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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18岁相爱完

  • 作者:夂槿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3-11 02:53:31
  • 字数:16384

在这个瞬间, 闻清临心跳陡然又失了一贯的频率。

“你…”片刻后,他才收回视线再次看向荧幕, 堪堪稳住了声线轻声问, “在做什么?”

沈渟渊走神的时间也并不算久,只是等他再回过神时,闻清临已经在认真看电影了。

盯着荧幕的侧脸格外专注。

话音落下, 没有立刻等到沈渟渊回应。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信,但他确实不是故意的。

只是在刚刚那个瞬间, 实在是冲动压过了理智而已。

不是故意要这么做,只是忍不住要这么做。

闻清临静默片刻,手指摸索到瓶盖打开,递到唇边喝了两口。

微凉的茉莉花茶流淌入喉,好像总算缓解了两分躁意。

闻清临终于开口,轻声吐出两个字:“不信。”

倒并不算柔软,但却足矣称得上温热而轻柔。

闻清临指尖都因此而不自觉微微蜷了一蜷。

他又下意识低头去看,很巧的, 电影正切到了一个光线格外明亮的画面, 闻清临总算恢复了些许正常视力——

那是于闻清临而言, 格外陌生的触感——

干脆直白。

沈渟渊一瞬哑然——

令人瞬间便联想到了敛起利爪变得温驯的大狗。

鼻尖蹭掌心…

好似比亲吻更亲昵,甚至透出一股臣服般的意味。

直到余光之中,那道不甚清晰的身形轮廓终于坐直靠回了椅背,手里终于多出了一个塑料水瓶, 闻清临才听见沈渟渊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 故意一般回敬了他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我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信不信?”

于是这个满是旖旎味道的小插曲便暂告段落。

殊不知闻清临只是看起来专注罢了——

他也并非总是真的能像表露在外的这般冷静的。

毕竟才18岁,连灵魂都是炽热的。

接下来的近两小时,两人之间没再有过这样的越界亲昵。

甚至都很少讲话。

两人都看似专注,实则各怀心事。

电影结束影厅亮起来的瞬间,闻清临都有一瞬恍神,甚至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最后谁才是凶手。

思绪已经转而飞往了另一个方向——

电影看完了,他和沈渟渊,是不是也终于可以把话说清楚了?

这个念头涌上脑海的瞬间,闻清临便又偏头望了过去。

或许是感知到了他的视线,沈渟渊也侧眸看了过来。

只是…

只是还不等闻清临想出一个满意的开头,就听沈渟渊率先开了口,低声问:“下午什么安排?我得去趟院办。”

闻清临微怔。

他没想到电影结束之后,沈渟渊会第一句话就讲这个。

虽然“去院办”听起来确实是很正当的理由,但放在此时这样的时刻…

闻清临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但他确实很难不从中品出两分名为“回避”的意味。

所有兴致在顷刻间便消失殆尽,闻清临甚至在不自觉间微微蹙了下眉——

他是真的不喜欢现在这种悬而不决的状态。

沈渟渊分明就是对他有兴趣的,又为什么偏要回避?

“你…”

闻清临薄唇微张,下意识开口,却又只讲了一个字就止住话音。

剖白心迹这种事情,他确实向来都不擅长。

“那现在就回学校好了。”

最后,闻清临只是这样说。

沈渟渊没有立刻出声回应,有那么一个很短暂的瞬间,闻清临以为他或许是会再说什么的,可最后,沈渟渊也只是点头应了声“好”。

离开电影院,回学校的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闻清临甚至想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就会忽然变成这样。

毫无征兆又莫名其妙。

这种气氛实在压抑,闻清临原本都不想让沈渟渊送他回宿舍了。

可沈渟渊却莫名坚持,即便一路无话,也还是一直陪闻清临走到了宿舍楼下。

“那我上去了。”站定,闻清临便开了口,意兴阑珊。

沈渟渊低低“嗯”了一声。

闻清临没再看他,转身便往宿舍楼里走。

可就在他要进去的前一秒钟,身后却又忽然响起了沈渟渊的声音——

沈渟渊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闻清临。”

没人知道闻清临这个名字,是他来海城之后自己起的。

清临谐音清零,意味往事清零,重新开始。

这是闻清临对自己的祝愿。

他对这个新名字还算不上足够熟悉,却也在开学以来被老师同学们叫过了很多遍。

可从没有谁能带给闻清临此时这样的感觉——

好像这三个字只是这样轻巧没过沈渟渊唇齿,就无端沾染了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闻清临堪堪忍住了抬手揉耳朵的冲动,脚步顿住,回头。

却在对上沈渟渊眸光的瞬间,一时怔愣——

闻清临还从没有看见过沈渟渊这样的眼神。

最初见这人时,只觉得沈渟渊的眼神总是无波无澜的,像汪沉静的湖。

这一个月以来逐渐熟悉了,见面时候沈渟渊垂落过来的眸光就添了并不多暧昧,却又略显亲昵的温沉。

极偶尔的时刻,闻清临也会在这双眼里窥见些许与他温沉截然相反的侵略感。

就好比先前在树林里时,沈渟渊警惕而又狠戾望过来的那一眼。

可现在,沈渟渊的眼神却很不同寻常。

非要说的话,沈渟渊此时眸底像深不见底又积蓄风暴的海面——

好像饱含很多种情绪,却又没有一种能让闻清临辨别清晰。

又像黢黑莫测的漩涡,仿佛带着能将人裹挟,甚至吞噬的能力。

偶有路过的同学忍不住好奇八卦转头来看,却又不敢看太久,只一眼便收回,匆匆离开。

他们两人间隔并不算远的距离对视。

在极其短暂的一个瞬间,闻清临恍惚以为自己好像略微揣测出了些许沈渟渊的心思,可那又好似只是浮光掠影,再想深思便寻不到踪迹了。

不知过去多久,还是沈渟渊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阖了阖眸,再睁眼时,眸底竟就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沉。

好似刚刚所有难言情绪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没什么…”沈渟渊垂眼低声道,“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见。”

闻清临实在被他搅弄得心绪不宁,甚至想脱口一句“下次还见吗?”,但最后也没真的说出口,只是抬手朝沈渟渊挥了挥。

这次沈渟渊没再停留,转身离开,走向金融系院办的方向。

闻清临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转弯处,才也转身,终于进了宿舍楼里。

宿舍里此时没有人。

他的三个室友都是海城本地人,只要周末不是太忙也没有集体活动,就都会回家。

闻清临脱了外套,在自己书桌前坐下来,才后知后觉饿了——

他原本以为会和沈渟渊看过电影一起吃饭的。

抿了抿唇,闻清临解锁手机点开外卖软件,随手给自己点了一份常吃的麻辣香锅。

点好,闻清临指尖在屏幕上微悬一瞬,还是忍不住再次打开了微信。

沈渟渊没发信息来。

闻清临点开和他的对话框看了两秒,又退出,亦同样没有发信息过去。

此后的半天,两人就好像某种莫名其妙的心照不宣,互相竟都没有再发过一条信息。

这家麻辣香锅闻清临原本还算喜欢,今天却也没吃多少。

吃过之后他随手抽了画本出来画画,却也一直静不下心,原本也没很大烟瘾,可这一下午竟每间隔不到一小时,就忍不住去阳台上抽支烟。

如此反复到了晚上近十点,闻清临终于濒临情绪爆发的极点——

他倏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穿上外套便大步往外走。

闻清临已经做好了决定——

他向来厌烦悬而不决。

所以他决定再给沈渟渊一次机会,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成便最好,不成的话,那他至少也可以选择让自己抽身,不再继续沉沦。

二十分钟后,闻清临独自一人坐进了学校旁边一家清吧,给自己点了一杯加冰龙舌兰。

他很喜欢龙舌兰的口感,至于能喝多少,还在不断摸索。

自进来的那一瞬间起,就有无数蠢蠢欲动的目光在他身上盘旋。

但闻清临恍若未觉,只淡然喝了口酒,之后对准酒杯拍了张照,发了朋友圈。

他很少发朋友圈,单纯没有这种习惯。

因此这次发,当然是别有目的。

闻清临定位到了这家酒吧,在权限之中选择了“仅一人可见”。

这一人,当然是沈渟渊。

点击发送的瞬间,闻清临便把手机锁屏扣了过去,他又喝了口酒,任由酒液流淌过喉咙,闻清临缓缓吐出口气——

这最后一次,希望自己能赌赢。

等待的时间本就漫长,又遑论是这种并不确定结果的等待。

时间分秒流逝,闻清临单手托着下巴,垂眼望着杯中摇晃酒液思绪万千。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只是在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含笑男声:“天仙,能请你喝一杯吗?”

闻清临回神,抬眼去看,对上一张陌生面孔——

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生。

估计和自己是同校的,不然大概不会用“天仙”这种词来打趣自己。

只是闻清临实在没什么兴趣。

他正要摇头拒绝,可薄唇微张还没来及发出声音,头顶就又响起了另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语气暗含两分警告意味,只有简短果断的三个字:“他不喝。”

闻清临蓦然抬了头,视线所及,是沈渟渊绷得很紧的下颌线轮廓。

看了两秒,闻清临垂眼,无声笑了起来——

真好,他又赌赢了。

很显然,那个陌生男生应该是认得沈渟渊的。

看见沈渟渊,又听见他讲了这三个字的瞬间,男生立刻就敛了笑容,没敢再看闻清临一眼,只匆匆丢下句“抱歉”,就转身飞快溜了。

直到男生离开,闻清临才再次抬眼,看向沈渟渊。

视线交汇一瞬,闻清临挑了挑眉,故作淡然:“好巧,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可沈渟渊的回答却略微出乎了闻清临意料,他罕见直白道:“不巧,看见你朋友圈我才来的。”

闻清临微微一怔,不自觉便挑起了唇角。

他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自己此时最为关心的,语气染上两分意味不明:“不过话说沈同学,我很好奇你刚刚是站在什么立场,替我拦酒的?”

顿了一下,闻清临又故意调笑般补上一句:“就这么替我斩断一朵桃花,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讲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紧紧攫住沈渟渊目光,一瞬不瞬。

终于如愿在那双沉静眼眸中,捕捉到了些许足矣称得上焦躁,甚至堪称怒意的情绪。

不过转瞬便被眼睛的主人敛得更深。

静默半晌,沈渟渊才终于开口,沉声问出一句:“你对他有兴趣?”

语气里含着并不明显的,隐忍的躁意。

闻清临轻笑出声。

他没有立刻开口回答,而是又不紧不慢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才答非所问般道:“我还是对你更有兴趣,沈渟渊。”

话音落下,闻清临就清晰看到,沈渟渊凌厉喉结重重一滚——

这人今天难得没有一板一眼穿白衬衣,深蓝色卫衣给他添了两分少有的少年气。

闻清临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又提醒道:“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究竟以什么立场替我拦酒?

可沈渟渊却又沉默下来。

他在闻清临对面坐了下来,看了眼闻清临的酒杯,就抬手招来了服务员,低声讲了两句。

片刻之后,服务员去而复返,双手端着一个托盘——

一整瓶龙舌兰,一大桶冰。

闻清临微愣:“你…能喝这么多?”

“不确定能喝多少,”沈渟渊已经利落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加冰边坦然道,“喝了试试。”

闻清临算是看出来了,这人虽然看到自己朋友圈就跑来了这里,但依然没有真正下定决心。

只是闻清临实在不知他在顾虑什么。

不过…

比起先前一直的心神不宁来,闻清临现在却淡定了很多。

自沈渟渊出现在这里开始,闻清临的焦躁就已经被安抚下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在这个前提之下,闻清临又不是很急于要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他给自己酒杯里又添了半杯酒,同沈渟渊的酒杯轻轻一碰。

好像所有隐秘的心绪,都消融进了酒里。

沈渟渊比起往日来更话少,只一杯接一杯喝酒。

闻清临便看他喝。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卫衣,沈渟渊整个人看起来,其实已经不太像个少年人了——

他眉眼冲击力太强,下颌线轮廓太过分明,随喝酒时候,凌厉喉结还会不断缓缓滚动,在酒吧内并不明亮的清幽光晕映衬下,近乎透出足矣称得上成熟男人的性感味道。

闻清临看得口干舌燥,也忍不住又端起酒杯喝酒。

不过他还算有分寸,至少只是感到了兴奋,大脑倒一直清醒。

而沈渟渊看起来也很清醒——

眸光依然沉静,脸色更是没有半分潮红。

当然,这只是“看起来”而已。

因为在闻清临回过神来,意识到桌上一整瓶酒已经见底的时候,恰好听见沈渟渊低喃自语了一句:“闻清临,我…我要给闻清临发信息。”

最初闻清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疑惑问:“我就坐在这里,你有什么话不能当面给我说?”

可却见沈渟渊目光落过来,他似是有一瞬迟疑,却又很快显出两分酒后特有的迷蒙,闻清临听见他低声答:“你又不是闻清临。”

闻清临愕然一瞬,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

沈渟渊好像是真的喝醉了…

这实在是闻清临之前没想到的,骨头里的恶劣因子顷刻间便开始蠢蠢欲动,他坏心眼般勾了勾唇,光明正大逗起了醉鬼:“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闻清临?”

闻清临原本确实只是觉得好玩,可沈渟渊给出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他意料——

“闻清临不喜欢我,”沈渟渊垂了眼,嗓音更沉了两分,此刻听起来竟莫名透出两分,像被抛弃的大狗一般的委屈意味,“他不会陪我喝酒,也不会对我笑。”

闻清临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完全想不明白喝醉的沈渟渊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还不等他再继续提问,就见沈渟渊已经解锁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动了起来,应该是在发信息。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闻清临立刻便也解锁了手机,专注等待沈渟渊的信息——

他实在很好奇,喝醉酒的沈渟渊,会想对他说什么。

然而…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沈渟渊看起来一直在打字,可闻清临却一条信息也没收到。

或许是此时好奇心压过了一切,又或许酒后确实是会变得大胆的,总之,闻清临罕见没有遵守他惯有的礼貌分寸,身体比大脑先动——

已经探头过去,视线落向了沈渟渊手机屏幕。

在触及到屏幕上内容的瞬间,闻清临就难以置信般瞪大了眼睛。

翌日,沈渟渊是被闹钟吵醒的。

他蹙了蹙眉,下意识探手摸到手机,闭眼划掉了闹钟。

又在两秒之后,蓦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今天是周日,他没课,并没有定过闹钟。

所以,是谁给他定的闹钟?

再次探手摸过手机解锁,沈渟渊这才注意到时间——

竟然已经十点钟了。

他向来不睡懒觉,即便是周末也习惯了最晚不超过九点就自然醒。

点开闹钟,确认了两分钟前确实响过一次,沈渟渊抬手用力抵了抵眉心,开始强迫自己依然略感昏沉的大脑进行回忆。

从自己一人在宿舍里空坐一下午起,回忆到看见闻清临那条朋友圈,便没能忍住赶了过去,还不由分说替闻清临拦了次酒。

又到闻清临质问自己究竟以什么立场这么做,再到自己并没回答,而是点了一瓶龙舌兰,一杯接一杯喝。

最后,终于回忆到了自己说的那句,要给闻清临发信息…

然而,很不幸的,回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后来的所有,沈渟渊都想不起来了。

这大概就是韩澈常说的“断片”。

沈渟渊自认自己一直极有分寸,其实一瓶龙舌兰在正常情况下,不会真的把他喝醉。

但他昨天只吃了早饭,喝酒前已经空腹了不止十二个小时,又喝得太快太急…

于是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沈渟渊缓缓吐出口气,终于打开微信,点开了唯一的置顶对话框。

却在点开的瞬间,眼眸重重一颤,甚至罕见没能做好表情管理——

他昨晚给闻清临的信息,竟然,发出去了…!

:闻清临,我好像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想和你谈恋爱,又不敢和你谈恋爱。

:怕把你吓跑,但如果真的有了开始,我就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闻清临,我不想让你跟别人喝酒,不想看你对别人笑,更不想让你对别人有兴趣。

:闻清临,只看着我一个人可以吗?

:闻清临,想永远占有你。

这所有深埋于沈渟渊内心深处的渴望,在昨晚,竟然已经全部都展露给了闻清临。

可很快,沈渟渊就发现,竟还不仅仅如此——

他指腹不断上滑,越滑,就越难以克制手指的颤抖。

自加上闻清临的微信开始,他所有病态的呢喃,过度的渴望,每条信息之前,此时此刻,竟都已经没有了“小红点”。

竟都一条不落,在他完全没有记忆下,发给了闻清临!

沈渟渊向来有条不紊的大脑,此时此刻都罕见因这爆炸般的状况变得一片空白。

可在空白的尾声,又迟缓生出了些微疑惑——

这所有信息,真的都是他昨晚喝醉酒后,自己发的吗?

潜意识里,沈渟渊依然不能相信,自己真的会发疯到这种程度。

然而现在,比起这个问题更为重要的,显然是——

闻清临的反应…

沈渟渊原又将界面滑到了对话框最底,然而他指尖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没有发出一个字。

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他甚至不能够确定,自己还在不不在闻清临的好友里。

毕竟…

面对他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变态,想要远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只是,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或者准确来说,是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或许已经发生了…

沈渟渊眉心就蹙得愈紧,昏沉大脑连带五脏六腑,都好像在顷刻间泛起了钝痛。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和闻清临的对话框一瞬不瞬,却迟迟不敢打下一个字。

然而,这份钝痛并没有持续太久——

手机忽然震动一声。

沈渟渊眼睁睁看着,对话框里弹出了一条最新信息——

天上月:醒了吗?

沈渟渊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下一秒,他猝然从床上弹了起来。

甚至因为这份罕见与往日沉稳性格不符的急躁,而让脑袋撞到了床板。

可沈渟渊却像是无知无觉,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毫无反应,手指依然紧紧攥着手机,目光更是死死定在屏幕上——

似能化作实质,穿透屏幕,看见那头的人。

不等他想好要回复什么,手机就又震了一声——

天上月:醒了的话,到阳台上来。

看见这条信息的瞬间,沈渟渊眼眸就又神经质般颤了一颤。

隐约间意识到了什么,沈渟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床冲进浴室,边以最快速度洗漱简单打理自己,边飞快回了条信息———

刚醒,等我五分钟可以吗?

闻清临秒回他——

可以,不急,十五分钟也行。

闻清临这副态度实在不像是要远离的模样,可沈渟渊却根本不敢作他想,生怕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到头来不过一场空茫。

四分钟半,沈渟渊简单打理好了自己,他边系好衬衣最顶一颗纽扣,边冲到了阳台上,向下看去——

他宿舍在三楼,不算高。

于是,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楼下的,也正抬头往上看的闻清临。

四目相对的瞬间,闻清临就弯眼笑了起来。

那是个格外纯粹,格外明媚的笑。

沈渟渊甚至觉得,闻清临这个笑容,比日光还亮。

他在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中,也不自觉弯起了唇。

下一秒,就见闻清临又抬起右手,朝他挥了挥。

看清闻清临手腕上东西的瞬间,沈渟渊呼吸就猝然滞住——

那竟是一条锁链!

是自己朝思暮想,想要束缚缠绕在闻清临手腕上的锁链。

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一时之间,沈渟渊甚至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其实根本没有醒酒,亦或者是出现了幻觉…

可还不等他从这美好到了近乎不真切的情景里回过神来,手里手机就又震动一声。

与此同时,楼下闻清临也朝他喊了一声:“看手机——!”

沈渟渊手指比大脑先动,已经在彻底回神之前,解锁手机,点开了微信。

于是——

所有长久隐秘的渴望,所有原以为永不会见光的病态迷恋,就都在这个刹那,在这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周末,迎来了于沈渟渊而言,足矣媲美宇宙爆炸的回应——

天上月:沈渟渊,我愿意赋予你占有我的权利。

只是嗓音明显又染上了哑意,语气之中隐约透出的危险意味,并不像他刚刚那个举动那般温驯。

虽还不够清晰, 却已经能够看见沈渟渊俯身的轮廓。

又迟了两秒, 闻清临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 刚刚掌心的触感,是沈渟渊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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