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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 作者:张佳音
  • 类型:仙侠情缘
  • 更新:04-17 13:17:45
  • 字数:8072

小荻害怕,慌张地喊人。

门打开,李嬷嬷急匆匆地走进来。

李嬷嬷赶紧给方静宁整理起衣衫。

小荻见状,进里间抱了个薄被过来,盖在方静宁身上。

她看见方静宁的情况,一惊,挤开小荻,伸手拍抚方静宁的前胸后背,一下一下地顺,又催促小荻,“还不去找管家,请大夫来!”

这才格外的吓人。

李嬷嬷不懂分辨她的情况,只能病急乱投医,又是按她的人中,又是掐她的虎口,拍她的肘窝。

就这么反复折腾了一气儿,大夫终于来了。

但她腿软,便又叫了个二等婢女快去找人。

婢女跑出去,没多久,又返回来,身后跟着去而复返的翟氏。

翟氏刚才走了,心里始终放不下,以防万一便着人去请了大夫,还没到。

对女子来说,出嫁是赌博,是冒险,是第二次投胎。

而成长中最重要的亲人,却在方静宁出嫁前这样重要的时刻伤她的心,她怎么可能不痛苦,不困惑。

方静宁在族中长辈们跟前完全是在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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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屋,紧张地询问:“如何了?”

方静宁紧闭着眼睛,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流下,身体轻微的踌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娘子,您别吓婢子!”

小荻气愤难消,又为方静宁委屈难过,跪坐在边上哭劝:“娘子,您别哭坏了眼睛啊~娘子,求您了……”

方静宁手指死死地攥着胸口处,哭得要厥过去似的。

年长的嬷嬷比年轻的婢女们经事多,有事时,到底稳得住。

“啊……好,我、我这就去……”

李嬷嬷给了她一个“还算有眼色”的眼神,确定妥当了,才让小荻请大夫进来。

大夫给方静宁把过脉,扎了几针,方静宁便昏沉沉地睡去,神色也舒展了些。

翟氏、李嬷嬷等人微微松了口气。

大夫又开了张药方,随即叮嘱她们切勿再让大悲,易伤肝肺,又说得释放,不能由着她内伤成疾。

方静宁是有一些弱症,源于心病,说严重不严重,但要是不调理,放任下去小毛病变大病,便会成麻烦。

可心病难医,除非她自个儿想开。

大夫诊治完便离去。

李嬷嬷安排人抓药熬药,小荻守在方静宁身边,翟氏看方静宁没有大碍,暂且回去。

她们原想先瞒着些方景瑜,免得他小小年纪跟着忧心,再也闹起毛病便不好了。可府里这么大动静,宅子里下人们又都在议论纷纷,还是入了方景瑜的耳。

方景瑜跑到了方静宁的屋子,不顾李嬷嬷的劝阻,趴在姐姐的床边不错言地盯着她瞧。

方静宁睡得并不安生,眼角一条泪痕,额角两鬓处的头发湿成捋。

方景瑜死死咬着拳头,默默流泪。

他心里,外祖家是亲戚,但真正的亲人,只有姐姐一个,姐姐也只有他一个。

他们相依为命。

姐姐病,他极害怕。

外祖家在姐姐的嫁妆上动了那样的手脚,他又愤怒,偏年幼无力,完全不能为姐姐承担、分忧。

年纪小的孩子心中,钱财外物从来不是最重要的,可此时此刻,方景瑜只想快一些长大出息,能为姐姐遮风挡雨。

方静宁第二日才醒过来,喝了药,精气神依然十分差。

方景瑜不安,一直守着她不愿意离开。

方静宁为了安他的心,强打起精神努力养好自己的身体。

方景瑜去询问方族长她的嫁妆怎么办,得知方族长他们另外给姐姐筹备了十里红妆,深深地拜下。

方族长扶他起来,“方氏同源,理应如此。”

方景瑜举起袖子擦掉眼泪,哽咽问道:“那外……国公府准备的嫁妆怎么办?”

方族长道:“有两个处理办法,一个是留用,另一个便是由族中商铺转卖掉,工艺极佳,定然好卖,也能收回些银钱,不过国公府知道恐怕要多想……”

方景瑜立即便道:“卖掉。”

国公府尚且不在意他们的处境是否难堪,他们姐弟又何必在意国公府如何想。

方族长点头,“如此,我会尽快安排。”

过了两日,方静宁身体稍好了些,方景瑜才对她说了这些事情。

方静宁特地在方族长夫妻、四老爷、五老爷面前,郑重道:“我的嫁妆不能教族中破费,待到方家的家产取回,便还于族中。”

方族长皱眉,“不可,这是族中的心意,你若是推辞,便是寒大伙的心。”

方静宁微微咬唇,不好再生硬地推拒。

她并不想承族中太多人情,可一时想不出合适的方式来回馈,只能暂且存在心上。

婚期更近,方家的心神全都在婚礼上。

而方静宁和方景瑜心里头有芥蒂,一时半会儿无法消除,便躲着不去想国公府,也都不再提外祖家。

婚前第十天,许活的先生李则眠到京中,许活特地派人来方家接过方景瑜,亲自带他去先生家拜师。

方静宁对此很是看重,准备了极厚的拜师礼。

李则眠是个极洒脱的文士,落拓不羁,甚至有几分不修边幅,当初侯府是借由文家的关系才知晓他,并且得以请来给许活当老师。

许活对他极尊重,行弟子礼。

李则眠嫌她多礼,不耐烦地一会袖子。

方景瑜虽有几分惊讶这位先生的形象气质,但丝毫不怀疑他的才学,扑通跪地,行大礼。

李则眠打量了方景瑜几眼,带着几分郁闷道:“早便猜到又是个无趣的……”

方景瑜以为先生不喜他,慌乱的小眼神瞥向许活。

许活恭敬道:“景瑜性情纯善,日后随先生左右,必能侍奉好先生。”

方景瑜小心翼翼地望着先生。

李则眠更喜欢豪爽之人,再或者也要是许活这样脑子清楚目标坚定不刻板,但他既然受许活之遥回来,便是打算好收下方景瑜了。

他问都没问方景瑜的学问,道:“拜吧。”

方景瑜面露喜色。

书童端来茶,方景瑜谨慎地接过来,举至头顶,敬道:“先生,请喝茶。”

李则眠接过来,直接喝了一口,随手放在桌上,“起来吧。”

方景瑜送上拜师礼,才起身。

李则眠对拜师礼没多关注,问道:“日后要随我游学,家里可知晓?”

方景瑜点头,“我阿姐虽舍不得,但十分支持。”

如此,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李则眠打了个哈欠,手指插进发中挠了挠,赶人:“十天半月登不了天,等荣安成婚后再上课吧,你们且回吧。”

方景瑜听从先生安排。

许活带他告辞。

拜师顺畅,方景瑜心里的一块儿石头落下,坐在马车问道:“世子,那我日后是叫你师兄,还是姐夫?”

“随你。”

方景瑜眼睛转了转,“还是姐夫吧。”

是一家人。

不过现在婚期没到,方景瑜还不能改口,便仍然叫“世子”。

他在许活面前,仍然有些放不开,努力的表现乖巧。

许活从车屉中取出点心和果脯,放到他那侧座上,随口问候道:“你阿姐近来如何?”

方景瑜正为了点心和果脯惊喜,闻言脸色有些僵,装作若无其事道:“阿姐很好,就是有些忙。”

他谨记族长伯父的话,不能让侯府和世子知道嫁妆的事,否则他们会嫌弃阿姐和方家。

只是他表情掩饰的不够好……

许活稍顿,便微微颔首,拿起身侧的几册书,递给方景瑜,“我近来新抄了几本书,替我转交给你阿姐。”

她不是第一回抄书送给方静宁,方景瑜自然地接过来,保证:“我会亲手转交的。”

“嗯。”

许活送方景瑜回方家,并未进去,直接离开。

方景瑜先去找阿姐回复,并且亲自转交许活的手抄书。

方静宁面不改色地接过来。

果然,这次是小经。

在此之前,她还收到了几册中经,该轮到小经了。

只是她如今心情浮躁,更无心去看,命婢女仔细收好,和之前的书放在一起。

许活将在侯府设宴。

婚前第七天,她亲自去国子监邀请相熟的监生们赴宴,众监生欣然答应。

婚前第六天,许活带着数封请帖到崇文馆,一一送给学生们。

这几个月,许活的课业保持在中上,武技则是能拔头筹,不算辱没侯府门风,许活自己也在崇文馆有了威信。

她没有刻意与人结交,其他人碍于陆峥、心虚、放不下面子等原因主动结交,双方始终没有破冰,不冷不热地做着同窗。

许活出于礼节,每个人都送上请帖。

众人都收了,连陆峥也没有不由分说地拒收或者扔掉。

至于他们是否会去敷衍,许活并不在意。

朱振跟许活好,跟陆屿他们那些文官家的学生自然便不好,不过他跟郭朝挺投缘,许活有成绩后脱离末尾,俩人便并排坐到了一起,也算是臭味相投。

郭朝书案上放着许活的请帖。

朱振看了两眼,忽然生出个坏主意,凑到郭朝耳边小声撺掇:“你不是想与许活比试吗?他马上娇妻进门,人生四喜先占其一,好生可恶,不如杀杀他的锐气……这样,我们偷袭……”

郭朝闻言,跃跃欲试。

一日的课结束,众生收拾书册准备回家,陆陆续续地出崇文殿。

许活不疾不徐地踏出殿门,四下没瞧见朱振,他许是先走了,便打算径直离开。

“看招!”

许活刚行到院中,伴随着一声呼喝,身后传来破风声。

许活毫不犹豫地侧身躲闪,下一瞬,一只紧握的拳头正好出现在他方才所站之处。

郭朝稳住身体,迅速肘击许活。

许活抬起手臂格挡,手臂当即一疼,她也没理会,以攻代守,屈膝击向对方下腹部。

郭朝后退半步,再次反扑。

仍由许活学生未离开,见两人突然打起来,院中的纷纷停下观望,殿内的也走出来。

许活胜在灵敏迅捷,且每一击都在痛处。

郭朝则是力大如牛,气势恢宏。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激烈。

看客们亦是全神贯注,更有甚者在打斗精彩处连声叫好。

连学士们都从偏殿走了出来。

不远处,东宫正殿二楼,可俯瞰整座东宫。

太子立在其上,倚靠栏杆,手提着酒壶,居高临下地望着崇文馆。

那一眼,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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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荻起得猛了,身子晃了晃,还没稳住就赶紧往出跑,又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抓紧门框才没跪倒。

一个人独处时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黑夜不断放大她的痛苦,哭得不能自已,眼泪好似流也流不尽。

李嬷嬷从传出嫁妆出问题,便没在方静宁跟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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