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希望不大，但至少试一试。

“晚上好啊，侦探先生，今天的造型真别致。”

“哈？”

“不不不，没什么，哈哈哈，只是个玩笑……”

熟悉的笑声唤回了林奇的注意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披着红色的夕阳，走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

“您真是的，是不是又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金发碧眼的房东太太皱着鼻子，一边嗔怪的说着，一边习以为常的拍打着林奇的衣服，不过刚拍了两下，发现周围的人眼神有点奇怪，脸色微红，马上停了下来。

“没有没有，不危险，就是干塌了一栋房子，把自己埋在下面，刚被人挖了出来。”

滚。

一脚踹飞了一个不长眼的小偷，蠢货，你也不打听打听，自从我搬来这里，哪次能多掏出来一个便士？

打我的主意，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开张了。

一路上他都没有停止思考。

老校长最后的话让林奇终于确认，黑蜘蛛并非虚张声势，自己真的做了一些事，让事情走向无法挽回的方向。

毁灭之门已经打开。

当林奇回到查尔斯广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正正领结，干咳一声掩饰粗暴的行为，林奇露出帅气的笑容，对提着篮子买菜的麦琪太太脱帽躬身，优雅地一如一位兰德绅士。

当然，如果做动作的时候不会浑身掉土就更像了。

算了，不等了，明天就去见见霍华德好了，说不定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他甚至梳理了四十多天来疑似在阴影联盟或明或暗的引导逼迫下做的每一件事，从初次醒来摆脱祭品的命运和远古闪烁者结仇，到利用深渊织网者击碎远古闪烁者成功开启不朽之路，然后就是和瓦伦特小姐一起大破食尸鬼之王莫尔迪基安，到最后捏爆了要偷渡回现世的虚妄与真实之门。

的确，自己这段时间就像生活在一张看不见的大网里，一举一动都像是被人引导安排着，但具体想想，除了过得相当充实，以及一半时间躺在床上养伤之外，所作所为，每一件都是对的事，应该没做错什么吧。

来自房东太太的调侃让冰冷的心里终于多了几分暖意。

这里的才是生活啊……

“嘿，你听说了吗，刚才莉莉娅女子中学一栋校舍塌了，据说还死人了。”

路过之人适时出现让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房东太太漂亮的脸上渐渐浮起诡异的神色。

“您居然……”麦琪太太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林奇，“进了女子学校？”

“哈？”这位太太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出了点小问题。

“噗嗤，开玩笑的，您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了，当然不用担心了，不过下次可别去那种地方了，太危险了。”

说着，把手里的篮子塞进林奇的手里：

“我再买点东西，等我一下，一会回去您赶快把衣服都换下来，我帮您清理干净。”

“那么，太太，就拜托你了。”

只是习以为常的日常生活而已，没有什么可客气的，林奇提着篮子，像个保护淑女的骑士一样跟在麦琪太太身边，穿行在查尔斯广场上。

至于衣服上的土？这里都是熟人，不用在乎这点小事。

“哎呀，这不是侦探先生吗？您这是太久没生意，去工地找活干了？怪辛苦的，正好今天的黑面包还剩下一点，送你好了。”

在街上追逐嬉笑的报童，挎着篮子流连摊位的主妇，卖力的大声叫卖的摊贩，成群结队嘻嘻哈哈的下厂女工，人群里鬼鬼祟祟盯着人口袋的……

但我究竟做了什么？毁灭又是指什么？

林奇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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