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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

  • 作者:北港初晴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2-04 16:12:12
  • 字数:21424

下次上山再不敢带着淼淼。

“妈妈, 你别怕。”淼淼听妈妈声音有些颤抖, 小手拍了拍她的腰安慰。”

詹成才不乐意,“木木,不要闹,这可不是开玩笑。”

云木香上前,从王升手里接过柴刀,将绑住野猪的绳子一分为二,弯腰捡起一头缠绕在白嫩的手掌上。

“不怕,我们现在回家。”

詹成才扭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可以什么?”

“二百斤,我拉得动。”

云木香不想继续在这耽误时间,“那就试试看,我力气还挺大的,也能帮上一点忙,罗大姐,王大姐,野猪我们三个拉,你们帮忙看孩子,带背篓,如果同意,下山后野猪按照人头分。”

“这要是喊了其他人来帮忙,猪肉是分还是不分?”

詹成才愣住, 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下山这个问题上出现分歧。

他气笑了, “这位大姐, 你不会真信了她信口开河, 觉得二百斤没什么吧,她自己连一百斤都不一定能背下山, 不找人帮忙, 野猪直接丢在这?”

云木香仰头看着树上, 冲淼淼伸手。

“慢慢下来,妈妈在底下接着你呢,不用怕。”

淼淼经历过最开始的恐惧, 在野猪被杀后已经转变成兴奋。

一旁。

王升微微皱眉,“我可以。”

“?”

她如今想来,整个人都有些后怕。

云木香抱着他上下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事情才松下一口气。

“是, 舅舅厉害,淼淼也厉害, 都没有被吓到。”

云木香冲一旁下来的长生伸出手, 这才发现罗来喜没过来。

她回头, 听见罗来喜说:“不行!”

“哥,不要小看女同志哦,我经常抱淼淼锻炼得力气可大了,你看。”

她说着往前走两步,轻松拉着野猪挪动位置。

詹成才:“!”

罗大姐、王大姐:“!!!”

淼淼、长生:“哇!”

王升眼睛微微睁大,很快笑着弯腰捡起另外一根绳子,拽着跟上云木香的步伐,手臂上的肌肉撑起衣服,力量感十足。

罗来喜吞了吞口水,“王大嘴,你侄女这么能干,以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王大嘴愁死。

她让侄女来是找对象的!

这会被罗来喜问住,一时之间脑子纠结成疙瘩。

要猪肉,还是要名声?

猪肉能分好几十斤,够吃好久好久。

可侄女名声关乎对象呢,这要名声坏了咋整啊,家里就没人敢娶。

“王大嘴?”

“别喊了,别喊了。”王大嘴看着已经远去的侄女,猛拍大腿,“可愁死个人。”

弯腰赶紧拎上其他人的背篓,淼淼和长生早就充当起左右护法,追着野猪跑。

留下詹成才一个,跟做梦似的。

下山时,天边晚霞都散了大半,树林里黑黢黢的,早就没了寻药材的人。

野猪没有直接带回家,寻摸到了小溪下游,打算直接在林子里给拆解掉。

云木香不能忍受她刚收拾好的院子被搞得血淋淋,脏兮兮。

云里雾里的詹成才总算派上用场。

山上东西不少,野猪养得膘肥体壮,加之常年跑动,身上的肉很紧实,基本没太多多余的肥肉。

按照人头,淼淼和长生也算上,一共七个人。

詹成才问,“怎么分?”

之前闹着要私下谈的罗来喜站出来。

“野猪是这男同志和王升打死的,功劳最大,我和长生占便宜,你们选好挑剩下的给我就行。”

长生眨巴着眼,想多看两眼野猪。

王大嘴说:“我听你们的。”

王升看眼云木香,见对方不打算站出来开口,这才出声。

“这位男同志出力最大,不是他我们杀不死这两头野猪,之后有云老师帮忙才能将野猪拉下来,这样吧,罗大姐我们两家分一头,另外一头给云老师他们分。”

说不上谁占便宜。

罗来喜和王大嘴都没意见,半扇猪百来斤呢!

“你们同意吗?”

詹成才想速战速决,“我没问题,先把你们那头给分了,内脏猪头还要不要?”

罗来喜和王大嘴对视一眼。

王大嘴说:“猪头给你,内脏我留下,你住在筒子楼里,内脏肯定不好清洗,我上山方便点。”

这万一味那么大,肯定不能在水井旁边洗。

云木香也偷偷松口气。

她正打算说呢,王大嘴要是在水井旁边收拾,她肯定要站出来阻止。

罗来喜还跟王大嘴商量,她家放东西不方便,暂时留王大嘴家地窖里头放着。

地窖温度低,能放些日子。

有王升在,詹成才只给一分为二,剩下的就被她接过去自己处理。

轮到自家这个,詹成才问妹妹意见。

“猪头,内脏留吗?”

云木香摇摇头,她才不耐烦处理这些。

“你不要,就给大姐吧。”

詹成才想了想,“给我吧。”

“?”

云木香错愕,“那个不好处理,你多带点肉回去比那个好。”

“不用,我割二斤肉拎回去给爸妈尝个味道就行,余下的都给你。”

云木香就看他砍下猪头,掏出内脏后,用锄头在一旁挖个坑,一股脑儿都埋下去。

詹成才说:“避免招虫生苍蝇。”

云木香对上他安定的眼神,轻哦一声。

直觉告诉她,继续问下去,吃亏的肯定是她。

詹成才的手法很利落,匕首顺着肌理割下去,分解出两扇排骨,两条后腿,两个蹄髈,四只猪脚,和一堆肉。

溪水简单冲刷掉血渍,扯下几片棕榈树的大叶子垫着,将肉装进背筐里,余下的排骨,后腿用绳子串上。

云木香有点不想碰那背筐。

“哥,你再多拿点回家呢。”

詹成才当妹妹谦虚,“这些够了。”

“你不拿,家里不经常开火,吃不完要臭掉的。”

“那就跟人换。”詹成才态度坚定。

淼淼突然说:“舅舅,这个脏妈妈才不想要。”

詹成才:“……我给你背下去。”

隔壁王升洗干净手,“云老师,我们这边好了,先回家了。”

“好,天黑了路上慢点。”

詹成才见他们离开,“一趟我肯定背不完,你留在这会不会害怕?”

云木香摇摇头,“黑不怕。”

脏才可怕。

她现在只想赶紧收拾好回家,痛痛快快洗个澡。

感觉站在野猪旁边,都被熏了一身的味。

这时候上山的周以臣,对云木香来说绝对不亚于天神下凡。

“你怎么会想起来上山。”

“隔壁小孩说有看见你们上山。”

看她一身脏兮兮的,余光扫过地上堆着的肉,按耐住疑惑。

“你先回家,这些我们来收拾。”

多了周以臣和詹成新,余下一百多斤的肉很轻松就能带下山。

云木香迅速点点头,转身要走时想到什么,又回头把背筐拎上。

灵芝还在里头呢。

还有她的花枝。

“淼淼,走,回家!”

周以臣拦住,“淼淼跟我吧,他正兴奋呢,不一定想回家。”

淼淼点头,“妈妈你先走吧,我帮爸爸忙。”

云木香见他这不想走,便不管了。

头也不回地下山,炉子上的热水不够,又引火在灶台上烧了一大锅水。

洗澡,洗头,换衣服。

整个人焕然一新后,总算是呼吸顺畅。

出来时,周以臣已经到家,东西堆在院子里,周以臣怕留味道,专门踩碎两块煤渣,吸收渗下的血水。

云木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找人。

“三哥,四哥呢?”

“回家吃饭了。”周以臣把晾衣服的竹竿擦干净,找绳子把排骨什么的都挂起来。

“你要干什么!这以后还能晒衣服?”

“到时候再换,肉不能堆一块,”周以臣回头看一眼,“你打算怎么处理?”

“吃肯定吃不完。”

云木香余光看到墙角黑咕隆咚的东西。

“那什么?”

周以臣回头,“咸菜坛子,你不是要在家腌咸菜。”

“有了呀!”云木香灵机一动,“做坛子肉,坛子排骨吧,能放,蹄髈送一个给郎医生家,给干爸拎条后腿……算了,干爸家现在没人做,我做好再送过去。”

“两条后腿都压成火腿,放得时间长点,去问问有没有愿意换的。”

云木香说做就做,“我现在去问问,顺便打饭,锅里还温着水,你一会收拾好记得带淼淼洗澡。”

她找出饭盒,拿下挂在墙上的布包塞进去,让周以臣穿好蹄髈放车篮子里,黑夜里也不怎么显眼。

“我走啦。”

湿漉漉的头发刚好不滴水。

云木香散了散,任由晚风自然吹干。

骑自行车到筒子楼时,正赶上吃完饭的时间,门口没人。

云木香借着各家窗户露出来的灯光,一路去到二楼,找到谢静云家。

小夫妻两个正在做饭。

她敲开门,东永亮穿着一身窄小的围裙,手里正拿着锅铲。

“云老师,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他赶紧闪开路,让云木香进来。

“谁啊?”

谢静云掀开帘子出来,瞧见云木香十分诧异。

“嫂子。”

“家里打了点肉,来问问你需不需要?要的话让小亮跟我回家拿。”

“要!”谢静云问是什么肉。

“野猪肉,你能吃。”

云木香怀过一次,知道孕妇很多东西都要忌口。

比如兔肉。

“来说一声,你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去,肉不少,可以问问其他人有没有需要的,别往外说。”云木香提醒道。

谢静云:“那我一会问问吴雪嫂子她们姐妹要不要,候嫂子他们在隔壁楼,我吃过饭顺路过去,张秋桂就不跟她说了。”

云木香听着点点头,“行。”

“那嫂子你看看需要什么?”谢静云也想提前心里有个底。

云木香想想,“粮票,布票,鞋票,工业票,只要时间宽裕我都行。”

各种票,都有规定使用的时间,过期就作废。

“好,我记住了。”

“那你们赶紧做饭吧。”

其他家她没去,让谢静云通知就好。

她骑车去了医院旁边的家属区。

这个点郎医生还在加班,家里只有郎医生的爱人,云木香把蹄髈放下,得了对方亲自晒得半斤金银花茶。

云木香笑着收下,又去招待所问冯彩霞。

赶巧她回家吃饭不在,冯婶一听有肉,当即往前桌上放下个正忙的牌子,拎着买菜的小篮子,骑车跟在云木香屁股后面回家。

虽然肉瘦了些,可不拘束只要肉票。

招待所伙食不错,冯婶拿家里多余的粮票换了二斤梅花肉,还专门要了两只猪脚。

“正好家里儿媳妇坐月子,猪脚熬黄豆下奶。”

云木香道了声恭喜。

晚饭后,悄摸地来了几个人。

谢静云和吴雪两姐妹一起来的。

谢静云看中了另一个蹄髈,说要买回家做给东永亮吃,说他最近辛苦要好好补补。

额外又要了一斤肉。

吴雪有些遗憾如今怀孕才五个月,猪脚不能放,只好要了一斤五花肉,虽然肥肉少,可炼炼还是能出不少油。

她给的是副食品票,自己拿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军区有这票没这票,基本没区别。

“要是少我再额外补点钱。”

云木香奇怪,“你不留着买奶粉?到时候奶够吗?”

实在是吴雪太瘦,气血两亏。

“你要票据食材凑手,就单独给钱,别说出去就行。”

吴雪欣喜于不用票,“不够也没办法,别说军区,县里头都买不到奶粉,到时候只能多喝些下奶的。”

云木香轻哦一声,没提她能弄到奶粉这事。

麻烦。

知道可以用钱买,吴雪多要了两斤肉。

吴新雨家没孩子,手头一直宽裕,拿布票换了二斤肉。

家里男人军区发制服,她自己又不是浪费的性子,布票攒得不少,经常还会换给吴雪用。

吴雪家孩子多,废布。

云木香接过票,看了眼吴新雨越发寡淡的脸,笑都少了好多。

等送走人,难得问了句周以臣,吴新雨家男人什么样。

周以臣瞥她一眼,“问他做什么?”

“他是不是在跟媳妇闹离婚呀。”

“别瞎说,他们那是军婚,你以为说离就离。”

“那可真痛苦。”

“等以后有了孩子就好。”

“……”

男性思维。

云木香还想问,侯娟带着朱笑笑来了。

朱笑笑跟她说,今天去报名了考核,紧张得不行。

“没想到你是学校老师,上次我有事没赶上考核,知道你在我就去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我肯定好好表现,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啦。”

“未来同事你好,看看要什么?”

朱笑笑大手一挥,要了两根排骨,二斤瘦肉,说要拿回家烧排骨汤,剁馅包饺子吃。

侯娟则是习惯性挑带肥肉的,只要了一斤。

她顺带还带了个消息过来,偷偷跟她一个人说:“党向国在想办法,想把曲婉玲调去部队做行政人员,说是比在学校做行政有前途。”

云木香挑眉,“曲同志不是要做老师?”

“那不是重点,你猜怎么着,曲婉玲的高中学历是买来的,本人一肚子草包,最瞧不起这种走后门的了。”

同样走过后门的云木香,感觉膝盖被狠狠扎了一箭。

“你怎么会知道?”

“巧了不是,新来的叶参谋长不是首都来得嘛,和曲家好像有什么关系,叶参谋长那外孙女来办户口的时候问了上学的事情,叶参谋长的警务员是跟着一起来的,拍马屁呢,就说起曲婉玲在学校当老师,谁知道叶参谋长直接就给否决了!当场哦。”

侯娟回忆着当时八卦那人描述的场面。

“说是不能让自己宝贝外孙女跟着曲婉玲不学无术,这么听曲婉玲好像在首都名声挺差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在首都生活不下去,才调来……”

“咳。”

云木香握拳送到唇边,制止了侯娟余下的话。

侯娟为人机敏,察觉到不对,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就瞧见院门外站着的曲婉玲,也不知道刚刚说得话听到多少。

她努力做到面不改色,还主动笑着跟曲婉玲打了声招呼。

“曲同志,你也来串门。”

都是成年人,没得像小孩子一样听见两句话就打起来。

曲婉玲憋得慌,却还要跟着打招呼。

“我听人说云老师家能换肉。”

曲婉玲看向云木香。

上次和苗老师吵崩后,她就一直在请假。

侯娟说得事是真的。

党向国一直在想办法,要把她给弄出学校。

但是找得岗位都是一些打杂的。

她不甘心,凭什么呀!

在学校里再差,熬半年之后,下学期就能风风光光地继续当老师,受学生爱戴,家长敬重。

唯一的变数就是云木香。

后来她听人说,苗老师负责招新,安安稳稳。

苗老师最后给的建议突然间又从脑子里冒出来。

这次来换肉,就是想给彼此一个台阶。

哪里就那么巧,碰到侯娟多嘴。

她偷偷瞪了一眼侯娟,委委屈屈地走到云木香面前。

“云老师,我能换吗?”

侯娟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主动起身,“时间不早,那我和笑笑先回家啦。”

朱笑笑摆摆手,“明天见。”

“明天见。”

云木香笑着送人,转过身才发现曲婉玲一直跟在她身后,差点吓个半死。

“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别信侯娟挑拨的话,我的心,我的人都只会奉献给学校,我是不会调岗的。”

“……没人关心。”

“你怎么这样啊,我都跟你道歉了。”

云木香故意夸张地揉了揉耳朵,“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说——”

“别说了,我不想听。”云木香眉眼弯弯,心情甚好。

曲婉玲不上不下的,情绪就十分糟糕。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云木香无辜地眨眨眼,“曲同志,你说得好像我把你怎么了一样,你还换不换肉呀?”

曲婉玲在即将气急败坏的前一秒,忍住了。

“你愿意换给我?”

“换啊,不过你的话,我只收外汇券。”

“你怎么不去抢啊!”

她自己都不够用,还想攒着留买新口红呢。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那就算了。”

云木香视线越过她,落在院门口的齐春身上,她身旁站着的,是张秋桂。

云木香:“……”

今天是怎么回事!

“你们找我有事?”

“你就知道是来找你的。”齐春下意识反驳。

“不找我,总不能大晚上来找我爱人?”

一直安静当工具人的周以臣拧起眉头,“我不认识她。”

看先齐春,“同志,把话说清楚,一名军人的名声是很重要的,你不要想污蔑我。”

齐春:“……”

真是两口子!

她气哼哼地转身就要走。

张秋桂不乐意啊,伸手拽住人,“别走别走。”

让小声说:“你想想是跟云老师低头难,还是跟罗来喜低头难?别忘了之前为房子你俩干了好几架!”

齐春:“……”

她抵抗的力道小了些。

张秋桂趁机又扭头问云木香,“肉只能外汇券换吗?我们可以加点价。”

“不啊,粮票,肉票,布票,鞋票,工业票这些都行,看你有什么。”

曲婉玲不服气,“那为什么只有我要给外汇券。”

“因为我就只看上了你的外汇券,其他都不想要。”

“你,你怎么就可着我一个人欺负。”

“我有欺负她?”云木香这话问得是齐春和张秋桂。

曲婉玲突然得意,“你们说,她是不是在欺负我。”

张秋桂头摇成拨浪鼓,“我没看到,云老师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交换事讲究自愿,那云老师就想要外汇券,你不答应不给就是了,哪里就叫欺负人,难不成你上街去买粮食,你给菜票能买到粮食?别逗了。”

“你——”

曲婉玲惊呆了。

她恼怒至极,“你现在倒是帮她说起好话来,以为我没见过你背地骂她的模样。”

张秋桂眼神闪躲,“瞎讲,云老师那么好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背地里骂她,是你吧,光想着跟云老师攀比,是你自己私底下骂过人才会这么想我,肯定是!”

曲婉玲气急败坏,指着齐春,“你说,她是不是骂过。”

齐春撇撇嘴,“跟我又没关系。”

她问张秋桂,“你还走不走。”

“走什么,不是要换肉,你没听云老师说什么票都行。”

张秋桂偷偷看云木香一眼,见她没反对,松下一口气,拽着齐春去架子前挑肉。

就是周团长那扎肉身上的刀,一下一下跟要扎她们身上似的。

曲婉玲给气得头晕眼花,“云木香是给你们下了什么降头!”

张秋桂脖子一缩,“可不许瞎说,散播封建迷信,小心我去举报你,给你抓起来。”

“好好好!”

曲婉玲彻底记不住来时的目的,用力踩着地面,跟踩仇人似地快速离开。

张秋桂呼出一口气,收回目光时无意撞进云木香的视线,下意识屏住呼吸。

云木香上下打量她。

这变化可真大。

要贴的打字报没了。

还主动帮她说话。

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的肉。”

“噢噢噢。”张秋桂牙齿打颤,紧张地接过肉,慌乱之中掏错了工业票,直接就给出去。

周以臣垂眸看一眼,直接收下。

等人走了,周以臣才看向老婆问,“她们经常欺负你?”

“怎么算欺负呢?”云木香反问。

张秋桂去而复返,“云云云云老师,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周以臣皱眉,站在原地不动。

云木香看眼手表,“这个时间应该没人再来,你快带淼淼去洗澡。”

周以臣见她不愿意自己留下,只好由着她,喊来淼淼去洗澡。

云木香走到门口,“什么事需要单独说?”

“很重要的事情。”

张秋桂做贼一样四处打量,最后小小声嘀咕,“这两天夜里,我经常看到一个人偷偷摸摸往公告栏那边去,昨天晚上终于看清楚是谁!”

云木香给面地追问一句,“是谁?”

“余梅老娘!她要贴你大字报,说你侵吞部队物资!跟之前枪毙的叶芝兰一个罪名!前面两次都被我撞见才没贴成,我不知道她后面还要不要继续去,你可千万要小心,也不知道你是哪里得罪了她,要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张秋桂说完感觉有点安静,扭头看向云木香。

“你,你一点都不担心?”

“我现在更好奇,那么晚,对方是去贴我大字报,你呢?”

“!!!”

“我我我,我尿急!”

张秋桂跑了。

慌里慌张,跑得飞快。

连等在前方的齐春都给忘掉。

云木香轻笑出声。

就说呢,她还以为江山给的情报出错。

“就为什么呢?”

“因为药材。”

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

云木香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扭头瞧见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宋画眉,十分不满。

“大晚上你装鬼啊,走路都没点声音。”

“我们你们在说话,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宋画眉道歉。

“不打扰在某种情况下,等同于偷听。”云木香搓了搓胳膊,总算将竖起的汗毛给压下去。

不过,“你刚刚说药材是怎么回事?”

“我这两天有去扫盲班,见到过刚刚那位女同志,她有跟人讨注意,说在得罪你的情况下,怎么样才能修复关系,好让你教她认药材。”

云木香诧异道,“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为了钱,专门认字都要举报她的张秋桂,竟然改主意。

云木香盯着宋画眉。

宋画眉揪了揪手指,主动说:“詹三叔回来说你们在山上打了头野猪,我也想来换写,回家给外公加餐。”

“就为这?”

“不止,想来讨好一下你,我知道余梅母亲为什么要举报你。”

“为什么?”云木香环住手臂。

“最近这些日子,詹家许多东西都送来你家了吧。”

云木香心底浮现出一个莫名的念头。

“别说就为了那点东西?”

宋画眉听了一些刺耳,果然自小富养大的就是不一样。

“对你来说是一点东西,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都是顶好的,詹爷爷,陶奶奶经常不在家,许多定量的供应詹五叔一个人吃不完,为了不浪费,詹爷爷会做主送给家里做工的陈婶。”

云木香抽了抽嘴角。

“叶芝兰被毙才多久,为了点吃的东西,给我扣个一样的罪名。”

“陈婶不识字,大字报应该是别人写的。”

宋画眉眼神清凌凌地看向云木香,“我可以帮你,把我听到张秋桂所说的话,告诉给詹爷爷,想办法让他们今晚当场拿下陈婶。”

云木香神色不变,“你要什么?”

宋画眉沉吟片刻,为难道,“可以换你永远不揭穿我吗?”

“?”

云木香凑近两步,“我也没证据,你怎么就那么害怕我会揭穿你。”

宋画眉咬着唇,神色迟疑。

“说实话。”

宋画眉抿着唇,“我害怕说出来结果会不好。”

云木香轻笑出声,在寂静的夜里有几分空灵。

“你猜,你不说我会不会知道?”

宋画眉瞳孔骤然收缩,连连倒退两步。

她紧张到手指缠在一块儿,“是,是赵昊,我有一次帮忙带他的时候,听到他嘀咕的,说你会妖术。”

话说出来,宋画眉反倒是没了顾忌。

“他说是你害死了他妈妈。”

云木香错愕,“他这么说的?”

他怎么还会记得呢?

云木香眉头紧皱,哪里出错了。

她突然抬眸,清冷的眼光定格在宋画眉身上,惊得宋画眉浑身汗毛竖起,下意识倒退。

“别怕。”

云木香伸手拉住宋画眉,轻飘飘的力道根本没用劲,宋画眉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看着我。”

云木香微笑着抬手掸了掸她肩膀上的浮灰,趁着宋画眉不注意,贴了张东西。

看着宋画眉双眼空洞,云木香抹掉了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凉风吹过,宋画眉打了个激灵,感觉很冷。

“阿嚏!”

“冷了吧。”云木香双手抱胸,微抬着下巴说:“合作达成,你引人去抓陈婶,以后不会再有人从我嘴巴里知道你的任何事情。”

宋画眉愣了愣,欣喜回神。

“你答应了!太好了,我现在就回去。”

“等等。”

云木香上下打量着她,“你知道你和赵昊接触,意味着什么吗?”

宋画眉笑容淡了点,目光却十分坚定。

“知道,外公想要维持叶赵两家的和平,联姻最快。”

她莞尔,“云老师,你之前说过,人不能选择出声,但可以选择找什么样的工作,嫁什么样的对象,我觉得赵参谋长挺好。”

“有权有势,足够忙碌,赵昊还小,我打听过,他最近在学校过得不是很好,我在这个时候出现保护他,反正都要有个继母,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对他好的,他会主动和他父亲要求,让我成为他新的妈妈。”

“他最近,已经开始会跟我说心里话了。”

宋画眉说完这话,眼底闪过淡淡的疑惑。

都说了什么来着?

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便抛之脑后。

“云老师,我只要过得好,谢谢你愿意帮我。”

“我也会帮你的。”

宋画眉拎着一刀漂亮的腱子肉回到家。

书房的灯亮着,警务员见她回来,接过肉小声提醒,“叶参谋长还在忙,您有事?”

“没有,只是觉得时间还早,我想去对面一趟,跟外公说一声。”

警务员恍然,“没关系,您直接去就好,领导出来我会转告他,您也早点回来。”

“谢谢。”

宋画眉转身去了对面。

门已经关上,隔着门还能听到客厅里兄弟们说话像吵架的声音。

詹成才说:“妹妹力气很大很大!骗你是狗!”

詹成新说:“看你像狗,狗东西这么编排妹妹。”

詹成刚说:“可能被野猪追的时候撞到了脑子,产生的幻觉。”

宋画眉莫名想起云木香拉着她的力道。

就,力气真的还挺大的。

抬手轻叩门扉。

里面吵闹声瞬间小了。

“谁呀?”

“是我,画眉。”

詹成才和詹成新挤眉弄眼地看向老小。

昨天饭桌上见过这姑娘,是母亲亲自介绍的。

他们以为,母亲有意撮合老小和人家姑娘。

詹成才:“老牛吃嫩草,不要脸。”

詹成新:“还没成年吧。”

詹成才:“说是十五岁。”

詹成新:“大了近十岁不说,这属于犯罪啊!妈想什么呢。”

带着好奇,两人视线看向门口。

宋画眉没进来,站在门口怯生生地说:“我刚刚去云老师家买肉,听到人偷说,晚上要去贴云老师的大字报。”

“什么!”

三兄弟蹦起来。

詹成刚板着脸,“看清楚是谁说的没?知不知道谁要去贴?在哪里什么时间?”

宋画眉摇头,“太黑了,我看不清楚,只听到说是等凌晨大家都睡了,去公告栏贴,五叔,怎么办呀。”

詹成才走上前,“时间地点都有,当然是瓮中捉鳖,我倒是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军区搞这一出!”

詹成新着急,“还不赶紧走,天都黑透了,绝对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宋画眉给三兄弟让开路,“不跟詹爷爷他们说一声吗?”

詹成才停步,回头看眼宋画眉,“我爸妈还没睡,我们先过去盯着,你上楼跟他们说一声,毕竟你听到的,比我们谁都清楚对方说的什么。”

宋画眉心一抖,垂眸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上去找陶奶奶。”

云木香一手牵一个, 没敢带孩子靠太近。

这会一点也不怕,抱着树直接就滑溜下来, 长脚站在地上还有点轻飘飘的。

“妈妈!舅舅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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