，项目负责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姓汪，是上海交大的一个教授。”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琳达开始专注地听我讲“偷天换日”计划，甚至忘了眼前这一桌丰盛的菜了。

“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一个在史丹福大学念MBA的上海老乡说他的父亲有一个上海交通大学的朋友，正准备搞一个中国校园网，想了解一下国外先进的光通信技术，让我帮个忙，于是我就去了，当时我把LunX最先进的技术介绍给了他们，还在上海交通大学办了一个交流讲座。”

“所以这次Tom说要让Sam跟我回中国去考察我所谓的中国光通信市场的销售渠道，我就想到了他。”

“我对他说LunX想了解一下中国校园网的情况，请他到时候介绍一下，因为之前我帮过他，因此他一听就说没有问题，再说和国外同行进行交流也是他的日常工作之一，他还曾代表中国政府去日本交流过有关IPV6的事情。”

我开始慢条斯理地讲起了我的“偷天换日”计划。

“那既然他们现在没有计划采用DWDM技术的计划，那么Sam又怎么会感到满意呢？”琳达问了我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这个很简单！首先，要知道Sam和我的这位朋友——汪教授之间的对话是通过我来翻译的，因此我可以在翻译时选择性地不说一些东西和选择性地去强调一些东西。”

“更重要的是：Sam是从美国去的，而美国未来的网络通信市场将进入一个光通信时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时间问题！”

“再加上Sam在LunX工作，在他的思维中网络通信就是应该采用DWDM光通信技术的，因此我抓住了他的这一定式思维，在翻译的过程中进行一些添油加醋，把汪教授他们对未来的一些想法翻译成了现在的打算，就这样通过偷换概念去迎合了Sam的主观臆想，这样他就自然而然地认定中国校园网会采用DWDM技术了！”

“当然，中国的网络通信市场将来也一定会朝光通信方向发展，包括采用DWDM技术，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不是现在，因此我只是摸透了Sam的心理打了一个时间差而已。”

听到这里，琳达深深地透了口气，说：“原来如此啊！”

“来，来，不要原来如此了，快吃鱼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说着又自己夹起了一块石斑鱼，但我没有给琳达夹一块，因为美国人不喜欢别人给自己的碗里夹菜。

琳达听我催她吃鱼，就也夹了一块鱼，但显然她仍然在想我的“偷天换日”计划，只见她一面嚼着嘴里的鱼，一面又问道：“那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呢，也是这样的吗？”

我听琳达问起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忍不住笑了一声，差点没把嘴里的鱼给吐出来，说：“说起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那就更有意思了！”

琳达见我笑得如此开心，被感染了，也笑着问道：“什么叫那就更有意思了？”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捂住嘴咳了几声，然后喝了口茶，缓了口气，看着琳达笑着说道：“哪有什么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这是我杜撰的！”

“你杜撰的？那Sam怎么说印象深刻呢？”琳达一听我说中国化工系统的企业级光通信网络就是一个我杜撰的故事，就感到奇怪了。

琳达和我的关系在LunX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因此我回来后约了琳达一起去吃饭实属正常，因此Tom也就没有坚持，只是说：“Ok！Nexttime.（那好吧，下次。）”

也许是Tom看到了我对琳达也在场感到惊讶的神色，就笑着说：“我已经安排琳达负责为你准备了一套四个节点的城域网系统，昨天晚上刚测试完，现在就等你去验收呢！”

我看了一眼琳达，发现她正面带笑容地看着我，这说明Tom说的是真的，这也说明了为什么琳达今天会在场的原因，因为琳达兼着项目经理，因此这系统测试自然是她份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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