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能讨他们欢心，便能逃离被玩弄的苦海，没想到是我们天真了。”

“姐姐，我还不想死，我还想上去看看太阳。”

“果然不同，走吧！后面的快点！”人影敲着铁门叫道。

八人很快凑齐，人影领着十人穿过一道隔绝结界，结界内部是另一番天地。

“放心，姐姐会让你活着出去的，姐姐保证。”

女人转身看向监牢，道：“姐妹们，谁去？”

“清妍和香卉姐妹有人点你们的名，两人先出来。”人影道。

话语落下，一大一小两女走到门前，大的十六七岁，长得俏丽可人，一脸柔弱之态；小的十三四岁，生得可爱青涩，像个瓷娃娃。

……

“蓬！”

几个女人交谈间，忽然铁门大颤，随后符篆抖落，有人影落下，言：“十个女人出来舞。”

吴笙自然明白为何慕容池会如此疯狂，慕容池所写的四字是此时内心最大的向往，她看够了肮脏的丑事，所以无比的厌恶。

吴笙给予慕容池的狼毫笔，有‘心之所诚，便得其意’的言咒，只要拿起笔，便会写出内心最真实的期待。

吴笙并未离开链园，而是从院中某处密道走去下方的地穴深处。

……

舞女中，走出一人，看着影子问：“十个…之前出去三十几个姐妹一个都还没有回来，怎么还要…”

“她们都拿了钱走了，现在自然要你们补缺口。”人影回答。

“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这些公子哥会杀光我们的。”

这就是监牢，没有守卫，但栅栏上镶嵌着符咒，这些特殊的被囚者，都是来助兴的舞女。

吴笙靠近一些，隐藏在黑暗中，听着里面女人们的对话。

“清妍，没用的，我们不管怎么都出不去的，长得好看也没用。”

“香卉才十三岁…我还不想让她死。”

五姓七望的世家子弟和各方豪绅各自卧在一座帐中，一共九座白帐，对应着九名不露身份的男子。

帐外各有侍卫几人，之下是暴露在酒池边上的寻常骚客，他们围着几个女人在转，蜂拥而上的模样像极了狼群扑食羔羊。

结界内无鼓自鸣，悠扬清新的乐调下，满目荒唐。

香卉看着一群红着眼睛的各色男人，紧张地躲在清妍的身后，清妍也很恐惧，但是自己必须不让妹妹感受到她的担忧。

大气不敢喘的十位新人，像是有人在热火里添了新柴，火头虽然被暂时的压住，但之后的火焰一定会更加热烈。

“清妍和香卉，上前给大家看看。”天字帐内的男人说道。

清妍带着妹妹往前走了几步，地字帐中的男人说：“看着的确和凡物不同，如何？”

“可。”天字帐回答。

“好！可以开始表演了！哈哈哈！”地字帐笑道。

“各位公子想要听什么曲子，看什么舞？”清妍松了口气，款款欠身的问道。

“曲子？哈哈哈，别误会，我们都不是那等俗人，所以这些不是我们的喜好。”

“那…”

“你们姐妹先来，先割掉各自的一只耳朵吧。”

“什么？”清妍震惊地后撤半步，而一把尖刀直接落在她们的身前。

香卉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清妍跪地不断地叩首，说：

“各位大爷，各位公子，求你们放过我妹妹，我可以割掉我自己的双耳，只求各位公子行行好，我妹妹她真的还小，我们只是来混点吃的！”

“别哭了，真烦！割了她的舌头！”天字帐烦闷地吼道。

清妍连忙将香卉的嘴死死捂住，说：“对不起，她只是害怕。”

“呵呵，这么说，你不害怕了？”天字帐冷笑着问。

“小女子敬重各位大人。”清妍回答。

“那就给你个机会，割了你妹妹的双耳，这样你就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不可以换一换？用我的命换我妹妹的命。”清妍和香卉对视，然后恳切地问。

“对不起啊，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还是你想两人一起死呢？”天字帐回答。

“公子…”清妍发懵，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算了一起杀了吧，先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我不喜欢这双眼睛！”

天字帐见清妍犹豫，没有再给机会地对侍卫吩咐。

“等等！我做…”清妍拿起一边的尖刀，颤抖地对着香卉。

“姐姐，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香卉连忙拾起尖刀，前冲刺入清妍的小腹。

清妍捂着肚子，眼中一片黯然地看着香卉。

“好！真好！”天字号传来喝彩声，一众人等也在欢呼鼓掌，他们仿佛是在鼓励香卉的勇敢。

香卉双目失神地跪地，看着清妍，六神无主地哭道：

“对不起，姐姐。”

“没事。姐姐不疼，姐姐没事。”清妍半身裙摆被血污侵染，她仍旧对香卉面带柔色。

“杀了你姐姐，你就可以活着走出去！杀了她！”天字帐叫道。

香卉走向清妍，清妍眼眸看着点点靠近的妹妹，世界蓦然变成了单调的黑白双色。

吴笙伸手说：“做个交易。”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安笙。”

“我是已经死掉了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疼痛。”

“顾清妍，五年前还是武朝礼部尚书的孙女，没错吧？”

“还有我妹妹，我妹妹呢？”清妍回答。

吴笙回答：“你妹妹即将堕入修罗道，她如果亲手杀了你，便会是这些伥鬼最得力的武器。”

“你真的可以就她？”

“我是在就你，她？我不管的。”

“救她便是救我，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只求你救我妹妹。”

“为什么？自己活着不好吗？”吴笙问。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必须救她。”清妍流泪回答。

“这很难。”吴笙认真的说道。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救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真的？”

“是！”

“那好吧，只要你掀开天字帐，我便救下所有人，包括你妹妹。”

……

“切，十三岁的女孩只会让那群高高在上的男人，更兴奋更疯狂而已，他们可不管你们身上的苦事。”

越往深处，吴笙便越能感受到淫糜奢侈之气，这种气味夹带着死亡的血气，想来是这些大公子弟特别热衷的享受。

吴笙走入崎岖的小道，往里是一面铁栅栏封住的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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