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到了么？是不是鲛人？”

“看到了，但不是很清楚。总之我们今天要多加小心。”凌说道。

“看来恋爱是会让人变傻！”韩加诺一脸坏笑看着凌和吴非。

吴非挥起拳头砸在韩加诺肩上：“去你的！你才傻呢！”

“但是鲛人不是怕发光石么，船上这个亮度，他们不敢上来。”韩加诺肯定地说。

“怎么？你们俩现在是一个阵营的了？”吴非有点恼了。

“嘿嘿，非非，什么阵不阵营的，我们不搞拉帮结派那一套。我只是想让你多休息。这不还得指望你照顾我们俩呢么，你累垮了怎么行呢。”

“你怎么变得油腔滑调的了？”吴非白了凌一眼。

“你是女人。”

“女人也是人，是人就可以守夜！”

“好吧！你不用守那么长时间。”

凌和韩加诺跑上去，只见吴非正盯着壁画。

“发现什么了？”

“你们看，这里，是不是有东西？”

“你们俩，快上来看！”凌和韩加诺冰释前嫌，正聊得欢，吴非从壁画舱探出头来，大声喊。

“不，我和你们一样。”

凌和韩加诺对视了一眼。

吴非和韩加诺转到甲板另一边，发现凌正探头向甲板下张望。

“你确定？”韩加诺仔细看着。

“只有看到真的才能确定！”凌说完，转身冲下楼梯来到甲板，吴非和韩加诺随后跑下来，却不见凌的踪影。

“20年前的确如此，现在么？很难说。事情都是在变化的，总之我们谨慎点没坏处。”吴非说。

“今天晚上，我和韩加诺轮流守夜。”

三个人一阵说笑打闹，不知不觉间，天就黑了。

吴非早早睡下，凌来到甲板，他第一个守夜。待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聊，他就开始数发光石。甲板上大概有二十几个发光石，这还没算上甲板上的两层和底舱的那些石头呢，凌琢磨着，一个发光石就是一个死人，不知道这么多年，鬼船都经历了什么，又有多少魂魄在这鬼船上游荡呢……

“你说要是我们死了，是不是也会出来这样的石头？”韩加诺走上甲板，站在凌身后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能发光，能驱赶鲛人，能照亮整个船整片海，能留下这样的石头挺不错的。只不过所有的石头都长得一个样，也看不出来谁是谁呀。”凌摆弄着手里的发光石。

两个人正闲聊着，忽然，悬梯的铁链发出一阵声响。凌和韩加诺警觉地将手摸上腰间的家伙。凌快速跑到一层船舱，半蹲着，身体紧贴着舱壁，仔细听着甲板上的动静。韩加诺也跟过来，以同样的姿势蹲好。

悬梯铁链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几个？”

“两个……不，有四个。”凌压着嗓子说。

“不，五个。”

死一般寂静的夜里，脚踩在甲板上发出的吱嘎声显得尤为刺耳。

“糟了，非非。”凌心里一惊，他打算站起来却被韩加诺一把拽住了。

“也许不是鲛人。”韩加诺小声提醒道。

凌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如果是鲛人，如此通体明亮的船他们避之还不及呢，怎么会上来呢？

凌和韩加诺继续竖起耳朵听……

“叶董，这就是那个鬼船了吧！”

“嗯，去船舱里看看。”

叶董？爸爸！凌又想站起来，却又被韩加诺按住了：“再等等。”

一阵脚步声向凌这边逼近，凌实在忍不了了，他刚想站起来，

“叶董，底舱没人。”

“那边再看看，还有，香片千万不要弄丢，弄丢的结果你们都清楚。”

“知道了，叶董。”

底舱没人？怎么会……非非哪去了？而且，而且这声音和叶海生太像了。这次凌管不了那么多了，但就在他刚起身的一刹那，“啊！凌！”韩加诺忽然一声喊，紧接着凌的后背被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凌一个没站稳扑到韩加诺身上，韩加诺仰面朝天躺倒在地，后脑勺撞上地面，疼得他龇牙咧嘴。

“住手！”说话这人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当看到韩加诺时他脸色突然一变：“都给我起来！”

凌虽然背对着说话的人，可是他已经听出来了，是叶海生。叶海生上船了。

叶氏父子面对面站着，沉默，除了沉默就只剩下在场所有人的心跳声。

“你怎么来了？”凌觉得再不开口他就要窒息了。

“你先回答我。”

“我本来是去雀儿岛找外婆的，外婆她……大勇？大勇你说你把外婆带到哪去了？”凌一抬头，目光刚好扫到大勇的脸，他快步走到大勇近前逼问道。

“凌少爷，我已经把外婆送回雀儿岛了。”大勇面无表情地说着，好像念台词一样。

“你胡说！你胡说！”

凌想抓住大勇却被叶海生拦住了：“冷静点儿！你放心，外婆没事。倒是你，让我看看你后背……”

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没有反抗，任由叶海生掀起他的衣服。

叶海生看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爸，我背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呀，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可以和你一起想办法解决呀。”

叶海生又陷入了沉默。他的计划可以告诉凌么？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告诉凌同时吴非也会知道，那整件事会变得很棘手；可如果不告诉凌，凌胡思乱想忽然有了抵触情绪，也很麻烦；或者继续编故事，让他配合？叶海生打定主意开口道：“你如果真想知道，我们单独谈。”

“凌！韩加诺！……叶……”不知何时，吴非站在甲板上，诧异地看着叶海生。

看到吴非，叶海生似乎并不吃惊，也并没有重逢后的惊喜。他语气平淡地说：“非非也在啊！”

吴非没回应叶海生，然而她向来敏锐地嗅觉却闻到了甲板上，来自这些人身上的奇异的香气，这香气她闻过，可在哪闻过呢？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胭脂盒！这是胭脂盒里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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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算上我？我不是人？”

凌和韩加诺顺着吴非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画中，海面上跃起了好几条人身鱼尾的东西。

“是鲛人！”吴非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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