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陈琛目光悠远：“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有这么个人。”

说完他自己笑了，自嘲的，荒诞的。

他目光锁着她：“今天老爷子还准备了一件礼物没有给你。”

陆知：“嗯。”

明悦心明白了，她突然笑开，拍了拍他的肩膀：“振作点，小邋遢现在指不定变成大漂亮了。”

月光下，树影婆娑，风吹树叶摇，沙沙作响。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可能是因为月光太美，也可能是那一个包间里，众人心思各异，可来来回回都是男女那些事。

沈覃难得有点“醉”了。

路上，陆知问他：“周陈琛的事情……”

沈覃说道：“周陈琛少年时被绑架过，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他活了，女孩死了。”

他顿了顿：“他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她用了一半的力气才走到他面前，又用尽了另一半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在洁白房间，当她第一次看见自己变红的眼睛时，她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是梦里他一声声的小邋遢才将她拉回现实世界。

如果小邋遢不是她，她该怎么办？

“你说的那个小邋遢，是沈又夏吗？”

陆知哦了一声，也不再问什么了。

车子到了楼下，贺心将钥匙递给沈覃后，识趣地退开了。

明悦心松了一口气。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她不太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他不知道。

“不是。”

夜晚，月光夹着霓虹，光晕散落，星星点点落在她的身上，映在他的眸里。

晚上，陆知没有住酒店，沈覃送她回了公寓。

“我姑姑说时间尚早，怕吓到你。”

陆知：“嗯。”

沈覃见过各种各样的陆知，乖巧有礼，从容克制，温言细语，当然，还有对陆家失望后的冷漠决绝。

明明都是普通的一面，任何一个女孩都可能具备其中一面，可任何一个女孩不是陆知，无法扰他思绪，乱他心智。

色令智昏，大概是吧。

“可是，我还是想问问你，要不要。”

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荷包，荷包上绣着一条凤。

荷包做旧，蕴藏着不可言说的心意。

察言观色，小心谨慎。

沈傲认为，这两个词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沈覃身上。

可今天，陆知见到了。

陆知回答他：“今晚的月色很美。”

然后，她接过了那个荷包，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背包的夹层里，拉上拉链。

这一夜，在同一片月色下，发生了好多事情。

再度回到康城，陆知有种阔别已久的感觉。

到棕榈滩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陆知便没去学校了。

她回到房间，将沈覃给的荷包从包里拿了出来，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知道她回来的消息，路遥一放学就和林筱琦跑了过来。

“知知，我好想你啊。”

她作势要抱陆知，但相处这么久也知道她不是很喜欢肢体接触，做做了个虚的动作。

哪知，陆知往前一步，抱住了她。

路遥瞳孔震惊！

知知……好像不一样了。

这次去帝都，陆知想通了一件事，无论潘多拉盒子里是好是坏，人的好坏总是分得清的。

几人去了大排档。

这一次，沈覃也去了。

穿着休闲，坐在大排档的塑料凳子上，仍然掩不住一身风华。

马力是从健身房过来的，穿着球衣，冲完凉后头发没干透，发尖带着水，干净清爽。

路遥不自在地瞥开了眼睛。

陆知不在的这几天，康城中学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马力救人的画面，不知道被路过的谁拍了个短视频发到了学校的论坛上。

画面虽然不够清晰，但也能用三个字概括——帅呆了。

马力原本就有一些崇拜者，因为这件事那是更多了。

课间，三十二班的教室门口也总有隔壁班以及隔壁的隔壁班的女生来来回回。

胆子小的，就偷偷地看，被发现了再娇羞地看天看地，然后再通过人情托认识的同学送吃送喝。

胆子大的，直接往马力怀里塞情书。

马力喜欢打球。

球场边也开始变得吵闹。

马力开始烦了。

在一个明媚的下午，当女孩拿着情书在他面前赧然垂眸时，他突然抬手，指着已经偷笑了好几天，而此时此刻同瘦猴一起在旁边看好戏的人，说道：“我有女朋友了。”

女孩震惊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正是早上还鼓励自己勇敢表白，不怕失败的路遥！

路遥更是瞳孔地震！

注视过来的视线太多，她拔腿想跑的时候，已经被马力拦住了。

他如搂哥们一般，搂住她的脖子。

男生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倾向，席卷而来。

“各位，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下午两人一起布置的公寓。

周陈琛看着她，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如果是别人问，他不一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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