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印象？！那老傅呢？”

叶海生注视着凌片刻，他意识到凌似乎比他知道得更多。

“不，你不是。”

“我养了你19年，尽了一个父亲的义务。”

“你说的是20年前的那些人吧，时间太久了，怎么会一直记得。”

对凌来说，叶海生是鲛人也罢或某种妖怪也罢，这些都抵不过他最想得到的一个答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

叶海生的身子一怔，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是你爸爸。”

“我想听到真相，关于你的真相。”

叶海生看了眼吴非和韩加诺，他俩的眼神使他意识到，刚刚在水中与泉戎激战，可能已经有了目击者。他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要和凌单独谈。”

此时房间里，空气仿佛在两人间停止流动。叶海生眼望窗外，许久才开口道：“没错，我是鲛人。”

“不，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我不明白。”

“我有权利知道我的父亲他到底是什么……”

对于凌的疑问，叶海生稍显惊讶，旋即又恢复如常的淡定：“这个问题好像不用回答吧，从你出生到现在，甚至以后，我都是你的父亲。这有什么问题么？”

“我知道。”凌的语气意外地平静。虽然韩加诺和吴非在他醒过来之后便把看到的海中一幕告诉了他，可凌还是希望叶海生亲口说出来。

“我说完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在凌沉默的片刻，叶海生开口道。

“有些印象，怎么？”

“那你认识胖爷么？”

叶海生一愣，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似乎留有印记，可是并不清晰。

“好，就算其他人你不记得了，那么你自己，只会狗刨，水性很差，别告诉我你连这个也忘了。”

听到这一句，叶海生有些吃惊。这小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个？叶海生在脑海中快速搜索着叶凌可能认识的至亲。叶海生的父母早在凌出生前就去世了，他身边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这如此私密的信息叶凌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亲生父亲……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鲛人杀人如麻食肉成性……是你……一定是你把他害死然后假扮他，为了得到海生船运得到我母亲，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海生忽然笑起来，“杀人如麻？食肉成性？在世人眼中，是不是只要是妖，就本该如此？！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吃了你呢？”说着，叶海生缓步靠近凌。

此时凌眼睛血红，青筋暴起，他将木锥紧紧攥在手里，向走过来的叶海生挥舞着。

叶海生停下脚步，苦笑了下：“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你只相信你想象的东西，哼，那些所谓的传说。你想知道的那些，我不会说的，起码今天不会。等你冷静下来，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的想象？传说？难道你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么！”

“那就由你自己选择了，你到底相信什么。”叶海生说完，向门口走去。

也就在叶海生一只脚刚踏出房间的瞬间，凌快步冲到叶海生身后举起木锥狠狠刺入叶海生肩膀。叶海生没有惨叫，没有跌倒，甚至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他转回身，看向凌，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不管你怎么想，对我来说，你始终是我儿子，永远都不会变。”

凌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叶海生，他刚刚被疯狂冲破的理智此刻又回来了：“爸……爸……”

“我叫泉夜。以后……你随便吧……”叶海生将刺入肩膀的木锥拔出，丢在地上，然后转回身，走出房间。

“爸……泉夜，你，当时在海上，为什么救我？是不是因为我的纹身，你需要它。”凌缓过神来，望着叶海生的背影大声问道。

泉夜背对着凌说道：“是，我的确需要它，不过即便没有它，我一样会救你。”

就在叶海生和凌在房间里的时候，大勇在走道上正焦急地等着泉夜出来：“叶董，他们好像又来了。”

“在什么位置？”

“船头，船尾和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只是跟着，还没有其它动作。”

“泉戎在什么位置？”

“这个，还看不分明。”

“知道了。把家伙带上。还有，以后叫我泉夜。”

“这……”大勇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为难：“我还是叫您大哥吧。”

“什么大哥小弟的，没必要。”

“哎，我知道了。那凌少爷他……”

“帮我照顾好他。”交代完，泉夜独自一人来到树洞舱。洞口缓缓开启，他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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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叶海生缓缓开口道：“你希望听到怎样的答案？”

“你的父亲是海生船运集团董事长。还需要我再说一遍么？”

凌注视着叶海生的眼睛，他似乎从没如此近距离且认真地与叶海生的眼神交汇过。叶海生的眼神如此笃定，没有丝毫闪躲，以至于有一瞬间凌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他的视线从叶海生的脸上移开，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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