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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 作者:花菇一朵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4-25 22:59:08
  • 字数:14438

顾婉拿着痴儿学不会撒谎的理由,在禾城领导层面前站住了脚。

她在告父母告赢了的同时,也影响了后续禾城的建设,这是顾婉没想到的后续。

这次预备着要出现在大众面前的禾城八号,虽然种出的稻米口感粗糙,但每亩的产量能多个十斤左右。

她抛出的这个话题,很快压下了百姓对

阿萍原想着禾城的发展还要慢慢来不着急,却不想发布条律的当夜,就有这么一件大事撞到她面前。

允许妇女和离,三岁以下的小儿自动被判给母亲,五岁以上的小儿由其自选跟父母任何一方生活。且无论小儿是判给父母哪一方,另一方都有对孩子的探视权。

在男性送上把柄,还是底层男性的情况下,禾城的新法颁布得很快,就算百姓中仍有议论,在禾城领导层强势的推行下,这些新法还是顺畅地在城中施行。

阿萍如她所说把口子撕开得大了些,压灭了城中议论最多的那阵子,阿萍抛出了自己要给新粮种的消息。

于是在城主出面干预的情况下,同年禾城陆续又颁布了几条新的律法。

当日的审判结果,顾叔徹被判杖十,拘十日,顾魏氏判杖三,分给顾家的土地被没收一半。

在案件结束当日,禾城又颁下一条新的条律,禾城为保护女子个人安全,允许成立女户。

这是对于某顾姓一家四口的审判。

顾家夫妇被其亲生女儿状告他们抢夺她的土地,并且私下用恶毒的语言辱骂城主,这两项罪名。

要知道禾城刚发布律令,夜都还没过就发生了这件恶事,于是眨眼间顾家四口人就先被带进城主府内连夜审讯。

禾城建成第六年,也是禾城第一次颁布土地法的初年,禾城迎来了第一次面向大众的公审案件。

同年,禾城又分别颁下另外两条律法,妇女保护法与承认妇女拥有对子嗣的监管权。

骚扰妇女、伤害妇女的行为,根据施害者行为的轻重,都有不同程度的惩罚。

顾长生在其姐顾婉的引导下,复述出了顾叔徹在家中私下叫骂城主的内容,和他经常殴打辱骂顾婉的事实。

但很可惜他们却忘记了自家有个傻儿子。

顾叔徹和顾魏氏两人的儿子顾长生是个痴儿,但他不是那种全然疯了的痴,他更像是如孩童般的傻与倔脾气。

她之前也说过,改革的事情要慢慢来,谨慎地变,却没成想世情却由不得她慢。

就像她想的一样,阿萍知道主持变法的人就会挨骂。私底下怎么来的她管不着,但是现在不是舞到面前,正好给了她机会。

于前所未见新法的讨论,纷纷聊起了禾城每年拿出的不同良种,期待着水稻播种期的到来。

阿萍用不周开的地,是碾碎了里面的草根、树根、石头,但这些杂块还是需要老百姓们自己搬出田地丢掉。

为了播种季的到来,禾城的百姓们为了明年全家的口粮,这个时候都不打算去关注新法了。

也是在现时代的观念里,女性都不算是个完整的人,也不承认她们有独立生活下去的能力,所以禾城的新法在许多人心底都是无人支持的空中楼阁。

这种普遍的社会观念就像是阴云般笼罩人心,让促使新法成立的人,他们的心头也跟着压上了一层朽布。

禾城城主府,是阿萍居住休息的地方,除开她休息的地方,整个城主府已经被阿萍改造成了政府办公区的配置。

书房是议事办公的地方,被阿萍用两扇屏风隔开办公区域。

议事的地方放着配套的座椅,需要下属留下办事的地方,阿萍让人按照人头打造了一批现代办公室内的桌椅,供他们使用。

今日和往日一样,上午的办公时间结束,人们接二连三地向外走去城主府的食堂内吃,向外走的人潮中,却唯有一人还在座位上磨蹭。

此人就是淑娘,她等到所有人离开后才从装作忙碌的写写画画中抬头,看向上位整理报表的主公阿萍。

这段时日城中变革的缓慢,让淑娘心里觉得处处不得劲,内心深处颇有一种她们好心喂了驴肝肺的气恼。

为什么法律都颁布了,大多数姑娘还是不愿意从家里走出来?!

她是女的、城主也是女的、小吏中也有女人,为什么她们就不敢为自己拼一次呢?!

淑娘现在想想自己质问阿萍后又被她反驳的话,她就觉得自己脸上臊得慌。

现在这样的场景,让她觉得自己为同性鸣的不平,都是浪费她的心力。

这也不敢,那也害怕,满心只想依靠别人的人真的好蠢,尤其是发现这些人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女人,淑娘就觉得很窒息。

她不停瞧着阿萍,企图能从自己跟随的女性主公脸上找到一些相同的情绪。

可惜,很遗憾,淑娘没有从阿萍脸上找到一星半点的沮丧和愤怒。

似乎她很早就料到了现今的画面,禾城颁布的新法,一百个女人中才有七八个人响应,自己从家里搬出来当家做主。其余的女人,她们依旧是听话且乖顺的。

淑娘等着,等到阿萍忙完了所有的事,她才上前对她说出自己的迷茫,和对阿萍情绪稳定的不解:

“你为什么能一直这样平静,不会失望不会伤心呢?”

她问了自己想要问的话,阿萍也回答了她:“因为我知道男女平权这件事很难立即见效,现在才是几个月,后面我们还要等很多年,也许是十年,还有可能五十年上百年也说不定。”

阿萍垂眼看见淑娘在身侧握紧的手,她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淑娘,人类的历史很久很长,漫长到

我们不知道开头是怎么样,也看不见未来怎么样。但是我们知道历史上现今有明确记载的女性首领的数量是零。”

她想起码女性的王者现在是没有记载的。

“男人作为得利者压在我们头上千年,凡人里男人压在女人头上,妖精里男妖压在女妖身上,神仙里还不是男仙势力大过女仙。他们束缚我们压迫我们迫使女性养成柔顺的性格,他们花了多长时间?上千年。他们用了多少手段?爱情、金钱、教条、太多太多了。我们不可能用几年功夫就取得胜利,这场战斗是很漫长的战斗。”

听完阿萍说的话,淑娘有些沮丧:“这也太久了,不能快点吗?这样的不公平忍得让人烦躁,她们就不能有点骨气吗?”

这话说得过了些,阿萍轻轻拍了一下淑娘的手背:“你这话说得过分了,大家都是姑娘,这些刻薄的话少说。”

“我们愿意帮助那些姑娘,不是为了让她们在接受我们帮助的同时,还要忍受我们的指责。她们已经够可怜了,不能让她们再在我们这里忍受痛苦。女人之间的怨恨,比男人与女人之间怨恨要更重更深。”

阿萍握住淑娘的手,对她许诺:“我们慢慢来,我向你发誓,我只要活着一天我就愿意为人,为弱者的幸福奋斗终身。我们两个现在在禾城掌握实权的女人,只需要继续做好事,活得幸福,让禾城中的女人们都看到,她们生活中的另一条路,另一个选择。”

“我们要在我们或许有一天不在了的情况下,让我们的理念有机会能一直传下去。人都会死的,只有理念与意志能在时光中长存。”

阿萍话说得平静,安抚了淑娘的心火,却又让她感到酸涩,她扯了扯嘴唇,露出个微笑,说:“听起来这事还要一直办下去,漫长到我死了都还要继续,有些累啊。”

阿萍笑了笑,应声道:“是这样没错。这世上有强就有弱,我们人因为有道德所以违反了弱肉强食的天道法则,为了保持我们这样逆反的性格,思想就要代代相承下去。”

“那不成另一个孔圣人?”被阿萍开解后的淑娘开玩笑。

看淑娘不再皱眉了,阿萍也松开她的手,笑道:“难哩,未来说不定孔夫子也有被骂得难听的时日,我们怕是要被骂很久才能有好听话听得一日。”

淑娘又笑了,直说:“主公说笑了,这世上又有谁人敢骂孔圣人?”

阿萍听了这话但笑不语,她是知道在她老家的那个时空,孔老夫子因为后世他那被扭曲的学说也是挨了很多年的狠骂。

就是说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时代角度。

阿萍对淑娘,说:“好了,你也快去吃饭吧?不然厨房里的好菜就要被吃完了。”

淑娘问她:“主公你要一起来吃吗?”

阿萍摇头:“你去吧,我要去城外逛逛。”

等淑娘离开书房后,阿萍才站起身看着四下无人,自己站在原地伸了个大懒腰,她想去城外山林里逛逛,最近属实累得不想见人了。

阿萍架云

来到了城外后却并没有去山林里闲逛,而是溜达溜达着来到了自己现今发展到百亩的试验田。大片的试验田,这一块那一块的位置不同的分散着,在天空上看着像是纯绿色颜料里被溅上的一些浅色墨点。

她蹲在田坎上望着自己的试验田,心里想现在的产量还是不够。

风吹过山林,树丛发出沙沙的脆响声,牵出风声中一句女声:

“教育和农业这两块基石得处理好,完成之后的人□□发还有操作的余地。”

禾城的稻花香伴随着禾城城主的研究,年复一年的在禾城空气里飘荡。

时间走到禾城的第十个年头,禾城内每年推出的新稻种都稳定增产,产量都比外面的种子种下后收获多。

在一次次播种与收获里,禾城增加了税收,百姓们家中囤积的粮食也没减少,使得百姓们家中的新生儿也跟着多了起来。

百姓们吃饱了些,就有关心其他事情的闲心。在这样的环境下,禾城第十年推出了禾城第一届科考。

这可是件新鲜的大事奇事,百姓们从来没有听见过还有这样选拔人才的方式,纷纷都涌去告示栏上看热闹。

看得懂字的百姓去读告示,看不懂告示的百姓则有守在告示旁的小吏们为其解释纸上写下的内容。

“禾城于六月七日八日两日开科取士。本次农科、工科、军科、文科都招人,反是年满十四者,不论男女,不拘相貌身高,只要身家清白自身无犯重罪者皆可在本月之内报考,考费只需十文。”

为百姓们解读完告示上的内容,小吏们又说:“从今日起到月底,一月的时间内都是报名时间,所有人都可去城主府前厅的窗口处报名。本人去带上户口本和十文钱就好了。”

现今禾城人口四百有余了,中层的官员缺、底层的小吏也缺。阿萍预备着这次的科考招满六十人之后,禾城今后每六年考一次,那时将名额压缩至二十人。

先取量再取质,她是这么想的。

城内因为城主府招人的事情而沸腾时,阿萍正带着禾蓁在城外踏青。今日她难得有空闲又遇见接下来几个月为了选拔人才,城主府又是可预见的忙碌,她便把禾蓁带到了外面玩耍。

她以前教给枭奴他们的知识,轮到禾蓁时,她只会教得更多要求得更严苛。

因为禾蓁以后继承不了禾城,她也是阿萍意志的继承者。

枭奴他们眼见着长成了好孩子,但是当今的条件,阿萍不可能放心把核心事业交给他们,因为他们是男人。

男性是很难理解女性的痛苦,而且男性的共情能力比女性低,学问的事情他们接不了这个担子。

禾蓁现在看着是个贴心的孩子,阿萍与淑娘公务繁忙,她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最主要是这孩子外向,阿萍和淑娘忙碌,这孩子想她们会主动来找她们两个,还专门蹲点她们空闲的时候。

这种事情是有规律的,毕竟人一闲下来身边就钻出来一个小可爱,时间长了阿萍和淑娘

就都知道这孩子机灵了。

阿萍不按照古人计算年纪的算法,只算实岁。禾蓁今年六岁,到了记事的年纪,也到了探索世界第一波好奇心旺盛的年纪。

她应该把她带在身边教导了,如师亦如母,阿萍有点新奇又有点别扭地时隔多年又贴身带起了孩子。

对于西游时代的阿萍,她眼中的踏青不是带上块布再带上一篮子吃喝去城外坐着吃一下午。

她难得的没有架云出城,而是带着禾蓁骑马从城门出去。

阿萍教着禾蓁骑马、射箭、打猎、生火,初步认识山林中可以食用的野菜野果。

仿若过去的时光重现,恍惚间阿萍觉得在自己身上找到了阿妈古兰的影子,而身边正歪歪扭扭举着小弓箭射野兔的禾蓁,变成了她的年幼时。

怪不得有人说成长就是一个轮回,阿萍弯腰安慰着射空了禾蓁,在给她摘来一捧红色的野果时,感悟了人生的意义。

虽然最后禾蓁也没射到兔子,阿萍却带着她去掏了鸟窝,用她掏到的鸟蛋,做了烤鸟蛋吃。

阿萍和养女倒在河边她们铺开的野餐布上,把烤鸟蛋混合着咸菜架在杂粮馒头里吃,配上蜂蜜水,母女两个都吃得很满足。

吃饱了,正醉碳水呢,阿萍听见禾蓁弓起身子趴在她的耳边说:“萍萍妈妈,下次我们把外婆也带出来踏青吧?”

“嗯?”阿萍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的捏着禾蓁的小脸,问:“蓁蓁怎么想到要带外婆来?”

禾蓁理所当然地回答:“蓁蓁的妈妈照顾了蓁蓁,蓁蓁觉得蓁蓁妈妈的妈妈也要照顾蓁蓁的妈妈!”

这孩子话,听得阿萍心里一软,说:“好,下次我们带外婆出来。不过外婆年纪大了,需要妈妈和蓁蓁来照顾她。”

听到这里,禾蓁突然摇头:“那还是算了,过几次再带外婆来吧?”

阿萍惊奇于小孩的变卦速度,又问:“为什么?”

禾蓁的脸突然变红了,红得像是一个小粉桃子:“因为我现在还打不到兔子,外婆吃不到蓁蓁打的兔子,就接受不了蓁蓁的照顾。”

这思路倒是有趣。

阿萍轻笑出来,给她说:“你外婆厉害着呢,妈妈这身骑马打猎的技巧,都是她教的。十数年前,你外婆可是在老家出了名的英姿飒爽的大美人?”

禾蓁怀疑地看向阿萍:“真的?”

阿萍点头:“真的,蓁蓁你想妈妈就是被外婆养大的。”

“哦,所以我们家的男人都这样没有。”禾蓁脸上出现了小大人般的表情,她装出平时看见阿萍对待下属的表情,故作冷淡地点点头,说:“那就让外婆再养蓁蓁几年,等到蓁蓁长大了再养你们。”

阿萍憋着笑,说:“那多谢蓁蓁了,暂时打不着野兔,我们现在摘些野菜回去给你外婆吃,也是你的孝心。”

禾蓁觉得自己妈妈说得有理,小手一挥:“行,现在我们出发!”

母女俩在山林子中摘了些鹿耳韭、蒲公英、五

指毛桃就踏上了回城的路。

禾蓁和来时一样被阿萍搂在怀里,被她带着骑马。她很少能和养母长时间这么亲近,她忍不住悄悄去闻阿萍身上的气味。

她觉得她的妈妈香香的,哪怕今天过后妈妈又忙起来了,她都会记得今天的快乐和妈妈身上香香的味道。

她的妈妈很厉害,淑姨说她们在干很伟大的事情。

今日第一次和妈妈一起出城主府的禾蓁,她发现路上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母亲,胆子小的为她们让路后会鞠躬行礼,胆子大的会和母亲打招呼。

而妈妈一个点头和普通的一句你好就让那些人激动得红了脸。禾蓁想起带着她穿梭在山林里连狮子老虎都会回避的母亲,她幼小的心里越发佩服自己的妈妈了。

不过,就是妈妈能不能不要谁和她打招呼了,就丢给他们一把她们在城外采的野菜。

这回家的路上,禾蓁眼看着他们的筐子都空了一半啦!!!

这可是蓁蓁和妈妈一起摘的野菜呀!!!

小小的女孩皱起眉嘟起嘴,脸色红通通。阿萍瞧着她就觉得自家的粉桃子,脸上的细小绒毛看着扎手极了,变成了颗嘟嘟桃。

阿萍弯腰在禾蓁耳边哄她:“快别气了,我们还有多的,妈妈不会把蓁蓁的份和外婆的份送出去的。”

禾蓁气鼓鼓地说:“那我们拉钩钩!”

阿萍笑道:“好好好拉钩钩,你乖乖地别气了,蓁蓁现在的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

禾蓁因为阿萍的玩笑感觉更气了,这时她却觉得有道强烈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看。

小孩都很直接,不大都得回避,禾蓁直戳戳地就回头看了过去,去看谁看在看她!

蓁蓁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用目光扎了!

她看过去发现是个长得好看的姨姨在看她,禾蓁一下又开心起来。是漂亮姨姨在看她!

禾蓁对着陌生的漂亮姨姨露出了个微笑,带着些小害羞,在发现漂亮姨姨回她笑脸后,脸上的颜色越发通红起来。

正觉得自己魅力很大,迷住又一个漂亮姨姨的禾蓁,她耳边出现了母亲的声音:

“是她啊?”

禾蓁抬头看见母亲脸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表情,她看也看不懂,只发现母亲驱马走向了那个对她笑的陌生漂亮姨姨面前。

阿萍看到和女儿互相微笑的女子,是顾婉。

她一直记得她的名字,也记得她的勇敢。

阿萍骑马过去后,从马上下来,笑着对满脸激动的姑娘,问:“顾姑娘,你最近怎么样?生活上有些什么困难吗?”

顾婉没想到阿萍还会记得她,她望着阿萍碧色的眼睛,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耳尖也是。

顾婉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要回避阿萍的眼睛,说:“很好,我过得很好。有了城主你的赏赐,禾城没有人欺负我。我有努力读书,地我也种得很好了,今年收成不错,我想今年科考我也要参加的。”

越说越红

,顾婉低下了头,她明明想好好和她多说几句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她,自己的话却说得乱七八糟。

城主,她会觉得自己烦吗?

阿萍笑了笑,眼前姑娘因为自己的局促脸上露出了天塌了般的表情,逗笑了她。

现在不好去拉她的手,阿萍想了想,送开右手,只左手抱着蓁蓁,用右手干净的手背,故意地去逗了顾婉。

她碰了碰这小姑娘的脸颊,笑着和她,说:“顾姑娘,你日子过得好,就可以啦。你是个配得上过好日子的姑娘,你的明天会更好,我期待着在城主府里看见你!”

顾婉捂着自己被阿萍触碰的面颊,眸中星光点点,望向阿萍:“真的?”

阿萍点头:“真的,我等着你来。”

阿萍和顾婉说完这两句话后,便觉得自己找不到和她再聊的话题了,转身从马背上挂着的竹筐里取出了两把野菜递给她,等她接了,说:“这是我今日和蓁蓁在城外摘的野菜,你拿回去吃,我和蓁蓁要回家了。顾姑娘回见!”

顾婉接过阿萍递给她的野菜,她面露不舍地看着胡服女子策马离开的背影,直等到再看不到她的背影,顾婉才转身回家。

夜里读书时,顾婉瞧着自己放在书桌上的两把野菜,觉得自己今年必须要考上官了。

因为她说了,她在等她来她身边。

顾婉望向桌上油灯的灯芯,对着火焰出神,思绪逐渐飞去了曾经自己一腔孤勇奔向城主府告状的那个夜晚。!

阿萍想该轮到她收拾人了,把先前划开的缝隙撕得再大一些。

关了一个晚上,等第二天在城内最大的空地上,禾城面向大众把顾叔徹与顾魏氏进行审问和判决。

顾家夫妻俩当然不承认他们私下辱骂城主和预谋强抢女儿名下土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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