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清泽挣扎着要摆脱掉齐越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企图跟着出去。

“是清禾！”

“是吗？”

“不是吗？是你自己说人家死了。就算人家没死，那宋清禾也是因为怨恨你们才死的。她就算是还活着，那肯定是躲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让你看见。”

齐越控制不住疯狂挣扎的他，只好顺着他跟着他出去。

如果是真的宋清禾出现，那躲到无影无踪的速度也不会那么快。

难道真是眼花看错了？

“我说你就是喝酒喝多了，脑子里都出现幻觉了。”齐越没好气道。

“哪有人？”齐越站着他的身后无奈道“我都说了你是看错了。”

“可我刚刚明明就看到——”

宋清泽不死心地走上楼梯去看。

“你是喝多了还是见鬼了？”齐越拉住意欲跟出去的宋清泽“不是你说的宋清禾已经死了吗？”

“她死了？”宋清泽回过头，湿润的眼睛受伤地看着齐越，颤声小心翼翼地问着。

齐越觉得他单纯就是喝多了，都把自己给喝断片了。

齐越懵了两秒，反应过来。

可不管怎么找，这边都不像是有人刚刚出现经过的样子。

他几乎是在看到那道人影的时候就跟着出来了。

“她没死！”

“她死了……”宋清泽失望地垂下头，然后又朝刚刚那个方向看去，只一眼，他刚刚灰下的眼眸重新点起亮光。

“是清禾。”

卡座的背后是通往楼上包厢的楼道。

宋清泽急忙跟着出去，结果走到楼道，里面却是空荡荡的。

齐越的分析把宋清泽刚刚燃起的希望重新打落跌回了谷底。

是啊。

宋清禾那时候跳崖跳得那么决绝。

明明从小就又怕高又怕疼的人，但站在那往下跳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犹豫，可见她对自己的怨恨到底有多深。

既然那么恨，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那这会又怎么会轻易的出现还让他看见呢。

他真是酒喝多了喝出幻觉了。

从激动到失魂落魄，宋清泽在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就经历了这样的大起大落，作为多年的好友，齐越看着也是于心不忍。

走上前正想劝，宋清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齐越收回视线，余光瞥见他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曲晓云】

“喂？怎么了？”

接起电话后，宋清泽的口吻几乎是在那瞬间就变得稳重沉着。

一点酗酒过度的醉意都没有。

听着跟平常清醒的状态没有任何区别。

齐越站得不远，虽然听不清电话里曲晓云都说了什么，但也能依稀感受到少女怀春时的害羞和娇嗲。

他敛下眼底复杂翻涌的情绪，垂在身侧的手插进兜，转身看向旁边。

似乎对这通电话的内容没有任何兴趣。

“嗯。好。我知道了。那一会我就去甘记给你买。你在家乖乖等我。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宋清泽看着结束通话的界面，整个人一下又变回接起电话前的糜烂堕落。

才挺直的背脊也一下弯了下来。

齐越上前扶住他，往卡座的方向回去，闲闲问他“你跟晓云同居了？”

宋清泽揉按着发痛发胀的太阳穴应着“嗯。她说想婚前试婚，所以就提出先同居一段时间。”

越心不在焉地应着。

“没办法。不娶她我在宋氏也没办法立足。虽然她挺矫情的，但我也只能忍了。”宋清泽闲话道。

齐越脚步一停，转头看着他。目光沉沉。

“你管这叫矫情？”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男人在此时脸上却难得染上些愠色。

“那不然叫什么？”宋清泽回问一句。

他就算现在醉着，但也不是完全没了清醒的意识。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齐越的回答，他晃了晃脑袋，思索着，觉得齐越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觉察到宋清泽盯着自己的眼神似乎越来越清明，齐越连忙转移了话题。

“没事。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对女人的见解挺独特的。”

对宋清禾的分析也是，对曲晓云的分析也是。

宋清泽奇葩的脑回路总是能震惊他。

夜色已深，刚答应了要给曲晓云带东西回去，宋清泽也不好继续在齐越身上浪费时间，只能不再深究地叫来助理离开了酒吧。

看着黑色的大g从停车场驶离，角落里一辆相对低调的宝马七系里，女人缓缓摘下了口罩。

如同小鹿般清澈灵动的一双漂亮眼眸，在此时盯着宋清泽离开的方向就只有灰暗的仇恨。

傅寒声拧开矿泉水瓶递去。

“下次别做这么冒险的事了。差点被发现。”

宋清禾接过，难得一次没有顺着傅寒声的意思答应下来。

“可这次的机会难得。那么好的几乎不是时时都有的。”

宋清禾垂下眸。

宋清泽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讲究时时保持高度的冷静理智还有清醒。

再加上余梅婕经常念叨和不停地施压，在这种环境下，宋清泽就是个高度敏感甚至有些偏激的人。

为了保持冷静和理智，不留下任何会失控的可能和机会，所以他几乎不沾酒。就算是朋友聚会也是只小酌几口，如蜻蜓点水般地点到为止，绝不多饮。

所以能碰到他借酒消愁，过度饮酒到几乎没了清醒的判断力的机会当真是微乎其微。

傅寒声微微蹙眉。

看着宋清禾，又想起那天中午在江山云起门口提到她时，宋清泽那明显反常的反应。

心里莫名有些不顺畅。

“其实你要让他时时刻刻记得你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宋清泽喝酒都算是少见，更何况是在酒吧买醉，还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接连将近有十天的时间。这对他来说算是非常反常的举动早已经惹了不少人的注意。

没有人，也没有东西。有的只是音响里不断播放的摇滚歌曲。

“对啊。这就是你刚刚自己说的。就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你才天天在这买醉啊。”齐越指了指桌上还有边上地上的一堆空酒瓶。

“呐，这都是你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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