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熊掌……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林鼻？田丰？

算来，已经有十四年没见了吧？

“小东西，你运气真好，换做以前的我一定把你抓来做魂环。”林牧伸手弹了弹吉祥娃娃的小长鼻子。

还是林铁？

唉……

独自伤神半晌，林牧决定起身离去，却突然眼前一花，一道飘渺白影出现在他面前。

吉祥娃娃！？

他来到西木小镇，进入西木森林。

他来到滇南分部旧址，进入永夜大森林。

他来到水和城，来到广埠行省。

“老师，对不起。”林牧看着王建国头上突然多出来的几根白发，心里有些难受。

“小凯，不是你的错。”王建国摇了摇头，挤出一抹笑容。

林牧有些迷茫：“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牧抱着田丰的尸体回到天魂殿，王建国亲自为大弟子祈福念经。

最后他来到那条小河边，桌子椅子都还在。

林牧轻轻坐下，掏了掏魂导器，发现最后一瓶茶饮在与林鼻的最后一次见面中喝掉了。

明知道陷得太深，为什么不及时脱身？

林牧愣愣的看着面容沧桑的王建国，心里越发凌乱。

自己……是不是太过圣母了？

还是轮回考核的通关成绩？

这天晚上，林牧夜不能寐，心事繁杂。

“哎哟……你干嘛！？”冷不丁的，吉祥娃娃开口说话吓了林牧一跳！

“你会说人话？”林牧惊讶道。

“林牧，我有感应，只有你才能拯救天魂大陆！”吉祥娃娃答非所问，语气极其严肃。

林牧：“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你现在才知道吗？”

吉祥娃娃：……

“那你在等什么？”

林牧说道：“我还没做好准备。”

吉祥娃娃疑惑道：“还没做好拯救天魂大陆的准备？不对啊，我感应到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做到。”

“不。”

“我还没做好告别的准备……”

……

就在昨天，全性向天魂殿宣战了。

一只九环丧尸，瞒过所有守军来到天魂山，秦虹动都不敢都动一下。

直到林牧与众位长老到来，这只丧尸喉咙滚动，发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七日之后，天魂城外，全面进攻……”

随后自我解体，化做一地脓水。

长老阁立马召开会议，肃杀之气弥漫天魂殿上下！

全员戒备的同时，纷纷从各大基地调集大部分兵力，全民人心惶惶。

期间林牧尝试联系林鼻，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也罢……这可怜的孩子，因为被命运选中，承受了他这个年龄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但是没得选，全世界都在逼他，逼他毁灭世界。

很矛盾，很无奈是吧？可惜命运就是这样。

七日之后，天魂城外。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丧尸将偌大的天魂城四面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丧尸暂时也进不来。

几乎所有九环丧尸以及全性的封号斗罗，都集中在北面，一列排开，两百多道身影散发的气势压得守城战士们喘不过气。

天空乌云密布，阴风呼啸，丧尸的恶臭弥漫天际，天魂城里的空气都是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天魂城的所有幸存者都躲进了地下城……但如果天魂殿战败了，躲哪里去也没用，丧尸大军掘地三尺也会把每一个活着的人类揪出来，生吞活剥。

全性？全性那帮怪物，或许除了林鼻还算个人，其他成员都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有意识的丧尸？

天魂城作为防守方，战争主动权掌握在全性掌控的丧尸大军手中，按照他们的尿性，真正的进攻应该会放在晚上。

现在如日中天，正值正午，却已经有一些低阶丧尸陆陆续续围攻城墙了。

迷惑，骚扰，让天魂殿一方时刻处于精神紧绷状态，晚上就累了。

林牧和王建国登上城墙，遥望乌泱泱的丧尸地平线，心中相当沉重。

“小凯，这一战你怎么看？”王建国问道。

林牧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建国又问：“万一我们挡不住呢？”

“放心，还有我。”

林牧的寿命只剩一年……理想状态下的一年，如果频繁出手，会加快他的神躯崩溃进程。

虾兵蟹将还是要靠其他人解决，林牧的对手是那两百多位封号斗罗级别的高阶战力。

这一点王建国和一众天魂殿高层都知道。

“小凯……整个天魂大陆欠你的。”王建国声音低沉。

如果没有林牧，天魂殿的胜面为零。

林鼻和林牧，都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一个毁灭世界，一个拯救世界。

林牧倒是无所谓，毕竟这是他的轮回考核，这个世界因他而存在。

“老师，我觉得不能等到天黑。”林牧忽然说道。

王建国一愣：“你的意思是？”

“以攻为守。”

……

大战的重心放在北面，其他三面的部署，不管是丧尸还是天魂殿，都相当潦草。

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重点攻破，和到处开花的区别不大。

而天魂城南面，全性只派了一位封号斗罗过来。

陶荣，九十一级封号斗罗。

他可是个小机灵鬼，十年前因为被天魂殿通缉，无奈之下加入全性。

他觉得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加入全性……全性这TM是人吗？都是鬼啊！不过等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觉得最幸运的事，也是加入全性。十年前，修为达到魂宗就已经是他的极限，又被天魂殿通缉撵得东逃西窜……十年后的今天，不仅摇身一成为了尊贵的封号斗罗，还大摇大摆堵起了天魂殿后门，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起来，来到这南面督战也是他主动请缨，要不怎么说他机灵呢？北面主战场一旦打起来，他这九十一级也就是个高级炮灰，还不如来到这清闲的南面，赢了有功，输了无过，最关键是不用做炮灰。

他来到林家村旧址，在早已长满野草的荒地上闲逛。

王建国说道：“你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但你不说我也不会问。”

“为师送你一句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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