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O5-2。”奈亚子没有回答，天城望微微点了点头，只有最开始的白色女性平静回应了她。

魇梦发现，似乎这个‘公司’的最高权力者被称为O5，天城望是1号，身着浴衣的女性是2号，其他几位的号码暂时未知。

天城望为整个世界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即使是其他组织的人都愿意给他面子，自家组织的人崇拜他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你真的不用我去指导你的仪式吗？我好歹也是个魔法师来着。”魔女打扮的女生问道。

“还真是热闹啊，我们多久没有这么聚会了？”又有一人加入了对话。

“安心。”天城望摆摆手。

“我们的组织运行了那么多年，难道全都靠我自己吗？何必妄自菲薄？”

“不，我只是觉得你面子大，说话别人会听。”白色的女性犀利道。

“咦？！”银发女生和奈亚子发出惊呼，身着浴衣的女性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像是早有预料，纯白色的女性则是皱起了眉头。

“我的【大仪式】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接下来，我没有时间再去管理组织。”

“这里就靠你们了。”

“无论你们想或者不想，都已经来到了这里。而到了这里，无论你们在原本的世界里有多么为所欲为，也要守规矩。”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直视着对方说道。

在气氛一瞬间的凝固之后，他又随意道：

“奈亚子，我说过了，合作是要有诚意的。”老年天城望不紧不慢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们？”白色的女性发问道。

“我们还称不上组织中的最强者，成为O5也只是因为与你建立了信赖关系，能力也被你认为足以信任。但那些强者要是发病或是起了冲突，还是只有你能够处理。”

魇梦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并不强的样子？

“各位好。”又一个女性声音打破了寂静。

她穿着浴衣，盘起的头发缀着花朵发饰，有着非人般完美无缺的美貌。

这是一个初高中生模样的女生，她有着一头银发和白到不健康的肌肤，外表娇弱又惹人怜爱，身上的披风和帽子有种魔女的感觉，但里面穿的是西装制服，有种怪异的混搭感。

“好，这下人总算来齐了。”老年天城望微笑道。

“我很清楚仪式该怎么做，相信我吧。我已经在这上面花费了半生的精力，不会出岔子的。”

魇梦越看越迷糊，他这次引入梦境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同神明怪物平等交谈，身处绝密地点，却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人类。

这在魇梦看来怎么都逻辑不通。

在魇梦一头雾水的同时，天城望正在向前急速奔袭。

那个老年版的天城望替代他作为了梦境的中心点，只是单纯的一段记忆。

而真正的他，正在向着梦的边境前进。

前面说过，魇梦塑造的梦境有着边界，而边界之外，就是天城望的目的地，潜意识领域。

“我的梦为什么范围这么大！？”天城望也被自己惊到了。

以他现在的速度，竟然一时半会还走不到梦的边境。

不知道魇梦已经被锁定了视角，为免横生枝节的天城望更加快了速度。

他如流光一般划过记忆里熟悉的街景，终于来到了梦的边界。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这是......”天城望皱眉看着自己的潜意识领域。

黑色的，阴暗的，衰败的，无数意象在自己的内心聚合，黑日高悬，无始无终的混沌洪流席卷天地，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破碎和扭曲。

“我的内心有那么阴暗吗？”饶是见多识广，天城望也不由得被自己的潜意识吓到了。

“呵呵，在外面当然没有了。你把所有的压力，不甘，愤恨，嫉妒......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压在了最下面，这可是你前世整整一百年的成果，当然惊人了。”

天城望的耳边响起一个阴郁的女子声音，湿润的吐息让他有点痒。

“你就是我的斩魄刀？为什么不回应我？”

“哈！不回应你的人是我吗？”女子发出嗤笑。

她这是什么意思？

天城望扭头看向她，却什么都没看到。

“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想起那些记忆，拒绝进入自己的内心不是吗？”

“你四十岁那年，是因为什么那本书回应了你，为你揭示道路？”

是为什么来着？

天城望张口想要说出，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这是天城望预料之外的，他的前世虽然只是凡人，但四十岁之后的精神防护是最高级别，不可能有人篡改他的记忆。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他自己选择了遗忘。

“如果想要记起的话，就走进那个漩涡吧。”她依旧没有现身。

天城望看向刚才还是洪流汹涌的潜意识领域，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漩涡，正在吞噬着一切。

他隐隐约约看到，漩涡的中心，有一个光点闪烁。

“好。”

黑色的漩涡让他久违的出现了一瞬的迟疑，但天城望抑制住了想要原路返回的冲动，他绝不允许自己软弱。

他踏着玄黑的泥泞，逐渐靠近了漩涡周围。

就在此时，一种熟悉的感觉重回他的身上。

无力感。

这是身为凡人的他，在前世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的东西。

但那又如何？

天城望跃入漩涡之中。

一瞬间，那些汹涌而来的负面情感就把他吞没。

那是他数十年来，一切积压的阴暗情绪。

天城望面不改色，努力调整自己的位置，向着漩涡中心靠近。

但他怎么都够不到中心的光点。

“望，你的第一步，就是接受自己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刀灵默默地看着漩涡中的他。

天城望也很快明白了这一点，他在漩涡之中闭上双眼，不再去试图碰触中心的光点，专心感受漩涡中的情感。

直到他接受完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他才能够真正的触碰到自己的内心。

........

“天城望，你究竟是什么人？”这已经是魇梦不知道第几次想要问出的问题了。

他已经从梦境中的路人口中得知，梦境的主人名叫天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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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召唤你们前来，一是通知，二是告别。”

“你的老大醒了没？”

“......废话，醒了还会是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样子吗？”被称为奈亚子的女声沉默了一会儿，闷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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