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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端倪

  • 作者:星韫玖玖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3-07 11:19:14
  • 字数:6184

“师父,庭芜还有一事。”

长山道人柔和的说道:“但说无妨。”

庭芜去得太久,明兮对着春儿在发牢骚。

“这顾明川什么意思啊,不会是太后还要我们进宫,永宁宫那么偏远,我腿都快断了,朝廷党争的事,为难咱们女儿家算什么,气死我了。”

“陆欢中毒,虽没有性命之忧,但腹痛不止,高烧不退,徒儿愚钝,一时也探不出是什么毒,况且当时陆欢明明已经吐出毒物为何还会发作。

庭芜道:“原来如此。”

“师父,我得先回去了,否则旁人要起疑心了。”

庭芜施了一礼,转身离去,长山环顾四周,无可疑之人,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箭矢飞镖,清扫完地面,闪身消失在崎岖山路。

“高烧,腹痛,却无性命之忧,坏了,是我的药,是我的四日散。”

“你的药?”庭芜不可置信的说道,“既是师父的药,怎么会出现在宫宴上。”

长山恼怒的说:“数月前,那狗崽子盗了我的药,没想到是用它害人。”

长山道人看穿庭芜的小把戏,无可奈何的道:“徐梁啊,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你不关掉机关,她还能真的毁去你的树不成,你看看她,可曾佩剑,你啊,在我这住了这么多年,脾气一点都没变,阿芜,你还不快去给你徐伯赔罪。”

庭芜垂眸说道:“徐伯别生气了,岳家阿姊还在观里等我,实在不好耽搁太久。”

徐伯气得吹胡子,长山道人为庭芜解围。

徐伯大喊一声:“可别毁我的树啊,这可是我数十年的心血。”

“谁?”

“江湖术士,柳深青,也是高氏众多死士之一,不过你放心,这毒本来是我调配给你将来假死脱身用的,不过还没有调好就有奸人来偷,这毒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哪怕只是闻一闻,足以发作,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徐伯明白此事耽误不得,不再多言,转身下山操办。

徐伯道:“你是要我们派人去保护她,防止生人进她那院里。”

庭芜摇头,抬头望天:“若我没猜错,公主已经带着侍女往山下赶了,她是要连夜出城,公主病了那么久都没有离开,就是为了今日,心愿已了,她当然要躲避高氏,徐伯,你马上去派些人手,护她去北域,在北夏境内,她不会安全,只要有贼人动手,必得生擒,向公主表明我们的意图,告诉她,只有北域才安全。”

长山道人越听越觉出不对,只觉这毒听着有些耳熟。

“她是在哪中的毒?”

明兮越想越气,拿起身边的茶水随手一砸。

直到传来他人的惊呼,明兮才发现茶水扔在了别人的鞋子上。

那倒霉鬼身穿蓝衫,一双玉白鞋被茶水浇了个透。

灼灼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明兮欲哭无泪,满脸心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人也不恼,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四目相对,寂静非常,明兮用尽了毕生所学,憋出一句:“春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春儿立在一旁,一脸无助,此时无声胜有声。

明兮讪笑着站起身,拱手道:“公子恕罪,是我们不小心,给公子赔罪了。”

孟远本是为了烧香,刚走到观中,见凉亭有位妙龄女郎,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站远了些,正要欣赏紫阳山的美景,谁知飞来横祸,他眼睁睁的看着亭中的女郎抄起身旁的杯子,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在自己脚上,又眼睁睁的看着妙龄女郎赖给自己身旁的女使。

孟远上前走了两步,毫不留情的揭穿她:“难道不是女郎盛怒之下失手砸了茶盏。”

真想捂住他的嘴。

明兮心道。

终归是自己理亏,明兮走出凉亭,双手上下放平立于身子右侧,微微屈膝。

“是我的不是,再次给公子赔罪,还请公子勿怪,公子的鞋子,我一定会赔的,还请公子告诉我身居何府,我回去就派小厮送去银两。”

明兮心虚的搅着手里的帕子,孟远见状觉得甚是有趣,得饶人处且饶人,孟远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紫阳山风景如画,这景象我怕是一辈子难以忘却了。”

明兮呵呵干笑。

“阿姊。”

明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的要哭。

庭芜回来见到就是鼻涕一把泪一把,扑在自己怀里可怜巴巴的岳明兮。

“沅兮,你可回来了,我闯祸了,我砸了茶盏,砸人脚上了。”

庭芜抬眼,便见一位公子似笑非笑,衣服下摆还有茶叶粘上,庭芜正要赔罪。那公子却道:“孟侯府,孟远。”

这下轮到庭芜笑了,孟侯,那是两朝元老,助先帝立国打天下的老臣,孟侯同顾国公一般,不理会朝政,只愿卸甲归田,可惜先帝不允,他家同顾府一般不办宴席,庭芜还在担忧无法试探,苍天就送来一个机会。

“孟小侯莫怪,这两天都城出了两起命案,闹得人心惶惶的,我与阿姊本要是来求平安的,是我去了后山拜谢长山道人,阿姊是心急又害怕,她不是有意的,改日,我们会和阿父亲自登门赔罪,今日,着实不太方便。”

孟远并非存心刁难,这事要传出去,一不小心就坏了两位女郎的名声,他反而成了恶人了。

“两位女郎客气了,以后还是小心些,要是遇到一个品行不好的男子,不依不饶,岂非坏了名声,我还要去上香,告辞。”

孟远都走远了,明兮还趴在庭芜怀里,小嘴撅着,满脸写着不服气,最后,还是庭芜硬把她拉回府。

午时回府,用完膳食,岳兴棋才从廷尉府归来。

宫里平静如一潭死水,宫外倒是人声鼎沸。

庭芜手里拿着验尸文书,不发一言,苏娘子,真真是可怜了。

岳兴棋也是垂头叹气,相顾无言,庭芜饮下一杯茶,压住满腔怒火,这世道上的人可真狠啊。

有人称作人,有人唤作鬼。

良久,庭芜哑着嗓子:“苏娘子饮下的是一杯鸩酒,所以牛心炙无毒,是她倒下之时碰倒了酒杯,酒水全洒在了牛心炙上,毒酒穿肠过,那么狠的杀人法子,酒毒人更毒。”

“鸩酒,是前朝赐给重罪高位后妃留个体面所用的,圣上看到验尸文书也是大发雷霆,朝中不少新贵大臣纷纷上奏,定要彻查苏娘子一案,李内监横死街头,冤魂索命流言四起,群臣恐乱,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岳兴棋担忧的问。

庭芜放下手中的文书,心中已有对策。

“有人要把事情闹大,又牵扯出前朝事端,那不如咬死是前朝余孽所为,圣上未曾下旨重审淑妃一案,可见他心里还是顾念先帝,咱们不如以退为进,拿前朝余孽大作文章,你上书圣上,两次宫宴投毒,死得都是世家贵女,就说怀疑十七年前也是前朝余孽试探朝廷所为,借着审查好好的查一查娄家。”

岳兴棋十分意外:“娄家?那是高氏的心腹,高野失踪后,丞相可是大力扶持。”

庭芜命人取来纸笔,不紧不慢的写下“娄中玉”三字,边写边说:“丞相借着谋逆扳倒了卫家,我何不借此为卫家翻案,你按照我的话禀告陛下,涉及前朝,他一定会重审淑妃一案,娄大人是光禄寺卿,负责祭祀用度,虽说宫宴是班贵嫔打理,可负责宫宴用品和膳食的是他,宫人里插进去自己的人于他而言,易如反掌,找人办事需要大量钱财,查一查他的俸禄和他府中的账目,不就清楚了。”

“还有,前光禄寺卿翁少酒,十七年前被先帝罢免驱逐,潭州的探子昨日递了消息,说是他如今躲在雁南坡,家里有数十座庄子,既是被罢免,他这些年哪来的那么多钱购置田产。”

岳兴棋顿了顿,神色急变,试探着问:“殿下,一早就开始谋划卫家之事了。”

庭芜又在纸上写下翁少酒,岳兴棋见她笔锋有力,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恨意在此刻喷涌而出,大有

庭芜如实回答:“宫宴。”

“你这次来是有要事相商吧。”

庭芜弯腰行礼:“徐伯,师父,我自纯阳公主住处来,向她打听卫家一案,可公主行色匆匆,又得知驸马多年前因病逝世,我猜是她掖庭的行踪被发现,高氏要杀她,不过被驸马挡了,公主修行后,碍于先帝,加之公主并没有别的动作,高晟不敢轻易出手,现在有人重提,高晟怎么会放过她这个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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