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华却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感情：怜悯。

她痛恨怜悯！

？？？

华疑惑的看着她。

“不同的灵魂?你代表过去，我代表现在，仅此而已。”华有些生气：“才不是这么愚蠢的理由对不对？真正的原因是，你觉得你比我更纯正——你认为你是个比我更配得上的符华。”

“时代变了！我们不用扮演融合战士，不用扮演女武神，或者圣芙蕾雅的学生！我们可以做自己了，真正的自己！”

面对她气急败坏的情绪，面对她恼怒苛责，恨其不争的话语。

符华依旧平静无比：“你还不明白吗？”

符华根本没理解华的想法。

就如同她现在还没理解凯文的用意一样。

只是平静而冷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就是事实了。”

“——咦?”

她探寻那片羽渡尘，用无形的手触碰它。

但结果却和这个幻影符华说的一样，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抗拒，但羽渡尘却滑开了。

“只要我不同意，你想反抗也没办法。”华（识之律者）嘿嘿一声，就开始尝试吸收。

华更加的生气：“事实？事实就是除了你以外的所有羽渡尘一见到我就俯首称臣！事实就是只有你脑子有问题，以为自己说的都是对的！”

“你太固执了！看不清楚事实的人是你，你还活在过去，明白吗？你还把自己当作梅博士的工具！”

她的声音流露着悲伤。

“为什么？”

符华告知道：“因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华犹豫了一会。

最终还是借着这个情绪，将自认为最残酷的话说了出来：“……即使你只是一根羽毛。”

符华继续道：“看看你的所作所为，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

华冷冷的看着她：“我明白我拥有怎样的力量，我明白自己肩负怎样的责任！我更明白应该如何做到这一切！”

“不靠梅博士，不靠奥托，不靠凯文和他的世界蛇！我，符华！我将用的我的方式拯救人类，我将战胜崩坏！”

符华立刻制止她：“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华对她是非常的无奈：“你也太扫兴了吧？”

符华则是问道：“你还没有发现吗？你并不是你宣称的那个人。”

华都不想在这种事情纠缠下去了。

摆摆手无奈道：“又来了。看你这么执着，我都不忍心点破：喂，你只是根羽毛啊。你要接受这个现实，不能一直欺骗自己。”

现在华虽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符华却并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

她盯着华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听好了，你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和她完全不同，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

“好好想想，羽渡尘已经毁了，你只有几片羽毛的分身，为什么能操控意识和记忆，制造幻境？”

华脱口而出：“我和羽渡尘朝夕相处，身体留下了肌肉记忆。”

“不！”

符华果断否决：“那样是不可能发挥出这么强的力量的。”

“够了！！”

华呵斥一声，不想她再说下去。

符华依旧平淡的说着：“你终于发现了，你的苏醒是有缘由的。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不可能会凭空诞生出意识。”

“闭嘴！！”

“你并不是在对抗崩坏，仔细想想：你的所有行动，破坏天命，攻击世界蛇，其实都在执行崩坏的意志……”

“不管你用多么正当的理由欺骗自己，行为是不会说谎的。你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破坏。”

?“因为你是一个律者。”

符华根本没有理会华的情绪，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而华也沉默了。

她垂首凝视着脚下。

她在思索，她在寻找一个方向，用来覆盖掉符华对她的指责。

如此一来，她就不再是犯错的一方。

她总是要主宰所有对话。

“你说我是一个律者。”

华开口了：“可是，我一直的信念都是对抗崩坏，不是吗？难道崩坏会允许这样的使徒存在吗？一边拿取祂的力量，一边向祂高举反抗之剑。”

符华平静的给她解答：“这个世代的崩坏与律者不同以往，你要的例子是有的：乔伊斯、瓦尔特、琪亚娜都是以律者的身份与崩坏战斗。”

华抓到了话语中的破绽。

“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律者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站在人类这边不就好了吗？”

符华轻轻摇头：“重要的并不是你的想法，而是行动。在我看来，你虽然认为自己是为人类而战，但所作所为无不使崩坏得利。”

“你破坏了天命与世界蛇，而他们是现世最坚定的崩坏对抗者。从你的态度来看，只要有机会，你就会对逆熵做同样的事情。”

华摆摆手。

带着一丝掩饰。

语气都有些不自信：“我不会破坏逆熵……我不信任它。”

“它网罗了许多有极高风险的角色，琪亚娜，布洛妮娅，芽衣和希儿，前三个已经成为了律者。德丽莎和希儿也是极具潜力的律者素体，你能否认这件事吗？”

“——不，扯远了。”

她再度回到之前的话题：“你指控我是个律者，但你的证据根本没有力量；你想说我是个威胁，可又拿不出合理的说辞。”

“我倒要问问你：你就一定是正确吗的？？”

“如果说我们中有一个人是崩坏那边的叛徒，很明显你比我更合适！”

在她看来，符华不仅没有肉体，就连存在的介质都是上个世代的律者核心。

但面对华的话。

符华只是平淡的说道：“那绝不是我。”

这种语气……

这种一直大人看待孩子的方式。

这种总是波澜不惊，总认为自己说的是正确的风格。

让华心中升起无名的火。

但又根本无法发泄，无可奈何。

“我也能说一样的话！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只是……

她又试了试，结果仍是一样。

这枚羽毛与她……就像两捧极性相反的液体，即使紧密的混杂在一起，仍是无法相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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