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征兆的要撕开一道口子。

九歌没曾想过若玉居然执意要留下季向晚，尽管刚才她已留了余地。

再次回头之时九歌已然消失不见。

天狐尾巴围住九歌的脖颈，还在依旧趴在她的肩上。

季向晚的伤口涔涔流血，她右手毫无力气，但仍旧攒着一口气想要去扯掉九歌的面纱。

“若玉，对不起。”季向晚气若游丝手心上的血还在往外流。

季向晚垂眸沉思她自己的问题，她以为只要一往无前就能获得想要的东西，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想要拜九歌为师，以为只要自己想要就能够得到。

“不怪你的，向晚姑娘你好点了吗？我学艺不精只能暂时止住血。”若玉望着她手上停止的血。

九歌不解眼神中添上一份茫然，随后头也不回的向和风城内寻去。

天狐两边为难，最终跟上九歌的步伐。

疗伤之余若玉神色怅然看向九歌离开的方向。

“少主，你就收了向晚姑娘吧。”若玉跑到九歌面前与她对峙。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季向晚手掌上不断划开的口子一道道血痕，看得人心惊胆战。

若玉不惜以暴露九歌的身份，要让季向晚留下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九歌的力量以天地灵气作为媒介，只要有生灵就会有不竭的力量。

从前无论九歌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决然离去。

甚至是就算是她吵得无法无天，九歌也没撵她走。

“主人！”天狐转过身朝着九歌低吼着。

天狐散漫的跳出风圈，跳到九歌的脚边前肢按住地上的无形的风。

“好得很，若玉，你活够了吗？”九歌收起抬手揽下其他的风口，顷刻间风止叶落。

“若玉别跟着我了，还有你掂量好自己的实力，横冲直撞没有用。”九歌斜睨一眼为季向晚疗伤的若玉。

她们两人才像是一起并肩的同伴。

它很少用尾巴去圈住一个人，青色尾巴绕着九歌的脖子，她知道天狐是在哄她。

“主人为什么要生气？”天狐小声的问。

九歌沉吟片刻反问道：“我生气了吗？”

“差点就要把林子掀了还不算生气吗？”天狐瞳孔瞪大一圈，回想起方才九歌说话时场景。

“喔，你说算就算吧。”九歌淡淡回应道。

“主人，你真的丢下若玉不管了？她可是跟着你长大的啊，十几年了。”天狐长叹口气劝说。

天狐自与九歌结契的那日起，就已经认识若玉。

她的出现是比天狐还早。

“所以呢？她就可以将我随时置于险境？”谈及这一点九歌说话的声音寒了几分。

是触到了她的霉头。

她不懂若玉在想什么。

明明只要季向晚再坚持一瞬，她就放水让季向晚靠近她的身边摘下面纱。

“主人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懂你的，就算是最后你松动了风圈，可是只有我能看出来。”天狐小声嘀咕着。

若说法术这块，九歌自然算是上乘。

可凭借若玉那点小机灵，怎么可能会看得出九歌的用意。

“你是想让季向晚做你的徒弟的对吗？”天狐接着问，综上的种种它能明白九歌是有这个想法的。

“嗯，她很聪明，有许多优点。”九歌思索之后认真答道。

“那你直接告诉季向晚就好了啊，干嘛还要为难她。”天狐更急了，尾巴都跟着翘了起来。

九歌不说话了，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让她知难而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九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底气。

她不想太麻烦。

明明只是找蝴蝶铃，为什么要收徒弟，为什么要捡回铃铛，为什么若玉要护着她。

一时间所有的不解涌上脑海，让她拎不清思绪。

“疼，天狐我头疼。”九歌神色痛苦，体内的灵力乱窜，一股脑的涌向一处。

金光之下，碧草之上，九歌混混沉沉的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天狐跳到她的身边，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它焦急的围在九歌的身边。

午后时分，落花交叠盘旋在空中，穿过廊道的尽头，两小人在房门前来回踱步。

“小姐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看那位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季向晚身边的小丫头跟着揪起心。

刚回府的小姐就急匆匆的抱着个陌生女子到处乱跑，后面的仆从不明所以的追着跑。

“青儿，阿爹呢？”季向晚藏不住眼中的担忧向她问道。

“老爷今日要去外面查账，不在府上，明日应该就会回来了。”青儿答道。

里面还是没传来任何动静，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都没见若玉出来。

原本在河边之时，若玉要将她带回府上，还没走多久便远远瞧见九歌晕倒在地上，只有小狐狸守在她的身边。

如那飘零的枯叶，薄薄的一片倒在那里。

那时她不知为什么会想到看起来很厉害的九歌其实也只是比她大一点的姐姐。

她箭步上前抱起九歌，抱在怀里的轻飘飘的，发丝衣裳随风飘荡。

终于里间传出声音，而后若玉推门而出，她眼中疲倦不堪，手指紧紧抓扶着门。

“小姐，我救不了。”若玉声音虚浮，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在救治九歌的身上。

以她微薄的治疗术，根本救不了此刻的九歌。

“我灌了很多我自身的灵力，但全数被小姐推了出来。”若玉接着说，气喘得更频繁。

“带若玉姑娘下去休息。”季向晚扶了若玉给青儿。

再让若玉说下去说不定待会躺下的就是她了。

如果是在平日，她肯定会守在九歌的身边等到她醒，可现在她说话的力气都快消失殆尽。

空境内

参天古树下的卧凤不再躺着，而是盘旋在古树的上方，飞翼摇曳出蓝色的光圈。

九歌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她对里面的那只凤凰也不再害怕。

反而此时让她想起了当时在巫山见到的那座石雕凤凰，和面前盘旋在空中的凤凰十分相像。

难道它是

同伴，什么是同伴？

“若玉！”天狐半拉着的眼睛猛然间变得圆溜。

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若玉都不该轻易的在九歌城以外的地方暴露九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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