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间，两位将领身边的将士已经逐渐倒下。在黄沙飞扬的夜幕下，邓望轩和姆哈玛的对决愈发激烈，他们的目光交汇，拳脚交加。

原始的力量逐渐悬殊，邓望轩在沙土里滚了一圈又一圈，戈壁滩上碎石子划开的口子异常明显，脸上已经磨花，

“参军！后方仍有一大队人马袭来，听脚步声大致几千人马，是否要早做准备！”跟随沈颂而来的两队轻骑早已大致打探了战场，跟随着沈颂一起再次躲入黑夜里。

“先等...”沈颂知道万一是敌军增援就麻烦了，自己也只是带了两个小队来救人，更何况现在也只是救下了一个将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战场尚不明了。

“你杀不死我！”邓望轩的语气异常坚定，此刻的他早已没有初见面时的疲惫，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还是那个青葱少年有着数不尽的力气。

“小兄弟好枪法，梁王殿下还未在此。”邓望轩在沈颂的马后，一边撕扯着衣裳给自己大臂的伤口一顿包扎，一边回应沈颂的话。

“我是肃州边防营都督，邓望轩。敢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沈颂蓦然一愣，“邓都督叫我小林便好。”

“咻——”

长枪横空破晓，直愣愣插在了姆哈玛与邓望轩中间，熟悉的一招。

是沈颂！

姆哈玛率领的鞑靼部队如野兽一般发动袭击，箭矢划破夜空，刀光闪烁。邓望轩奋力指挥着大军进行抵抗，一边想着撤退的路线与身边的战况，他的面庞凝重，目光不停变换着，身边的将领们轮番上阵，与鞑靼战士激烈扭打在一起，石头缝里火花四溅。

戈壁之上，战马的嘶鸣声与刀枪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大地震颤，嘶吼声痛苦叫声此起彼伏。

姆哈玛冷眼旁观，他一挥手，身边的鞑靼战士一拥而上。邓望轩趁机夺马换盾，指挥大军自定阵脚，势必不让步，分开几个翼队，将领们纷纷冲向敌阵，忍受着箭雨，也要奋勇杀敌。

戈壁沙漠上的夜色更显深邃，邓望轩带领的大军在黄沙中穿行，时而遇到埋伏的箭雨，时而应对敌人的强袭。沙尘弥漫，戈壁风声呼啸，整个战场一片混沌。

她策马飞身而来，抓起长枪，一把挑起邓望轩，紧接着用力一拽，须臾间人就挂在了她的马后。

“末将救驾来迟！梁莫行你可还好啊？”沈颂的询问声顺着风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是看到梁王的旄旆这才以为此刻扭打在一起的是梁莫行，她不顾一切立马前来救人，沈颂可以保证过会让梁王平安回京的！

俩人缠斗在一起，翻身下马。

姆哈玛的目光冷漠而锐利，他嘴角微勾，举起长矛就是往前一投，仿佛是在追击已经受伤的猎物，轻松以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将领们逐渐疲惫，而最终要碰面的邓望轩和姆哈玛却愈发凶猛。两人在戈壁之上展开了激烈的对决，刀剑交错，招式犹如狂风骤雨。

邓望轩的双手掐住姆哈玛的脖颈，也不管姆哈玛已经把剑砍向了他的大臂，同样的伤口结痂再裂开，双重疼痛足以叫邓望轩惨叫，

姆哈玛借力将邓望轩甩出去：“我会让你看看，我姆哈玛怎么简单明了地杀了你！”他的话语本就是一口蹩脚的官话，混杂着脏话。

“后方应是梁王殿下和我肃州一卫所精兵！”邓望轩听沈颂话落后紧接着跟上，“如此一来，应有机会与姆哈玛一战。”

“姆哈玛？”

“是乌布尔罕座下瓦刺部落的首领，是个勇士！”邓望轩啐了一口不知道是血水还是什么，大方地夸赞了他，“就是老搞些埋伏战，不是个东西！”

紧接着又是一声高哨响！

黄沙漫天，夜幕下，梁莫行率领精兵骑兵如疾风般疾驰而至。他身披铁甲，手持着一把还未出鞘的剑，壮大自己的气势，坐骑嘶鸣，带动着一片铁骑的呼啸声。

快马奔腾，梁莫行带领的卫所精兵迅速融入战局。与姆哈玛的再度聚拢出击的鞑靼大军纠缠在一起，瞬间形成混乱的战团。黄沙中传来马蹄的奔腾声，交织着刀光剑影。

“邓望轩！你在哪！你不许死！”

梁莫行没有冲进战斗中心，反而朝着战斗过的人堆里冲去，双方正巧错开。

沈颂分了邓望轩一匹马，让他冲进前线，去拯救自己的兵，“邓都督，你的兵尚被围困高地，我助你一臂之力！”

卫所的骑兵精锐非凡，纵横驰骋，犹如利剑刺入鞑靼的军阵，制造出一片混乱。

姆哈玛的大军原本是去二度围剿邓望轩所带来的已经遭遇埋伏的大军，可万万没想到，会有援兵大肆到来。双方在戈壁之上混战，刀剑乒乓，马蹄声阵阵，生死间惊心动魄。

林寒川跟着辎重队的兵马也稳步到达，看见战场中的厮杀，大家立马冲了进去。沙尘中，林寒川微红的脸有些喘不上气，他从未如此急行军过。辎重队的兵马虽然没有精锐骑兵那般敏捷，但他们日常携带着大量的军需物资，此刻就算单拼力气也能成为支援的重要一环。

当援军到达战场时，梁莫行的精兵骑兵已经在戈壁之上掀起了一场翻江倒海的混战，辎重队的兵马立刻展开战阵，与卫所骑兵形成了联合的夹击之势。

黄沙飞扬，两方援军如猛兽一般夹击在战场中心，与姆哈玛的鞑靼大军展开激战。箭雨弥漫，马蹄声此起彼伏，刀光剑影在夜色中交相辉映。

时间不断流逝，大家你追我赶，似乎陷入了循环。

姆哈玛的鞑靼大军陷入了双向夹击的危机之中，战线逐渐被拉长，形成了明显的劣势。黄沙中，鞑靼战士奋力抵抗，但在双方的夹击下，情势愈发不利。

“首领，我们退吗？”姆哈玛的周围几个异样的声音响起，天上飞的秃鹫也突兀地鸣叫起来。

姆哈玛神色一变，幽幽地开口，“掩护撤退！”

这种拼着人头的夹击战术，两方援军协同作战，将姆哈玛的鞑靼大军压制得节节败退。战场上数不清的人肢体分离，永远地留在了这里，将黄沙戈壁染成了一片血

邓望轩再次拿大臂接住了姆哈玛的刀刃，这一次，他的右臂用力一拳卧入他的胃部，俩人贴近又分开，只剩下了蜷缩与喘气。

战场上，一个个战士在激战中倒下，滚入沙尘中，融入一体成。

已经分不清脚下的是沙土还是战士们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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