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完，再次拨通电话。

“放心吧，我是安全的，消息也是我本人发的，你不要再打电话了，给我点时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好吗？”

坐立不安了大半夜，躺在沙发上回忆着种种的种种，伴着不安的心碎，梦了一沙发的惊魂：

已是看不清脸的黄昏，亲手埋了一个人，每一捧土都在颤抖，涂一乐也不清楚为什么是他在埋人。

“婧婧，我……”

辗转反侧的夜，涂一乐游走在每一个房间，她带走了所有的东西，什么时候开始收拾的？

他竟毫无察觉。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一遍遍仔细回忆，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想起了她这些天的反常，却又无法确定她的反常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电话再次挂断，涂一乐提着准备说话的一口气半天没能放下来。

“就算判刑，你也得告诉我犯的什么罪吧？”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并未察觉李婧看似调整坐姿，实际是为了躲开他的手。

手指滑落她发间的同时，得到的答案是他先去。

等他穿着睡衣再回到客厅，沙发上已经不见她的身影，轻声呼唤着每个房间，也不见她的气息。

涂一乐没在意，退出登录，手机扔向沙发，伸手去摸李婧的同时问她要不要先去洗。

微信的那头是永远的沉默。

也许她就是心情不好……或许她明天就回来了……

“你总得让我知道消息是你本人发的，总得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吧？”

一乐？不是一直称他‘乐乐’么？

涂一乐有点懵，再看一遍信息，他紧紧皱起了眉头，心跳也随之加快，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客厅来回踱步了几圈，三次拨通的手机号都被拒接。

没等他开口，李婧已经挂断了电话。

涂一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迫切想问个所以然，只能再次拨打电话。

当一束强光照过来，不好，这是来人了，这要是被发现了，要怎样才能解释的清楚。

思绪间，那束光越来越强，涂一乐不得不停下手上的活，惊慌的起身，转身向光源处看去，强光照着他的脸，刺得他睁不开眼。

粘着泥巴的手挡在眼前，指缝间，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影，渐渐的向他靠近，清晰时的脸是李婧。

涂一乐顿时揪着的心松了些：李婧一定会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李婧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他的身后，就像他所在的位置根本没人似的，恍惚间又像是穿过他的身体，在他身后停下脚步，没有任何障碍。

诧异的转过身，看向她正看的地方，车灯把那张脸照得清清楚楚，涂一乐震惊了：那不是他自己的脸么？

“婧婧。”他尝试着喊了一声。

李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盯着坑里的那张脸。

“非要逼着我关机吗？”

拿起手机准备给她电话时发现她发的微信：

“一乐，对不起，本来想当面跟你说，奈何我多次尝试都无法开口，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跟你讲。关于结婚的事儿，我想我们都还需要冷静，不要找我，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等我想清楚了，我会联系你的。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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