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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

  • 作者:北港初晴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1-13 23:14:29
  • 字数:21466

谢静云微笑着看向东永亮。

东永亮慌张地打断冯彩霞, “别胡说,赶紧登记。”

正好奇观察四周的淼淼仰起头, 看到陌生姐姐,大眼睛立马弯成月牙。

“漂亮姐姐好。”

“介绍信。”冯彩霞笑着伸出手, 眼睛却一直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流连。

“他——”冯彩霞脑子里蓦然浮现冷冰冰的一张脸,看你一眼能冻上十天半个月, 及时改口, “这个弟弟好像在哪里见过。”

云木香看她望而生畏的纠结小表情,轻笑出声。

“淼淼,喊姐姐好。”

刚刚有大人挡着,她没看见, 现在看到正面, 立马瞪圆眼睛, 激动地扶着桌子探出半边身子。

“他他他!”

云木香眨眨眼,微笑着低头看了眼儿子。

体温还没上来的云木香浑身一抖。

“咳, 别站在这闲聊,先进去吧。”

谢静云懵懵地跟上,东永亮领头, 带进招待所。

微风一吹。

穿戴整齐, 笑容可掬, 为孩乖巧, 没什么问题呀。

“同志, 怎么了吗?”

又?

冯彩霞打量着云木香几个, 突然想到什么,偷偷打趣东永亮。

“又是领导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

这小脸小鼻子。

吃什么长的。

“哎呀妈,你好你好。”

隔着前台,冯彩霞也要伸出手,跟人家娃娃亲切友好地握个手。

东永亮扶着额头,有点看不下去。

“冯彩霞同志,现在能不能办入住?”

“能能能,你们是来探亲的?”

冯彩霞一秒站直,笑着展开拿在手里的介绍信,一一对照。

瞧见云木香单位开的介绍信时,“呀!你就是新调来的老师,老师好,我们军区的娃儿都可乖了,你以后肯定会喜欢他们……”

等看到后面她另一个身份时,惊讶到张大的嘴巴,能当场表演一个生吞鸡蛋。

看看介绍信。

再看看云木香。

再看看介绍信,最后瞪向东永亮。

“你怎么办事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要被你气死。”

刚刚还慢吞吞的冯彩霞,突然间像是上了小电机,登记速度翻倍,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一切。

“嫂子,这是你的钥匙,接下来半个月你就安心住在这,我保准没人能找你麻烦,你要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没事的话尽量少出去,我们这附近不是山就是树,没什么好看好玩的,不少地方还陡峭路滑特别危险,能少出去就少出去,你要是觉得无聊,我给你桌麻将过去你们打着玩儿,等周团回来后,再让他带你出去玩儿。”

云木香接过要是,看着说话不喘气的冯彩霞,脸颊微红,双手捏着麻花辫紧张到不行。

能看出对方是好心。

可不让她出门,是为什么?

还没等多看两眼,冯彩霞已经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热情地帮忙。

“这些是行李吧,我来帮你们拎进去。”

“谢谢。”

云木香给了小的,让儿子抱着小黄小刺的笼子,她正要去拎其他的,东永亮给拦住。

“我来我来。”

云木香问,“周以臣以前住在哪里?”

“单身宿舍那边,晚点我把周团宿舍里的一些日用品送过来。”

“刚刚那位服务员,你很熟悉?”

“认识,怎么了?”

看东永亮还没意识到,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觉得她很热情。”

东永亮想歪了,“云老师你千万别误会,冯彩霞同志和周团没关系,刚刚也不是在针对你,她对周团那是崇拜,因为前年开荒的一次意外,冯彩霞在林子里失踪,是被周团救回来的,只是这样。”

“……”

你这还不如不解释。

英雄就美什么的,听着还挺糟心。

“我没误会,前年淼淼都两三岁了。”

“呼,那就好,你没误会就好……”

东永亮还想说什么,一旁谢静云实在看不下去,抓住他袖子。

“东同志,这个行李太重,你帮我一下吧。”

东永亮回头,眼睛亮晶晶的,“都交给我,你歇着。”

谢静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抿着唇让开路,抬眸对上云木香打趣的眼神,脸更热了。

“我们先去看看房间。”

云木香见好就收,两人拎着小件行李,跟着冯彩霞上二楼,楼梯口右转,中间第三间,第四间。

冯彩霞说:“就是这里,你们直接开门,走廊两头都有厕所,用水要下楼,在走廊尽头有两处压井,山间夜里温度低,早上压井会上冻,你们晚上要记得在房间里存水,第二天洗漱用,因为一般等到化冻,要上午十点左右。”

“明白。”

云木香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拧了一圈,门应声而开。

招待所房间不小,隔绝也十分特别,是前后间,正中间被木柜给做了隔断。

“来我们招待所的大多是为了探亲,一待就是十来天,为方便都是按照家居情况准备,你们要是愿意自己做饭,一会可以去跟我领个炉子,放在窗户这就行,里边是一米五的大床,睡一家三口没问题,后面也开了门,打开就是阳台,晒个衣服被子什么的都没问题。”

后面同前门同样格局,墙上一门一床,倒是让狭长的房间保证了两头都能有良好的采光。

除了衣柜这个大型家具,后门窗边还有一张桌子,离床十几公分。

米黄色的格子窗帘拴在一侧,淼淼新奇地闯进来,来回这跑跑,那跑跑,直把小黄晃得头晕眼花。

冯彩霞指着隔壁。“这一排都是同样的格局。”

东永亮拎着行李上来,将其放在衣柜旁。

“云老师,东西全部在这,你看有没有什么少的。”

云木香点了下,指着其中一个,“这是静云的包,你拎过去给她吧,在隔壁。”

东永亮老脸一红,期期艾艾地抓起来,转身朝隔壁去。

冯彩霞看他这样笑出声来,好奇地跟云木香打听。

“那个,刚刚那位女同志,真是东警务员的未婚妻?”

“怎么了?”

“她知道东警务员家里的情况吗?她看起来条件挺好的,为什么会来这啊。”别是骗来的。

冯彩霞没少听父母念叨结婚对象要什么条件才能嫁。

东永亮显然是婚恋中最差的那档条件。

有时候人好,不代表就能嫁的。

云木香摇头,“不清楚哦,这是他们的私事,我也不是很了解。”

冯彩霞有点遗憾。

“那你慢慢收拾,别忘记我说的话哈!”

“好。”

云木香环顾四周,简单检查了一下,抬手看了眼时间。

“淼淼,把小刺抱上,我们去看看舅舅。”

“妈妈,我能带上小黄吗?它一个人在天好可怜哦。”

云木香竖起食指,摇了摇。

“不行,快点。”

“妈妈~带上嘛带上嘛!”

“那你留在家里带它们。”

淼淼见妈妈不为所动,蹲在笼子前摸了摸小黄。

“嘘,你别叫,我偷偷带你。”

“周栕。”

云木香双手掐腰,站在一旁。

淼淼立马扬起小脸,一巴掌把小黄拍在笼子最里面,反手去够小刺。

“小刺小刺,我们要走了。”

云木香轻哼,“老实点,别动。”

她拿起小东西,放在儿子脑袋上。

淼淼浑身僵硬,抬手就要去摸头顶,“妈妈,要掉啦!”

“不会!”

云木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毛线帽,连带小东西一起,戴在淼淼头上。

淼淼:“???”

大大眼睛里全是困惑。

“好啦,走吧。”

大多毛线帽都织得长,顶端的空地正好藏个小东西。

“妈妈,小刺要扎到我怎么办?我头上会不会留窟窿,好痛啊,我可以抱小刺。”

云木香牵着人出门,把门反锁上。

“那要是被别的小朋友看见,把它抢走怎么办,你舅舅会哭的。”

“啊,那好吧。”

淼淼紧张到不行,走一步摸摸脑袋,走两步正一正帽子。

临走前,云木香跟隔壁谢静云说了声要去医院。

谢静云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们慢慢收拾。”

她哂笑着看东永亮一眼。

东永亮抓抓头,“云老师,我送你去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不在军区?”

“在啊。”东永亮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不就是了,在军区,我问人就好,不耽误你们,淼淼,走!”

“走!”

淼淼来到陌生地方,兴奋的像是探宝人员,比谁都激动。

下了楼,前台那儿,冯彩霞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她笑着上前,“同志。”

冯彩霞看到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不停眨眼。

“啊,你来问厕所?在走廊尽头就有。”

“不是,我……”

“哪里打热水?后头,后头有锅炉房烧热水。”

台前站着的女人转过身,憔悴的一张脸,双眼遍布红血丝,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吓云木香一跳。

对方看一眼,继续抓着冯彩霞说:“我托人打听到,这几天就会到,彩霞,你帮帮姐,要是见到人,一定第一时间去医院通知我。”

“娟姐你熬这么多天,赶紧回去休息吧,晚点不是还要去医院守床,”

“对,我还要去医院。”

云木香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最终微笑着看向憔悴的女人。

“同志,你要去医院吗?”

“嫂……老师!你不是还有事情问我。”

“是啊,我想问问医院怎么去,我哥哥转入医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

冯彩霞话没来得及说,憔悴女人动了恻隐之心,兴许是家里都有病人,感同身受。

“以前没见过你。”

“我今天刚来,我哥哥在市区心脏病复发,医院没办法,听说军区医院有人能看,托了关系送来救治。”

“托关系?军区医院不接收外人才对,你托得谁的关系。”

憔悴女人眼底迸发出希望,万一眼前这个女人认识更厉害的医生呢。

心脏病啊,那可是心脏病。

“我詹叔叔,他认识一些军区医院的人,给了我哥哥一个机会,同志,你也要去医院,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你跟我来吧。”

“老师!”

冯彩霞喊一声,云木香回头,“还有事?”

她看眼憔悴女人,话死死卡在喉咙里。

云木香微笑道,“那晚上见。”

冯彩霞急到跳脚,这可怎么办!

云木香牵着淼淼动步,视线不经意多扫憔悴女人一眼。

冯彩霞在阻拦她和眼前这个女人接触。

“我要怎么称呼?”云木香说:“我姓云,是新调来的老师。”

憔悴女人诧异万分,军区老师可是好多家属抢破头的工作,这一来就空降!这让她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我姓吕,我比你大不少,叫我吕姐不占你便宜。”

“吕姐,淼淼,喊阿姨好。”

“阿姨好。”

淼淼贴着妈妈的腿,有点害怕眼前这个阿姨。

长得好吓人呀!

吕姐能感觉到小孩的闪躲,笑笑也不在意,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你儿子?你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

“是,我结婚早,原先还想挣个英雄母亲来当当,可惜因为一些事情就生了这一个。”

英雄母亲是街道办发的荣誉奖状,意味着一个母亲只要生了四个以上孩子,并且都立住,街道办就会给奖励,奖励为国家培养人才,劳动力,是国家的英雄。

吕姐一听,什么意外几年只留一个儿子,只能是生的时候伤了身体,以后都不能再生。

“一个也好,好好培养,不一定就比别人差。”吕姐安慰。

云木香有些诧异,“是,我也这么想的。”

明明吕姐自己浑身丧到不行。

两人并肩走在道路上,为区分,道路两边栽种了白杨树,笔直地驻守在道路边。

“前面那栋楼看到没,就是军区医院。”

前后错位修盖了两栋小楼。

前面三层高,后面五层高,目前是军区最高的建筑。

占地面积比之前的招待所大多了,医院外围还圈了堵两米高的围墙,用于界定范围。

云木香从大铁门旁的小门走进来,远远就看到停在医院门前广场上的一辆车。

“吕姐,我看见了,前面就是送我哥哥来的救护车,我去问一下医生。”

吕姐看一眼,“快去吧。”

“儿子,快走。”

两人脚步匆匆,进了一楼大厅,便闻到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她找到服务台的护士,“请问,今天由市里送来的一位心脏病患者,现在住在哪里?”

“叫什么?”

“云沉香。”

“转去住院部了,你去后面问问。”

护士指着侧面走廊,云木香过去,看到指示牌标注住院部向后走。

走廊到头是扇门,连接着石板小径,直通斜后方的住院部,墙体上刷红的三个大字异常醒目。

淼淼看看周围,“妈妈,怎么还没见到舅舅。”

“恩,淼淼一会见到舅舅也问问他,作死好不好玩。”

“作死是什么?舅舅生病了还能玩儿吗?”

“是吧,我们淼淼都知道生病要好好休息不能玩儿,可你舅舅不听话,淼淼一会去教训舅舅。”

“嗯嗯!不给他小刺。”

“好,那就不给。”

母子来走到住院部,一问,心外科住院部和脑科的病房都在五楼。

两人又吭哧吭哧地开始爬楼梯,一路找到五楼,从护士那问到云沉香住在病房509。

来到门前,509是双人病房。

透过门上的小窗户能看到,里面还有其他人。

云木香停下直接推开门的手,敲了敲门。

“请进。”

云木香拧开门,室内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同志,你找谁?”

家属站起身,一身军装,面色严肃,看她的眼神带着打量。

云木香扫了眼病房。

两张病床并排靠墙,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女孩,穿着病服,浑身瘦成皮包骨。

而云沉香身上插着管,躺在更靠门的那张病床上。

云木香指了指他,“探病。”

男人看一眼,点点头转身坐回里面那张病床旁。

云木香抬眼看了其他人,微笑着点点头,牵着淼淼轻手轻脚地来到云沉香身旁。

云沉香还在睡。

淼淼仰起头,趴在病床边,“舅舅。”

没人回应。

淼淼这才回头,“妈妈,舅舅又生病了吗?”

“是啊。”

云木香将他头上的帽子摘掉,自然连带小东西一起,放在了病床旁的枕头边,随后掰开云沉香的眼皮检查情况,又拉起他的手腕,摸了摸脉搏。

兴许是她动作太过于突兀,隔壁病床那女孩的母亲看到,悄悄在病床下踢了踢爱人,小声说:“你看,她在干什么?”

男人回头,瞧见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

他重新站起来,低声说:“同志,中午医生说这位病人需要静养,你有疑问可以去找病人的主治医生询问。”

他拿起床头病历,“这上面有主治医生的信息。”

云木香愣了下,被想到会被教训。

“好。”

她放下哥哥的手,情况和她预估的差不多。

遭罪是有的,问题不大。

她冲对方笑笑,接过递来的病例,角落是医生的签名,云木香隐约可辨别朗字,其余的……比她鬼画符还乱。

找郎医生。

把病例放回原地,正要去找人,低头对上云沉香懵懂干净的眼睛。

“醒了。”

云沉香眨眨眼,反应慢半拍。

“还疼不疼。”云木香手指按了一下他的胸口。

隔壁男人眉头紧皱,“他还是病人,你现在应该呼叫医生,你家还没有没大人来?”

云木香后知后觉,按人的那根手指指向自己。

“你在跟我说话?”

“是。”

男人看着她的左眼里写着不懂事,右眼写着没分寸。

云木香觉得好笑。

之前还觉得对方好心的话,现在就感觉对方逾矩,有被冒犯的不爽。

云沉香是蚂蚁吗?她一指禅就能按死。

“叔叔。”

你有空都关心关心你自己女儿吧。

只可惜话没说出口,云沉香发声道,“我家,我妹妹当家做主。”

男人眉头皱得更深,“你这是在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她年轻不懂事,你爸妈也愿意纵容,不怕害了你。”

云木香闭眼翻了个白眼。

云沉香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力量。

“这位同志可能不太了解我家情况,我的命,自小就是被妹妹留住的,没她,我早死了。”

男人不相信,眼神闪了闪,看向云木香保持怀疑。

“你是医生?”

“?”

她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医生了。

隔壁床母亲觉得爱人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上前扯了扯他。

“算了,人家不领情,何必再多说。”

男人抿着唇,要转身时看到床上男人笑了。

云沉香微笑着说:“木木,我感觉好多了,帮我教一下医生,把身上的这些东西拆了吧。”

隔壁一家三口就亲眼看着,中午送来时半死不活的人,在这位女同志出现没多久,病人就像吃了十全大补丹,恢复了大半。

这……

夫妻来相互对视一眼,震惊地看向云木香。

“你们不要动,我替你们去喊医生,别动。”

云木香:“……”

她坐到床边,手隔着被子掐了一把云沉香的小腿,咬牙小声问,“你要干什么?”

“嗯?我也没说错。”

云沉香坐起身,捂着胸口垂眸看了眼床头帽子里蛄蛹的大仙儿什么都不敢说,又看眼妹妹。

“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呵,活该,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

“我没事。”

“它可说了,你要自己划自己一刀,那些人用的东西你也不怕有传染病。”

“……刀是我自己的。”云沉香有些委屈,“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要疼死。”

云木香愣了下,瞪了眼小东西,双手抱胸。

“别找借口,是你自己飘了,好两个月就完全忘记自己还是个病人。”

“木木。”云沉香换话题,“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出院,出什么院?老实待着等做手术。”

“我——”

“我一会回去找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别给我机会告状!”云木香蛮横地理直气壮。

她,有理走遍天下!

必须把大哥这种以身试险的毛病给疼没了。

淼淼自然站在妈妈这,趴在床边,勾起一只脚。

“舅舅,要听话呀!”

“……”

隔壁床母亲一直在观察这对兄妹,双手握紧,心跳不断加快。

她迟疑片刻,见爱人还没带医生回来,忍不住站起身靠近。

“同志,不知道你以前在哪家医院任职?专攻哪一科。”

“……我不是医生。”

云木香凶巴巴地瞪眼云沉香,都怪他。

云沉香顺从地点头,“是,我家只有我们父亲是做医生的。”

父亲?

“那是家传医术吗?”那母亲激动到不行。

至于不是医生,那人外有人,万一遇见个厉害的呢。

云木香锤云沉香一拳,男人也在这时候带着医生回来。

“郎医生,你快给看看,他气色看起来好很多。”

云木香起身,拉着淼淼给让位。

被喊郎医生的男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花发老人,皱着眉,带上听诊器。

额头皱纹被牵扯着,面部皮肤上生着褐色斑点,让他整个人看着有点凶戾。

上上下下检查好几分钟,郎医生才直起腰,不住嘀咕,“也是神了,这两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你的心脏已经恢复稳定。”

明明被送来时,都紧急到最好立马做手术。

他已经召集心外科的医生开会,确定手术方案,现在突然好了?

隔壁男人激动地抓住爱人的手,“好了!”

“我刚刚问了,小姑娘家传医学,她父亲就是名医。”

再小声也听见了的云木香:“……”

她父亲知道他突然变名医吗?

也不对,父亲本身就是好医生,救治无数人,叫声名医也没错。

那母亲又说:“我们请她给桐桐看看吧,她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下去饭了,怎么也检查不出原因来,继续下去,没病死也饿死了。”

云木香无意扫一眼隔壁病床的女孩。

对方侧躺着,也在看这边,人瘦得厉害,更显得一双眼睛大到吓人。

正看着,就发现儿子跑了过去,十分自来熟。

“姐姐,你是不是也不听话,才生病的。”

被喊桐桐的女孩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淼淼,过来,不要打扰姐姐休息。”

“没关系,不碍事的。”男人不在意地摆摆手,同医生解释,“期间除了护士,就这位小同志来给他检查了一遍,然后就好了。”

男人寄希望于,医生去肯定那位小同志的医术。

郎医生这才看向云木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骨相精致,轮廓清晰,仪态大方地站在那,被众人打量依旧宠辱不惊。

美而不妖,是长辈看了也会喜欢的。

郎医生想到什么,“你父亲是上海市医院的云从岭?”

“是家父。”

郎医生严肃的脸露出进来后第一抹笑容。

“我前几年在北京的交流会上见过他,当时他一手黄帝九针惊艳了许多人,你们兄妹俩,是你从医?”

云木香腼腆一笑,“自小学艺不精,父亲尊重我的爱好,大学学的音乐。”

郎医生眸光一闪,点了点头。

学艺不精就还是学了,只是对方不愿意出这个风头。

郎医生避开这个话题,弯腰动手亲自把云沉香身上的仪器摘除。

“你哥哥病情稳定,但还是要留院观察几天,我接下来会根据他的情况,研究一下做搭桥手术的成功率,你父亲来信说,你随军了,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云木香最会的就是顺杆爬。

“到时候一定上门叨扰叔叔。”

郎医生笑笑,呼啦啦带着一群人离开,病房瞬间恢复安宁。

云木香冲着云沉香眨眼,“我比你受欢迎哎。”

“是是是。”

云沉香与有荣焉。

隔壁夫妻来等医生离开,男人立马去关上门,转头就求到云木香面前。

刚刚人家小姑娘和郎医生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连郎医生言语间都推崇的医生啊。

“同志,之前误会你,对不起。”

笔直的身躯九十度弯下来,那气势如泰山压顶,云木香立马侧身避开。

“不是,这是做什么?”

“我厚颜,想请您给我女儿看一看。”

“我不是医生。”云木香再三强调。

“没关系,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您就是说自己是那山上道观里的道士,给我女儿喝符水,我都愿意试一试。”

这不巧了。

她还真是个半吊子道士。

“我女儿才十八岁,刚成年,去年刚通过文工团的考核,本来前途大好,突然就病了,来医院上上下下检查了十几遍,药没少吃,人却越来越瘦,最近连饭都吃不下去,甚至开始呕血,可血检尿检一点问题都没有。”

大男人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云木香侧目看过去,那叫桐桐的女孩倒是没什么反应。

兴许之前期待过无数次,得来的结果却不好。

“可我真不是医生。”云木香收回目光,看到男人眼底熄灭的光,“不过我知道许多治疗暴瘦的土法子,你要愿意试一试,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只是效果如何我不保证,你自己决定。”

“要要要!”

“我们愿意试一试!”

夫妻两个都激动地点头。

云木香见此,走到隔壁病床,刚伸出手要抓对方手腕,却被对方躲开。

“我不要。”

沙哑的声音听着十分磨耳朵。

云木香一听就猜到,对方这是长期呕吐,胃酸毁了嗓子。

“桐桐,你听话。”

夫妻俩急死。

云沉香弯腰,轻松就把桐桐躲开的手抓住。

对方都快瘦成人干,浑身没力气,根本挣脱不开。

夫妻俩一看。

中医啊!

那怪不得之前说自己不会医术。

云木香把脉少靠脉搏,因为她那三脚猫的中医诊脉技术,根本诊不出来,更多是借着诊脉,靠灵气探索病灶。

可今天这灵气一探头,云木香就给吓了回来。

那密密麻麻的虫卵,可吓死个人。

男人就看到云木香放下女儿的手,脸色发白,心一下就被吊起来。

“同志,是……是很糟糕?”

云木香点点头。

太糟糕了。

“那还能治吗?”

“能,就是有点恶心,我怕她心里承受不住。”

“伤到心脏了!”那母亲尖叫,怎么也没想到是伤到心脏。

云木香连忙反驳,“不是,她心脏很好,我是说治病过程会很恶心,怕小女孩心里承受不住。”

“恶心啊。”狠狠松下一口气,“只要能救命就好,什么都比不上命重要!”

“行吧,那你去药房,医院有药房吧。”云木香不懂就问。

“有。”

“去药房开两顿的宝塔糖给她吃,如果能接受,我再开药。”

“?”

夫妻俩面面相觑。

“宝塔糖那不是小孩打虫的。”

云木香点点头,“先试试吧。”

男人当机立断,宝塔糖是小孩子都能吃的,试一试不怕。

他直接转身走出病房。

云木香拉着淼淼,回到隔壁床问云沉香,“医院管饭吗?”

云沉香摇头,他中午睡着,哪里知道。

桐桐母亲说道,“可以请护士帮忙去食堂打饭,你们今天刚来还没准备吧,晚点家里会给桐桐送饭,一起吃吧。”

云木香当即解决,“不用麻烦,对了,这几天让她暂时不要进食,先打两天葡萄糖和盐水。”

“这……好,我会和医生说的。”

云木香垂眸,“我会叮嘱护士给你送饭,就先带淼淼回去了,我还要给爸妈报平安。”

她扭头,“同志,能问一下军区有地方能打电话吗?不能的话,邮箱在哪里?”

桐桐妈妈好像什么都知道,“能打电话,军区通电后就设有通讯室,通讯室斜对面就是邮寄点。”

“谢谢。”

“通讯室五点就下班,你现在过去应该还能赶上。”

“好。”云木香同云沉香打招呼,“我走了,有话想跟爸妈说吗?”

“替我道平安,问候爸妈。”

“你猜猜我打电话你不在,他们会怎么想。”

“……”

妹妹大了,不好忽悠了。

云木香拉着儿子离开,出了医院就瞧见前方不远处跑来一支整齐的队伍,喊着口号,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具体表现在,唧哇乱叫的淼淼身上。

“别蹦了别蹦了,就差把妈妈甩出去,你好跟着人家一起跑是不是。”

“嘿嘿,哪有。”

淼淼有点不好意思。

云木香捏了捏他的小脸,就听他‘啊’一声,“小刺!”

“舅舅看着呢。”

前边瞧见人,问了通讯室的位置,绕了大半个操场,找到了孤零零设置在一块儿的通讯室和邮寄点。

邮寄点已经关门关窗,通讯室已经亮起灯,天也灰了下。

云木香看眼时间,五点都不到。

她走进去,入目就瞧见桌上安置的几台电话机。

小赵听到动静,摘掉耳机站起身,抬眸看见个气质美女走进来,肌肤赛雪,眸子如夜空中亮闪闪的星星,察觉到她,眉眼弯弯一笑。

“打扰一下,现在还能跨省打电话吗?”

“能能能。”小赵甩开麻花辫,迎上去说:“你用这台电话机,话筒听得清楚。”

“好,谢谢你。”

“不,不客气。”

小赵咬着唇,偷看一眼。

丑人声音千篇一律,美女说话都显得特别熟悉。

哎?

小赵拧着眉,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突然, 视线定格在她牵着的孩子身上。

值班的冯彩霞看到东永亮,笑着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周团跟你一起回来了没, 告诉你,这些日子可气死我……这些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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