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直接问白泽呢？

不，不是她没想到。

看着这样分明有事隐瞒的白泽，纪随皱眉道：“上一世，直到我死前，也不过是B级觉醒者而已。小白也丝毫没有突破的迹象……”

纪随目光放空地盯着下方那些在短时间之内就靠着吞噬让体型变大了一圈的秽兽，只觉得自己像是要抓住什么一闪而过的思路。

这会儿，纪随看着白泽似乎洞悉一切的双眼，下意识地问道：“你一直知道小C是什么，对吗。”

听到宴清虚的话，纪随一愣，看向白泽。

却见白泽表情有些奇怪地看了纪随一眼，却依旧沉默。

“不，不对。”

“那这道门后面，是什么？”纪随换了个问题。

白泽随着纪随的目光一起凝视着这道犹如世界尽头的大门：“这是一道空间之门。门的背后是什么，我不知道。”

“连小白都不知道的存在？”纪随低声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该在这个时候知道？”

宴清虚低声道：“之前离七在虚空战场中待了7天，却一无所获。我们进入虚空战场才多久？不足半天而已。

“即使九幽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跑得比当初离七更远。”

纪随明白宴清虚的意思，她盯着那道门，表情有些许挣扎：“我们能找到这里，恐怕和小C有关。但这道门给我的感觉，像是会把我撕碎。”

这道门的后面，又会是什么存在？

白泽没有回答。

宴清虚听着纪随和白泽的对话，心中闪过一个疑问：“那，你知道阿随是重生回来的吗？”

纪随听着白泽的语气，心中一动。

纪随召唤出了白泽。

白泽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竟然找到了这里……年轻人就是不怕死啊。”

白泽低低叹了口气，嘟囔道：“能说我不早就说了，我无法越过它告知你一切。”

所以，并不是纪随想不起在传说中全知全能的白泽，而是在那之前，“询问白泽”这个想法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

而此时的宴清虚，却突然轻声道：“我突然在想……阿随，你真的是重生而来吗？”

问的是纪随，可他看的方向，却是白泽。

纪随的眼睛蓦然睁大。

她终于发觉，一直以来的那一丝别扭来自哪里。

既然上辈子的潜力只有B级而已，那她这一世，是怎么做到突然的“天赋卓群”？

她只是重生，又不是回炉重造。

即使身手可以通过不断提高的战斗意识改善，可契灵和精神力的上限也能随着重生而提高这么多吗？

而她在此之前竟然也没有丝毫意外，仿佛她本就该是这样。

她对自己的实力，如果是以“上一世”为基准，那的确有些自信得可怕。

一开始，纪随觉得，或许是小C的出现改变了她的命运走向。

但无论怎么改变，难道“重生”之后，就能让她连带着天赋和实力都改变成这样，真的合理吗？

毕竟，小C当初并没有给她什么可以脱胎换骨的奖励。

“所以，哪怕小C当初说的所谓的‘魔王灭世’导致的屏障消失，它也没有特殊的反应……”

纪随抓住吊坠，轻声道：“不解释一下吗？”

她突然想起，当初小C说的，从始至终，只有她，也只能是她之类的话。

就在纪随以为小C这次同样会装傻的时候，小C竟然开口了。

“当初我刚被唤醒，只有这么多能量。只能以让你‘重生’的形式，带你看了一段精简版的预言。”

“什么叫精简版的预言？”

听到小C几乎是承认了她其实没有重生的话，纪随心里只觉得有些荒唐。

那些记忆分明那么清晰，她甚至还在梦里看到了自己“死”前的那些细节。

可小C却说，那些只是自己被强加的记忆而已？

小C知道一时之间，这样的真相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它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到的办法。

只见那枚吊坠微微闪了闪，纪随便和宴清虚一起被送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

只有他们两人而已，纪随试过，在这里无法召唤出白泽。

整个空间不算大，四周的屏障闪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正中则漂浮着一本放大的，和吊坠一模一样的书册，看起来就像他们进入了纪随那个吊坠里一般。

“在这里面比较好说话。”小C的声音从书上传来。

“所以，这是你的本体？”

纪随面色有些古怪，当初她问过小C，它是不是宴清虚的命书。

现在她突然明白了它当初的沉默。

只是她依旧不明白，自己所谓的“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小C自然知道纪随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你们打开这本书。”

纪随闻言走上前，手刚抬起，那本书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不同于之前坠子变大的模样，这本书更大，也更厚。

甚至，以纪随如今的力气，都觉得捧着它有些吃力。

这样的重量……纪随的目光落在古朴的金色封面上，仿佛她捧着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段真正的命运。

她轻轻打开第一页。

原本平静的空间，随着纪随的动作，猛地刮起了一阵飓风！

纪随仿佛处在风暴中心，她的头发被风吹得肆意飞舞。

在舞动的发丝间，她看到书上那些细如蚊蝇的小字竟慢慢从书页中脱离了出来，一并汇入那道飓风中！

宴清虚眼看着纪随被那股莫名的风包裹住，连身影都快要消失在眼前，他毫不犹豫地朝着纪随扑去！

没有阻碍地穿过那道风墙，宴清虚只来得及将一把将纪随抱住，两人便开始不断下落。

“这的确是我的本体。同样，也是最后的屏障。”

屏障，又是屏障。

纪随想问，小C说的屏障，究竟是守护着哪里。

可她和宴清虚周围的风越来越强，根本张不开嘴。

直到进入这个空间，才终于挣脱了那股莫名的束缚。

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如果什么都不做，她有些不甘心。

或许在这道门的后方，有着可以动摇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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