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会怎样？”

“我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那个变态会折了我的脖子。”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拧脖子的动作。

许慎之走到门口的地方又回头叮嘱道：“记住，想要抓住一个人，最好先抓住他的胃，祝你好运。”

那个冰块脸跟在他后面出了门，除了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后面他的眼睛就一直黏在许慎之身上，再没多看余华南一下。从刚才的谈话来看，许慎之是老板，余华南不明白为什么这老板看起来被这冰块脸管得死死的。

正在此时，许慎之的放在桌上的手机‘呜呜呜’响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接你。”这声音和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是同一个，余华南忍不住猜想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联系之前的种种，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行了行了，回去，马上回去，吃个饭都不安心。”许慎之带着歉意地笑看着余华南，“今儿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下次再请你吃顿好的，那家伙的事下次再慢慢讲给你听。”

“你先去忙，改天再约。”余华南随口应付着。

“老子和小情人儿出来吃饭，你管得着么？关你屁事，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

许慎之在打电话，余华南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认真地吃饭扫盘。

慎之一脸认真地分析着，听到他最后得到的结论，余华南又一阵咳嗽，不断用手锤自己的胸口顺气。之前在医院没看仔细，现在再看许慎之，他笑起来眼角的小红痣更明显了，像狐狸一样勾人，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多看他两眼，如果陆医生喜欢男人肯定也会被他吸引。

他得结论，乍一听好像很荒诞，但是分析起来，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要是自己不了解，肯定会以为陆医生得痔疮了。但那些玩具怎么解释呢？想不明白。

“不是，这你猜错了，陆医生怎么会得痔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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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一个看起来很很冷漠地人敲开了包间的门，看了一眼余华南，似乎确认无害之后就一直盯着许慎之，他就站在那里不说话，气场就十分强大。

“你来干什么？”一直被盯着，许慎之吃饭的心情都没了，把筷子一摔，质问那人。

“哎，兄弟，我们今天的谈话，你千万不要和他说，保密，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八卦，随时来找我。”

“卧槽，牛逼啊，兄弟，果然肛肠科医生的保姆就是不一样，这么专业。”

余华南决定那以后偶尔还是做一点重口味的菜给陆医生解解馋，还有就是要提升自己的厨艺，今天吃了外面的菜，有了对比，才知道自己做的菜是有多难吃。要不是许慎之提醒，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做饭有多难吃，想想也真是为难陆医生了，吃了这么久居然能一声不吭。

“喂，干啥。”和余华南说话时候的春风和煦完全不同，许慎之对电话那边的人可以说是很不耐烦，语气一点没有掩饰，这明显的态度反差，让人忍不住好奇那边是谁。

包间不大的桌子不大，余华南和许慎之之间的距离不远，可以听见电话那头是一个粗犷低沉的男声，但是说了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就只能听到许慎之不断输出，问候那人的祖宗十八代。

余华南扫完盘出去结账，收银台的小姐姐跟他说，那位先生已经提前结过账了。

和许慎之一顿饭吃下来，余华南对许慎之也有了一定了解，这人就是嘴巴毒，人还是很不错的，算是自来熟，还主动加了余华南微信。

原来，陆医生在大学的时候都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难过，怀着无比复杂的心，余华南回了家，待了一会儿又把中午没装完的排骨带上，去了永安路。

看到余华南，王大发很是惊奇：“老大，你怎么来了，今天你老板给你放假？资本家不剥削你了？”

余华南把塑料袋放桌上，“他才不是资本家，今天做了点吃的给你带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天，我没听错吧，老大你还真学会做饭了啊，还以为你干不了两天就会跑路呢，这次居然坚持了这么久，真是难得，以前的工作也没见你这么上心。”王大发丢下手机扑过来，搓搓手，从塑料口袋里拿出饭盒，打开饭盒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变了样。

看余华南盯着他再看，王大发捏了一排骨放到嘴里，若说之前的表情是纠结犹豫，吃进去的那一刻，表情成功转化成了痛苦，眉毛纠结到一起，只剩下两个腮帮子在用力，看得出来很认真在咀嚼了，每个毛孔都在告诉余华南难吃，实在没办法，王大发最后就着一瓶饮料勉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吞咽得很痛苦，学着大猩猩一样猛捶自己胸口。

余华南心沉下来，但还不死心，确认道：“是不是很难吃？”

“其实……还行，可能是我没吃惯，吃习惯就好了，哈哈哈。”

余华南勉强扯了一下嘴角，他心下了然，他了解王大发，如果好吃，王大发会把手指头嘬一遍，看起味道确实不咋地。

他感动地看了一眼王大发，难掩失落：“大发，你不用安慰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王大发把擦手的纸随手丢进垃圾桶，安慰道：“老大，其实也还好，才开始做饭是这样的，有个过程，慢慢来。”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有数。”安静了几秒，余华南又来了精神，抓着王大发胳膊一脸期翼：“大发，你认识的朋友里面，有没有做川菜很厉害的，我想学做川菜。”

“老大，你这想一出是一出……”

“大发，我认真的，我想学做菜。”余华南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愿望想做成一件事，他这次一定会坚持下去。

“行，我帮你问问，你这老板喜欢川菜？我记得郭老四有个同村的人在江城当厨子，川厨，以前还去吃过饭，不知道现在还在干没有，我回头问问老四。”

“嗯，谢谢你，大发。”每次遇到问题，大发都很热心地帮忙，不求回报，但他遇上问题，自己却帮不上忙。

“说这些，你可是我老大。”王大发无所谓地笑笑，继续沉浸在他的游戏世界里。

带着浓浓的挫败感，余华南又从永安路离开了，晚上他不想做饭，就在外面打包了食物带回去，一路都在纠结该怎么开口，陆医生供他吃供他穿还发工资，现在自己居然还想拿着工资去学做饭，也不知道陆医生会不会答应。

晚上，两人坐在餐桌上安静地吃着饭。

“陆医生，今晚没做饭，是从外面餐馆打包带回来的。”

“嗯，看得出来，今晚有肉菜。”

这话说得余华南耳朵一热，想起来确实是，前段时间晚上基本都是吃素，很少有肉菜，做起来麻烦，他会做的菜本就不多，他又懒散惯了，一向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

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余华南的视线一直游走在陆青程和面前的饭碗上，把筷子反反复复插进米饭里，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陆医生，我想出去学做菜。”

说完，余华南就不安地看着陆青程，显得很紧张。

陆青程放下筷子，注视着余华南的眼睛，不紧不慢地问：“因为中午那家伙说的话？”

“不是，我……”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如果是因为许慎之的话，那大可不必，他那人习惯满嘴喷粪，你做的饭，”说到这里，陆青程停顿了一下，“没有那么难吃，真的。”

要是没有今天许慎之的话，没有去吃陆青程爱吃的菜，没有下午大发的表现，余华南会信以为真，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做的菜真的很难吃，连王大发那不挑食的家伙吃了一口都差点吐出来。

斟酌了一下，他换了个说法：“我想提升一下自己，换来换去就那几个菜，我有点吃腻了。”

陆青程半响没说话，眼前的人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些话，他似乎有点怕自己，只是为什么呢？自己对他很好，也没有吼过他，工资也算可以，也给他完全的自由。

陆青程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嗯，出去也好，不然整天待在家里，没有社交，想学什么菜系？”

“我想学川菜。”一改先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余华南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睛闪闪发光。

看样子，他是真的很想去。

“嗯，找好地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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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干嘛，真的是吃个饭都吃不安稳，不回去，就不回去，老子晓得打车，不要你来接。”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扒开他屁股看过？”

“咳咳咳”，许慎之刚喝下去的水被呛出来，一阵咳嗽，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直白不加遮拦，“因为……垃圾桶里没有带血的卫生纸，得痔疮的人会便血，但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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