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 作者:仲吕二五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3-07 17:49:12
- 字数:4762
众人神情不满,却仍是让好奇压过了所有情绪,“丁冬你继续,菡香就是个骗子!她不见得真知道。”
开头的宫女见大家被吊足了胃口,便不再啰嗦,“我也是听金銮殿的侍卫说的,今日昌乐郡主进宫是为了向陛下求一道旨意赐婚。陛下不同意,昌乐郡主也不肯退步,最后演变成在金銮殿冷了场,据说……”
菡香瞬间神采飞扬,“三年以前,我在披云阁休息的时候,看见过郡主和世子在一处,听说郡主小时候就和世子青梅竹马,所以郡主想成亲,首选肯定是他。”
众人恍然大悟,“我就说,怪不得郡主两次拒绝姜太傅,原来是如此……”
丁冬越发小声,“若是有去金銮殿当值的,还能看见郡主殿下跪在殿外。”
菡香拍了拍身上的果皮碎屑,神秘兮兮道:“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猜到吗?”她接着伸出了三根手指。
下面的人立刻心领神会,“帮你做三天的活计儿,你也太黑了些!”菡香缩回手,神情恹恹,“不愿意就算了。”
“等等,菡香你说罢,我答应你。”说话的是刚刚要了一把干果的小宫女。
“我还知道郡主求陛下赐婚的对象,这个丁冬没说过罢”菡香轻轻道。“难不成是姜太傅?”那人被转移了注意力。
在众人敬仰之下,菡香自信满满报出了那人的名号:“是南阳王世子殿下。”
“这是谁?”
巍峨宫殿的一隅偏僻之处聚着三三两两的洒扫宫女。
“都听说了么,今日昌乐郡主殿下进宫陛下龙颜大怒。”站在中间位置的宫女鬼鬼祟祟道。
此话一出,旁边儿那些拿着扫帚装作干活的宫女也默不作声地靠了过来。
晨曦微露,檐角刺破天光云影。
“没怎么听说过。”
“我好像记得以前是有个异姓王,封地似乎在宛都。”
其余的人满脸好奇地看着她,菡香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你们让丁冬继续说呀,看看是不是我猜的这样,如果我猜对了再说出来。”
“菡香,你给我一把。”角落里冒出来瘦瘦弱弱的一个宫女,朝着倚在栏杆上悠然自得的宫女讨要瓜果。
菡香分了一把给她,继续品评道:“不过我估计有一件事,可能会导致陛下生气。”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却也终于因为听到了这段小道消息而心满意足。菡香猝然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她皱着眉,“和我想的差不多…”
“嘁,你知道什么,还不是听丁冬说完之后,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罢。”有人开口呛声。
却仍然有不服气的声音。“说不定这都是假的呢,有没有胆儿大的去金鸾殿求证一下?”
金銮殿。
数层汉白玉石阶下,一抹素色身影几乎和石阶融为一体。
殿内,鹅黄龙袍加身的皇帝紧皱眉头,虽然身体安坐宝座,目光却不自觉飘远去向殿外。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后,皇帝有些端坐不住,主动开口询问道。
“昌乐还在外头跪着呢?”
一旁服侍的高公公听出来皇帝言语之中的烦闷之意,却也只能实情相告:“是…陛下,昌乐郡主跪着约有一个时辰了。”
听见“一个时辰”,皇帝眉间的川纹更深了些,妥协似的,“叫她进来!”
高公公赶紧屁滚尿流地下去,生怕晚一步就要将罪责怪在他头上。他其实不太明白今日郡主殿下的想法,总觉得昌乐郡主冒得风险委实大了些。
他曾经跟随皇帝左右接触过这个姑娘。只知道她性子坚韧但绝非执拗之辈,人长得也好看,有时他觉得比宫里的娘娘都要好看一些。
“郡主殿下,糊涂啊,让陛下生了这么大气,这是何苦呢。”到了昌乐郡主身边,高公公没忍住唏嘘了声。
郡主的声音听上去不卑不亢。“公公,一切皆是我自己的选择。若是以前我还可以拖,但是时至今日情势已变,我不能再等。”
高公公理解不了这个“情势已变”是什么意思,只当郡主年纪还是轻了些,在处理感情的那档子事儿上拎不清。
他躬了躬身行礼,“郡主殿下,陛下唤您入殿。”他已经多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郡主还是执迷不悟,或者一会儿后能有所醒悟,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眼下,他只能看着昌乐郡主在随行婢女的搀扶下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然后毫无犹豫地迈上眼前的一阶汉白玉石阶。
高公公跟着她身后回到金鸾殿内,又被皇帝赶了出来。紧闭门扉的宫殿,往往这时候,经验告诉他,陛下是要说什么连他都不能听的秘辛了。
皇帝目光紧紧跟随再度入殿的女子,“昌乐,你真的想好了?你不是答应过朕不要重蹈覆辙。”
虞芮迎难而上,目不怯视,“臣女已深思熟虑过。就算重蹈覆辙,亦是甘之如饴。”主要是,她已经时日无多。
“好,实在好得很,”皇帝露出一个悲怆的笑容,“好一个‘甘之如饴’,你母亲曾经也同朕说过这般话。”
“你知不知道!谢随他——”皇帝盛怒之下,连虞芮都被这突然之间拔高的音调给吓了一跳。
这番话最终还是没有被完整说出来。
在皇帝刚出声音的时候,虞芮身后的殿门猛地被掀开,身在殿中的虞芮都能感受到那股劲儿,似乎让地面都颤了三颤。
高公公痛哭流涕的声音传进来,“您不能进去,这可是要杀头的死罪,不能硬闯哪!”
虞芮的身后莫名一凉,早春的微风拂过身上的软衫,透着股寒意。
她偏过头,侧目看见一个玄衣男子的手推在殿门两侧,逆光让她的眼睛有些不舒服,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虞芮似乎心里知道认定似的,那人应该就是谢随。
“世子殿下!你不能再往里
菡香倒是也不恼,将嗑下来的干果皮都随手仍在那人负责的区域中,那人立刻拱起身子指责,活像要了她的命。“你个坏心眼儿的!你干嘛——我辛辛苦苦扫干净的。”
倚在一侧朱红栏杆上的宫女从随身携带的布兜中掏出一把干果,伸着头饶有兴味,“啥,陛下不是最喜欢那个昌郡主,这怎么可能嘛!”
也有宫女跳出来持反对意见。“很久以前我去太后娘娘那里送糕点看见过郡主,碰巧陛下也在那儿,你们是真没见过陛下对郡主的态度,简直就是放在手心里都怕化了,你这一看就是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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