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楚歌，楚歌给我一个“就是这样”的表情。

京灵拽着我问：“小尔尔呢？怎么没见着她呢？难道被司大哥带出去了？”

我牵强的笑着，不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呢。”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噢…尔尔……

我噗嗤的笑出声：“你要是看到她吃司肀乳头的样子你就不奇怪了。”

我神色一顿，不经意谈到司肀，我的脸色有些局促。

京灵愁眉苦脸：“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男女通‘吃’啊，对了，司大哥呢？”

京灵一下子把尔尔藏在怀里，无视楚歌的脸：“笑话，就连你一个大龄青年都倒在我怀里摇尾乞怜，我还搞不定一个小奶娃。”

突然京灵大叫：“啊！你个小色鬼，抓我的胸是何意图？你是要吃奶了吗？……啊！她居然吮我的衣服！”

她又叫了一声迅速跃到我跟前，把尔尔塞进我怀里，我赶紧抱起尔尔，她小手捂着脸无辜的看着我。

他站在冰箱面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关上冰箱门回过身，一脸疑惑的问我：“我和司肀像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的心却像被什么重重的压着。

我吞吞吐吐的说：“不……不像……楚歌，你怎么在这里？”

他似乎要关上冰箱门了，我慌乱得无所适从，嘴里急急蹦出他的名字：“司肀……”

京灵摸着尔尔粉嫩的小脸教训：“现在知道羞涩了啊？刚才抓别人的胸怎么不羞涩啊，年纪轻轻就不学好，将来怎么行呢，我啊喜欢有气概的，不喜欢同性的小色鬼！”

尔尔反倒开心的抓住京灵的手指，摇摇晃晃的欲放进嘴里，京灵惊得像是被螃蟹咬了一般，甩啊甩啊也甩不掉，京灵苦着脸：“言姐姐，她怎么抓到什么吃什么啊？”

“言姐姐是你回来了吗？”声音由卫生间一路传来，很快京灵张牙舞爪的扑到我身上，把我撞得倒退了几步。

“我记得密码。”楚歌说。

我尴尬的点头笑着，有些失落，笑意不达眼底。

我后知后觉的才想起，尔尔被我忘在门口了，我急忙冲过去，尔尔的小脸一脸无辜，眼睛眨巴得可怜。

我弯腰向她连声道歉：“对不起啊，马麻不是故意忘记你的，原谅马麻好不好？”

“他走了。”

“走了？”京灵复述。“走了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的笑着：“走了就是走了，再也不回来的意思。”

京灵的脸色变了，很生气的样子，她是为我打抱不平吗？

我苦笑，我很好。

“你又这样对我笑？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不想笑就别笑，这很好笑吗？”

不笑我难道要嚎啕大哭吗？

我嚎啕大哭司肀就会回来吗？

如果我嚎啕大哭有用的话，那我早就嚎啕大哭了。

“他为什么走了？他要对你始乱终弃吗？尔尔怎么办？他在哪里？我帮你去教训他！”

“京灵！”楚歌严厉的喊。

京灵嘟着嘴：“好嘛好嘛，我不问了，言姐姐，…唉唉……我去做饭，化伤心为atp。”

京灵进厨房，楚歌沉声问：“是因为那晚的玩笑吗？”

我淡淡的笑着，或许有一点吧，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和司肀的矛盾早就开始了，虽然我们不拆穿，它就像隔着一层薄冰，轻轻一戳，就碎了。

“对不起！”楚歌道歉。

我淡笑：“不关你的事，这一天只是早晚的事，我还要感谢你及早帮我尘埃落定，省得我每天担惊受怕。”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保持在千里之外。”

我笑着：“因为这是安全距离啊，即使他不在了，我还能安稳的生活。”

“你对我也是这样的吧。”楚歌说。

我摇头，坦诚相见：“不是，我想和你做朋友的，能相守的朋友。”

楚歌淡淡的笑着，有几分苦涩，有几分失落，却并不是那么难过：“直白得我望尘莫及。”

我从容淡定的笑了：“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所以我不想欺瞒你。”

楚歌眸底有几分落寞：“为什么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说。

楚歌认真的问：“如果是司肀，你还会和他做朋友吗？”

我沉默。

因为我在努力的想，我和司肀成为朋友会是什么样子？

我会和司肀相敬如宾，见面时点头微笑，嘘寒问暖几句，偶尔来个聚餐，他带着娇美的女朋友，帮她盛汤帮她取暖，时不时亲吻她，用之前对我的方式，然后我得微笑而过？

如果我和司肀成为朋友，我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他，我不能抱他吻他，还要学着和他的女朋友友好相处。

这些我能做到吗？

以一颗爱他的心，不怨恨不嫉妒？

所以：“不会。”

楚歌哀伤的苦笑：“看来，你喜欢我喜欢得还不够，若是真的很喜欢了，像司肀一样喜欢了，就做不成朋友了。”

“那你为什么还和我做朋友？”照楚歌的说法，他和我也做不成朋友的。

“因为，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亲眼看着你幸福，我才能安心。”

“楚歌……”原来，我不如楚歌，我愛的那么狭隘，愛的那么自私，我要是爱了，会想要独占一个人，他给我的必须是纯粹的，浓烈的，唯一的。

楚歌轻笑：“怎么，是不是很感动，要不要考虑移情别恋投怀送抱，不过……现在可能来不及了，厨房里还有一个。”

我点头，会心一笑：“嗯，很感动，所以我也要亲眼目睹你的幸福。”

真好！

楚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楚歌，你一定要一直幸福啊！

我和楚歌相继沉默了几秒，我决定对楚歌坦白：“楚歌，其实我……不喜欢《永恒的心》。”

楚歌愣了一下，很快便舒展开来：“原来我不是败给了司肀，而是败给了一首歌曲，这个理由让我释然了很多。”

“楚歌，排骨你要吃糖醋的还是麻辣的？”厨房传来一记甜美的声音。

楚歌隔墙传情：“你喜欢吃哪种？”

京灵开心的说：“我喜欢糖醋的。”

“嗯，那就麻辣的吧。”

“好。”厨房里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开心。

我笑着拍楚歌：“喜欢人家就别欺负人家。”

楚歌玩笑的说：“现在回头看来，我那时应该多欺负你的，说不定你也这样了。”

“那是她让着你。”说完我进厨房帮京灵，虽然我不一定帮得到什么。

京灵心形的小脸有些灰暗，不如对话中的愉悦。

“楚歌逗你呢，他喜欢糖醋排骨。”

京灵回头：“言姐姐…”

“嗯？”我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的脸纠结了几秒，然后说：“我想憋着的，但那实在不是我的性格，言姐姐，如果你想和楚歌……我会退出……当然，这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我还是一样喜欢你……”

我忽然笑了：“你要退出什么？你要退出也要问问楚歌许不许你退出啊。”

“可是，他爱着你，你也喜欢他，如果我把楚歌留在身边，我觉得我将会永远愧疚，永远不安。”

我抚抚她的头，半天才说：“你不会感受到那些你不曾感觉到的东西，做你觉得对的事情，不要去理会自己没感受过的感受。”

“我不会放弃了。”京灵握紧菜刀宣誓。

我看着锋利的菜刀，后退两步，问了我一直好奇的问题：“你那时候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呢？

京灵的脸洁净而美好，不染尘埃：“因为你曾经是他的梦想啊，忧伤而绝望的梦想，我想要一起帮他守住他曾经的梦想。他现在可能还不爱我，至少不会停止爱你，他爱你已经太久了，久到他已经不知道怎么不爱你，所以我不会强迫他，一年，两年…或许更长，但未来的日子里，他总是会爱上我的，他总是要爱上我的。”

“你不怕他欺负你吗？”

“他把爱全部给了你，就把欺负给我吧，总要留一点东西给我不是。”

我看着这张时而粗线条却灵巧的脸，突然觉得自惭形愧，是不是我也该努力勇敢一次？像他们一样。

其实她不知道，楚歌已经开始爱上了。

我的大脑突然跳出一张骄傲的脸，我一直认为像方悦荏说的一样，我是阻拦她幸福的人，可是，没有我，也有别人，她还是得不到楚歌。

我刚碰到尔尔，一双手突然从我手下夺过尔尔，她双手卡着尔尔的胳肢窝抱起，我担心的围上去，楚歌严厉的批评：“快把宝宝还给言情，你又不会抱凑什么热闹。”

楚歌脸上扬起阳光的笑容，温温暖暖的说：“你不想见到我吗？”

“没……没有……”我略显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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